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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首個瓶頸

130首個瓶頸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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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安妮,你真的應該到阿拉斯加來,只有親眼見過如此景象,才知道大自然的神奇。”僅僅是一瞬間,眼前所有的絢麗都消失殆盡,整片逐漸化為黑色的天空一塵不染,就連星光都消失不見。剎那間,顧洛北還以為是自己眼睛失明了,不過眨了眨眼,就看見點點星光逐漸露出了面貌,這才明白過來,極光消失了。

  沒有親眼見過,永遠不會知道大自然的神奇。顧洛北以為自己在公路旅行時已經見過陰陽相見的天空壯麗,還在山丘沙漠高山旅行過,對大自然有了一些了解,但極光依舊讓顧洛北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窮極所有想象,也無法描述出這壯麗的畫面。

  雖然安妮一海瑟薇通過顧洛北的描述,已經深刻感受到了那壯觀,但顧洛北依舊覺得,自己的言語蒼白無力,甚至連極光的萬分之一都沒有展現出來。世界上最華麗的辭藻,也比不上親眼所見。

  “那你真的應該帶我去見識見識。”從顧洛北略感遺憾和震驚的語氣中,安妮一海瑟薇清晰地明白了:剛才已經華麗至極的語言,卻依舊不足以表達顧洛北心中的震撼。安妮一海瑟薇心中對極光的向往,也無法遏制地滋長了起來。

  “將來有機會了,我們一起去北極看極光吧。”顧洛北的語氣始終帶著驚嘆,雖然極光已經消失了,但那種余味卻依舊在腦海久久無法散去。極光被稱為地球上最壯觀的景象,不是沒有道理的。

  安妮一海瑟薇睜開眼睛,黑暗散去,眼前的天幕也依舊渲成了黑色,不過她卻能在地平線上捕捉到最后一絲火光把天地交接的地方染成了淡淡的粉紅色,然后一點一點被黑色吞噬,直到消失。天幕上點點星光因為沒有云彩的遮擋,完全在視野里顯露出來,和地面上逐漸亮起的萬家燈火形成了呼應。頭頂上的路燈“噔”地一下亮了起來明亮的光線把籠罩在身上的夜幕瞬間驅趕到了金黃色光圈之外。此景,也讓心底瞬間一暖。

  “安妮!”后面瑞貝卡一海倫的聲音響了起來,安妮一海瑟薇回頭一看,知道要輪到自己的戲份了,右手出示一個“pk”的手勢,就對著電話說道,“我要去拍戲了回頭再說吧。”然后就毛毛躁躁地把手機關了。

  顧洛北看著只留下忙音的手機,嘴角的笑容卻沒有消散。在大自然的神奇面前所有的煩惱都煙消云散,頓時有一種世界皆在我手中的感覺。

  “大毀滅之后,你一個人站在那里。陌生之地的邊緣你在那等待什么。

  而災難依然接踵而至,你在心底吶喊,“救救我”你已經孤單得無可奈何。你是否感到冰冷無助?你徒勞地造著希望,但徒勞便是你的所有。記住這所有的悲哀和沮喪然后放手,放手!”

  不由自主的,“天光”的旋律就從顧洛北的嘴邊逸了出來,經歷了公路旅行和納什維爾的領悟,這一次歌詞并沒有得到增加,不過這一次,顧洛北卻輕聲把昏歌完整的旋律哼唱了出來內心的震撼還沒有來得及散去,腦海中的壯觀和神奇都化作了一個個樂符。

  “天光”如此大氣的歌曲,哥歌的大氣甚至出了顧洛北自己的控制。的確,這是需要交響樂團才能展現出來的恢弘僅憑一哥嗓子又如何能夠駕取呢?不過,顧洛北還是把副歌哼完了反復哼了兩遍,“天光”的昏歌部分算是完成了。

  顧洛北腦海里甚至可以勾勒出要使用什么樂器,電吉他和架子鼓的搭配會是完美的組合,不過主歌部分呢?要用什么曲調切入這歌,又要用什么樣的歌詞搭配如此恢弘的昏歌呢?

  顧洛北不由有些頭疼,歌曲寫得太出色也是一個問題。看來,“天光”這歌暫時還是完成不了了,現在至多只能算是完成了半,下一次要再找到靈感,不知又是何時了。

  漫步往回走,出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了,再不回去,估計克里斯托弗諾蘭和劇組的工作人員都要等到無聊了,再說,讓同劇的演員一直等待下去,也不是辦法。

  腦海里“天光”的旋律還在和極光的景象交錯,猛然之間,顧洛北的腦子就開竅了。

  在之前的思考之中,顧洛北一直下意識地把警察這個職業單獨拿出來做思考,會考慮到一名老道的警察需要具備的特性,可事實上,這是一種愚蠢的想法。把人和職業分開來思考,是不能成立的,這就好比把一個人二十歲時的行為單獨拿出來看,卻不管之前十九年的歲月累積,也不管其他因素對二十歲行為造成的影響,這是不能分裂開來單獨思考的。

