吃罷晚飯,顧長刀、王副院長、瘸老三回了飯店休息,薛向留下來陪柳鶯兒照看大寶。時間不過七點,盛夏晝長夜短,這會兒太陽還未落山,半天里,晚霞卷著落日余輝,涂的西天血紅一片。
柳鶯兒站在二樓病房的陽臺上,倚欄望天,心中凄酸迷楚,卻又無從敘說。薛向靠在病床邊的長椅上,眉頭緊皺,伸手入懷,探出煙盒,剛彈出一只叼上,忽地掃見病床上酣睡的大寶,又將煙塞回了煙盒。
自從柳鶯兒和薛安遠見面后,兩人就一只這樣,薛向想和她說話,可又不知道說什么,再沒了往日的自在。除了有關大寶病情、護理方面的,她會作答幾句,其余時間,就是沉默。
薛向知道怪不得她,因為他自己何嘗不是一直在說著廢話,重要的話,該說的話卻是一句也沒出口。
兩人就這么一外一內,一站一坐,沉默良久,這會兒,半天的晚陽似乎也咽下最后一口氣,沉下山去,西天里,殘霞漸褪,暮靄沉沉,眼見著光亮色,就要褪盡,憑空又起了一陣疾風,吹得樓下的花壇里旋起紅花青葉無數,有的甚至飛上了陽臺,落在了欄桿。陽臺上那纖弱的身影,被風一吹,搖搖瑟瑟,倍顯凄涼。
薛向看得胸悶,擰開房間的電燈,起身拿了件薄毯,朝陽臺行去。到得近前,剛給她披上,卻被她揮落,毛毯卻又被薛向一把抄到了手里。
薛向心中嘆氣,嘴上卻是裝著什么也沒發生:“天涼了,回去睡吧。”
柳鶯兒置若罔聞,雙手依舊扶在欄桿上,也不答話,小嘴兒揪起足于掛上油瓶。賭氣的小媳婦兒模樣擺得十足。
“還生氣呢,我伯父工作挺累,當時…”
“沒!”
柳仙子終于出聲了。卻是很不禮貌地將薛向的話截斷,就此印證這個“沒”字答得是多么的虛偽。
“沒生氣就好。那回去睡覺成不?”
“我不困,要睡你去睡。”
“你不睡,我怎么睡?”
“我又不和你睡,還真是奇怪呢,你難道不會自個兒蓋被子睡么?”
“你說對了,我還真不會,得你給我蓋被子。”
“美死你!”
“得。你不給我蓋,我給你蓋總行吧,走咯!”
薛向吆喝一聲,抱起柳鶯兒柔軟的身子。打橫,勾住腿彎兒,抱了就朝門外走去。柳鶯兒飛快地擺動著大長腿,奈何薛向抱得甚緊,哪里是她能掙開的。只有白生生的小腿兒因著活動裸露出來,晃得薛向挪不開眼。
“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小心門口有人,快快…”眼見著薛向就要抱著自己出門了。柳鶯兒急了,也不敢鬧騰了。
“有人又怎么呢,港島不比咱內地,開放著呢,咱們俊男美女抱一塊兒,人家羨慕還來不及,誰敢說嘴?”
“你無賴!”
“謝您賜名兒!”
“你…”
眼見著薛向拿腳把門勾開了一條縫隙,柳鶯兒羞得身子一扭,把臉藏進了薛向的懷里,思及恨處,細碎的小白牙,狠狠朝薛向胸口咬去。
因是夏天,薛向就穿著一件襯衣,柳鶯兒蒙頭下口,一下子就咬在了左邊胸大肌上的那粒小疙瘩。
“咦,什么東西,肉肉的,圓圓的。”好奇之下,柳鶯兒竟挪動朱唇,在貝齒間碾動起來。
薛向乳頭被叼住得霎那,腦子就像被人拿榔頭夯了一下,混混沌沌,亂作一團,就連伸出去勾住房門的左腳也不自覺地收了回來,立在地面,因為此刻,他渾身千百斤氣力散了個精光,似乎不撐住立時就要癱軟在地。
哪知道薛向剛穩住身子,柳鶯兒又把那凸起含在齒間廝磨,徹底讓薛向魂飛天外。就在薛向手中無力,要松軟之際,柳鶯兒忽然“啊”的一聲怪叫,將薛向的魂兒從九天之外,又喚了回來。
薛向恢復清明,趕緊雙手使力,又將小妮子抱住。
柳鶯兒之所以怪叫,倒不是小妮子覺著薛向軟了手,自個兒要跌落在地,而是小妮子終于知道嘴里咬著的到底是何物件兒。一想到這羞人的物件兒竟被自己含在嘴里,差點沒把小妮子臊得暈過去,正在小妮子無地自容之際,忽地,一聲脆響,小妮子的只覺臀瓣陡然一緊。
施暴者自然是薛向,薛向方才被小妮子突然襲擊,弄得他這元陽之身差點沒炸掉,羞惱之下,就一巴掌印上了小妮子那飽滿渾圓的臀兒上。本來小妮子被側抱在懷,臀部懸空,越發翹臀渾圓緊繃,這一巴掌印在厚實的臀肉上,薛向手眼俱是舍不得挪開,又兼方才被小妮子挑逗得情欲正濃,心中欲念更熾,大手竟在渾圓的臀兒上游走起來,時而掌握臀肉揉捏,時而搓磨,更有甚者,大色手竟壓著繃緊的呢子褲按進了臀溝…
懷里的柳鶯兒被他摸的不住翻轉,時而無助嚶嚀,時而多情呻吟,一時間,室內春光無限,一片旖旎。
此前,柳鶯兒也不是沒被薛向侵犯過,可她從來沒產生這般強烈的情欲,這會兒,私密處已被撫弄得泥濘不堪,她甚至能覺察到自己的小褲已被打得濕漉漉一片,而那蛤縫兒仍舊不斷有水溢出。
