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肖弘發出了如此的聲音,手掌微微下壓,頓時一陣骨骼交錯的聲音猛然傳來,肖弘乃洛丹倫之王,豈容這種螻蟻造次?
一旁的陳老板,看到肖弘如此舉動,心更是一緊,他萬沒有想到,看似其貌不揚,如同小乞丐一樣的肖弘,竟然能夠擁有如此變態的身手,將一個馭徒四級的家伙,單手壓下,這最起碼也應該有馭者二三級了吧。
不過,眼下驚嘆歸驚嘆,當務之急,自然是小女的病癥了,因此,陳老板也不敢有過多的耽擱,連忙上前,對肖弘好言道:“這位先生,還望賞光,不要在舍下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大家都是同行,冤家宜解不宜結,希望看來老陳的薄面上,高抬貴手。”
肖弘沒有回應,微微望了一眼多嘴藥師,目光依舊未變,就那樣靜靜的望著。
“前輩,我錯了,饒命…”這多嘴藥師終于開始服軟了,因為他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只要肖弘在稍微一用力,他的腦袋就會爆碎,而且他從肖弘的雙目之中,看到了殺意,這樣的目光,絕不是普普通通的小藥師該有的。
見這多嘴藥師求饒,肖弘也沒有過多的為難,便緩緩松開了手。
“那個…小女…”見肖弘身手不凡,陳老板這一刻,也真的開始有些相信肖弘的話了,支支吾吾的問道。
肖弘依舊沒有應聲,隨手從拿起上,拿出紙筆,想了想,沒有下筆,肖弘擔心留下字體,給自己留下不必要的麻煩。
“你,過來。”肖弘點了點剛才那多嘴的藥師,一把將他抓了過來。然后將手中的筆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上:“現在我說,你寫…”
緊接著肖弘便直接報出了十幾種藥材的名字,以及一塊馭者級別的普通載石。
隨著這多嘴藥師,哆哆嗦嗦將材料寫完,肖弘便直接將紙張兩指夾給了陳老板。
“一個半小時,將這些材料籌齊,令千金可愈,若超過一個半小時。就直接聯系殯儀館吧。”肖弘神色不動,一字一句道。
微微望了一眼肖弘冰冷的雙眸,又看了看手中的清單,這些材料絕大多數陳老板這里都有,于是也不敢過多耽擱,連忙走了出去。開始通過通訊魔紋,吩咐自己的屬下,以最快的速度,將材料湊出來。
大約只過去了半個小時,陳老板的幾名屬下便將肖弘所需材料,一一放在了肖弘的面前,全部都是上等貨色,每一樣都備著兩份。
與此同時,再看客廳之中的眾人。已經齊刷刷將目光對準了肖弘,四周安靜無比,仿佛空氣都快要凝固了。
微微伸出手,擺弄了一下身旁的材料,確定沒有問題,肖弘才微微抬起頭,道:“我需要一個安靜的房間,并且無人打擾。”
“這自然可以,白發先生。這邊來。”陳老板也變得客氣了起來。接著便示意肖弘進入到位于二樓的書房之中。
踏入書房,這里整潔無比。書架之上,滿滿當當全是未拆封的書,簧木制成的辦公桌,亦是一塵不染。
基本上一看,這里就不是經常用的地方,陳老板只是假裝文化人而已,這樣的人,在上邦真義國并不占少數。
對此,肖弘也沒有過多的表示,示意陳老板站在門口,肖弘便直接將書房的門反鎖上,確認房間之中沒有監控的魔紋設備,肖弘便將材料一一放在面前巨大的辦公桌上。
打開空間裂口,將裝有制紋工具的金屬箱以及汲魂雕紋刀取出,肖弘神色不動,便無比快速的制作了起來。
經過了這么幾天的修養,肖弘的內傷基本上已經完全康復,只差右腿,因此,當肖弘再一次調動馭力,制作藥紋,已經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
唯獨右腿的馭力,絕大部分依舊凝固,讓肖弘多少覺得有些不便,當然只是制作一個馭者二級的藥紋,對肖弘而言,簡直就是太小兒科了。
而在制作過程之中,肖弘也盡可能隱藏自己的刀法,并且只使用單一的雕紋方式,沒有應用一絲一毫球面雕文技術,亦或是紋中紋等這樣肖弘標志性的技術。
大概只過去了十幾分鐘,肖弘的手中便多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藥紋,至少是在肖弘的眼中是無比的普通,沒有加入任何特別的技術,自己的刀法也盡可能隱藏。
翻來覆去打量了一下,確定沒有太大的問題,肖弘便快速將制紋工具收起,將桌面上不必要的痕跡抹掉,然后緩緩打開房門。
這個時候,肖弘就看到陳老板正在書房門口,搓著手不斷的走啦走去,臉上已經寫滿的焦急。
“白發先生,情況到底如何?”陳老板迎了上來,連忙問道。
