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不但打斷了陳玉來和張行的“交鋒”,也影響了儲藏室里一男二女的“交流”。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賈惠蘭主動和胡文秀互換了角色。
胡文秀絕對是半推半就,但或者還有情不自禁和不由自主,開始是不肯的,但向天亮那只手在她身上折騰,竟讓她沒了一點力氣。
賈惠蘭揪著胡文秀的頭,將她的腦袋摁向那根大柱子,“傻丫頭,叫你還裝。”僅僅只用了些許力氣,她就從了。
胡文秀差點窒室,她心里驚呼一聲,太大了,沒來得及繼續體會,小嘴就被充滿了。
接下來就好辦了,也自然而然了,由生而熟,從快到慢,深入淺出,無師自通。
看到胡文秀的動作“正常”了,賈惠蘭也笑了,“傻丫頭,好好學吧。”
本來,向天亮是想點到為止,畢竟是第一次嘛。
問題是那陣敲門聲,來得毫無征兆,驚得向天亮失去了防線。
爆得很突然,胡文秀更沒有準備,唯有無奈地接受了。
客廳里。
陳玉來和張行互視一眼,雙雙起身。
“誰啊。”陳玉來沖著門的方向問了一聲。
“我。”
這一聲“我”,儲藏室里的一男二女可能沒有聽清楚是誰,但陳玉來和張行可聽清了。
陳玉來和張行均是臉色一變。
處變不亂,陳玉來也是見過風風雨雨的人,他及時地沖張行使了個眼色。
張行點點頭,心領神會,轉身輕手輕腳地躲進了書房。
陳玉來又是一陣忙碌,將張行用過的煙灰缸和茶杯塞到沙下,定了定神后才去開門。
一個熟悉的聲音,“老陳,我沒打擾你休息吧。”
“肖部長,您好,歡迎您來我家做客。”
儲藏室里。
向天亮和賈惠蘭面面相覷。
這位不之客居然是市委組織部長肖子劍。
“文秀,肖部長經常來你家做客嗎。”向天亮摟著胡文秀問。
除了一點點害羞,胡文秀已經沒了矜持和生分,她低聲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我才來一年么,不過,我從來沒見肖部長來過。”
賈惠蘭說,“據我所知,老陳和我家的老盧是朋友,與肖子劍向來是不對路的,而且老盧調到省日報社以后,我也沒聽說過他和肖部長有什么來往呀。”
哦了一聲,向天亮點著頭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肖子劍和張行是殊途同歸,來找老陳是同一個目的,都是奔著咱們屁股下的檔案來的。”
屁股一詞讓賈惠蘭笑了,“天亮,那咱們怎么辦。”
“先來后到嘛。”向天亮笑道,“咱們來得最早,除非這批檔案咱們不想要,才輪得上肖子劍和張行,再說了,咱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什么事。”賈惠蘭還沒回過神來。
向天亮拿手捏了捏胡文秀的胸脯,“我還沒研究文秀的身體哦。”
“嘻嘻,也是呀。”賈惠蘭嬌笑道,“現在只是開了一個頭,上面兩個突出問題,還有下面前后的兩個小洞洞,你都沒有研究呢。”
向天亮翻開胡文秀的上衣,扯下她的罩罩,壞笑著道:“惠蘭姐你看,一馬平川,幾乎就是個飛機場啊。”
賈惠蘭湊過來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可惜了,明顯是缺少開嘛。”
向天亮笑著問胡文秀,“老陳一定嫌你這里不夠大吧。”
胡文秀羞得不行,閉著嘴“嗯”了一聲。
“那你聽好了,三個月之內,你必須讓這里有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向天亮道。
“我…”
“這是命令,必須無條件執行,不但要無條件執行,而且還要圓滿完成。”
“我,我怎么翻天覆地呀。”
向天亮樂道:“真是個傻丫頭,現成的老師就在這里,還是免費的喲。”
賈惠蘭又笑了,“放心吧,文秀你拜我為師,用不了三個月,我能保證你這里變成崇山險峰,風光無限,迷死你家老陳和小陳兩個鄉巴佬。”
儲藏室里笑聲連連。
客廳里。
陳玉來也陪著肖子劍在笑。
肖子劍第一次登門“拜訪”,陳玉來明白他是來干什么的。
思想準備已經就緒,陳玉來心里很坦然,有向天亮為自己撐腰,用不著怕肖子劍,至于張行,更是不足為慮。
陳玉來:“肖部長,您今天來是,是有什么事吧。”
肖子劍:“怎么,我沒有事就不能來串串門嗎。”
陳玉來:“肖部長也喜歡串門嗎。”
肖子劍:“年紀大了,和以前不一樣嘍。”
陳玉來:“我不明白。”
肖子劍:“老陳,你今年貴庚。”
陳玉來:“肖部長您明知故問,咱倆是同齡人啊。”
肖子劍:“噢,五十,快到點了。”
陳玉來:“不,我會提前下車,而肖部長以您的級別,還有整整十年呢。”