癡男怨女,干柴烈火,一點火星子,就將二人點燃,二人立時沉浸在情天欲海不可自拔,眼見著就要熊熊燃燒,忽地,“咳咳…”病床上的大寶,竟起了一陣急咳。
這陣咳嗽好比兜頭一盆冰水澆在二人頭上,立時將熊熊欲火,撲了個干凈。
兩人邊急忙整理衣衫,邊急步朝病床奔去,到得近前,卻見大寶酣睡依然,就是氣罩有些歪了,薛向上前將氣罩戴好,回眸去看柳鶯兒。但見小妮子臉上潮紅一片,顯是先前也被欲火一陣好燒。
小妮子狠狠剜了薛向一眼,急速奔出門去。薛向看著小妮子奔行時不住攏腿的動作,得意地笑了。
本來。此番陪護大寶,要了兩間專門的陪護病房,先前大寶這一咳嗽,薛向知道這邊暫時離不了人,生怕大寶再咳嗽,弄掉了氧氣罩,那可就出大亂子了。索性就在那靠椅上躺了,奈何身子太長,雙腳也只能拖在地上。
椅子終歸不是床,窄小不說。還硌脊背,薛向翻來覆去,卻是不得入眠,索性扭開電燈,尋摸了床頭柜上的一份報紙翻看起來。
這是一份經濟早報。全是報道經濟民生,以及股市的。薛向對這個不感興趣,翻看幾頁就要放回,忽地,眼睛在第三版的一篇文章標題上定住了《長水工業無意收購。合記黃埔生路何方》。
要說薛向前世不怎么關心經濟和股市,卻是愛讀成功人士的人物傳記,眼下,他之所以在這篇報道上定住,正是因為這篇報道涉及到一個人,一個在后世名傳寰宇的大人物,恰好薛向前世抱著汲取他人成功經驗的心態,就讀過關于他的傳記。
這個人就是徐明遠,后世人稱徐超人,而那篇報道上的長水工業有限公司就是他旗下,而打造合記黃埔正是后世讓徐明遠響徹全球的得意之作。
“這篇新聞報道徐明遠旗下的長水工業,無意收購合記黃埔,這是怎么回事兒了,難不成是自個兒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薛向心中嘀咕,卻是猜不透其中原因,暗忖不過是篇新聞報道,與己無關,便要將報紙放下。
忽地,薛向腦子里靈光乍現:莫非徐超人這是玩兒的“欲取之,先與之”,先大肆炒作自己不要,讓合記的股價下滑,這樣一來,就可以雙管齊下,一邊明面上逼宮,一邊暗里偷偷吸進股票?
要說薛向還真是生著顆玲瓏心,雖不精通商業運作,卻洞悉利害關系,將徐明遠的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
說來徐明遠今次收購合記黃埔,竟是和薛向還有莫大的關聯。原本后世徐明遠收購合記黃埔是在79年,而非是眼下的78年。要說徐明遠這種級數的商人做生意,真個是視野開闊、目光長遠,正是因為78年關于真理論戰的打響,以及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讓徐明遠辨明了大陸要轉變經濟政策的風向,所以才決定收購合記黃埔,以便在擴大經營的同時,搶占內地市場。
而因著薛向橫空出世,大陸的輿論戰提前打響了,再加上港島這邊的報紙同樣極為關注內地的政局,因此便作了系列報道,這精明的徐明遠就預測變局在即,遂生出擴大經營,收購和記的心思,這個心思的產生自然也就較前世早了許久。
卻說薛向窺破了徐明遠的算計,心頭大喜,自然不愿放過這送上門的鈔票,他可是從徐明遠的傳記上知道,收購和記黃埔,是徐氏的一場經典商戰,讓徐明遠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徐明遠賺大的,我賺小的,他吃肉,總不能不讓老子喝湯吧。”薛向越想越得意,靠了椅子,顛兒顛地晃悠起二郎腿來。他可是清楚記得,因為收購來得突然,合記黃埔的股價從收購前被打壓的最低點,到收購后的價位,翻了數翻,這其中的利潤簡直就是驚人。
思忖到了來錢的道兒,薛向心中敞亮不少。本來,原計劃是賣了《韓熙載夜宴圖》換錢的,可如今有了這意外之財,就用不著賣了,畢竟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國寶,就算賣給港島人,也是罪過不是?
如今雖不用賣它,可還要他發揮作用,畢竟從股市生錢,總不能不下本錢吧。眼下,薛向不打算賣了,卻是打著當的主意,因為賣了,就是人家的,當了,卻還能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