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號213933048
“哦?說來聽聽。”石軒當然不會馬上表態幫不幫,尤其對方還是俞家的人,自己還急著去找煞氣呢,沒有足夠的理由,九成會選擇拒絕。
俞開山見石軒的態度,知道說得不太清楚,馬上道:“這不是我們俞家的事,是宗門交下來的一件任務,只是門內派過來的其他弟子都因為藥王宗的事情到各處打探消息去了,一時之間找不到人手而已。”
石軒微微抿了一口茶:“俞師侄你還是先講講是什么事情吧,貧道也好掂量掂量自己,看有沒有那能力去做。”
“不是什么難事,在北邊幾千里外有一個中等國家車駝國,他們國主之子在幾天前生了怪病,宗門知曉這個消息后,打算派人去治上一治。”俞開山將任務簡略地介紹了下。
“怎么不求藥王宗?”南蠻大陸北邊的國主之子生病,居然不去求藥王宗,藥王宗也不管,真是奇哉怪也!石軒自然要問個明白。
俞開山微微一笑:“這事就和藥王宗管理它控制范圍內的幾百個國家的方式有關了。因為藥王宗是以藥聞名,對于靈草資源看得很重,所以對普通的百姓采用的是仙凡隔絕的態度,免得百姓們個個想要修仙求道,將不多的靈草給浪費掉了。”
石軒對于這個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藥王宗招收弟子的方式與蓬萊派等有很多不同,他們是以長白仙山的名義責令各國國主挑選優質孩童送到山上來,若是有外來的散修想要加入宗門,隨時可以去長白仙山嘗試,只要通過考核就能入門。
“另外,藥王宗還禁止散修在他們控制的國家內傳道。而且因為南蠻大陸非常適合藥材的生長,那些國家都種植有大量藥材、低階靈草,所以藥王宗就在每個國家建了一個道觀,派上一名弟子,負責收購藥材和靈草,以及協助國主挑選資質優異的孩童入山門。呵呵,算起來,藥王宗是所有宗門里,弟子最多的,也最良莠不齊的。”俞開山見石軒不太了解,于是更進一步地解釋道,
“哦,那這沿海的幾十個國家和港口,就是藥王宗特意開放的?”石軒在平波城中可是見到了不少于潮汐坊的散修數量。
俞開山點頭道:“大部分是,不過藥王宗也只能控制南蠻大陸北邊的一半左右,剩余一半是在上古百族后裔以及十幾個中等門派手中,他們管理的方式就和海外差不多了。”
石軒疑惑道:“藥王宗就任憑他們控制這些地盤?”
“藥王宗現在的規模就很臃腫了,若是再擴大,就顯得有些得不償失。加上這些上古百族、中等門派態度非常恭順,每年都會有一大筆孝敬送上長白仙山,藥王宗也就順水推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嘿嘿,不過這段時間里,那些上古百族、中等門派私底下可是暗流洶涌啊。”俞開山冷笑一聲。
石軒轉回原來的話題:“在車駝國里,至少國主是知曉藥王宗的吧,哪能找不到人治自家孩兒。”
俞開山搖頭道:“非也非也,除了和藥王宗關系密切,或者就是藥王宗出來的那些國主,剩下的國主都只知道長白仙山上有老神仙要在自己國家內找些資質優異的弟子,加上有些弟子學成之后回國接走家人,他們也就篤信無疑了。”
“那藥王宗在車駝國負責的那個弟子呢?”這位總不至于不知道吧。
“被抽調走了。藥王宗四處封鎖天空、道路以抓捕某人,自然就顯得人手不夠,于是從不太重要的那些國家中抽調走負責的弟子。那國主之子生病也就無人問津了。”俞開山總算把前因講清楚了。
石軒想了想道:“這車駝國,貧道還算順路,只是宗門對這個任務還有什么交代?”自己雖然有陰陽二氣瓶和迷魂幡在手,大部分的病都不成問題,但也說了是怪病了,連病因都不知道,自己可沒那信心打包票。
俞開山見石軒答應下來,很是歡喜:“師侄本打算若再無師兄弟來,就自己走一趟,可又放心不下這里,怕有重要消息傳回,現在有師叔您接下來,真是謝天謝地。”然后接著道:“至于那怪病,師叔不用擔心,師侄已經打探好,只是中了蠱蟲而已,這里有藍血草一包,可以將那蠱蟲引出,相信以師叔的實力收拾那蠱蟲不成問題的。”
“恩。貧道還需要做什么?”石軒接過藍血草,心中想到,看來宗門對這個任務還是很重視的,各種準備都很周全,不知想要達成什么目的,除了治病,自己還需要做什么?
