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跑,你也可以去死了!”見到瘦子修士的小動作,陳揚面無表情的一抬手,一顆拳頭大火球憑空浮現,屈指一彈,化為一道紅芒激射飛出,直奔瘦子修士而去。
既然已經出手了,陳揚自然不打算手下留情。更別說看胖瘦兩人出場后的言行做派,算得上死有余辜了。
這時瘦子修士才看清出手之人到底是誰,不由面色狂變的大叫起來:“你是筑…”話未說完,紅芒撲面而來,轟的一聲爆裂開來,將其徹底化為飛灰。
短短十幾個呼吸的工夫,形勢便已徹底逆轉。
三個煉體士強盜一見兩名頭領先后死去,連忙發一聲喊的四下逃去。而商隊所屬的兩名煉體士護衛也從目瞪口呆中反應過來,連忙痛打落水狗,揮起巨斧,掄著狼牙棒,朝著對方撲去,并被士氣高漲的青甲騎士們團團包圍。
陳揚冷眼旁觀片刻,見這些護衛足夠對付那三名煉體士強盜,微微一點頭,在眾人敬畏羨慕的目光中,施施然返廂內。
外面的戰斗很快結束了,在賀管家法術輔助下,眾人一齊動手,先后擊殺了兩名煉體士,并將第三人砍翻俘虜。
巨斧騎士和狼牙棒騎士開始指揮眾護衛救護傷者,掩埋尸體,拷問俘虜的那名煉體士。
賀管家稍微整理了下,忙來到陳揚所坐馬車前,躬身行禮,神態恭謹中帶著惶恐:“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晚輩之前有眼不識泰山,若有怠慢前輩之處,還望前輩不要見怪。”
面前青年雖然看不出深淺,但憑借方才表現出的實力,名氣不小的云嶺雙兇連此人一招都接不下來,絕對有筑基期的實力。
一想到他竟將一名筑基期修士錯認成山嶺野人,賀管家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心里忐忑不安。
出乎賀管家意料,這位看似年輕的前輩十分好說話。竟擺擺手,自嘲道:“沒什么。不知者不怪,我之前的樣子也難怪會被誤會。”
賀管家心里一松下,不由冒出一個疑惑。堂堂筑基期修士怎么會如此狼狽?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他心中一凜的強行按下,筑基前輩的事情,可不是他一個煉氣六層的小修士能攪合的。
陳揚一見他的樣子。轉念想了想,便將他的想法猜得七七八八。心里暗嘆一聲,計劃沒有變化快,剛剛擬定的計劃又要改動了。好在他事先也有準備,頂多再費些手腳。
接著賀管家又恭請陳揚換輛馬車歇息,這輛運貨的馬車實在配不上筑基期修士的身份。
陳揚嫌麻煩的擺手拒絕了。
賀管家無奈退去,沒多久又領著女主人過來道謝。
陳揚這才見到眾人口中“少夫人”的樣子,二十余歲,容貌端莊秀麗,舉止溫婉有禮。令人一見好感大生。
此女一來自然也是連聲感謝,并力邀陳揚前往侯府一行,到時會有重謝。
陳揚不稀罕什么重謝,不過他終究初來乍到,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也好,而且看這商隊的情況,日后也許有借助對方的時候。于是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
少夫人聞言喜出望外,一來正好還了這位年輕前輩的救命之恩,二來有對方坐鎮商隊,就不怕再有什么宵小之輩了。
最后少夫人同樣恭請陳揚換個地方,陳揚推卻不過,只得點頭應下。
而在這短短時間。商隊中的伙計侍女已經效率十分高的騰出了一輛馬車,并布置了一番。
車廂里鋪著厚厚的毛毯,一個檀木矮桌擺在中間,上面放著一套白瓷茶具,兩盤鮮美水果,車廂一角還擺著一尊香爐,散發裊裊清香。聞起來沁人心脾。
陳揚看了看,嘴上沒說什么,心里頗為滿意。他雖然一向苦修慣了,但也不介意享受享受。
就見陳揚毫不客氣閃身飛入車內,然后對著賀管家沉聲道:“賀道友請上來坐坐,陳某還有些事情要問下。”
賀管家聞言一怔,隨后上了馬車。
車門關上,賀管家神情恭敬道;“前輩有何疑問,晚輩絕對知無不言。”
陳揚沉吟不語,抬手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水的自斟自飲起來。
賀管家心情惴惴的等了半天,不見前輩發問,不由愕然的一抬頭,正對上陳揚散發濛濛黃芒的雙目,只覺腦袋一沉,隨即雙眼呆滯無神的人事不知了。
