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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紫菱的身份

  走在回去的路上,阿七一直沉眉深思:“紫菱一定不是普通的宮女。”

  “廢話,她不是說了,龍墨刑把她當妹妹。”

  “不,不像。”阿七很肯定地否定,“之前沒有太留意紫菱。只當她是恃寵而驕,雖然對奴才們呼呼喝喝,但從來不曾像今晚沖動地做出欺主的事來。你有沒有發現,今晚她慌亂后,與我說話,一直都是你,我。而沒有稱呼我為殿下。就連稱呼刑皇兄,也是墨刑。以前這種情況,從來不會出現。”

  細細回想一番,果然如此。當時只是全神貫注聽皇后的秘密,根本沒有去留意她的稱謂。而且,一直以來,跟她都是你我他的,更加不會像阿七這般敏感留意。更何兄她跟龍墨刑一直是那樣的稱呼。以前只當墨刑寵溺她,現在聽了阿七的話,感覺確實不像是寵溺那么簡單。

  “紫菱一直在人后稱龍墨刑為墨刑,而且她稱呼你們也是老五老七。”

  “哦?”阿七陷入深思,細細回憶,“六年前,她進入金宮,就直接入太子宮當時沒人會去留意一個直接進入太子宮的小宮女,而且,那時我也尚未掌管龍堡,自也不會去留意她。之后,就發生了蕭滿萱的事情,我就很少踏入太子宮,跟紫菱的接觸也不多。直到你跟龍墨刑接觸,我才漸漸認識了這個紫菱,她的言行舉止,和本身透出來的氣質,絕不是那種普通宮女該有的。總覺得,她讓我有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看來要去龍堡查查她的來歷。”

  阿七的話,讓紫菱的身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她愛龍墨刑,卻是那種親人之愛。只有親人才會為龍墨刑著急,為他乞求我們不要在他的面前親親我我。只有親人,才會近乎自私地保護和愛護自己的親人。

  以前和她相處,就一直奇怪。她已經如此在乎愛護龍墨刑了,為何對他的愛卻不是男女情愛。正常情況下,她的這種近乎無私的愛,應該是愛情。可是,她愛的卻是另有他人。難道,這就是我們一直可望不可即的,傳說中的真正的男女之間深深的友誼?

  “阿七,我現在覺得,紫菱的身份,或許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龍墨刑想在他生日那天做什么?!”這才是我更關心,也更擔心的地方,“總覺得龍墨刑做的會是什么十分危險的事情。”

  我無比擔憂地看向阿七,阿七深深擰眉,眸中透出一絲深深的懊悔:“我不該六年來對他疏離。六年的疏離,讓我已經無法探知他真正的意圖,也失去了太多秘密。六年前,只怪我還太年輕,太氣甚”

  “龍墨刑生日是什么時候?”

  “說來也巧,正好在你離開的前一天。這也是天意。不然”

  他微微擰眉,“如果你無法參加他的生日,想必他也會很是遺憾。”他感嘆片刻微笑撫過我依然散落的長發,“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恩”可是心里,卻又想讓他留下,但是,這怎么好意思說出口呢?擾豫不決之間,他已經離去。然后,又陷入懊悔之中。我應該再放開一點,恩恩!拿出魄力來把他摁倒!嘿嘿。

  第二天,我才想起小提琴落在太子宮了。想去拿的時候常公公又來接我去南宮。爹娘住在南宮還有大哥簫滿麒。這也是極為特殊的待遇,再加上后宮無其她妃子,否則怎會讓別的男人住后宮。

  簫滿萱對我們昨晚的聚會很好奇,因為昨晚小暹一直吵著要來,只是簫滿萱不同意。

  大哥也才醒,爹娘和簫滿萱就看著我們,我們只有大致描述了一下。當聽到最后五殿下龍墨焎和龍墨刑比試之時,簫滿萱露出的懷念的微笑,說當初他們也時常會在西宮比試,那時,她就是裁判。

  看到簫滿萱那溫暖的,甜美的笑容,我心中開始懷疑,簫滿萱對龍墨焎的感情,或許是認真的。畢竟入宮以來,從未看到簫滿萱有過這樣的笑容,只是在提到龍墨焎時,才會出現。

  當然,我和簫滿麒都沒說龍墨刑和龍墨焎比試的賭注,那樣只怕會嚇壞爹娘。

  臨走的時候,娘把我拉到一邊,悄悄交代:“月宴之時,你姐姐也是吹簫,小月,切記,那晚你不可越過你姐姐。”

  我微微吃驚,娘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并沒明說。只叫我不要拎簫滿萱的風頭。母親是最知兒女心的。難道,我的存在,讓簫滿萱已經有了危機感,故而才決定在中秋月宴上吹簫斗技,而且,還是在我之前出場。

  這樣的安排,顯然是準備壓過我。

  由此看來,簫滿萱相當有心思。很慶幸和她喜歡的不是同一個男人,不然,爭起來累人。

  簫滿麒送我離南宮,我就問簫滿麒我的小提琴他有沒有拿回來。

  他狐疑地看我,說有位公公說幫他轉交給我,因為他不能在金宮亂走。

  我奇怪了,說是哪位公公?