俞開山忙道:“其實宗門的意思就是單純治好病,之后就暫且不管,算是下的一手閑棋。日后藥王宗若是沒事,自然一切休提,要是出了什么事,造成實力大損,那車駝國就是宗門將手伸進南蠻大陸的一個口子。”
石軒倒是想到了宗門的意圖,不過聽到俞開山證實,還是有些汗顏,那王子生病的時機太湊巧了,該不會就是宗門自己下的黑手吧。
似乎感覺到了石軒的疑問,俞開山苦笑道:“我當時也有這個疑問,后來打探到應該是蠱神宗不知道哪個門人下的手,師叔到了車駝國,若是發現什么線索,還請回報一二,也好看看,這次藥王宗的事情,蠱神三宗是不是也摻合進去了,要不然哪會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
蠱神宗是在十萬大山深處,不過實力也算強悍,有兩個金丹宗師,更高階的石軒就不知道了,所以石軒只能回答:“貧道盡力而為,看看車駝國一事是不是偶然。”至于追查真相什么的,石軒可不敢妄動,對方可不是無名小門派,有足夠的實力置自己于死地,自己還是按照宗門的意思,單純治病就行了。
見事情交代完畢,石軒起身告辭,俞開山忽然說道:“因為偶爾會收到藥王宗給的回饋,如延壽二十載的丹藥,去除百病的丹藥,所以這些國主都是篤信有神仙的,在他們感染下,整個國家都有很濃厚的崇道氛圍。師叔此去,還請多展示一番手段,弄得像真正神仙下凡。”
石軒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點頭:“貧道正有此意。還請俞師侄你準備一些事物。”
車駝國中。
國主尤羅從夢中醒來后,猛然坐了起來,兩眼直直地看著前方金色紗帳,枕邊的王妃塔娜被他的動靜給吵醒,披散著頭發,裸著酥胸,疑惑地問道:“國主,您怎么了?”
尤羅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用飄渺的聲音回答:“我夢到神仙了,他說他能治好尤約這個孩子。”
塔娜神色哀婉地道:“國主您是太擔心尤約了,才會做這樣的夢,要知道連長白仙山的那些老神仙都沒有回應。”
“可是夢中的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連那神仙的長相也不例外,他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穿著白色道袍,對我說,他居于海外仙山蓬萊,因我信道之心甚虔,所以才回應我的祈求。”尤羅側過身,一把抓住塔娜的雙肩,激動地說道。
塔娜同樣也是非常信道,聽尤羅說的有鼻子有眼,自然就激動起來:“是真的嗎,國主,真是神仙嗎?嗚嗚嗚,我可憐孩兒終于有救了。”不過激動過后,她還是有些疑惑,遲疑地道:“會不會是什么邪魔外道搗鬼呢?”
尤羅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應該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唉,這個時候,就算是邪魔外道也只能先試試了,長白仙山的老神仙們聽說遭了劫,短時間內不會管我們了。”
說完之后,尤羅赤著身體走下床,在諸多黃金、寶石裝飾的宮殿里走來走去,好一會兒才站定:“不過那神仙最后說,要想請他前來,還得展示我們的誠意。我們要怎么展示誠意呢?黃金?寶石?藥材?”
塔娜想了想,才道:“既然說自己是神仙,那肯定不會要這些阿堵物,我看誠意應該是指我們的禮節。”
“禮節?對!就是禮節,沒有極大的虔誠,怎么能請得動神仙?我立刻焚香齋戒七天,然后上祈天臺求肯,恩,還要諸位大臣一起,不行,還得讓全城百姓一起在祈天臺周圍求肯。”尤羅立刻就定下了安排。
“不過,用什么作為求肯的對象呢?”塔娜提出了國主的一點疏漏。
尤羅眼珠一轉,笑道:“這個好辦。”于是就走到寢宮的另外一端,取出一張最為珍貴的白玉版紙,鋪在書桌上,然后提筆開始勾勒。說也奇怪,這車駝國國主尤羅,平日只是附庸風雅地做做畫,其實畫技甚差,可此時卻是如有神助,不到一刻鐘就將這畫像畫好,而且畫得是栩栩如生,畫上人物一看就是神仙中人,飄逸出塵。
“王妃你看,這是神仙教我啊!”尤羅看著這張畫哈哈大笑,唯一的兒子性命有救,又能見到傳說中的神仙,怎能不讓他心情舒暢。
翌日。
尤羅從灑滿潔白花瓣的溫泉中走了出來,仍由侍女給自己擦干凈身體,披上一件樸素的白袍。
然后他赤著腳走到正殿,點起三炷檀香,對著掛在殿上的那副畫像恭敬地拜了三拜,接著將其豎在畫像前面,自己則虔誠地跪在地上,面前只有一杯清水、一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