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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太子駕到

  那兩個樂女剛想說話,我立刻道:“怎么天樂府女子部男樂師也可以進來?”

  我的疑問打斷了雙方人犀利利的對視,身后的蓮霧走到我身旁,解釋:“天樂府最好的樂師便成為首席樂師,也是整個天樂府的教師,來去自如。”

  “哦原來如此,難怪琴楚容一入宮就穿得那么花枝招展,感情是掉進美人鄉了。”

  “撲哧。”樂女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家看向她們,她們轉開身,不過,很多樂女沒笑,無論是先前幫我的,還是奚落我的兩個,而且,還隱隱感覺到了某種氣郁。嘿,這琴小哥很受樂女們歡迎啊。

  不管怎樣,我不能給簫滿月樹敵,不管是何種敵人。

  于是我立刻笑道:“可能大家真的誤會我與琴樂師的關系了…”我的話吸引了所有樂女的注意,我不慌不忙地解釋起來,“因為簫家與琴家同在建都,所以我們是世交,我和琴樂師偶爾相見,被外人誤傳種種,其實我們是…”

  我收小了聲音,正好看見某人往這里而來,不再是花衣艷袍,而是一身白衫,在藍天碧草間分外瀟灑。

  樂女們紛紛低頭聚攏,我說道:“我們是斗藝切磋。被人誤傳,我們兩家也很無奈,琴樂師是男子,自然無所謂,但我是女子,當然憋屈,難道小小報復一下都不行?你們說是不是?”先把仇人說成世交,化黑為白,拉攏那些欽慕你的樂女。琴楚容,看本大小姐怎么折騰你。

  樂女們紛紛露出理解的神色,我繼續道:“不過他人是不錯滴,也沒喜歡的女子,又是單身,不過我聽說他爹有意…給他選親,所以如果有人想做琴家媳婦,就得快點下手羅當然啦我們兩家是世交,我爹也是能給意見滴”

  “你們在說什么?”忽然間,嚴厲的聲音從外面而來,樂女們紛紛收回脖子,目光含情地轉身:“老師,滿月病好了,我們看看她。”

  “那看夠了沒?”

  眾樂女吐吐舌頭紛紛撤離,然后露出了被她們遮擋的,沉臉不悅的琴楚容,如古琴一般穩重的氣息從他身上慢慢散發,同樣的白衫,卻不如我師傅穿著飄逸瀟灑。

  “你病好了?”他開口問,眼睛卻是撇在別處。

  我揚唇一笑:“琴樂師好久不見吶,你果然還是素衣好看。”

  他愣了愣,轉回臉疑惑地打量我,我含笑一禮:“多謝琴樂師關心,滿月不打擾樂師施教。”說罷,我從他身旁而過,他的目光立時從我的身上轉向蓮霧發間的珠釵,雙眉如琴弦般繃緊。

  難怪琴楚容薄情,他乃金宮首席樂師,整日穿梭金宮中。莫說這讓人眼花繚亂的美麗樂女,金宮那萬千佳麗,也不夠他看吶。

  “簫師姐,秦師傅還在看你,你們…之間真沒過節?”蓮霧小聲問,我笑了笑,這個問題很微妙,因為她就像傳聲筒,回答不好,剛才的謊就白圓了。我回頭看一眼,正與琴楚容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立刻收回目光,拂袖回亭。

  我轉回臉笑道:“自然沒有,我們兩家雖是世交,但也暗自競爭,此番我入宮,自然對他是一個威脅。”

  “你是說…大司樂的位置?”

  我對蓮霧小心提問的臉龐笑而不答。她立時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琴老頭自然期望大司樂之位是他兒子的。可是…即便我能成為右大司樂,也無法兼任左大司樂,我該怎么破壞琴家的計劃呢?

  扶我師傅?對呀,他一定是男樂師里的,可是,他都不告訴我名字的說,連阿七都不說。不過以他的簫技,定然也是首席樂師,就算再不濟,也應該是個甲等,打聽一下便知。

  “蓮霧,你知不知道男樂師里,哪個簫吹得最好?”

  蓮霧想了想:“好像是叫子遙,不過聽說他這個人脾氣怪怪的,而且與琴樂師也不和。”

  哈,聽著就像師傅。

  “簫師姐想做什么?”她問,我笑笑:“只是一種同行間的好奇。”

  她點點頭,指向前方:“玉樂女就住在東院里。”

  轉眼間已經走出了那個草坪,又進入花圃之間,天樂府四處皆花,花圃之間蝴蝶翻飛,美不勝收,如那花神花園,讓人隨時靈感放飛。

  眼前出現了和我院子有些相似的一個院子,我跟蓮霧走進去,正巧一個樂女匆匆出來,看來她也是住這個院子。

  她看到我們與我們點頭一禮,便抱著琵琶匆匆往我們先前的草坪而去。

  “其實傾慕琴樂師的真的不少,所以她們還是很在意簫師姐與琴樂師的關系的。”蓮霧感嘆地說出,回頭看那個遠去的樂女。我想想也是,撇開對琴楚容的反感,他確實是一位長相翩翩的俊美公子,這就像高中里忽然來了個帥氣又年輕的老師,自然許多女學生會心生欽慕。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蓮霧沒有跟我一起進去,而是也去了樂亭,估計她也很仰慕琴楚容。金宮萬千女子,有幾個能看到健全的,而且是俊美的男子?少女懷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獨自去見玉清泉,發現她病得很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我進去的時候,她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不像我,全是裝的。

  我立刻上前:“不用起來。”

  “咳咳咳。”她咳嗽起來,憔悴的容顏看著我都心疼起來。可是,依然不減她的美麗,反倒讓她更如病中西施。

  “滿月…你來啦…”她有氣無力地說著,唇色也有些白。我握住她的手:“本來想給你拿些解苦用的蜜餞,現在看來你是連吃的力氣也沒了。”

  “呵…”她苦笑起來,我擔心地看她:“你怎么病得那么重?”

  “我…”她緊鎖雙眉,似是有沉沉心事,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輕言試探:“你也別太擔心令尊的事,總會有辦法的。”

  當我說完之時,她的神色也為之一緊,她立刻看向我:“你知道了?”

  我搖了搖頭:“只知令尊入獄,不知詳情,不如讓我姐姐…”

  “不,不…”她搖頭垂眸,“不能連累你們簫家,這是我自己的事…咳咳…”

  “可是…”

  “太子到——”忽然,一聲太監的高喊從外而來,我吃驚地朝窗外看去,正看見太子龍墨刑氣場強大地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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