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璇星。
在北玄州,紫璇星并不算大星球,相比之下,比隆昱星要小得多了,更沒有隆昱星繁華,但卻是為數不多仙靈之氣較為濃郁的星球之一。
從紫璇星最大城池紫金城的傳送站出來,一路向西,飛行萬里之后,便會看到一座深不見底的巨大山谷,山谷一側,是茫茫群山,唯有左側大山,高達萬丈,即使在仙界,高度也不算小了。
山谷外面,直直地通向一條斑斕大江,水流之湍急,那江水拍打山崖的聲音,即使在山谷深處,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那萬丈高的巨山,巍峨之極,從山腳根本看不到山頂,只知道很高,半截之處,已是云海茫茫,煙雨縹緲。
而在山頂則是古樹參天,放眼望去,猶如云霧籠罩一般,縹緲之中又能見到仙靈之氣如液化一般充沛。
在羅剎仙域,但凡是仙靈之氣濃郁之處,幾乎都被各個門派所占據,所以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無論走到哪里,只要是見到這種仙靈之氣異常濃郁的地方,都會小心謹慎繞道行之,生怕冒然踏進了哪個門派的勢力范圍而發生不必要的糾葛。
這個高達萬丈的巨大山脈自然也不例外,此山名為玉蘭山,正是蒼云派的總壇所在。
此刻正是清晨,只見天空中數道人影如流星般閃過,瞬間便湮沒在了玉龍山脈那飄渺虛無的茫茫云海之中。
“元春,快去稟報掌門。就說我有要事求見!”
玉蘭山脈主峰一座青磚灰瓦,從外面看十分普通的兩層小院外,七八名臉色蒼白,臉色陰冷的仙人正站在一樓的大門前,正是從隆昱星馬不停蹄趕回總壇的阮大朗等人。
那名叫元春的小道童看到來人是阮大朗,頓時不敢怠慢,忙不迭地上了二樓,不過片刻工夫,元春又急急忙忙地跑了下來,對著阮大朗說道:“阮管事。掌門讓你上去!”
“你們幾個現在下面等我!”
聽到元春的話。阮大朗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飛快地上了二樓。
一走進二樓的大門,阮大朗便撲通一聲跪在了一名坐在太師椅上,白發白須。仙風道骨。有著玄仙后期修為的老者身前。說道:“弟子阮大朗,拜見掌門!”
“朗兒,起來吧。這里也沒有外人,用不著講那些門派的規矩,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好了!”
坐在太師椅上的白發老者正是蒼云派現任掌門王子坤,他手掌微微一揮,大門便已經悄無聲息地關了上去。
“爹,你可要為我作主啊!”
王子坤這么一說,阮大朗頓即從地上爬起來,抬起頭苦著臉滿臉委屈地說道。
“朗兒,你這是怎么了,你的牙齒呢?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聽到阮大朗的話,王子坤才看到阮大朗一口牙齒竟然全然不見了,頓時臉色一變,站起身一臉驚詫地問道。
阮大朗哭喪著臉說道:“爹,都是那個天元商行!吳總管這次派我去隆昱星去辦事,我到了隆昱星之后,便帶著幾名師弟去云耀酒樓用餐,卻沒想到一走進云耀酒樓就被人給趕了出來,后面才知道是那個天元商行的人把云耀酒樓包場了。我當時氣不過,我們并不知道云耀酒樓被包場了,也不是故意闖進去的,就頂了他們兩句,誰曾想卻遭來一頓毒打,牙齒被打落也還算了,關鍵是他們還把還降去了我們每人五百年修為。爹,你一定要為我作主啊!”
“什么?”
王子坤臉色又是一變,仔細一查看,阮大朗的修為果然被降低了五百年。
“你沒弄錯,對方是天元商行的人?”
回過神來之后,王子坤看著阮大朗沉聲問道。
阮大朗點頭道:“爹,這我怎么可能弄錯!對了,他們還說,那天是天元宗包的云耀酒樓,天元商行只不過是天元宗的一個產業而已。”
“天元宗?”
王子坤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后也是一臉茫然,他在蒼云派修練了數千年,從來就未曾聽說過天元宗這個門派。
看到王子坤沉默不語,阮大朗似乎又想起什么,趕忙說道:“爹,那個天元宗確實是太囂張,只不過是誤入了他們包場的酒樓,就下手如此惡毒,不僅如此,他們還…還…”
王子坤猛地抬起頭,瞪著阮大朗說道:“他們還怎么樣了?”
