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姚秘書這么一講,曹建興很是感慨地說道:“看來昌遠樹真是夠色的,手段那么直接還又迫不及待,也太放肆了吧,難道就不怕被察覺。”
“怕什么,他仗著有韓元捷的那層關系保著,一般沒有什么顧忌。”姚秘書道,“不過事情也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簡單,畢竟紙里包不住火,問題大小還是要出的,就說那崔志媛,時間一長,她的老公就察覺到了情況有異,便從外圍摸清了大概,卯足了勁想抓他們個現行,有一次,昌遠樹帶團出去考察,又專門帶上了崔志媛,考察結束后,他讓別人先回去,自己和崔志媛留下來享樂,誰知道,崔志媛的老公一路跟著呢,帶人直接撲到點上,把他們堵在了酒店的房間里。”
“看來崔志媛的老公也不簡單啊。”曹建興道,“能大老遠的跟到底,還能找到窩子。”
“當然不簡單,人家是公安系統的,好像在派出所工作。”姚秘書道,“好歹也是個警察啊。”
“那么說來肯定是揪住了,結果怎么樣。”
“唉,很是遺憾,沒有當場揪住,昌遠樹在司機的幫助下,冒險從窗戶逃走了,聽說很狼狽,連鞋子都跑掉了。”
“還真是,要是被當場抓住,昌遠樹估計也就完了。”曹建興慨嘆道,“看來他運氣還就真不錯,算是死里逃生,但不管怎樣,經過那事之后,他應該有所收斂吧。”
“按理說躲過一劫應該吸取教訓低調一些,可實際上卻恰恰相反,昌遠樹根本就無所謂,甚至還很炫耀,竟在一些私下場合竟說他本事大,能飛檐走壁逢兇化吉。”姚秘書道,“而且就在那事以后,他很快把網撒開了,簡直是一發而不可收,和好幾個女下屬還有多名女商人相繼掛上了鉤。”
“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他那么囂張就不出事。”曹建興道,“以前雖然不像現在打得嚴,但過于放肆也還是有危險的。”
“還是剛才那話,他有韓元捷啊,那會兩人的關系確實不錯,每個星期都要喝上一場,所以有事也能罩得住,畢竟那些事多是沒有真憑實據的,只是個事實的反映罷了。”姚秘書道,“不過也有罩不住的時候,昌遠樹的老婆知道后就非常氣憤,曾到區政府大鬧過,一時還成了大笑話。”
“那影響不是很壞嘛,大家可都看著呢。”
“是啊,當時韓元捷已經是雙臨市委書記了,正準備提昌遠樹當副市長呢。”姚秘書道,“就是那事一鬧,也便作罷,恰恰也是那個原因,韓元捷才把他弄到我們友同市來了,當上了常務副市長,后來嘛,又順理成章地當上了市長,一直到現在。”
“昌遠樹在調任友同后,還那么在張狂。”曹建興道,“應該不會了吧。”
“是的,剛來友同時他老實了不少,估計韓元捷考慮到問題的嚴重,給他好好上了一課。”姚秘書道,“而且從那以后,韓元捷好像跟他也不怎么密切來往了。”
“昌遠樹有沒有感到失落。”
“開始有點,但后來又看不出來了,好色成性的他知道怎么找樂子。”
“又走了掠色的老路。”
“那是肯定的,他到哪里,哪里就要有一批良家被禍害。”姚秘書道,“不過最近一兩年來了個大變樣,變得一本正經,想想也是,大環境如此整肅,要不就是故意朝槍口上撞了,他可沒那么傻,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一直和雙臨市正輝區文化局一林姓女副局長來往,好像每個星期還都要會一會,因為那女人長得太勾人了,我見過,她以考察的名義來友同找過昌遠樹。”
“你確定就眼下他們還有交往。”曹建興一陣小激動,如果是的話,完全可以實施特別措施來捉個雙。
“能確定,即使一周不聚,十天八天肯定是。”姚秘書道,“除非昌遠樹另有新歡,不過現時可以肯定是不可能的。”
“哎喲,不管怎樣,真是不知死活啊。”曹建興笑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沒準哪天他就會被逮個正著。”
“誰說不是呢,那可是很正常的。”姚秘書說完,心領神會地附和一笑,不再多言。
曹建興目的已達到,也不想耽擱時間,便客套了幾句,起身告辭,甚至都沒和寧川平打招呼,只是讓姚秘書代為轉達,這也正是寧川平所希望的,他不想和曹建興看上去有多少聯系,畢竟下一步昌遠樹要成為標靶,能盡量避嫌的就要盡量做到。
