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鄭陽站上下的旅客較多,過道上一下變得有些混亂擁擠。
一個與葉凌天年紀差不多,留著圓平頭,穿著一件黑色圓領衫,戴著一副墨鏡,脖子上還掛著一根粗大金項鏈的青年男子隨著人流走到葉凌天的座位旁,對照了一下車票便舉起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然后一屁股坐下來。
青年男子取下墨鏡看了一眼四周,見葉凌天一副學生模樣,便友好地笑了笑,大大咧咧地問道:“哥們,你也是去上大學?”
葉凌天聞言轉過頭打量了一下對方,見他身材不是很高大,渾身肌肉卻很發達,給人一種很結實的感覺,只是這幅穿著打扮卻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黑社會的小混混。
警惕地看了一眼青年男子,見他的笑容非常真誠,葉凌天才微微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我上的燕京大學。”
“啊,這么巧!我也是燕大,中文系的,我叫姚磊,河西登州人,你呢?”青年男子聞言猛地一拍大腿,驚喜地說道。
葉凌天也沒想到會這么巧,瞪大了眼睛說道:“就是,還真是巧了,我也是中文系。我叫葉凌天,江南臨州人。”
兩個人同是被燕大錄取,又同是中文系,馬上就熟絡起來。
有了伴,旅途便不再寂寞,談笑間,火車已經駛達燕京西客站。
想到馬上就能步入那神圣的大學殿堂,兩人都有些興奮,顯得精神煥發,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略有些麻木的四肢,提起行李隨著人流大步向出口邁去。
一出西客站,便看到廣場上人聲鼎沸,滿眼都是各類學校的工作人員,他們高舉著迎接新生的牌子大聲吆喝著。
而出站的大多都是來報道的新生們,以及送他們來的家長們,他們的表情都充滿著興奮和喜悅,受他們感染,整個廣場也顯得喜洋洋的。
姚磊帶著葉凌天穿過密密麻麻的人流四處尋找著燕京大學的新生迎接點。
“我看到燕大的迎接點了,在那邊!”姚磊伸手指著不遠處興奮地說道,邊說邊拉著葉凌天往那邊跑去。
說是迎接點,其實就是擺放了幾張桌椅,打著一道橫幅,旁邊停放著幾輛大巴車。
把錄取通知書給工作人員驗證后,兩人踏上了停在旁邊的大巴車。
車上已經坐了十幾個新生,正興奮地交談著,葉凌天和姚磊沒去湊那個熱鬧,兩人在車尾空座上坐了下來。
“對了,你怎么知道燕大的新生迎接點在人群后面的?”葉凌天看著姚磊,有點好奇地問道。
“我表姐跟我說的,她去年上的大學,不過不在燕京。這前面用力喲喝著的一般都是那些民辦學校的工作人員,名牌高校的不會去湊這個熱鬧。”姚磊有些自豪地說道。
兩人聊了沒多久,這輛大巴就已經坐滿了新生,師傅把車門關上,喊了一聲:“同學們坐好了啊,發車了!”
說完大巴慢慢啟動,隨之駛出車站。
葉凌天坐在窗邊好奇地打量著,寬闊的馬路上各種車輛如螞蟻般慢吞吞的行駛著,兩旁盡是高聳的大樓,如潮的人流,那種貫如長虹的磅礴大氣迎面撲來,葉凌天心中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不禁在心中大喊:“燕京大學,我來了!”
大巴駛出西客站不久便上了三環,一路往北行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達燕京大學。
燕京大學,簡稱燕大,主校園占地3.39平方公里,各類在校生超過三萬人,是華夏近代第一所國立大學,被公認為華夏的最高學府。
葉凌天下了車看了看四周便倒吸了一口冷氣,校門外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人,比剛才在火車站廣場上起碼多出好幾倍。
姚磊也看到了這情景,瞪大了眼睛道:“我的媽呀,這也太恐怖了吧?”
“這怎么辦?”葉凌天犯愁了,這到處都是人,想進去恐怕不容易。
“還能怎么辦?擠唄!把東西拿好,跟著我啊!”姚磊皺了皺眉,拉著葉凌天就往人群中硬擠過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群中的人碰到姚磊后便紛紛往兩邊閃,葉凌天跟在后面倒是沒費什么力氣。
“姚磊,怎么那些人一碰到你就往兩邊躲?你不會是練過武術吧?”
見姚磊一臉輕松,汗都沒流幾滴,葉凌天就是再笨也能看出來,這姚磊一定有兩手。
想想自己的體質也不錯,但如果要像姚磊那樣去硬擠,就算最后能擠進來,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和時間。
姚磊也不避諱,摸了摸后腦勺,嘿嘿笑道:“也沒什么,就是小的時候跟我爹學過點基本功夫。”
學過點基本功夫?葉凌天自然不信。
忽然想到姚磊是登州人,少林寺不就在登州嗎?
“姚磊,你這么厲害,不會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吧?”葉凌天玩味地說道。
“俗你個頭啊,我可沒想過要去做和尚!我學功夫是被我爹強制的,是家傳的功夫。”姚磊狠狠瞪了葉凌天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學費7000,書本費2000,住宿費2000,雜費1500。一共12500…”負責收費的老師接過葉凌天的入學通知書,查看了一下電腦后機械地說道。
盡管葉凌天與姚磊選擇了一個人少的報名點,也還是在炎熱的太陽底下被烤了一個多小時才輪到他倆。報完名,兩人才發現竟然被分在一個寢室。
“哈哈!葉凌天,看來咱們倆還不是一般的有緣,這是注定了要做兄弟啊!走,去寢室,還不知道另外兩位室友長什么樣呢!”姚磊哈哈大笑道,拉起葉凌天就往宿舍樓走去。
燕京大學每年招那么多的新生,自己與姚磊不但在火車上同座,又被分在同一個寢室,葉凌天想想也不禁啞然失笑,這確實不是一般的有緣。
兩人順著道路兩旁的指示牌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樓,宿舍樓四周綠化很好,旁邊就是學一食堂。
不過當葉凌天看到那些光著上身,穿著短褲在宿舍里亂竄的新生時,額頭頓時冒出了幾條黑線:“這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
順著樓梯爬上五樓,打開506的房門,寢室里一片狼藉空無一物,顯示著這間寢室剛剛遭受過上屆離開學生的殘酷洗禮。
宿舍里沒人,顯然另外兩人都還沒來,打量了一下,床位都是上鋪,而下鋪則被改成了書桌和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