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的細節真心寫得坑爹,修修改改,涂涂抹抹,整整花了五個小時,傷不起呀!最后希望能寫出心中理想的嬰寧來,更希望大家會喜歡!)
嬰寧居然早就渡劫成功了…
從小義口中突然傳來的消息,讓陳劍臣驚喜交集,大感意外。他本來還想著要幫忙呢,引魔劍都帶在了身邊,要替嬰寧護法,驅除心魔;這但樣也好,不用自己動手,只要嬰寧沒事,怎么樣都行。
——顯然,小狐貍在陳劍臣的心中不知不覺就扎下了根,擁有不同凡響的位置意義。
群狼辟易,哼都不哼一聲,任由陳劍臣帶著小義離開。
“小義,這些狼?”
小義就回答:“公子,這都是嬰寧姐姐用法術驅馭而來的,主要是對付那個眉毛長到了嘴唇上的狗屁將軍。”
陳劍臣啞然失笑:“眉毛長到了嘴唇上?”
小義嘿嘿一笑:“可不是嗎?一個大男人留這么兩撇胡子,一點都不好看,還是公子這樣面凈無須,最瀟灑。”
見縫插針地,鼠妖順手送上一記馬屁。
陳劍臣笑道:“我還是少年,當然胡子不會長。”
小義道:“公子會永遠這般年輕的。”
陳劍臣嘴一撇:“你還是說狼吧。”
“那將軍前一段日子就來過一次,那時候嬰寧姐姐還沒有渡劫成功呢,只得帶著我避出了臥松洞。這將軍好壞呀,用兵器將洞府搗弄得亂七八糟的,連石床石凳都被他打爛了。”
——江鈺要搜集線索證據,進入臥松洞自是不會客氣。而嬰寧對于臥松洞懷有深厚的感情,見到洞府被折騰得不成樣子,當然心痛。
“嬰寧姐姐便有些氣惱,這一趟又見到其騎著馬,大搖大擺地跑來,就施展法術,把后山的狼群全部召喚了出來,要給他一個苦頭吃…嗯,也就是剛才,見到他還有些擔當和義氣,沒有貪生怕死,愿意幫公子擋住狼群,嬰寧姐姐才放他離開。他要是棄公子于不顧,哼哼,定叫他掉幾塊血肉下來不可。”
聽完,陳劍臣頗有觸動——經歷許多,但嬰寧始終保持著一份樸素的價值觀,實在難能可貴。
走得遠了些,后面的狼群已不可見,四周都是茂密山林,陳劍臣又問:“小義,難道嬰寧還在臥松洞里?”
小義聲音有些黯然:“公子,現在已經沒有臥松洞了。因為嬰寧姐姐把它給封死了,說要留給師傅一份安寧。”
嬰寧所說的師傅,就是昆侖術士“一葉知秋”,雖然彼此不曾見過,但既然繼承了對方的道統,便是不可改變的師徒關系。
陳劍臣點點頭,覺得嬰寧做得不錯。
小義又道:“嬰寧姐姐就在前面不遠的山泉邊上,她說頭發有點臟了,要洗干凈后才好見公子。”
陳劍臣為之啞然,小狐貍這表現得也太隆重了點吧,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化為人形和自己相見,心里難免會有些局促。
不知怎的,此時陳劍臣莫名地想起兩句古詩來:“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這大概會和小狐貍現在的心情有幾分相似。不說她,韭劍臣自己,此刻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激動之意。
沿著小道又走了十余米,前面已聽見“咚咚咚”的流水聲,清脆悅耳,仿佛琴聲,一滴滴的能滴進人的心里去,可洗滌掉身心上的塵埃;再加上細細的山風從耳邊飄過,實在讓人心曠神怡,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舒張開來。
山風吹送,其中忽隱隱有笑聲,嗤嗤不已,只是在風中聽得不甚清楚,飄飄渺渺的,十分空靈。
這是嬰寧在笑?
陳劍臣不禁加快了腳步。
等穿過一片楓樹林,前方山泉滴落流動的聲音變大了,嘩啦啦的,潺潺而動。只是山風里的笑聲卻消弭不見了。
這時候,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義忽而開口:“公子,你過去吧,嬰寧姐姐就在那邊。”說著,跳落下來。
陳劍臣好奇問:“你怎么不一起過去?”
小義乍然露出一個促狹的笑意:“公子,有些情景你見得,小義見不得的,所以,我就在外面了。”蹬蹬蹬地蹦跳著溜掉了。
陳劍臣一愣神。
什么意思嘛!
他不禁哭笑不得:什么叫有些情景只有我見得?
這鼠妖,不純潔了呀!
不過小義的話也提醒了他,難不成這時候嬰寧會在那邊洗澡?如果這般的話自己貿然闖進去可不得了,要知道現在小狐貍化形了呀,再不是以前的模樣了,男女授受不親,如果撞見某些少兒不宜的情景,那不顯得自己過于魯莽唐突了嗎?
