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那個陰冷的聲音,一群穿著統一服飾的仙人,在一名天仙后期的帶領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龍涎閣大門。.
“誰是掌柜?給我出來!”
一走進大門,領頭的那個天仙后期根本就沒去理會葉凌天幾人,沖著柜臺就是一通怒吼。
看到這一幕,張余臉色一變,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眾位客官,小的就是龍涎閣的掌柜,不知道你們是要住店還是…”
“砰!”
沒等張余把話說完,那名天仙后期便伸手一掌拍出,楠木打造的柜臺頓即成為了一堆木屑。
“很好,很好!”
那名天仙后期一臉陰沉地看著張余,冷聲說道:“你們龍涎閣還真是不長記姓啊,難道把我們九華派的話扔到腦后去了嗎?我們掌門當年可是說過,只要九華派在一天,龍涎閣就休想在赤云城開張!”
說到這里,那名天仙后期才轉頭環視了一眼大堂,隨即便將目光落在葉凌天幾人身上,一臉傲然地說道:“我們是九華派的人,你們幾個趕快給我離開這里,這是我們跟龍涎閣之間的糾葛,無關的人都給我回避,不然的話,等會要是發生了什么,我們九華派概不負責!”
“哼哼,九華派是嗎,架子不小啊,沒聽說過!”
葉凌天細瞇著眼睛,一臉不屑地看著那名天仙后期,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雷公都不劈吃飯人,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打斷老子吃飯!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站一邊去,等我安心喝完酒后,說不定還會給你那個什么九華派一個面子,不然的話,惹得老子不高興了,到時候會發生什么,那可說不清了!”
“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名天仙后期顯然平時也是橫行霸道慣了,還從來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眼中頓時閃過一道殺意,一臉陰鷙地盯著葉凌天怒吼道。
葉凌天斜著眼瞥了一眼那名天仙后期,無所謂地說道:“我可是每天喝酒吃肉,活得愜意無比,從沒感覺活得不耐煩。倒是你,我得提醒你一句,禍從口出,再不管好你自己的嘴,到時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聽到葉凌天的話,那名天仙后期頓時就被氣得臉色鐵青,剛想沖上去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不過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本來已經捏緊的拳頭又慢慢松開了。
他倒不是顧忌對方的修為,這四人當中,也只有這個小子是天仙初期,其余三個,兩個地仙,一個靈仙,對于他這個天仙后期來說,要想教訓這四人,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他真正擔心的,是這四人的來頭。
看那小子以及另外兩個女子的穿著打扮,再看那小子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讓那名天仙越來越深信,這幾人很可能是哪個門派世家的公子少爺。
正因為這樣,那名天仙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如果這四人真的是哪個大門派大家族的公子少爺,那他冒然動手的話,搞不好就會給整個九華派帶來無窮的麻煩,那時候他的下場也可想而知。
有了這一重顧忌,那名天仙也開始謹慎起來,想到就算等葉凌天四人吃完飯應該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揮了揮手,帶著自己的人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畢竟九華派針對的也只是龍涎閣,沒必要無端去招惹別的勢力。
“掌柜,你們這的速度也太慢了吧,我們都做了這么久了,怎么還沒見上菜?”
葉凌天沒再去理會九華派的人,而是沖著張余擠了擠眼睛,裝模作樣地問道。
張余也不是傻子,到現在已經大致弄明白了葉凌天的意思,當即配合著點頭說道:“客官見諒,小的這就下去幫你催催!”
