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軒啞然失笑:“貧道只是說修為淺薄無法助你孩兒靈魂轉世和借尸還魂,單純只是解決因為吸收陰氣修行,以后必須要吃血食的問題,那還是有法子的。”
方氏不敢置信地道:“道長,真,真的嗎。不是說用陰氣修行日后修為高深了必須要吃人才行嗎?”
“是啊,所以不用陰氣修行就行了啊。”石軒笑著搖了搖了頭。
“可是,石道長,不用陰氣修行怎么維持形體呢,難道,難道是指?”方氏若有所悟的樣子。
“恩,只需要有人祭祀你們就行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轉用香火愿力維持。”石軒雖然為人比較漠然,但也有點惻隱之心的。
方氏有些驚喜,有些結巴地道:“那,那誰愿意,愿意祭祀我們?”說罷就把一雙妙目盯住石軒,知道石軒既然這么說了,那人選肯定就想好了。
石軒指了指徐天奇道:“我這位師兄家大業大,這次因為你們,贏了面子,自然要回報于你們,到時候他自會指使人來祭祀你們。恩,一年三次祭祀應該就夠了。”
“可是,可是,如果這位公子有什么不測,或是年老過世了,或是外出無法監察,無人來祭祀怎么辦?”方氏對這么重要的事情還是比較謹慎的。
石軒沉吟片刻道:“我會叮囑他,讓他找個管事的專門來管理此事,祭祀的銀子按十年份先給寺廟里,對了,不如直接建一座寺廟來供奉于你們,讓徐家幕后管著這寺廟,然后在把管著這寺廟的管事及主持和尚或者道士的八字給你,我再給你幾道符,到時候,如有遺忘,你就可以托夢去提醒他們,其實這樣安排的話,平時應該也有很多百姓來祭祀許愿于你,就算那些人遺忘了,你也一樣可以享受到香火祭拜,所以不必擔心。”
方氏站起來,盈盈拜倒:“道長之恩,方氏沒齒難忘,日后如有差遣,赴湯蹈火。”
石軒擺了兩下手道:“先別謝我,也先別做決定,我還得把祭祀的限制之處告訴與你。祭祀維持形體的時間不會超過百年,這還是很多人祭祀的情況,像以后你們享受的那種私下幾個的祭祀很可能只能維持你們的形體二十年。除非你能得到利用香火愿力直接修行的真傳法門,且有為數不少的人祭祀與你們,那才能由鬼變神,脫離百年之限,開始神道修行,日后若能在神道上有所見數,且信徒眾多,也是有機會成就長生大道的。”
石軒頓了頓,繼續道:“但是,若一直用陰氣修行,且有充足的血食滿足,只要突破境界,那就能一直延長存在的年限,最后更有成就鬼道元神、長生大道的機會,只是要比正常修行艱難很多。”
見得方氏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知道她在權衡利弊,石軒也不催促。約半支香時間之后,方氏重新用大禮拜了一回石軒,石軒道:“你,可考慮清楚了?”
方氏堅定地道:“妾身愿意走神道之路,現下雖然無真傳法門,但有人祭祀也能有一二十年清凈日子過,想來這些時日也能找來一些粗淺法門試試,就算無法找到,鬼道之路我不一樣也無真傳法門,真吸收陰氣憑著本能修煉,可能在到達境界前就無法維持住形體了,更不要說日后還有吃血食之類心里有抵觸的事情。”
石軒笑道:“既然這樣,日后我若得到神道修行法門,必然傳授與你,別,先別行大禮,等真找到再行也不遲。”
方氏被阻止也不堅持,重新坐下,這時心情大好,笑吟吟地道:“不知道長可還有什么吩咐?”
石軒搖搖頭,說道:“我沒什么吩咐了,只是既然要祭祀于你,那還得把正主子叫醒一起當面說好,畢竟以后是他在安排,我不久就得啟程外出游歷。”
見方氏點了點頭,石軒起身走到徐天奇身邊,蹲下捏了捏他的人中,同時暗運了一股內氣進去。在這兩重幫助下,徐天奇過了一會兒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石軒在面前,很是迷糊的樣子問:“石師弟,有什么事嗎?”
