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病房里的龔慶生,何昌明當即換了一副面孔,滿臉堆笑,明知故問地說道:“市長,你怎么在這?”
在何昌明帶著警察走進病房的時候,龔慶生大腦就迅速地反應過來了,瞬間便想通了一切。難怪昨天晚上的常委會開得那么莫名其妙,難怪陳文會為了控制幾個調戲女人的流氓進行表決,原來他早就知道惹事的是自己的兒子,現在他終于明白了陳文在離開會議室之前看他那一眼的的含義了。
只不過,等他現在明白過來已經晚了,只恨沒能早點把公安局抓在自己手里。惹事的是自己的兒子,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以至于掉進了陳文的陰謀中。常委會上的表決記錄非常清楚,全票贊成,他現在要是再敢阻攔,那就是與黨委作對,后果就是他這個市長也做到頭了。
其實在大清早接到電話趕到醫院,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又聽老院長說道龔曉智是昨天晚上送來醫院的情況后,龔慶生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現在看到何昌明以及他身后那幾個警察,他要是再不明白,也就枉費在官場沉浮幾十年了。
“原來是何局長,你們這是準備做什么?”龔慶生對于他在常委會上匯報的時候故意隱瞞兒子姓名的是非常憤怒,沉著臉反問道。
何昌明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道:“市長,經過我們調查,躺在病床上的這個人,就是在紅島人家海鮮城調戲女生的人,市委常委會交給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都控制起來,當時你也是贊成的,以他現在的情況,我們決定在醫院實行就地監控。”
“哼!”龔慶生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知道如果繼續在這里呆下去只會更難堪,怒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五十八集團軍軍部。
“凌天,三叔這里可沒有三十年五十年的茅臺,只有這部隊專供的,將就著喝吧!”柳政軍從里間拿出兩瓶部隊專供茅臺,開了蓋遞到葉凌天面前,笑呵呵地說道。
柳政軍夫婦是早上趕回西安的,一下車就迫不及待地給葉凌天和柳若涵打了電話,女兒現在沒事了,他的火氣也消了不少。
葉凌天端起酒杯與柳政軍碰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道:“三叔太客氣了,我也不是講究的人,能喝上這茅臺就挺滿足了。”
“三叔,你把那些警察都抓到了軍部,還把海鮮城砸了,會不會把事給鬧大了?要讓上面知道了,會對你影響不好吧?”柳若涵擔心地問道。
柳政軍仰頭喝光杯里的酒,“啪”地一聲把酒杯放在桌上,面帶怒色,鏗鏘有力地道:“我這次還真就要把事給鬧大了,老子在前線保家衛國,這些王八蛋卻來欺負我的家人,如果他們都沒了人身安全,我還保個屁的家,衛個屁的國!這種事不是今天才有,以前就發生過不少,戰士們在前方流血流汗,他們的親人卻在后方流淚!我這次就是要把事鬧大,鬧到政治局去最好,我要讓那些地方的王八蛋知道,軍人的家屬,是不容任何人欺負的!”
“可是…可是那些欺負霏霏的人,有兩個已經被我殺了,這會不會影響到家里?”柳若涵第一次殺人,昨晚在包廂里的時候還不覺得,等回到酒店后就開始害怕起來,擔心會給家里帶來麻煩。
柳政軍愣了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好!死了人更好!不死幾個人,上面那些人也不會往心里去!若涵,你放心好了,殺兩個該死之人沒什么大不了的!”
葉凌天額頭上不由得冒出幾根巨大的黑線,這柳政軍也太大膽了點吧。不過他也只是感嘆了片刻,世俗的爭斗,只要不涉及到他的親人和朋友,他現在都不會去過問,不論是國家也好,凡人也好,都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各安天命。
遞了一根煙給柳政軍,葉凌天沉吟道:“調戲霏霏的那個人是西安市市長龔慶生的兒子,已經被我廢了,雖然沒有要他性命,卻在也不會有自主的意識。”
“姐夫,你什么時候動手的,我怎么沒看到?還有你把那個警察的手槍變成了一團廢鐵,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啊?”
坐在旁邊的柳霏霏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葉凌天小聲問道,柳政軍坐下后她就一直沒說話,看來柳若涵沒說錯,這小丫頭對她父親還是有些畏懼心理的。
“霏霏,怎么又想著這些打打鬧鬧了,一個女孩子整天想著這些,以后誰敢娶你啊!”柳霏霏的母親慍怒地瞪了女兒一眼,有些無奈地搖頭道。
蘇秀梅原本是個舞蹈演員,與柳政軍結婚后便調到了部隊文工團,快四十歲的人了,身材卻依然保持的很好。
柳霏霏噘嘴道:“媽,怎么又說這個啊,我現在才上高中,遙遠著呢!再說了,我又沒說一定要嫁人。”
柳政軍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欣慰地道:“也好,等畢業了給我報考軍校,現在地方上被一些人搞得污七八糟,在這樣的社會環境里面呆久了,是個好人都會變壞。”
“好了好了,你也別在這自作主張,到時候霏霏想考什么學校由她自己決定好了,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抓了那么多人來,你準備怎么處置?總不能老是關在軍營里,時間長了也不是個事。”蘇秀梅似乎對柳政軍為女兒安排未來有些不滿,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柳政軍摁滅煙頭,滿不在乎地說道:“有什么不好?我又不是讓他們坐牢,每天三頓飯少不了他們的。哼,這群仗勢欺人的家伙,既然欺到我頭上了,總要給他們嘗點苦頭。先關幾天,等我消了火再說!”
蘇秀梅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柳政軍的脾氣她最了解,認定了的事誰也勸阻不了。不過對于那些人,她心里也是非常憤怒的,女兒是自己的心頭肉,被人欺負了,心里最不好受的就是做母親的,如果不是顧忌到法律的約束和社會的影響,她都想抓起槍把他們一個個全給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