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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字畫

  想跟孔軍凱接頭也不太容易,他的身份也算顯赫,副市長兼公安局長,無論是官面上的一套,還是玩點小花子,對他可能都不起什么效,作用只能跟蜻蜓點水一樣,沒法繼續深入。(_泡&書&吧)

  潘寶山想來想去,還是用接近孫華生的法子,投其所好一把,成與不成順其自然,實在不行在想別的辦法。

  馬上,潘寶山打電話給彭自來,說想了解點孔軍凱的情況。彭自來即刻就找到潘寶山,把他所知道的全告訴了潘寶山。

  重要的信息有一條:孔軍凱言談舉止頗為儒雅,喜好書畫。

  潘寶山聽到后,半秒鐘都沒用就想到了黃開建手里那副什么小隱山房主人的書法字畫。

  第二天,潘寶山就前往富祥找黃開建。

  黃開建聽明來意后哈哈大笑,“看看,當初我就說嘛,要你拿去,還真是能派上用場。”

  “我倒是想派上大用場。”潘寶山笑道,“不過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沒事,一幅不行就來兩幅、三幅。”黃開建道,“我加緊倒騰倒騰,多弄幾幅真跡。”

  “管用的話一幅就行了。”潘寶山道,“字畫是藝術品,對真正喜歡的人來說是無價的,如果愿意領情,一幅就足夠。”

  “也是。”黃開建道,“看看情況吧,如果需要你就跟我說,多了沒有,兩三幅應該不成問題。”

  “嗯,跟你黃主席還客氣嘛。”潘寶山用卷軸收起字畫,讓老匡小心拿到車里放好,對黃開建道:“黃主席,今天就不跟你聊了,這幾天各縣區黨代會就要召開,我找祁書記聊聊去,聽說他最近情緒不是很好。”

  “還真是。”談到這事,黃開建習慣性地放低了聲音,“我也聽說祁書記沒了以前的官氣,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要出問題也不會是現在,可能僅僅是擔心吧。”潘寶山道,“市委郝書記馬上退了,缺少照顧,再加上嚴景標一來,馮德錦勢必要搗騰他,那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感到緊張也正常。”

  “唉。”黃開建嘆了口氣,“為啥說做事要留個后眼,多看幾步,當初祁書記那么盛氣地對待馮德錦,哪里還想到會有今天這境地。”

  “也不怪祁書記沒后眼,誰能料到嚴景標還能回來呢。”潘寶山道,“如果連那種情況也要考慮到,也真沒什么意思,每走一步都跟如履薄冰一樣,畏首畏尾也憋屈。”

  “這可能也就是命吧。”黃開建道,“人得認命啊,就拿我來說,以前從來也沒想到過還真能弄個副處退二線,現在真是享盡了清福。”

  “為什么說知足常樂呢。”潘寶山道,“看得出來,即使黃主席你從正科的級別退下來,也一樣樂呵。”

  “那可不是嘛。”黃開建仰頭笑了起來,爾后看著潘寶山哼道:“不過有個人看到我這樣,肯定一直不痛快。”

  “你是說梁延發吧。”潘寶山也哼了一聲,“他看到你現在這神仙般的日子,肯定心理不會平衡。”

  “不過他的春天也快來了。”黃開建不自覺地輕嘆一聲,道:“他靠馮德錦靠得那么緊,馬上還不跟著起勢?”

  “也不一定吧。”潘寶山道,“那就要看他有沒有眼色了。”

  “啥意思?”黃開建道,“你想辦他?”

  “如果他再有對不住我的地方,我肯定想辦法讓他難過。”潘寶山道,“前前后后,他暗地里壞了我不少事,不過考慮到之前我裝作跟他是一個圈子的,確實有對不住他的地方,所以我忍了,但現在已經到了最大極限。”

  “你說的也是,將心比心是需要忍。”黃開建道,“不過我想提醒一句,雖然之前你裝作跟他很要好,一定程度上是存在蒙騙,可你卻從來沒有在背后壞他的事,也談不上有多么對不起他。”

  “算了,不說他。”潘寶山頗為感慨地笑了下,“反正情況就這樣,現在我跟他是扯平了,算是沒有誰對不起誰。如果再有事情發生,那該怎么理論就怎么理論。”

  “凡事想通就行。”黃開建道,“相信你會處理得很好。”

  “摻雜私人感情的事情,幾乎都處理不好。”潘寶山笑道,“人都是自私的,誰不偏向自己?現在也許只是因為一句話,我就有可能要了梁延發的命!”