在回雙臨的路上,曹建興就電告已經回到京城的潘寶山,把昌遠樹的情況說了,應該能一把治住他,同時認為還有可能把韓元捷給牽出來。
潘寶山不這么認為,他覺得韓元捷既然早已不跟昌遠樹密切往來,多是已經找到了全身而退的路子,再說,昌遠樹當時一心奉迎韓元捷,估計也沒有留什么有力的證據,要不他可能早就硬賴著韓元捷,提他坐上市委書記的位子了,所以,此番行動的目的一定要清晰,就是把昌遠樹給收服,讓他聽從擺布就行。
有了指示,曹建興不做別的主張,回到雙臨后,他就找魷魚商量該怎么辦。
“直撓,盯住正輝區文化局那個姓林的女副局長,一舉拿下。”魷魚道,“當然,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能要難些,所以還必須要面上的力量介入。”
“公安部門。”曹建興道,“那也容易,找解如華就可以了。”
“用不著找省里的關系,就地方上的最好使。”魷魚一笑,“單飛還記得吧,他不就在正輝區嘛,而且現在已經是所長了,操作那些事情不是小意思。”
“哦,也是。”曹建興笑道,“大小正合適。”
“馬上我就聯系他,跟他把情況說說,你就不用出面了,這種事情還是人少了好辦。”魷魚道,“況且這種事你也不適合介入太深,按照潘部長的意思,在昌遠樹的事情上,你已經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那你就多多辛苦了。”曹建興道,“你負責迅光市的外圍摸查,工作量本身就很大啊,現在還要分神。”
“沒什么,我手下可用的人還蠻有幾個,而且個個都管用,很順手的。”魷魚道,“你就別擔心了,我會把后續工作做好,保證讓潘部長滿意。”
魷魚很自信,類似事情對他來說確實是駕輕就熟,當天晚上,他就約到了單飛,把有關昌遠樹的一切說了。
單飛聽后神情很是詫異,似乎渾身不自在,這讓魷魚很是納悶。
“怎么,現在做那些事不方便。”魷魚知道不能強求,“實在不行就算了,免得相互影響。”
“不是不方便,而是一言難盡吶。”單飛說著嘆起了氣,“尤總你怎么也想不到,我就是當年帶人堵門的那個小民警啊。”
“啊…”魷魚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驚道:“你老婆就是崔志媛。”
“傷心事就別提了。”單飛吧唧了一下,點了支煙,“一提就是個窩囊廢。”
“唉,世界真是小啊,巧得簡直不能再巧了。”魷魚拍拍單飛的肩膀,“兄弟,沒想到這事實在是戳到了你的痛點,那就避開吧,就當我沒找你。”
“不用回避,其實我已經看開了。”單飛道,“逢到事情的當時我就想通了,再鬧騰又能怎樣,就算是把昌遠樹給宰了也還那樣,戴上的帽子,就很難摘下來了,所以我就攤了牌,拿錢來。”
“看來不少。”
“少了一百萬我能同意。”單飛道,“拿到錢后,我直接跟昌遠樹講,事情到此一筆勾銷,以后如果發現一次,就是一百萬。”
“這招厲害,保準昌遠樹不敢再犯了。”魷魚說著皺起了眉頭,“不過說實話,你能原諒你老婆。”
“原諒個狗屁。”單飛道,“早就離了,要不是還是男人嘛。”
“也對。”魷魚點頭道,“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是萬萬不行的,你做得夠徹底。”
“所以嘛,我說不用回避了,剛才心情有波動,僅僅往事重提而已。”單飛道,“根本不影響做事,而且恰恰相反,還更能讓我有股子狠勁。”
“正好,你也趁機再殺昌遠樹一把,讓他出出血。”
“你不是要把他搞倒,讓他出血會沾上的。”
“放心,這次是搞而不倒,只要捏住他就行。”魷魚笑道,“往后還有可利用之處。”
“那絕對要讓他再吐口大血。”單飛狠狠地說道,“尤總,你說吧,下一步怎么干。”
“我讓人跟蹤正輝區文化局那個女副局長,她叫林漪,一旦發現她和昌遠樹絞合的時候就告訴你,然后你帶人撲過去直接掐倒。”魷魚道,“記住一定要留足證據,并妥善地交到我手里,否則一旦外泄,就不能形成對他的控制了。”
“沒問題。”單飛道,“不管他們在哪里媾和,只要不出雙臨,一切都容易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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