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實在過譽了。√∟,陳某也就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在此處有些優勢罷了,換了其他禁制,就遠遠不如大師了。”陳揚含笑謙遜道。
“道友太謙虛了。”珈明聽了此話,嘴角一抽搐,沒有多說什么,但觀其神色,對陳揚的話根本不信的樣子。
陳揚也不在意,兩人又沒有什么利害沖突,他方才只是習慣成自然,隨口說出的而已。
隨即兩人略一商量后,珈明就貼近光罩盤膝坐下,恢復法力,他的法力消耗要比陳揚大得多,若是不補充恢復一番,就連安全通過魔氣通道也有些勉強。
陳揚自然在旁為其護法。
一個多時辰后,吞服了不少靈丹,珈明自覺已恢復了大半法力,站起身來,隨即兩人再次進入通道,身形淹沒在翻滾魔氣中。
這一次返回,兩人算得上輕車熟路,一路上自然是無驚無險,不一會兒,就通過了通道,回到了大殿中。
隨意一掃下,陳揚目光為之一凝,眉頭不禁皺了皺。身旁的珈明也發出了“咦,此人也趕來了!”的低呼。
只見大殿入口出,此時赫然站著三個人,兩個自然是天鳴子與杜宇,另一人卻是天劍宗的田越,此人不知何時也趕到了此地,并站在天鳴子兩人的對面,隱隱對峙著。
一見到陳揚兩人自大殿中出來,天鳴子臉色一緩,一拱手笑道:“兩位道友出來了。看兩位的樣子,定然是得償所愿了。”目光特意在陳揚臉上逗留一下,驚訝之色飛快閃過。
陳揚對其目光恍若不覺,淡然一笑道:“托道友的鴻福,運氣還算不錯。”
“哈哈。好。道友既能通過考驗,取得混沌煉魔蓮子,足見實力之不凡。看來小道這次并沒有邀請錯人了。”天鳴子掩去目中的詫異,豪爽的哈哈一笑道。
他這話大半出于真心,若說之前他邀請陳揚還是為了以防萬一,并未對其實力有多大指望的話。現在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先是那位天劍宗真傳弟子田越的及時趕到,隨后陳揚又出乎他意料,摘取了蓮子,此種情況下,他自是對陳揚重視了許多。
旁邊的珈明并一抬手,放出一道金濛濛的隔音護罩,隨即出言打斷道:“天鳴子道友,不知那位田道友是何時來的?有沒有可能說動此人?”
要是真能說動田越,那后面對付陰陽二魔。就太簡單了。
“此人在兩位道友入殿后不久便到了。”一提到田越,天鳴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至于其他的,就別提了,這些劍修就是一群瘋子,完全不可理喻,誰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天魔宗又開出了什么好處,反正此人看起來似乎鐵了心站在天魔宗一邊了。”
天鳴子一臉惱色。語氣恨恨,看其樣子。之前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只不過在對方身上碰了個大釘子。
“既如此,那我們不如…”珈明臉上厲色一閃,手掌向下一切道。
陳揚將珈明的小動作看在眼中,目光閃了閃,面上卻不動聲色。
天鳴子自然也明白珈明的意思。有些意動的猶豫下,目光隱蔽的朝白袍青年那里望了一眼,隨即搖搖頭傳音道:“還是算了。此人警惕性頗高,也難找到機會。而且畢竟加固此地封印才是正事。其他一切,都要放在此事的后面。”
珈明可惜的嘆口氣。如此一來,后面戰斗的結果就有些困難了。不過想來無論天魔宗開出多大好處,那位田道友也不可能傾盡全力,幫助二魔的。
“好了,不如兩位說說是如何通過禁制考驗的吧,小道對此有些興趣,正好也對兩位多了解一些,等下斗法時,也好配合一二。”天鳴子不欲多談田越此人,便一轉換話題道。
珈明臉露苦笑,目光不由瞧向了陳揚,在這位陳道友面前,他可不好意思自吹自擂了。
陳揚微微一笑,正要隨口說些什么時,忽然神色一動,目光一抬,望向了遠處。
天鳴子見此,神色微怔,正要順著陳揚的目光望去,忽然也感應到了什么,驚訝的望向陳揚道:“道友神識好強,的確有人來了,多半就是陰陽二魔了…”說到一半,他忽然神色一變:“咦,怎么只有一個人?”
