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葉凌天這次來東山就是要讓宇文家為宇文豪的行為付出代價,但看到一臉熱情的蒼浩真人,在不清楚他的目的之前也不好黑下臉來,拱手回了個禮,不慍不火地說道:“見過蒼浩真人!”
“葉道友請!有什么話坐下來慢慢說,萬事好商量嘛!”蒼浩見葉凌天目不斜視,根本不去理睬站在一旁的宇文博,只好繼續客串著臨時主人的角色,目光卻偷偷地看向宇文博和宇文豪,沖他們父子倆使著眼色。
“不用了!”葉凌天不想跟蒼浩啰嗦,轉過頭凌厲地盯著宇文博,沉聲道:“我今天來的目的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我這人不喜歡聽廢話,該怎么辦,我想聽聽你這個家主的意見。”
被葉凌天那凌厲的目光一掃,宇文博頓時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直冒到頭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這個年輕人的目光太可怕了,就好象兩把刀子一般刺進自己的身體。
讓他更沒料到的是,葉凌天會說得這么直截了當,絲毫不顧忌蒼浩真人的面子。原本以為,有蒼浩真人前來坐鎮,讓兒子當著葉凌天的面認個錯道個歉,最多再賠償點損失就能將此事揭過,現在看來,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葉凌天的修為宇文博根本就看不透,不過從蒼浩真人那熱情而又謹慎的態度中,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什么,一種不祥的感覺開始籠罩整個心頭。
“那個…葉道友,犬子年幼無知,無意之中冒犯了你,還望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宇文博小心翼翼地觀察者葉凌天的表情,轉頭對站在一邊的宇文豪喝道:“混帳東西,還愣在那里做什么,跪下,給葉道友磕頭賠罪!”
“爹…”宇文豪聽到父親叫自己給葉凌天跪下磕頭,一時之間還以為聽錯了,等看到父親那嚴厲的眼神才反應過來,卻又不敢違抗父親的旨意,臉色立即變得相當難看,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怨恨,不情愿地走到葉凌天面前,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葉凌天原本的想法是如果宇文豪以及宇文家能誠心認錯,還可以留宇文豪一條命,但就在剛才,他再次看到了宇文豪眼中那怨毒的眼神,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卻又如何能逃過他的眼睛。
一直在關注著幾人的蒼浩自然也察覺到了宇文豪的怨恨,心中頓時暗道糟了,這宇文豪怎么就這么不明事理呢?
果然,還沒等宇文豪開口,葉凌天便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道:“你的心中充滿了對我的怨恨,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違心的,以你這種人的心性,日后定然千方百計尋找機會報復于我,而我,是不會允許別人記恨我的,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本來我只是打算廢了你的修為,但現在看來,卻是留不得你了!”
跪在地上的宇文豪猛然感覺一股強烈的殺機鎖定自己,似乎已經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忙抬起頭看著宇文博和蒼浩,驚恐地喊道:“爹,蒼浩真人,救我!”
“葉道友,你不覺得你這樣太殘忍了嗎?豪兒已經給你跪下賠罪了,你還不放過他,還要致他于死地?如果你真要這樣,宇文家拼死也要與你一搏!”聽到葉凌天的話,宇文博也不禁有些慌了,瞪著他大聲喝道。
葉凌天不屑一顧地看了一眼宇文博,緩緩地說道:“就憑你們宇文家三個筑基中期,一個筑基后期,也敢說拼死一搏?如果宇文家想步扈家后塵,你就盡管試試。”
“宇文博,你兒子惹出來的禍,就讓他自己去承擔,別扯上整個宇文家!”葉凌天的話音剛落,大門外便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緊接著走進來一個六七十歲,有著筑基后期修為的老者,身后跟著兩個五十歲左右,修為已經進入筑基中期的中年男子。
“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宇文博看著領頭的那位老者,不敢置信地問道。
接到國安傳過來的話后,他就與大哥宇文仁和兩個弟弟商量好了,如果葉凌天來了后不能善了,到時候四兄弟一起出手,加上蒼浩真人相助,他自信絕對有把握能保住宇文家。
現在突然聽到宇文仁說要讓兒子自己去承擔,他不禁大吃一驚,不解地看著他,摸不清他心里到底想做什么。
宇文仁冷冷地看了一眼宇文博,指著跪在地上的宇文豪沉聲道:“這些年來,在你的溺愛之下,你這個兒子惹的事還少嗎?仗著自己是修真者,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到處惹事生非,難道你真的想讓宇文家毀在你這個心胸狹窄的兒子身上嗎?”
剛才宇文仁與另外兩個弟弟一直潛伏在外面,葉凌天與蒼浩以及宇文博父子的對話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宇文博愛子心切,一時犯了糊涂,他心里可清醒得很,葉凌天的修為與蒼浩真人一樣,他根本就看不透。
惹上這么一個強人,弄得不好的話,還真有可能會像扈家那樣被滅門。再說了,看蒼浩真人的態度,似乎也對葉凌天十分忌憚,如果他到時候不出手相助,以自己四兄弟的修為,恐怕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事到如今,只能舍棄那個只會到處惹事生非的混帳東西了。
宇文博聽到大哥的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沒想到自己的兄弟會在這時候舍棄自己,一時之間顧不得去斥責幾人,轉頭看向蒼浩,哀求道:“蒼浩兄,你一定要幫幫我,你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豪兒送命吧!”
蒼浩憐憫地看了一眼宇文博父子,嘆息了一聲,微微搖頭道:“宇文家主,這是你們的家事,貧道不好干預,也不能干預,我突然想起門派中還有事等著我回去處理,就先告辭了!葉道友,后會有期!”
說完也不待宇文博答話,身形一閃,便已經消失在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