“還好。”肖弘只是簡單的回應了一聲,然后便直接走下樓梯,陳老板這個時候,只能靜靜的跟在肖弘的身后。
不知不覺之中,陳老板已經直接被肖弘的氣勢壓迫了下來,畢竟事到如今,他只能將籌碼完全押在肖弘的身上了。
進入到小女孩的臥室之中,小女孩的病情已經再度惡化,之前還只是吐血沫,如今已經開始口吐鮮血了,事態仿佛正在按照肖弘之前所說的那樣發展。
陳夫人更是滿臉的淚水。
至于客廳之中八名藥師,亦是束手無策,只能寄希望于肖弘能夠有什么特別的手段,希望他的醫術與治人的手段成正比。
進入小女孩的臥房,對于小女孩如此的反應,肖弘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一切都在肖弘的意料之中。
掂了掂手中的藥紋,又稍微端詳了一下小女孩的狀態,肖弘便直接驅動藥紋,右手的手掌,直接籠罩在了小女孩的身上,接著一條條五顏六色的光束,直接從肖弘的五根手指射出,開始在小女孩的身上不斷游弋著。
雖然只是藥紋,但依舊美輪美奐。
站在客廳之中那些馭徒級的藥師,看到肖弘手中的藥紋,原本將信將疑的表情,猛然就是繃緊,在較為繁華的地方,藥紋這種東西是很常見的,但是在石東村,甚至是小籠城,能夠制作藥紋的人,屈指可數,駕馭的人雖然很多,但是藥紋真的并非是醫病的主流。
尤其是像這一種藥紋,這些藥師更是見所未見。
他們能夠感受到五種光束,仿佛代表著物種不同的功效,這得需要多么強大的制紋技巧與馭紋實力啊。
這一刻,在場的八名藥師包括陳老板與陳夫人,臉上已經紛紛閃耀出無盡的驚愕之色,手中那絢爛的藥紋,蓬頭垢面的樣子、破破爛爛的衣服,這樣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世外高人啊。
這差不多是所有人心中一個共同的念頭,五彩之光,在每一個人的眼中不斷映照著。
片刻之后,再看那小女孩,口中吐出的血液已經完完全全的止住,不斷抽搐的身體,也歸于平和,粉嫩嫩的額頭之上,滲出了一層薄汗。
“有效?”陳老板不禁發出了如此的輕語,目光之中更是百感交集。
至于其他馭徒級的藥師,都已經紛紛傻掉了,他們費盡心血,足足忙了好幾天也沒見效果,在肖弘這里,仿佛只是小菜一碟。
五分鐘過后,肖弘便顯得非常隨意收回了藥紋,再看小女孩口中的滲出的鮮血已經止住,急促的噓唏開始變得均勻起來。
“差不多了。”肖弘隨手將手中的藥紋,望身旁的小桌子上一丟,拍了拍手,無比隨意道,然后緩緩走到客廳,坐在了皮制的沙發上。
再看陳老板和陳夫人則直接沖進了客房,撲到了女兒的旁邊,摸了摸額頭,高燒已經退去,小女孩的雙眼,已經微微張開。
“媽媽,我渴。”小女孩忽然虛弱道。
隨著小女孩發出如此的聲音,陳夫人直接喜極而泣,就連陳老板也眼含熱淚。
然后便直接沖了出去,去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打水。
反觀站在客廳之中的八名藥師,看待肖弘的目光已經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由之前的不屑、畏懼,如今已經變成了恭敬、諂媚。
甚至幾名藥師已經開始小心翼翼的距離肖弘近了很多,企圖攀談一番,可肖弘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直接將他們拒之于千里之外。
此刻的肖弘,就那樣微微瞇著眼睛,望著陳老板開始忙里忙外,時而送過去一些清水,時而有送進去果汁,然后是各式各樣的食物。
足足半個小時過去,陳老板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女兒身上,絲毫沒有理會肖弘的意思,這一下肖弘真的有些不耐煩了,輕輕的敲擊了幾下桌子,然后又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意在告訴陳老板,自己還在呢,該結賬了。
陳老板也不傻,見肖弘如此舉動,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連忙停了下來,一臉的恭敬來到肖弘的面前,賠不是道:“該死,該死,都快我高興糊涂了,對了,敢問大師名諱,改日定當登門白謝。”
言罷,陳老板便對著管家擺了擺手。
“大師不敢當,我叫…徐文,至于登門拜謝就免了吧。”肖弘隨隨便便編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