“陳小子,還是出手了吧,其實早就應該這么辦了。”神識中傳來了青蓮劍尊幸災樂禍的聲音。
陳揚無奈笑笑:“這幾人對我不錯,要不是身份意外暴露,我并不想動手的。我自認不算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情。”
“哼,這算什么恩將仇報?”青蓮劍尊嘴硬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吭聲了。
陳揚也不理他,仔細看了眼賀管家,滿意點點頭。
他修為大降,神識卻分毫未損,反而在服用蓮子進階到金丹后期時,憑空增長一截。對付一個煉氣期小修士,不啻大材小用,自然不會有什么意外。
陳揚略加思索后提出一個個問題,賀管家對其知道的問題,不假思索的回答,不知道的問題,則會在臉上露出茫然神色。
這樣一番盤問后,陳揚雙目再次放出迷蒙黃光,這一次持續了不短的時間,然后眼中精芒一收,抬手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賀管家眨了兩下眼,清醒了過來,朝著陳揚恭敬道:“既然前輩無事了,那晚輩就告退了。”
陳揚淡淡的一擺手,賀管家識趣的退出了馬車,并順手輕輕將車門帶上。
陳揚放下茶杯,目光閃動,思量起方才后從賀管家那盤問到的信息。
這人雖然修為低了些,不過作為侯府管家,自有許多信息來源。陳揚有從小三子那里得到的消息打底,在針對性的提問下,對所謂的“宋國”有了大致的了解。
別的國家不清楚,單說宋國,卻與陳揚所見到的地方都有所不同。
偌大的面積竟沒有一條完整的靈脈,被山川河流切割的支離破碎,零零散散分布在各地,形成了所謂的“靈地”。與宋國接壤的幾個國家似乎同樣如此。
至于為何如此怪異,賀管家并不清楚。只知道大陸上故老相傳,上古時期曾有兩名仙人在此地大戰一場,并施展出了通天神通,強行抽取地脈靈氣化為己用,導致了地脈變動,靈氣匱乏。
陳揚對此半信半疑,這一界當然不會有什么仙人,化神期修士倒有幾分可能。根據典籍中的記載,化神修士已經能借天地之力為己用,擁有莫大神通了。但要說能造成如此大范圍的影響,似乎又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這畢竟與他無關,陳揚僅僅想了想就扔到一邊了。
由于沒有完整靈脈,自然也不可能形成門人弟子眾多的大型門派,宋國內的修士,絕大多數都分散在各地,圍繞著一個個靈地,形成了大大小小的世家和修士組織,并大致在國內形成了平衡。
整個宋國最大的勢力有兩個,分別是作為王族的修仙家族趙家和修士組織風雪閣。其中趙家在宋國的勢力更勝一籌,風雪閣作為修士組織,在臨近幾個國家也有不小的勢力。
據賀管家所說,整個宋國修為最高的也就到金丹期為止,而且還少之又少,其中趙家的前任家主有金丹中期的境界,風雪閣的兩位閣主也都有金丹期的修為。
而趙家也只是宋國名義上的統治者,除了統治著最大的一塊領地,并不能隨意對其他世家勢力發號施令。其他世家勢力各自占據面積不等的地盤,控制了數目不等的靈地,擁有著差不多半獨立的地位。
作為王族,趙家對此當然不甘心,于是千方百計干涉其他世家勢力,在他們地盤內安插人手。
鎮遠侯府就是這種棋子,與其他幾個同樣被分封的貴族一起安插在紅松城,用來監視牽制統治紅松城的修士家族。
等陳揚問清楚,這個修士家族修為最高的不過是一個筑基后期修士,便不在意了。倒是對風雪閣在紅松城的分舵更感興趣些,可惜賀管家對此所知不多,簡單介紹幾句便無話可說了。
還有宋國雖然缺乏靈脈,修仙資源卻不像陳揚想象的那般匱乏。陳揚初次聽聞此事,不由大感興趣,急忙追問下才弄清楚。
原來宋國的靈地除了規模較大的被各家勢力占據外,還有大量微型靈地,這些微型靈地大的不過數丈,小的甚至只有幾尺大小。靈氣不夠充足,又分布的零零散散,被各家勢力視作雞肋一般。
直到有位天才陣法師,以這些微型靈地為基礎,布置下聚靈法陣,竟將這些地方改造成了大小不等的靈田。
雖然靈田等級不高,只能種些低階靈草,但一來省去了種植低階靈草的地方,這些世家勢力可以種植的高階靈草,二來低階靈草照料簡單,甚至可以雇傭凡人照料,省下大量人力。
于是這種人造靈田一經出現,很快在云岳大陸上風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