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陳晉元大喝一聲,將牛耿這莽貨制止。
牛耿轉臉看去,見陳晉元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錯愕,“主人,這廝剛才偷襲于我,老牛要找他報仇!”
“站到一邊,一會兒再說!”陳晉元蹙眉道。
“我…草,一會兒再收拾你!”牛耿啐了宋缺一口,恨恨的放下拳頭,不情不愿的退到了一邊,剩下幾妖也終于回過神來,知道已經逃出升天,均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我認栽了!”宋缺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盡是頹廢,已經沒有了絲毫囂張的模樣,說話也不再以本尊自稱,落在了陳晉元的手中,有參翁在,他已經沒有辦法逃走。
陳晉元嘴角微微上翹,正欲說些什么,林依蓮卻攔在了陳晉元的前面,示意她有話說,陳晉元聳了聳肩,讓到了一邊,隱隱的防范著,對林依蓮低聲道,“你小心點啊,這家伙難纏的緊。”
林依蓮微微頷首,轉臉瞧向宋缺,雙手一拱,行了個晚輩禮道,“晚輩早便聽長輩們提起過,萬獸宗乃方丈大陸九大派之一,執正道之牛耳,宋前輩您貴為萬獸宗宗主,素有俠名,晚輩對獸門刀尊早有敬仰,但今日卻是見面不如聞名,還望宋前輩為晚輩解惑,為何以你堂堂一派之尊,要做這種攔路搶劫的不恥勾當?”
宋缺的臉色又青又紅,幾番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道,“你…小丫頭,你不要問了。今日是我的過錯,你們想怎么處置,便怎么處置吧!”
林依蓮察言觀色,見宋缺那含糊的語氣,便知道其心中定有隱情,便道,“宋前輩是有難言之隱么?盡管說出來吧,否則今日你卻是不好過,而且你萬獸宗怕也得背上罵名!”
“他能有什么難言之隱。妹子趕緊讓開,待老牛一拳將他打殺了!”牛耿見得二人磨嘰,牛脾氣一上來,上前一步便要動手。
“住手,讓他說!”陳晉元一聲冷哼。對著牛耿呵斥了道。
牛耿怨念頗深的的看了陳晉元一眼,再次停手,破不情愿的走了回去。
“前輩,你說吧,要不然他們真的會殺了你的!”林依蓮急道。
宋缺咬了咬牙,如今群妖環伺,有一仙人境的絕世強者虎視眈眈。剛才豬二娃提起騸妖刀的那一刻,他曾想到過咬舌自盡,但是他心中還有使命沒有完成,就這么死了卻是不甘心。否則以他的自傲,是絕對不會向陳晉元服軟求饒的。
宋缺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調整他那凌亂的情緒。亦或許是想起了什么傷心的事,隔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的開口。
“呵呵,獸門刀尊,武林正道!”似乎是在苦笑,也似乎是在自嘲,宋缺用一種凄涼的眼神掃過眾人,最后將目光停在了林依蓮的身上,慢慢的道,“方丈大陸七國九派,我萬獸宗能排到第三,可以說是如日中天,我還想 著萬獸宗能在我手中大放異彩,可惜在一個多月前,一個黑衣人,帶著一群邪魔外道殺上了當山,指明道姓要挑戰我派高手,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
說到這里,宋缺便停住不說了,也說不下去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沉悶。
林依蓮見宋缺這模樣,不用再問也猜想到了后面的結果,想來萬獸宗定是損失慘重,否則宋缺也不會是這樣凄涼的表情。
“前輩可知對方的身份?”林依蓮好奇的問道。
宋缺輕輕的搖頭,“冥天劍派,那黑衣人的武功甚是高強,自稱冥帝使者,使得一手邪門劍法,手下盡是魔道武修,個個武功高強,我門中不少前輩高人均是殞命在其手中,逃出生天的寥寥可數!”
“冥天劍派?”陳晉元聞言皺了皺眉頭,轉臉疑惑的看向林依蓮,只見這丫頭也是秀眉微蹙,顯然也沒有聽說過有這個門派。
“這冥天劍派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不止我萬獸宗,整個方丈大陸七國九大派在不到半月時間被其挑了個遍,如今整個方丈大陸古武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滄瀾國滄海派李掌教是已經派人來蓬萊求援,我與普陀山莫風神僧有些交情,便也不遠萬里來普陀山求援,不巧經過這里,聽聞山上有白虎出沒,便想將此獸收為己用,白虎乃是神獸,若能將其培養成年,借以剿滅冥天劍派,重整萬獸宗的旗鼓指日可待!只可惜,唉…”宋缺道。
眾人都愣了愣,陳晉元仔細的盯著宋缺的雙眼,似乎想看出這家伙說的話有幾分可信,莫不是為了活命而想出的開脫之言?不過他卻是知道宋缺口中的莫風神僧確有其人,其輩分還要比普逸等人高上一倍。
“前輩,如你所說,那個什么冥天劍派豈不是已經強大到了足以統一方丈大陸所有古武勢力的地步?”林依蓮十分的吃驚,如果宋缺所說的是真的話,那么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門派必將在武林中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甚至會波及到蓬萊大陸來,那結果肯定是生靈涂炭。
“呵呵!”宋缺力的一笑,“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那冥帝使者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經對蓬萊第一大派太上劍宗下了戰書,指明要挑戰劍宗第一高手敖青前輩,此事在蓬萊各大門派已經人盡皆知!”
“什么?”
林依蓮和陳晉元皆是一驚,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的確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他們這些時日都在路上游山玩水,自然是對江湖中的事情沒有多少了解,卻不曾想著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內,竟然發生了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
“此事波及甚廣,可以說整個武林都將目光投向了劍宗這位隱世多年的第一高手,如果敖青前輩戰敗,那么,那就是整個武林的災難,三大福地或許都將陷入萬劫不復。”宋缺說著,表情卻是異常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