  “大實話,絕對的大實話!”黃開建一聽就笑了,不過馬上又嚴肅起來,“你是這么想的,梁延發可能也是這么想的,所以說,從現在開始你要注意點同祁宏益的關系,能不走近就遠著點。畢竟梁延發今非昔比,現在他要是利用你的失誤背后搗鼓起來,那力度和影響可就不一樣了,以前你還能抗一抗,沒準現在還就頂不住呢。”

  “你是怕我受牽連?”潘寶山搖頭道,“祁書記的那些問題,半點都扯不到我。不過因為我屬于他的陣營,而且又是徐市長欽點出來的,所以肯定會受到馮德錦和嚴景標他們派系的打壓。”

  “你這么說,看來是有足夠準備的。”黃開建點頭道,“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會把一切難題都處理得很好。”

  沒錯,潘寶山確實是有一定的準備,他有信心在這場對抗中能立于不敗之地。

  不過祁宏益完全沒有這種自信,從現在開始他就褪去了銳氣,以守為保。

  潘寶山見到他的時候,問往后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挪動一下位置。祁宏益說他不能動,富祥這邊的攤子鋪得太大,如果他走了肯定會被掀出事來,所以他必須留下來,熬到退休就行,也就三年時間。

  從這句話中,潘寶山聽出了祁宏益心中的恐慌,不過他沒說出來,這個時候什么不說最好。

  回去的路上,潘寶山的心情有點糟糕,因為有種預感,祁宏益熬不過三年,他在富祥的漏洞太多,補都來不及。潘寶山想保護祁宏益,但是覺得自己還很脆弱,沒有可以為他遮風擋雨的能力。

  這種沉悶的心情持續了好幾天,潘寶山始終提不起精神。直到彭自來順利成為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消息傳來,才一掃他陰郁的狀態。

  潘寶山特地去感謝孫華生。

  孫華生對待潘寶山像老朋友一樣,一點都不見外,還說下一步就解決那個叫王一凡的環保局副局長問題,間隔不會長,也就一兩個星期時間。

  聽到這里,潘寶山的情緒一點點高漲起來,覺得不能老是多愁善感為祁宏益難過,他出不出事還不一定,想太多也沒必要。還是應該集中精力抓好眼前的一些事情。

  潘寶山想到了接觸孔軍凱,剛好現在可以上手了,因為有彭自來升副局作為由頭。他找歐曉翔出面,請孔軍凱吃飯,理由是為朋友彭自來慶賀一下。

  歐曉翔出面比較合適,他跟孔軍凱雖然沒有什么深交,但接觸的次數比較多,能說上話。而且他畢竟也是市長徐光放的貼身秘書,面子多少還是有點的。

  吃飯那天,孔軍凱如約而至,潘寶山當然也到場,他以彭自來朋友的身份參加。

  席間,根據事前的謀劃,歐曉翔提到了孔軍凱的興趣和愛好,彭自來馬上跟著說孔局長在書畫方面有一定研究,還是市書法協會的名譽會長。

  潘寶山聽到這些立刻表現得很驚訝,說沒想到孔市長還有這么個特長。剛好,寶劍贈英雄,前幾天他在老家弄到一幅字畫,好像有點年頭,改天送給孔市長玩玩。

  孔軍凱一聽忙擺手,笑說字畫那東西可沒個譜,弄不好一幅真跡就是幾十萬上百萬。潘寶山聽了笑道,說藝術品走上市場成為商品,那是有價的,可以用錢來衡量,但如果作為朋友間的禮品贈送,便是無價的,不能用錢來衡量,那代表的只是一種友誼。

  這話說得有點主動,才剛接觸,還談不上友情,不過有些話就是那么一說,當真也真,當不真也不真,就看對方怎么想。

  在潘寶山的計劃里,不管孔軍凱怎么想,事情還是要出來的,把字畫送給他。不過潘寶山沒有直接送,那不合適。讓彭自來行動比較好,這樣雙方都有回旋的余地。

  彭自來去之前問潘寶山,如果發覺機會合適,他可不可以當場開口提李大炮和魷魚工作調動的事。潘寶山琢磨了一陣,說如果條件真的允許也可以提一提,不過要以他自己的名義來說,說一個人就可以了,那樣會更自然一些,要不顯得人為安排的味太濃。彭自來說行,假如可以的話,他就以李大炮朋友的身份說一下從縣局調到市局的事。

  彭自來人為,事情的成功與否,只要是取決于孔軍凱對這幅字畫的喜愛程度。

  在敲孔軍凱辦公室門的時候,彭自來一直禱告,希望孔軍凱能對字畫喜愛有加。

  實際上,事實與禱告基本一致,孔軍凱看到字畫后還真有點愛不釋手。

  “這是幅真跡,看落款的號是小隱山房主人,應該是出自清末書法名家陳棣生之手。”孔軍凱研磨一陣后說道,“陳棣生的真跡被發掘得較晚,有一定研究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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