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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審訊

      “我說你這個小同志怎么是非不分,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你弄不清楚?叫你們領導來!”

      趙國棟越眾而出,厲聲道。

      先前,薛向趕得及,停車后,便一道煙飛奔而來,趙國棟等人后至,卻是不知曉是由。但薛向的為人,他們清楚,這絕不是個仗勢欺人,無事生非的家伙。

      他做慣了大領導,這一聲喝出,威勢絕倫,唬得中年警察后退一步,作聲不得。

      就在這時,又有兩人撞進圈來,左首那人道,“找領導?好說,我給你帶來了。”

      趙國棟皺了眉頭,“又是你!”

      來人正是先前在維多利亞拿著一張金卡,囂張跋扈的謝公子。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又見面了。”

      謝公子正得意道,余光掃中嵐嵐,吃了一驚,快步迎上去,驚詫道,“這不是嵐嵐姐么,你臉上怎么啦,誰干的,翻了天啦,有人敢對你伸爪子,活得不耐煩啦。”

      他是真被嵐嵐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蛋驚到了,繼而心中狂喜,眼前這幫王八蛋,這回肯定要倒大霉了。

      謝公子一把拽過跟隨而來的警服壯漢,在他耳邊耳語道,“張所,別說兄弟不照顧你,你的機會來了,知道這嵐嵐是誰么,他父親是姚國發,市里的那個!”

      張所渾身一震,繼而勃然大怒,指著中年警察的鼻子就罵,“吳軍,你是怎么當的差,縱容不法分子傷害旅客,你這是犯法,還不把人犯給我帶回所里去。好好審審,這是大案!”

      薛向瞟了張所一眼,冷道。“不問情由,不詢究竟。就斷定誰是不法分子,我看你這身衣服不穿也罷,免得禍害群眾。"

      謝公子冷道,“八斤的鴨子,七斤半的嘴,我看你是肉爛嘴不爛,好說,今天我非把你給煨爛了不可。”

      卻說。趙國棟等人猜測得不錯,今次,他去維多利亞不是消費,而是搗亂去了,目的就是破壞維多利亞的這種會員制度,因為這種制度幾乎對他所在的金泰昌,造成了致命的沖擊。

      維多利亞沒開張以前,金泰昌就是這京城商圈的交際中心,待維多利亞一看,現代會的設施。雅致的風格,良好的私密性,以及高度的自由。立時對京城政商兩界產生了極大的吸引力。

      金泰昌高端客源流失嚴重,其高層如坐針氈,這才有了謝公子今次在維多利亞折騰的一幕。哪里知曉撞上的偏是薛向這塊鐵板,碰得頭破血流,鎩羽而歸后,他又驅車來到了機場,此處,是金泰昌拉攏客源的一大要地,畢竟這年月坐得起飛機的。無疑都是異常高大上。

      不成想,他正和機場派出所的吳所在候機廳走著。遠遠就瞧見了薛向這處的熱鬧,立時。心思就活泛了起來,先前在維多利亞栽了那么大面子,眼下不正是找回的大好良機。

      謝公子又道,“老張,跟他媽的廢什么話,沒見嵐姐都傷成這樣了,趕緊上手。”

      先前趾高氣昂的嵐嵐真被那兩鞭子抽懵了,被宋遠航抱在懷里,像只嚇壞了的小雞仔。

      宋遠航陰狠地盯著薛老三,一字一頓道,“小子,洗干凈屁股,準備吃牢飯吧。”

      胡黎明道,“今天開眼界了,抓人,行,我們一塊兒的,要抓一塊兒抓。”

      謝公子道,“還挺硬氣,老家伙,本來就沒打算放你們走。”說著,沖張所道,“老張,他們就是個團伙,一塊兒帶走!”

      張所大手一揮,沉聲道,“帶走!”

      謝公子道,“老張,你先走,我把嵐姐先送回家去。”

      宋遠航道,“張所長,我的意思,剛才已經說了,稍后我會親自來派出所,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張所長笑道,“您盡管放心!”

      薛向沖蘇美人一笑,“老婆,沒去過派出所吧,帶你去見識見識,我年輕的時候,可是那里的常客。”

      蘇美人橫他一眼,“你現在挺老么?”眼波深處,風情無限。

      薛向強壓下心中癢癢,說道,“瞧我這記性,風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江漢的趙國棟同志,明珠的胡黎明同志,遼東的周明方同志,在蕭山跟過我的小楚,本來一起吃飯來著,聽說你回來了,非要過來接你。"

      要進派出所了,薛向還在這廂輕描淡寫地給蘇風雪介紹朋友,這般無所謂的態度,險些沒氣炸張所非肺,狠狠在薛向背后推了一掌法,“你們也太他媽囂張了吧,不僅是團伙,還他媽的成了規模,全國各地都有分號,今兒老子非好好審審,一塊兒把你們剿了。”