咦,不對,嬰寧明顯知道自己來了,怎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洗澡…
哎,看來自己也不純潔了。
想到這里,陳劍臣有些尷尬地干咳一聲,舉起腳步,繼續走過去。轉過一道矮矮的山坳,山溪潺潺的聲音再沒有任何遮掩地流進耳朵里,迎面就見到一脈溪水,淙淙從一個斜坡上源流而下,恰好在下面形成一汪山泉。泉水清澈可見底,邊上芳草茵茵,又有數叢不知名的野花,正開得燦爛鮮艷。
有水有草有花,只是不見人影。
嗯,嬰寧呢?
陳劍臣張目尋覓,但見四周涼風習習,泉水叮咚,正是一副山清水秀的大好景色,可真沒見到嬰寧在哪里呀。
奇怪!
陳劍臣左顧右盼,找不著人,便出聲喊道:“嬰寧,嬰寧你在這里嗎?”
噗嗤一聲,右側的楓樹林里突然傳出一聲笑,笑聲嬌憨,還帶著一些不好意思的意味。陳劍臣順目看過去,就見到一株楓樹樹干后面,正露出一角白色的衣衫來,潔白勝雪。
暈乎,原來躲在樹后面跟自己捉迷藏呢。
陳劍臣無語,走過去,道:“嬰寧我看見你了,趕緊出來讓公子瞧瞧。”
下一刻,樹后果然轉出一人來,身材高挑,身穿一身潔白的衣裳,微微低著頭,眉目如畫,俊俏似描,忍笑而立…
不對不對,不會吧,這是一身男裝打扮啊,束著發髻,看起來怎么像個俊俏小郎君,坑爹呢?咱可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思想準備。
陳劍臣心神大震,雙眼地眨了幾眨,又趕緊伸手揉了揉,要從嬰寧身上找出某些特征來,但他還沒有看仔細,嬰寧已經輕輕咬著嘴唇,道:“公子目灼灼像賊呢。”說著,終于忍不住嘻嘻笑起來。
笑聲如黃鸝初啼,百分百的少女笑聲。
這時候陳劍臣也已注意到她胸前的山巒墳起,這才如釋重負地松口氣,不禁鼓起來眼睛,心道:沒想到小狐貍也不純潔,會捉弄人了…
嬰寧笑不可抑,伸手把束發的綢帶松開,長發如瀑般垂落下來,及至腰間,不正是一個美少女嘛,含笑盈盈,容華絕代,就差手拈梅花一枝了:
“嬰寧見過公子!”
陳劍臣干咳一聲,好奇問道:“嬰寧你怎么要穿男裝?”
嬰寧笑嘻嘻道:“從此以后,嬰寧就是公子的貼身書童了呀,當然要穿男裝,穿女裝不方便出入的。”
陳劍臣咦了聲:“你說要當我貼身書童?”
嬰寧烏溜溜的眼睛眨了眨:“莫非公子不愿意?”
陳劍臣支吾道:“愿意是愿意,不過這個嘛…”
嬰寧卻一本正經地道:“公子愿意就行了…嗯,其實一直以來嬰寧都想做公子的書童呢,出門的時候幫公子背書筪,打油紙傘;在家的時候就幫忙鋪紙磨墨,看公子寫字寫文章,或者陪公子一起讀書…”
說著說著,見到陳劍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不由臉一紅,道:“公子你怎么啦?莫非嬰寧有什么地方沒說對?”
陳劍臣趕緊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恰好想到一句詩。”
“什么詩?剛才忘了說嬰寧也最喜歡聽公子吟詩了!上次公子寫的《正氣歌》,以及那一首《人生路茫茫》,我都是記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
聞言陳劍臣再度干咳一聲,爭取要把喉嚨功能調整到最佳狀態,這才緩緩地,聲色并茂地吟道:“白衣捧硯送紙筆,紅袖添香伴讀書。”
吟完之后,心中大汗,感覺自己怎么那么像是某些“拐騙”無知少女的文藝青年呢…
嬰寧粲然一笑:“公子喜歡就好。”
“公子,還有我呢!”
這時候,小義突然間從附近一片草叢里蹦躍而出,一路狂奔過來——這家伙敢情剛才是躲在周圍偷聽啊!
陳劍臣恨得牙癢癢的,高聲道:“小義,你來得正好,公子家中正缺一名掃地工呢,就你了。”
小義差點蹦起三尺高,哭喪著道:“公子我錯了,能不能換一個,話說我偷油偷銀子很厲害的。”
陳劍臣忍住一腳把它踢飛的沖動,板著臉道:“沒得商量。”
小義便耷拉著腦袋,很委屈地說:“那好吧,掃地就掃地,不過公子你要特制一把掃把給我用才行,就像上次那支特制毛筆一樣。”
嬰寧噗嗤一笑,道:“小義,你這樣子能掃什么地?還是乖乖繼續跟公子學習讀書寫字吧。”
回想起昔日陳劍臣手執柳條下的教育環境,讀書讀到喉嚨痛,寫字寫到手抽筋的“慘況”,鼠妖這下真得跳到三尺高:“公子,你可是親口說要我當掃地工的,不準反悔。”
陳劍臣掃了它一眼,眨眨眼睛:“小義,讀書寫字和掃地有沖突嗎?”
鼠妖一個失神摔下來,尾巴向上,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