剛問完,之前的記憶回到腦海,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臉色發白,顫抖著聲音問石軒道:“石師弟,那,那,那女,女鬼,你已經解決了吧?”同時左右張望,正好看到相貌端莊,婦人打扮的方氏,不由一愣:“師弟,這位夫人是誰,可是你請的幫手。”
石軒呵呵一笑道:“徐師兄,這位就是這宅子的女主人方夫人,你剛才在她手下吃了虧,怎么轉眼就不認得了。”
徐天奇聞言,頭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臉色那是已經白得發青。這時方氏起身過來,對徐天奇行了個禮,徐天奇嚇得蹬蹬瞪退后三步,這才聽到方氏道:“徐公子,妾身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寬諒。”
徐天奇見得女鬼這么有禮貌,恐懼心大大緩解,側頭望了石軒一眼,見得石軒對他微笑致意,心中大定,雙手做了個托的架勢道:“方夫人何錯之有,是我等擅闖你們宅子在先。”
剛說完,就看見方氏身后的小兩兄妹在對他做鬼臉,只有一張臉盤,五官全無的鬼臉,嚇得險些又暈了過去。
方氏見狀,轉身教訓起兩個小孩子來,石軒則把剛才祭祀的事情向徐天奇講了一遍,徐天奇聽得嘖嘖稱奇,同時因為這三只鬼是有求于自己的,恐懼之情基本上消減光了。恐懼心一去,好奇心則來,一邊打量著方氏母子三人,想看出不同之處,一邊向石軒詢問鬼怪之事。
商量完畢,徐天奇拍著胸口對方氏保證道:“方夫人放心,祭祀這事包在徐某身上了,徐某在祭祀就不會斷。”
方氏自然萬分感謝,甚至叫德麟和含靈給石軒和徐天奇磕了三個頭。
兩人一鬼談好了正事,就開始閑談,方氏雖然是大家閨秀,但這么多年無法與人交流,這時候顯得相當健談,徐天奇和石軒則是對鬼魂非常好奇,問東問西,間或給方氏講講外面的變化,所以不知不覺,就到了卯初。
方氏聽得外面打更之聲,見時辰不早了,就對了石軒和徐天奇二人道:“二位恩公,現下已是卯初,妾身雖然還能再待半個時辰,但二位好像還要處置些事情,這就不便相陪了。”說到最后邊眼神示意了下夏文輝他們,邊掩嘴偷笑。
徐天奇恍然大悟道:“對啊,還得把這三個家伙都丟到宅子外邊去,要不就白來一趟了。”
石軒聞言則是笑道:“那等下他們三個醒來不認怎么辦,完全可以說你也是被嚇暈丟出去,只是早醒片刻又跑了進來。”
徐天奇想了一下,覺得很對,不由咒罵道:“這個奸詐家伙,難怪要和我打賭,這下怎么辦,沒有其他人證啊?”
石軒對著孟毓瓊努努嘴道:“先把你的夢中情人救醒,讓她當人證就是了。”
“可是她也無法證明我們沒有被嚇暈啊。”徐天奇有些無奈地說。
“呵呵,你打賭的目的只是為了在她面前掙個面子,現在你把她救醒,這可是救命之恩啊,要是你不救醒她,她指不定就被鬼吃了!你說是救命之恩重要還是在她面前出一點點小風頭重要?”石軒沒好氣地說道。
“啊,被鬼吃?”徐天奇有些轉不過彎來。
石軒指了指方氏道:“反正她暈著,也不知道這個鬼是好還是兇。”
啪,徐天奇一擊掌,“好主意啊!”有些興奮地說道。
方氏見沒自己什么事了,就拉著兩個小孩行了一禮,然后忽地一下就不見了,看得徐天奇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好半響才喃喃對石軒道:“石師弟啊,我要是有這輕功就好了。”
“這可不是輕功,幻術而已,你自己當年不好好學道術,現在知道吃虧了吧。”
“呵呵,我不是無法集中精神觀想嗎。這次回去以后,我還得試試,道術這么厲害啊。好了,好了,我們把這邊事情先處理了再談吧。”
兩人先把夏文輝三人拖出了宅子之外,然后就近扔到了一處死巷子里。石軒對徐天奇道:“我點的穴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能解開,這里常常很多酒鬼乞丐過夜,現在雖然沒人,但應該沒什么太大危險,最多身上錢財不保。”
徐天奇笑道:“他們是被鬼嚇暈扔這里的,可不管我們的事。”往回走得兩步,又猛地返身過來,臉上陰晴不定地看著夏文輝三人。
石軒不知道徐天奇打什么主意,也不出聲,在旁邊默默看著。
好一會兒,徐天奇才下定決心,蹲了下來,在刀劍雙殺丹田處各自按了一掌,然后起身對石軒說道:“這兩人惡貫滿盈,我只是廢了他們武功,對他們很仁慈了,這樣也不必下半生再為夏家奔波,好好享個晚年。”
石軒心想后半截才是你動手的緣故吧,想了下道:“鬼怪好像不會廢人武功吧,你不怕夏家報復?”
徐天奇臉色鄭重地道:“反正也沒人能肯定不是鬼怪所為,只是兩個外門長老,夏家不會撕破臉皮的,這種準一流高手,夏家雖然不多,但也不會太少。另外,嘿嘿,大家還要一起做生意的。所以,你看我不是沒動夏文輝這家伙嗎。至于私底下的報復,我這段時間會呆在家里,相信家里不會虧待我的。等我功夫再上層樓之后再外出,到時候我就算打不過,還是能跑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