珈明此時也感應到了遠方來人,不明究竟的皺了皺眉頭。
陳揚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反正他只答應出手對付陰陽二魔,若是來的是別人,與他自不相干,要是二魔只有一人到場,那就更好了。
杜宇同樣感應到了什么,身形一閃后,來到三人身邊,雙目精光閃爍,向陳揚原先張望的方向望去。
片刻后,一道遁光分開霧氣,一斂后,一個人影飄然落下,一身黑衣,面容英俊,正是陰陽二魔中的陽魔。
“哈哈,田道友真是信人,果然如約趕到。”黑衣青年滿面春風,竟將臉上刻薄相沖淡了不少,一落地,就爽朗的對著田越打了個招呼。
田越雙手抱劍,只是淡淡一點頭。
黑衣青年似是熟知他的性子,不以為意聳了聳肩頭,一轉身面朝天鳴子陰陰一笑道:“天鳴子道友,宋某沒來晚吧。”
一見二魔只出現了一人,天鳴子不由心中叫糟,看來對方事先準備的極為周全,早就料到了他們這一手,竟然分頭行動。不用說,如果二魔此來的確另有目的,也十有在未出現的另一魔身上。即便最后擒下此人,怕也用處不大了。
聽到黑衣青年的話,天鳴子面無表情,卻話鋒一轉道:“秘境開放還不到十日,道友到的自然不晚。不過,為何只有道友一人,不知貴宗那位仙子為何沒到?”
“嘿嘿,此地的封印有宋某一人就足夠了。至于宋某師妹的去向,似乎和道友沒什么關系吧。”宋姓黑衣魔修自是聽出了天鳴子話中的試探,當即嘿嘿一笑,毫不客氣說道。
天鳴子聽到黑衣青年的回話,面色不變但心中已然怒極。
兩人互相唇槍舌劍,本不關陳揚什么事,但不知為何,就在黑衣青年來到此地之后,他之前那種心驚肉跳之感,又自心底一下浮現而出。
這種危險感覺出現一次,還能說是陳揚疑神疑鬼,但接連出現兩次,就由不得他不重視了,心中一凜下,頓時對這位黑衣青年多留意了幾分。
不過他終究只是之前在廣場上見過此人一面,對其絲毫不熟悉,幾番打量下,并未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旁邊的杜宇看出天鳴子的不妥,一側身,半攔在天鳴子身前,朝著天鳴子一使眼色,然后朗聲道:“好了,既然人已到齊,我們先把正事辦了吧。”
“嘿,宋某這里自是無妨。就看天鳴子道友的了。”黑衣青年大有深意的沖著天鳴子一笑。
陳揚幾人自然沒有異議。
“宋道友既已準備好了,貧道這里自也無問題。”有了這一耽擱,天鳴子很快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后冷靜道。
說完此話,天鳴子一拍腰間,手掌一翻轉,一只黑漆漆圓環浮現在手中。
此環方一出現,就似有靈性般的劇烈顫動,并發出一聲清亮鳴聲,一下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就連天鳴子也面現疑惑之色,向著手心圓環望去。
只有陳揚鬼使神差般朝黑衣青年的方向望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禁面色大變:“天鳴子道友小心!”
天鳴子作為太真門真傳弟子,又被宗門委以重任,派來執行任務,自然不是什么簡單人物,聽到陳揚焦急提醒聲,盡管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卻不及多想的做出了反應。
單足猛然一跺地面,腳下仿佛踩在冰面上,輕飄飄毫無阻礙,瞬間滑出數丈遠。
這時天鳴子才一抬頭,隨即駭然看到一道黑影朝著他電射而來,黑影中探出一只手掌,魔氣繚繞,向他的胸膛心臟處狠狠抓下。
眼見天鳴子躲避不及,就要被黑影重創,突然天鳴子低喝一聲,面上驟然罩上一層銀燦燦光芒,同時身上道袍無風自鼓,隱約有點點銀芒露出。
魔爪一把抓在印在天鳴子胸口,卻似抓在金鐵之物上面,“當”的一聲脆響,驀然反彈而回。
天鳴子如受雷亟,身子劇烈震顫幾下,嘴角緩緩滲出一絲絲血跡,卻擦也不擦,目光森寒的望著對面黑影。
此時黑影已然露出真容,赫然是那位黑衣青年。
“宋道友,你這是何意?”天鳴子臉色陰沉似水,緊咬牙關,一字一頓道,話中殺意毫不掩飾。
要不是有陳揚提醒,他又反應及時,他此時即使不死,也要身受重創,此刻一想起,就忍不住后怕,恨不得將面前之人碎尸萬段。
想到這里,他不由朝陳揚感激的點點頭。
陳揚神色嚴峻,與才反應過來,驚怒不已的杜宇,珈明一道,聚在天鳴子附近。
對天鳴子的話,黑衣青年毫不理會,皺著眉頭,看了眼手中巴掌大的道袍殘片,又一抬頭朝天鳴子望了一眼,緩緩開口道:
“無極銀罡身!你修煉的是太真無極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