  他說就是皇帝大叔身邊的那只。

  登時,我傻了,一天的靈魂出竅中。

  傍晚回天樂府的時候,進房就看見了一位公公正在房中打量我的房間,還嘖嘖搖頭:“這樣的條件,怎能稱蕭樂女呢?得換,得換~”他細細的聲音讓我渾身一僵,是皇帝大叔身旁的那位公公,盡管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的聲音,我還是能聽出。

  “公公?”

  那公公轉身,我立時行禮,論級別,他遠遠在我之上,他卻匆匆上前:“簫樂女可析煞老奴了。”

  “公公說笑。請問公公此來…?”千萬別叫我去獻樂啊。

  公公眉眼含笑:“簫樂女,老奴奉皇上之命…”心立刻提起,“通知蕭樂女月宴之時,不必戴簫,皇上已為蕭樂女準備好了一樣樂器…”

  “難道是?”,我不由得驚呼。

  公公笑得雙眼瞇瞇:“老奴真是沒想到,蕭樂女還有這樣厲害的能耐,昨晚的琴,拉得真是讓老奴此刻依然意擾未盡吶…”

  “什,什么?”怎么可能?皇帝大叔遠在東宮,怎會知道西宮發生了什么?更別說兩宮之間還隔了一個堪比大觀園的中宮!

  公公笑道:“昨日小殿下回來就在說蕭樂女與林姑娘比試之事,皇上也很是好奇。不過,皇上他知道他若出現,各位主子必然拘謹,故而坐在望月樓遠觀。這望月樓啊,就在西宮…納尼——?!!!

  小暹!你出賣大家!

  “其實,即便小殿下不說,皇上他也已經準備晚上去望月樓~因為吶,他老人家很久沒見幾位殿下一起開心了~~好,小暹,姨錯怪你了。

  “蕭樂女,期待你中秋月宴的琴藝~~”公公拉起我的手拍了拍,笑著離去。

  哎,小提琴被皇帝大叔劫去了,真倒霉。誰會想到他會來偷窺這一招?他愛皇后,就把皇后給打死了。

  他愛龍墨刑,龍墨刑也快被他打得遍體鱗傷。簫滿萱到底是怎么逃過毒打的厄運?這可能跟皇帝大叔并不很愛她也有關系。

  這一天,阿七都沒出現,看來紫菱的事情他查得很累。

  直到中秋月宴的前一晚,他出現了。他深夜而來,我還在睡覺,他把我從睡夢中挖醒,我還嚇了一跳。

  他一身黑衣,長發盤起,和以往一樣的干凈利落。

  我揉揉眼睛,看他:“你查到紫菱的身份了?”

  “沒有。”他雙手環胸,坐在我的床邊,一臉深沉。

  “沒有?沒有你來做什么?”

  “想你了。”三個字,簡潔明快,聽得我心花怒放,撲到他后背上,他身體微微一僵,然后慢慢放松,“真奇怪,紫菱的身份龍堡怎么沒記錄?”

  “可能有人拿走了呢?”

  “那就是刑。在我接手龍堡之前,一直是刑在掌管。”他越想越沉默,靜默良久,他開始自喃,“六年前…六年前…六年前發生了很多事情…雖然我沒有查到紫菱,但在翻查這六年的資料里,發現刑保護了很多女人,也包括那個藍蓮生。”

  “所以呢?”我從他肩膀上探出腦袋看他的側臉,“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你的刑皇兄了?,,他微微一怔,撇開了臉,臉微微有些紅,我笑了:“這有什么好尷尬的,知道誤會龍墨刑不好意思了。不如你把這些也去告訴龍墨刑啊。簫滿萱的事又不是龍墨刑一個人的錯。即便沒有龍墨刑,簫滿萱一心想做皇后,還是會找機會去接近皇帝大叔的。”

  我的話說完,讓阿七越發尷尬。他忽然騰地起身:“晚了,睡。”

  “哦。”我直接躺下,以為他要離去,卻看見他開始扯腰勒我一下子羞紅了臉:“你,你做什么?”

  他沒有看我,而是一邊拉腰帶一邊說:“太晚了,跑回去累。我一天一夜沒睡了。”

  “哦…”,我咬咬唇,慢慢坐起,他疑惑地看我,“你怎么起來了?”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好害臊啊,可是,心里還是想去照顧他一次,這次,不能再擾豫了:“你累了,我給你脫衣服…。”我尷尬地說完,就不敢再去看他的臉。

  房間里變得好寂靜,該死,我怎么那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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