只不過片刻工夫,幾個小二便將十余道菜肴端到了葉凌天幾人的桌上,而葉凌天幾人也是大大咧咧的胡吃海喝起來。
看到葉凌天四人旁若無人地吃肉喝酒,九華派的弟子都是窩了一肚子的悶氣,如果不是領頭那名天仙后期暗中制止,他們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沖上去了。
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著別人大吃大喝,這種窩囊氣,九華派的弟子還從來沒有受過。
令他們心里更為憤怒的是,原本以為葉凌天等人吃頓飯用不了多長時間,卻沒想到,足足兩個時辰過去,小二們也已經換了三次菜肴,而葉凌天幾人卻絲毫沒有結束的征兆,看這情形,就算是再換上兩次菜肴,這四人依然能吃得下。
眼看著夕陽西下,天色降降就要黑下來,九華派的人就算再笨,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自己十有八.九是被人家耍了,再這么等下去,恐怕就是等到半夜,那四人也不會離開。
事情到了這一步,擺在九華派弟子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跟葉凌天四人翻臉,直接將他們趕出去,再來跟龍涎閣算賬。
第二,那就是退一步,今天暫且放過龍涎閣,等明天再來。
不過,對于九華派這些弟子來說,第二個選擇明顯就是行不通的,如果今天真的放過了龍涎閣,那他們九華派也就顏面全失了,就算明天他們再次將龍涎閣趕出赤云城,今后也會遭到別的門派的恥笑。
無奈之下,那名天仙后期在沉思片刻后,還是站起身走到葉凌天面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這位公子,在下九華派內門管事童茂蓁,今曰奉掌門之命前來處理龍涎閣與鄙門派之間的糾葛,如果閣下跟龍涎閣沒有關聯,還請閣下能移步其他酒樓,一切費用都算在我九華派頭上!”
“喂,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不懂禮數,剛才我爹爹不是跟你說了嗎,雷公都不劈吃飯人,我們正在這吃得好好的,你竟然要攆我們走,哪有你們這樣做人的?你們跟龍涎閣有恩怨那是你們的事,你不去找掌柜的,來跟我們說道這些干什么?再說了,一頓飯錢,我爹爹還是出得起的,用不著別人來施舍!”
葉凌天拿起酒壺慢慢地品了一口,根本就沒去理會那個童茂蓁,不過葉月影卻是有些惱火,這次張余帶來的廚師還真的不錯,做的菜大部分都很合葉月影的胃口,沒想到正吃得高興時,卻被童茂蓁給攪合了,當即便沖著童茂蓁惱怒地說道。
被葉月影這么一番指責,童茂蓁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嘴角肌肉微微顫動,顯然心里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童茂蓁能忍,但其他九華派弟子卻沒他那么好的涵養,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弟子當即就忍不住沖了上來,指著葉月影的鼻子大罵道:“你一個黃毛丫頭,有什么資格指責我們管事?讓你們去別的酒樓是我們管事看得起你們,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們現在就翻了你們的桌子將你們扔出去!”
“我數三下,再不拿開你的手指,那這只手就不再屬于你了!”
原本還一臉悠閑的葉凌天臉色陡然一變,眉毛一凜,眼中凌厲的殺氣射出,對著所有九華派的弟子說道:“翻我的桌子?不怕死的就盡管來試試!”
葉凌天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觸犯他的親人,這個年輕弟子的行為,明顯已經觸碰了葉凌天的逆鱗,如果換做是以前,葉凌天早就二話不說廢掉這人了。
“你以為我們不敢?”
那名年輕弟子被葉凌天那充滿殺氣的目光一瞪,頓時便感覺渾身一顫,指著葉月影的手也下意識地放了下來,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幾步,不過嘴上卻還是強硬地說道。
“閉嘴,給我退下!”
童茂蓁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年輕弟子,隨即深吸了口氣,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之后,才轉身對著葉凌天說道:“這位公子,在下并沒有惡意,只是不想幾位受到牽連而已。如果閣下不聽所勸,那說不得,我們只能把諸位請出去了!”
說完,童茂蓁暗暗做了個手勢,便有十來名弟子走上前來,將葉凌天四人圍在了中間,看這架勢,只要葉凌天不答應走出去,他們就要用強了。
“這位公子,請吧,別逼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只要出了龍涎閣,大家還是朋友!”
看到那些弟子都站好了位置,童茂蓁繼續說道。
葉凌天根本就沒去理會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九華派弟子,冷冷地說道:“我要是不走呢?”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童茂蓁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緊緊地盯著葉凌天說道。
葉凌天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只喝我自己的酒!”
“給我把他們請出去!記住,不要傷著他們!”
童茂蓁終于是忍無可忍,對著那些圍著葉凌天等人的弟子說道,不過他也還沒亂了分寸,畢竟只要不傷著這幾人,那就算他們有來頭,到最后也不會搞出什么大事來。
“哼哼,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就憑你們,還差了點!”
這次卻是老孫頭冷哼了一身,隨即只見他雙手一揮,大堂里便是人影舞動,眨眼間,葉凌天四人周圍已經空無一人。
而龍涎閣門口的大街上,卻是疊羅漢般地疊起了一堆人,最上頭的,赫然就是童茂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