  顧洛北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因為一心在鉆研演技上,所以把威爾一多莫警察的身份刻意放大了,反而忽略了他這個人,本末倒置了。

  演技,是表演,但不僅僅是表演,夏是對一個角色的演繹。一個角色身上,職業只是其中一個特點,除此之外,這個角色還有言行舉止,只有從角色本身的細節入手,才能真正地讀懂這個角色。

  顧洛北知道,自己著相了。

  之前這段時間的拍攝,顧洛北一直是憑借著對威爾一多莫這個人的理解進行表演的,反而意外地符合了正確的軌跡。仔細想想,之前的東尼一達克和斯圖一謝潑德,顧洛北都是從角色本身入手,這才有如此出色的表現。這一次面對威爾一多莫這個巨大的挑戰,顧洛北不得不多想一些,反而想岔了,走了彎路,導致表演時一直束手束腳。

  現在再想回來,腦袋頓時靈光了許多。威爾一多莫這個人物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一種咄咄逼人的強大氣勢,還是洞悉一切的細膩心思,在顧洛北看來,都不是,而是成竹在胸的氣場。那是一種歲月所累積下來的氣場,即使是一個簡單的眼神,都可以蘊含著他的睿智,這才是這個人物最核心的特點。

  顧洛北的思緒已經從剛才恢弘壯觀的極光上轉移到了威爾一多莫這個角色上”一路邊走遍沉思,還好這個小鎮并沒有太多的行人車輛,否則在大道中心走路時還走神思考,那純粹就是找死的行為了。

  眼神?東尼一達克惶恐不安的眼神,斯圖謝潑德恐懼驚慌的眼神,那么威爾一多莫的眼神又應該如何?

  悠長深邃?智珠在握?凜冽犀利?一雙眼睛里可以透露的情緒太多,很多時候”即使是一瞥,即使是眉頭一皺,都可以幻化出多樣錯雜的情緒。威爾一多莫這個角色顯然比東尼一達克、斯圖謝潑德都要豐富許多,在這個人物的身上有老探員的圓滑世故,也有警察的鋒芒畢露”更有失眠癥患者的焦躁不安,那么一個眼神的層次顯然就比想象中要多得多了。

  在電影的前半段,案件還在初期調查的階段,威爾一多莫的眼神是沉穩睿智的,此時此刻”失眠癥和極晝現象尚未真正影響到他的判斷,依靠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他對案件的脈絡有著驚人的洞察力。

  那么,到了后半段呢?

  持續的失眠容易讓人焦躁,而阿拉斯加長時間的極晝讓人對黑暗失去記憶,無窮無盡的陽光反而容易讓人頭昏腦脹。當理智一點一點被抽走,而面對的敵人所布下的陷阱又一個個地出現在面前。威爾一多莫的情緒會越來越急,逐漸變大的壓力伴隨著精力下降、心跳加快、血液加會讓人失去判斷力,運轉靈活的大腦開始崩塌,甚至連體力都開始枯竭。但為了破案,威爾一多莫不能讓自己崩潰,只是不由自主地容易緊張容易急迫,身不由己”就是描述這個狀態的。

  其實,這就是一場威爾一多莫自己和自己的拉椐戰了,同時也是警察和兇手之間的斗智斗勇。

  想到這里,顧洛北腦海里頓時亮起了一盞燈,臉上不由自主就掛起了笑容。

  在這一瞬間,顧洛北只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倒有些武俠小說里描寫主角武功突破了一般,只是他是想通了。這是一種領悟,具體內容說不上來,但腦海里卻清晰地感覺到有所突破。

  回到劇組,克里斯托弗一諾蘭遠遠地就看到了顧洛北那雙恢復自信清明的眼睛,心中暗暗叫了一聲好。不說顧洛北是否突破了演技的瓶頸,至少他的自信是回來了,狀態也會慢慢回歸。克里斯托弗一諾蘭相信,只要顧洛北有面試時的水準,這個角色他就肯定沒有問題。

  克里斯托弗一諾蘭原本以為就可以再次開始拍攝了,卻見顧洛北和劇組工作人員、同僚演員們道歉了一番之后,居然就溜達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原本克里斯托弗一諾蘭還以為顧洛北要去補妝,畢竟這一去就過了四十分鐘,不補妝,他看起來就不像三十歲后半段的大叔了。但不想,顧洛北居然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本子,在本子上奮筆疾書起來。

  克里斯托弗諾蘭看了看泰迪一貝爾,眼神示意了自己的疑huo。泰迪一貝爾輕輕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情況。不過他卻是直接走了過去,拍了拍站在旁邊一臉好奇的化妝師,走到顧洛北的身后,只看到顧洛北在飛快地寫著曲譜,看那潦草的符號,周圍沒有一個人看得懂。

  要不是泰迪一貝爾認出了顧洛北寫譜子的本子是自己制作的,估計還是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知道顧洛北在干什么之后,泰迪一貝爾回頭對克里斯托弗一諾蘭露出了一個苦笑,雙手豎了起來,示意再給十分鐘。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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