肖子劍:“十年,說長其實不長,彈指一揮間啊。”
陳玉來:“肖部長,您怎么感慨上了。”
肖子劍:“我也是為你感慨。”
陳玉來:“為我感慨,我更不明白了。”
肖子劍:“老陳,這就是你的優點,揣著明白裝糊涂。”
陳玉來:“肖部長,我是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飯。”
肖子劍:“其實,這也是你的缺點,最大的缺點。”
陳玉來:“嘿嘿,我不想了,不,我也想明白了。”
肖子劍:“你想明白什么了。”
陳玉來:“我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全著落。”
肖子劍:“嗯,好想法,吃體制飯的人,都要過這最后一關。”
陳玉來:“到時候還請肖部長高抬貴手了。”
肖子劍:“好說,好說,你老陳比羅胖子精明,你這一輩子啊,比他干凈多了。”
陳玉來:“謝謝肖部長,這樣的評價讓我高興。”
肖子劍:“但是。”
陳玉來:“但是什么。”
肖子劍:“你還有一塊心病未了。”
陳玉來:“肖部長說笑了,我能有什么心病啊。”
肖子劍:“我可以說嗎。”
陳玉來:“領導教誨,我求之不得,不過。”
肖子劍:“不過什么。”
陳玉來:“今天,還有這里,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再談。”
肖子劍:“怎么,在你家也不方便嗎。”
陳玉來:“嗯…是有點不大方便。”
肖子劍:“家里還有人。”
陳玉來:“不,不,就是,就是不大方便。”
肖子劍:“噢…”
陳玉來:“肖部長。”
肖子劍:“你說。”
陳玉來:“嗯…請肖部長跟我來。”
談話的地點,居然換成了餐廳。
肖子劍:“老陳,怎么回事。”
陳玉來:“肖部長,您小聲點。”
肖子劍:“你家里還有客人。”
陳玉來:“嗯。”
肖子劍:“誰。”
陳玉來:“張行副市長。”
肖子劍:“他來干什么。”
陳玉來:“他常來我家坐坐。”
肖子劍:“哦,你怎么不早說啊。”
陳玉來:“對不起,我沒想到您會說敏感的事。”
肖子劍:“說實話,他是不是也為那件事來的。”
陳玉來:“是。”
肖子劍:“他是怎么知道的。”
陳玉來:“這個么,說來話長,容我以后向您解釋。”
肖子劍:“你答應他了。”
陳玉來:“沒有,可是。”
肖子劍:“快說,可是什么。”
陳玉來:“我,我…”
肖子劍:“你有把柄落他手里了。”
陳玉來:“可以,可以這么說吧。”
肖子劍:“哼,咎由自取。”
陳玉來:“肖部長,對不起。”
肖子劍:“給你三分鐘,讓他走。”
陳玉來:“我…”
肖子劍:“讓他滾,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張行不是傻瓜,站在書房門邊只聽了個大概,也猜出了肖子劍的來意。
所以陳玉來讓他走,他反而在書桌邊坐下,不走了。
陳玉來左右為難。
陳玉來:“我說老張,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張行:“我不走,打死我我也不走。”
陳玉來:“那,那等我哄走他,你再來行不行。”
張行:“也好,但是有一個條件。”
陳玉來:“什么條件,你說。”
張行:“你不能把你手里的東西交給他。”
陳玉來:“老張,我手里真沒有你說的那個東西。”
張行:“還嘴硬,你要再嘴硬,我就不走了。”
陳玉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張行:“老陳,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聽我的,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陳玉來:“我知道,我知道。”
張行:“我過一個小時以后再來,老陳,別忘了市紀委書記方道陽是我的朋友。”
陳玉來:“老張啊老張,求你先走好嗎。”
張行終于離開了。
但陳玉來心里慌了。
這批檔案本來是要“獻給”向天亮的,現在半路上殺出了程咬金,而且還不只一個。
應該說,這批檔案最好的歸宿是向天亮那里,向天亮是濱海市最大政治勢力的代表。
誰擁有了這批檔案,誰就有可能控制這批檔案涉及的四五百人,哪怕是一半或三分之一。
如果交給別人,將很可能壯大一股新勢力,濱海將從此不得安寧。
陳玉來想和向天亮商量,可向天亮躲在儲藏室里,“近水”一時解不了近渴。
正在陳玉來猶豫的時候,居然又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