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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狹路相逢

繼續呼喚PK票票  難得碰到琴楚容,本大小姐的嘴又癢癢了,不損他兩句心里不爽。可是,當我想去找他時,卻看見玉清泉正朝他而去。

  許久未見她,她的神情怎么比來時越發凝重?難道,玉清泉的父親出了什么事?他被關在監獄,還能出什么事?

  見玉清泉和琴楚容真的走在了一起,還看似有些焦急地離開,我停下腳步,站在亭中遙遙相望他們的背影,蓮霧走到我的身旁,我隨口問:“玉清泉怎么跟琴楚容…”這種八卦就得跟蓮霧這丫頭打聽。

  蓮霧挽住我的胳膊挨近我的身,輕聲道:“姐姐你不知道。你走之后,玉清泉就被皇上派人關起來了,還受了刑。”

  “什么?”心中萬分驚訝,再看玉清泉的背影,心中變得不安。

  “誰叫她蠱惑姐姐,害了姐姐…”

  豈是她蠱惑了我?只怪我與玉清泉走得太近,反倒是害了她。估計是簫滿萱認為是玉清泉對我說了她父親的遭遇,才讓我抱打不平。清泉,是我害了你吶,是我害了你…

  “后來,還是琴大司樂替她說了情,皇上才赦免了她,連帶她父親也一起放了,現在玉清泉老實了,對琴大司樂簡直是馬首是瞻…”蓮霧的話里帶著不屑,我心里已是百味交雜,“切,我還以為她真有一身傲骨,原來也是為了吸引太子殿下裝的…”

  “什么裝的?”我立時看向蓮霧,她不屑地睨了一眼遠處的玉清泉:“清高自傲啊,大家都在說,她全是裝的,就為了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琴大司樂是太子殿下的人,他求情不就是太子殿下在為她說話?”

  “你們怎能妄自猜測!”我有些生氣了,拂袖而去,蓮霧在我身后大喊:“姐姐莫要再被那女人騙了,金宮女人,哪個簡單?”

  我無法再聽下去,明知八卦就是女人的特色,對玉清泉有此猜測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是我,也不知被金宮女人說成怎樣的卑劣模樣。只不過我有后臺,而且很硬。她們皆不敢得罪,反而都來巴結罷了。

  一人悶悶地走在中宮之中,也不知走到了何處,反正中宮里到處都是花園假山,一路過去,也是賞心悅目,只嘆我此時無心賞玩。

  兩邊是半人高的花枝,有點像月季,姹紫嫣紅,中間一條窄道,走在窄道上,如在花海之中。

  遠遠的,緩緩走回一人。我不覺停下腳步,是她…清泉。她在看見我時,也停了下來,我們在窄道上久久相望。

  “清泉…”我想跟她說句對不起,她卻擰眉轉身逃離。

  “清泉!”我追了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對不起,連累你了。”

  她沒有轉臉看我,而是哼笑一聲看向前方:“簫樂女怎可這樣說?是我玉清泉連累了你。”

  “不是的,你我都知道不是的。我唱歌的時候并不知道你父親之事!”

  “真的嗎?”她忽的甩開我的手轉身冷笑,“現在,沒人可以跟你搶大司樂之位了!”

  我怔立在花叢之間,清泉她又聽信了什么謠言?

  她搖頭輕笑:“真不知道你是真單純,還是裝單純。你以為只有你一人想得到大司樂之位嗎?!”

  看著她眸中憤憤的目光,我不禁想起入宮那天,她昂首挺胸走在眾樂女之前,率先進入天樂府的傲然之姿,恍然明白:“你也想…做大司樂?”

  “呵。”她自嘲而笑,“現在拜你所賜,已經遙不可及了!”

  “所以你以為我故意唱反歌,然后再來找你,讓大家都以為是你在蠱惑我,陷害我?”我終于明白了玉清泉反常的原因,“你以為是我在陷害你?!”

  “難道不是嗎?”她失望反問。我一下子發了懵,她苦笑搖頭:“大司樂之位也是父親的心愿。呵…我怪你做什么?即便沒有你,我也得不到大司樂之位,父親的事情讓我的身份變得不純…”

  “所以你要擺脫這個不純的身份,需要救出你的父親,你是真的要勾引太子殿下!”我驚然看她,她的神色瞬間劃過一抹慌亂,轉身側對我,失措之間,她拂袖轉身:“難道你不是嗎?哼,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受到了殿下的寵愛?”

  雙眉,不由地擰起,我認識的玉清泉,不是這樣的,即便時空不同,我也相信我認識的那個玉清泉:“玉清泉,你真是那么想的?”我沉沉地,認真地問。

  她頓了頓,抬頭負手:“簫滿月,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呼!”猛然間,我們之間刮起了一陣巨風,如同鋼刀削落無數花瓣,飛舞在我和她之間。風停之后,玉清泉的身影已在那緩緩墜落的花雨之中遠去…

  難道…深宮真的不能有自己的…朋友?

  蓮霧她們對玉清泉的猜測錯了一半,也對了一半。錯是錯在是我害了玉清泉,對是對在她真的有心吸引龍墨刑,盡管她是為了救她的父親。

  如今,她的父親已經獲救,她是否還想繼續成為龍墨刑的女人?因為她自知大司樂之位已經遙遙不可及,而成為龍墨刑的女人是登上人上人的捷徑。心中帶起一絲疼,她要做第二個簫滿萱嗎?

  不知站了多久,轉身之間,竟是看到了琴楚容。他不知幾時來的,無聲無息。他在我轉身之時,低臉朝我走來。

  此刻,我已經沒了罵他的興致,每每想到清泉可能會變成第二個簫滿萱,心就一陣一陣難受。

  我也低頭朝他而去,我們狹路相逢,擦肩而過。

  “聽說你受傷了?”忽的,身后傳來他低低的,壓抑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看著前方,雙手環胸,懶懶地應了一聲:“恩。”

  “那現在…好了嗎?”

  “恩。”

  身后再無話聲,卻也聽不到他離去的腳步聲,我放下還在胸前的雙手,明明身周是明媚的陽光和姹紫嫣紅的花海,心情卻始終好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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