      首都機場派出所,就設在機場附近,步行三五分鐘就到。

      機場不是什么案件高發期,平素很是清冷,但架不住機場本身的重要性,是以,事雖不繁,級別卻是個副處級單位。

      張所長這一帶著一干人進門,經年無事的派出所立刻熱鬧起來,張所長親自點了幾名心腹,領著薛向一伙兒,便到了審訊室。

      還未關門,有個瘦猴模樣的警官,步了進來,張所長的胖臉立時冷了下來,“老秦,我這有案子,你忙你的去。”

      老秦道,“我不忙,咱這兒什么情況,老張你清楚,哪有什么可忙的啊,你審你的案子,我就看著,不多嘴。”

      老秦是派出所指導員,和張所長兩頭大,兩方爭權得厲害,面子卻未抓破,張所長不好硬趕他出屋,又想,這功勞已經攥死在自己手中了,左右跑不掉,便不理會他。

      辦案民警方要關門,又被人擋住了,謝公子,宋遠航去而復返。

      張所長趕忙起身,說道,“謝經理,怎么,這么對我不放心?”

      謝公子道,“老張,你別扯其他的了,這位是民航調運處的宋處長,方才挨打的蘇嵐同志,是他的未婚妻,他清楚事實,幫你把這案子捋順嘍。”

      他這是要往死了作者案子,光靠勢壓人,畢竟不如法律箍得緊湊,宋遠航若是不到,無認證無物證,怎么釘死案子。

      況且,他也知道這伙人絕不簡單,能拿到維多利亞的高級會員卡,沒準兒境外有關系,不把案子坐實了,回頭肯定又起麻煩。

      聽說是航總的中層干部,張所肅然起敬,他雖屬公安系統和首航雙重領導,但明顯更偏重首航,宋遠航一漏身份,他頓時肅然起敬,急道,“宋處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懲犯罪分子,給您和您愛人一個交代。”說著,便伸過手來。

      宋遠航不耐煩,揮揮手道,“張所長,趕緊問案吧,我來陳述案情,情況是這樣的,在飛機上,這女人就勾引我,趁我熟睡時,偷走我金表,下飛機后,我發現了,朝她索要,她還要勾引我…”

      薛老三無有憤怒,只覺好笑,偏過頭送一道聲音入蘇美人耳來,“晚上,娘子是否開恩,也勾引勾引你家相公唄?”

      蘇美人伸手在他腰間軟肉上重重一擰,說道,“薛向,快些結束吧,我餓了,也累了,坐了十多個鐘頭的飛機,也不知道心疼人。

      “都到這兒了,你還是那么淡定,有意思,真有意思。”

      宋遠航摸著光滑的下巴,頂著著一張腫臉道,“張所長,安排一間房,我得單獨審審這娘們!”

      “閉嘴,蛇鼠一窩,蛇鼠一窩…”

      趙國棟出離憤怒了,大馬金刀地往審訊椅上一座,“問吧,有什么要問的,趕緊問!”

      “這老頭有意思,他還急了!”

      張所長沖宋遠航使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坐回主審位子,開始了審問。

      “姓名!”

      “趙國棟!”

      “年齡!”

      “五十七!”

      “籍貫!”

      “江漢省荊口市…”

      “你們團伙規模多大?”

      “我得想想,不算預備的有兩千多萬吧,算上預備的,那就不好說了。”

      蹭地一下,張所站起身來,拍著桌子喝道,“老頭兒,你老實點,拿我開涮是吧!小心老子給你上手段!說,你們這五湖四海的到京城做什么來了,在哪里接頭,組織者是誰,,都有哪些人?從實招來!”

      “來京城開會,接頭地點百姓大會堂,組織者是執政黨中央委員會…”

      趙國棟一字一句說得很慢,負責筆錄的民警記著記著,卻是無論如何下不了筆。

      “草泥馬的,沒玩了是吧,上手段!”張所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小兔崽子,你罵誰呢,翻了天了!”

      泥人也有三分土氣,何況大領導,趙國棟真是氣懵了,喝罵間,便摔過一本證件去,正巧砸在秦指導員臉上。

      翻開一看,夸嚓一下,秦指導員便跌坐在地上,打滾兒一般沖趙國棟奔來,又是立正又是敬禮,緊急集合地臉上,都快流淚了,“趙省長,對不住,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我們工作沒做好…”

      趙國棟穩穩當當坐在椅子上,“甭跟我說這個,配合你們基層同志辦案是應該的,但侮辱人格就是犯錯誤,別說了,接著審案吧,哦,另外幾位的身份,我也一并告知了,省得你們麻煩…”(

大熊貓文學    官道之1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