阮大朗偷偷看了王子坤一眼,說道:“我當時也跟他們說了這事一場誤會,我也不是故意要跟他們天元宗過不去,沒想到在我報出蒼云派的名號之后,他們卻說我們沒有家教,還說…還說我們蒼云派是牛鬼蛇神,根本就沒把我們蒼云派放在眼里…”
“夠了!”
沒等阮大朗說完,王子坤便已經一臉陰沉。
阮大朗可是他兒子,雖然是與別的女人生的,但不管怎么說,都是他的種,現在被別人說沒家教,那不就是在罵他嗎?
雖然他心里也清楚這件事肯定不完全是阮大朗說的那樣,作為阮大朗的老子,阮大朗的性格他心里還是了解的。
自從王子坤在蒼云派的地位越來越高,也就越來越感覺愧對了不能光明正大去照顧的阮大朗,所以在有意無意之中,他開始溺愛起了這個不能見光的兒子,即使阮大朗的性格越來越驕橫,他也任由著阮大朗去放縱。
但不管怎樣,就算阮大朗驕橫有錯,那個天元宗的人也不應該出手如此之狠,打落牙齒也算了,還降去五百年修為,這簡直就是最惡毒的酷刑。
要知道,五百年修為對于一名修練者來說意味著什么,雖然仙界幾百年時間并不長,但要重新把這五百年修為修練回來,那就等于落后了別人一千年。
打狗也的看主人,蒼云派好歹也是大門派,就算言語之間起了沖突,也不至于下如此狠手。
更何況,剛才阮大朗也還說了,對方可是說蒼云派是牛鬼蛇神,這已經是赤果果地在侮辱蒼云派了。
想到這里,王子坤再也沉不住氣了,看著阮大朗說道:“朗兒,你放心,為父既然知道了,就不會坐視不管。你先下去修養,我現在就去議事廳召集各位長老商議此事。哼,不就是一個天元商行,還沒做起來就開始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了,要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我蒼云派還有何顏面在仙界立足!”
一個時辰之后,十幾條身影便快速地飛出蒼云派山門,隨即消失在前往紫金城的方向。
“金坤長老,前面就是天元商行衡元星分號了!”
玄機城的大街上,一隊身穿統一服飾的仙人十分惹眼,在轉過幾條接到之后,其中一人對著領頭的一名老者說道。
“好,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到了天元商行什么也不必說,只管給我砸就是,如果有人反抗,不用留情,只要不取了對方性命,隨便你們怎么弄都行!”
領頭的那名老者名為王金坤,有著玄仙中期修為,既是王子坤的弟弟,也是蒼云派的長老,王子坤之所以派他前來,也是擔心別的長老會對天元商行手下留情。
跟在他身后的一眾蒼云派弟子趕忙低聲應道:“金坤長老請放心,這次絕對要讓天元商行從衡元星上消失!”
只不過,當他們走到天元商行門口時,卻發現大門雖然打開的,但店內除了一個掌柜的在扒拉著算盤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就連之前那些店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在大門口卻立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店面盤點,暫停營業”八個大字。
“怎么回事?難道天元商行猜測道我們要來砸店,所以準備關門不干了,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撤離而已?”
“我看也不像啊?你們看,店里的仙丹仙器都一樣沒少,要是他們準備逃跑,早就把這些值錢的東西給收起來了吧?”
看到這一幕,蒼云派那些弟子都是面面相覷,最后又都看向了王金坤,等待著他發話。
王金坤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不過既然天元商行的分號還在,那肯定就是要砸的,當即揮了揮手,吩咐道:“全部給我上,把里面的東西全部給我砸光,這個房子也給我拆了!”
聽到命令,蒼云派那些弟子都是一哄而上,沖進店里召出各自的法寶,對著貨柜便大砸出手。
“你們是什么人,都給我住手!”
看到這一幕,坐在柜臺里的天玄子猛地站起身沉聲喝道。
“老夫蒼云派長老王金坤!”
看到天玄子出來,王金坤冷笑一聲,隨即暗運仙元,大聲喝道:“今天我蒼云派前來砸天元商行衡元星分號,只因天元商行目中無人,可以侮辱我蒼云派,逼不得已,我蒼云派不得不出手。不過我蒼云派也不是毫不講理,今天前來只為砸店,還奉勸各位躲避為好,如果誰敢阻攔,那就別怪我蒼云派不講情面了!”
天玄子這話由于暗中運集了仙元,所以整個玄機城的仙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街道兩旁便聚集了大量的仙人。
對于他們來說,修練本身就無聊得很,現在又熱鬧可看,自然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