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龍墨刑的臥榻上,瑯琊蹲在塌下仰頭關心地看我,因為紫菱正在為我處理脖子里的傷,而嘴里,含著龍墨刑硬塞進去的不知道神馬玩意,但很香甜的東西,他的原話就是:你的呼吸都讓我想吐。
Orz。。。他以為我愿意嗎?有哪個女生會想被塞臭襪子?嘔!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好想撞墻。
其實,此刻心里還是有點小興奮和小自豪的。盡管受了傷,還險些命喪沙場,但是今晚的事情在我的世界里是絕對不會遇到的,除了演戲的時候,所以,很刺激,很雞凍。只是,這樣的刺激可一不可二。
一切都只能說明:我運氣好,沾沾自喜中…
燈火明亮的大帳中,龍墨刑坐在他的案桌后,也就是我的左前方。他好整以暇地笑看大帳中央閉口不語的季少白,原來他就是烏雞國里忠烈一門的季家長孫,就像我們那里的楊家將。
現在,將士們都坐在兩旁,一起看著那個季少白,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感覺,就是錚錚鐵骨四個字。盡管發絲在戰斗中有些凌亂,衣衫也因為爬地道而帶著污泥,可是,他卻絲毫沒有給人狼狽的感覺,反而是浴血沙場的,令人敬佩的英武戰士!
“哼…”龍墨刑在“含情脈脈”地看了他許久之后,卻是先發出了一聲笑,其實,龍墨刑眸中沒有含情,只是他的眼睛讓他的目光總是風情無限。
他笑了一聲后先是側臉看向臥榻上的我,勾唇而笑,笑容還有些合不攏嘴的味道,像是看到了什么寶貝,或是滑稽有趣的事情。看得我毛毛的。然后他才轉回臉繼續看季少白:“季將軍,你可知你們這次行動最錯的是什么?”
季少白一動不動,也不回話,只是沉眉瞥臉,看著地面。大有打死也不與敵將說話的味道。
他的不理不睬和不敬龍墨刑一點也不介意,反而笑容更大,還清閑地單手支臉,百般嫵媚:“你們最錯的就是抓了她…”他的手懶洋洋地朝我指來,帶起了季少白的目光,他的目光中布滿了困惑,不服和羞愧。
羞愧?呃…這個時代的人要用他們的思考方法來思考問題。在這個世界的這個年代,一個男人,輸在一個女人的手里,一定感覺很羞愧吧。。。
“她可是我們這里…最鬼精之人”龍墨刑笑意融融的聲音里充滿了對我的“夸贊”。我沒聽錯吧,想抬手挖耳朵,卻被給我包扎的紫菱拍回。龍墨刑在季少白看我的同時,繼續說道:“連本殿下都不敢隨意招惹他,而你的人!”忽然間,龍墨刑的聲音放了沉,透出了一股濃濃的殺氣,“卻把她弄傷了!你們,怎能不敗?!”
季少白與我相觸的目光剎那間閃爍起來,似是覺得匪夷所思,他不禁再次抬眸看我:“你到底如何報信?!”
我揚唇而笑,半瞇雙眸,狡黠道:“這怎能告訴你?被你所知,泄露出去,下次如何報信?”說完,落眸對瑯琊眨眨眼睛,這小子一定把我的錄音帶到了。意外的,瑯琊卻是有些羞澀地低下臉,安安靜靜地趴在了我的腳下。呀!原來瑯琊還真會害羞啊!
再看營中,大家也是目光交錯,目露疑惑,有人看向瑯琊,但似是依然不解。難道瑯琊傳信他們都不曾在場?故而也不知瑯琊如何傳信?或是知道是瑯琊傳信,卻不知如何傳地如此詳盡?
季少白吃驚落眸,唇中帶出咬牙地低喃:“果然小看你了。”
我搖頭得瑟而笑,紫菱又狠狠拍了我一腦蹦,瞪眼低聲道:“你這樣晃,我怎么包扎?!”
好吧,只有乖乖不動。
“小東西,是誰把你弄傷的,又是誰!把污物塞入你的嘴?”龍墨刑的聲音飄來,他的嘔不想提臭襪子三個字。他看似漫不經心話,但卻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說話沒有對著我,而是單手支在下巴下盯著季少白,這種感覺…恕我直言,就像是龍墨刑看上了季少白,而我就是那種出現在純愛片里的骨灰級的女配。
我不知道龍墨刑要做什么,但還是有所擔心。快回家了,就大人有大量吧。就像過年回家,大家都不想給自己惹晦氣。那些人也是衷心愛國的將士。至少所有人都跑了,只有他們在堅持,明明知道會是死路一條。
還有那嫣兒,她明明是個女人,在這里,保家衛國只是男人的責任,而她卻也義無反顧地追隨她的少白。捫心自問,我只怕不會像她這般,戰亂之時,說不準我也早就開溜。不過,那臭襪子,還是讓人胸悶啊。但那能怪誰?是我自己嘴賤惹禍來著。其實我剛才有對那嫣兒喊過,她塞我襪子,我就親她。看來是當時比較混亂,龍墨刑沒聽見,這樣也好吧。
于是我說道:“算了,大家都是人,只是各為其主。而且,我也只是破了點皮,臭襪子也是我自己嘴賤。本小姐度量大,能撐船!不跟那些人計較了!”
沒想到,我這句話,卻讓紫菱停下了手,讓營帳中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朝我而來,甚至是那個橫眉冷對眾將領的季少白。他又是吃驚地看我,我回瞪他:“看什么看,沒見過度量大的女人嗎?女人的肚子不只是撐大了生孩子的!誰像你那個嫣妹,那么小心眼。”
“哈哈哈哈——”營帳里登時爆出了龍墨刑爽朗的大笑聲,他也是唯一一個由始自終沒有看我的人,他笑著揮揮手,“來人,請季將軍回帳休息。”
他話音一落,終黎將軍站了起來,請走了還在看我的季少白,他的目光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看外星人。宛如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會不報羞辱之仇。
各將士對我豎起了大拇指,也笑著離去,營帳里終于安靜下來,龍墨刑轉身正對我,單手支臉,如果他的眼睛不是那么嫵媚,他此刻的動作會讓我想起阿七。
“現在,該說說你的事了。”說完,他從袖中取出了我的錄音筆,紫菱也停了下來,瑯琊起身坐回龍墨刑的身邊,神情再次變得認真。
我眨著眼睛看向別處,糟了,當時只想著要通風報信,沒想過之后怎么解釋這錄音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