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秀長老幾人也各自驅使法寶護住自身,追趕了過來。()但幾人沒有玄火蕩除血霧,動作明顯慢了一些,等到幾人來到近前,卻發現一團數畝大小血霧翻滾不定,里面轟隆隆的勁氣法寶轟鳴聲不絕于耳。
這下子,秀長老幾人傻眼了,因為這團血霧要比其他地方濃稠的多,試探著放出神識,結果神識一進入其中,就如泥牛入海,與幾人切斷了聯系。
攻擊,分辨不出誰是誰,唯恐誤傷了自己人,不攻擊,又怕陳揚有什么閃失,少了對抗陰厲老者的主力,他們幾個可沒把握對付此人。
不過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秀長老目中寒光一閃,當機立斷的說道:“我守在這里。秦道友和金師弟負責清除周圍血霧,先破掉此人的神通,最后再一齊對付此人!”
金明干脆的點點頭,秦家老祖臉現難色,一張口,像是想要說些什么。
就在此時,血霧中的陰厲老者口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聽聲音似乎受傷不輕。()
讓秀長老幾人一愣,隨即又驚又喜起來。
喜的是什么自不用說,驚的是與他們所想的恰恰相反,看起來大占上風的反而是陳揚!這就更加讓幾人接受不能了,畢竟方才陳揚雖與陰厲老者平分秋色,但明顯依仗的是那不知名綠焰的威力,但現在好像并非如此的樣子。
“好,好。這是你逼我的,別怪厲某和你拼個魚死網破了!”就在秀長老幾人面面相覷時,血霧中又傳來了陰厲老者驚怒之極的叫聲。
隨即一股驚天的氣勢在血霧中翻騰而起。秀長老幾人正摸不著頭腦,以為陰厲老者又要放什么厲害大招時,下一刻,陳揚驚慌的聲音也緊接著響起。
“他要自爆,快退!”
幾人聽了此話,頓時驚得魂飛天外。當即不管不顧,掉頭逃竄。
“砰”的一聲巨響,一團耀目光暈在血霧中心處生成,仿佛驕陽一般。()讓人幾乎無法直視,一陣陣沖擊波浪更是往四面八方狂卷而去。
秦家老祖遁速最慢,眼見自爆的威力已經波及了過來,暗中一咬牙,抬手放出了一個竹筒狀的法寶,滴溜溜一轉的漲大無數倍,向下一落,竟將秦家老祖整個人罩了進去。
下一個就是金明,目中閃過一絲慌亂,三柄金劍盤旋飛舞。布下了一層層的金色劍網。
秀長老速度最快,但也僅飛出了數十丈就被自爆沖擊波追上,素手一揚,沖著晶瑩玉珠一點,玉珠光芒大盛。化為一面數尺厚的冰盾,擋在了她的身前。
自爆沖擊波潮水一般涌過,將三人淹沒在了里面,雨打芭蕉的噼啪聲隨即驟然響起。
金丹后期修士自爆的威力非同小可,他們三人即使都是金丹中期以上修士,又并非處在自爆中心,一時間也只能苦苦支撐。
轟隆隆的一連串巨響。四象伏魔陣,也終于在自爆產生的驚天狂壓之下垮掉了,大陣發出了幾聲哀鳴,銀色光幕驀然爆裂了開來!
自爆威力驚天動地,足足過了一盞茶才漸漸平息。()血霧也已完全被掃蕩殆盡。
秀長老心中松了口氣,但見身前的冰盾。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若是自爆威力再大些,就定然支撐不住了。
秀長老一點冰盾,冰盾驟然凝聚,重新變回晶瑩玉珠。但卻靈光黯淡,顯然在自爆沖擊下受損不小。此女大為心痛,看來此珠要重新在丹田中溫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如初了。
秀長老一張口,將晶瑩玉珠吞入肚子,然后急忙向四周看去,一看之下,面色不禁微變。
秦家老祖還好一些,雖然離自爆中心更近,但那件竹筒狀法寶卻是一件防御法寶,防御力不是其他類型法寶可比的,因此,秦家老祖只是吐了兩口血,就無大礙了。
金明卻要慘得多,不僅滿身鮮血淋漓,金劍法寶也為了抵御自爆沖擊,被他一狠心的犧牲掉了。()
金劍法寶又是他的本命法寶,元神相通,金劍被毀,元神也受創不輕,正手忙腳亂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個藥瓶,大口吞服著各種保命療傷的丹藥。
至于維持四象伏魔陣運轉的四名修士,在大陣被破后,也齊齊噴出一口鮮血,但畢竟離自爆還遠,受傷并不嚴重。
問題是,陳揚哪里去了,莫非是與陰厲老者同歸于盡了?秀長老想到這里,柳眉緊緊皺了起來,若是此人真隕落在這里,對玄靈宗可不好交代啊。
秦家老祖同樣想到這個問題,神色看似平靜,目光中卻閃過一絲焦慮。
兩人心思不同,卻同時放出了神識,四下探測不停,但下一刻,兩人目光一凝,望向了百余丈外,被自爆沖擊波摧垮的一堆亂石。
砰地一聲,一塊磨盤大的石塊頓時飛起,骨碌骨碌的滾出老遠,緊接著光芒閃動,陳揚的身形驀然從亂石堆中沖天而起,憑空浮現在了地面上。()
但見陳揚臉色灰白,氣息略顯紊亂,嘴角還有點點血漬,也是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陳道友,你沒事吧?”秀長老身形一閃,來到陳揚身邊,關切的問道。
“咳,沒什么大礙,只是沒有想到此人會自爆,躲閃不及,受到些沖擊。”陳揚咳嗽一聲,似乎有些惱怒的說道。
只是受了點小傷,看起來可不像啊?
秀長老目光一閃,上下打量陳揚幾眼,心中全然不信,她離自爆中心還遠,尚且險些受傷。此人就在自爆中心附近,雖說法寶不凡,但又怎么可能只受到一點小傷。在她心里,陳揚只是羞惱之下,硬撐而已,當下也不出言說破。
“那就好,不過那賊子的元神呢?難道被他逃脫了?”秀長老話題一轉,問起了另一個關心的問題。
“這我就不清楚了。當時為了躲避自爆,我也顧不上細看,或許連元神一起自爆了吧。不然普通的自爆,就算此人是金丹后期修士,似乎也不應該有這么大的威力。”陳揚搖搖頭,不動聲色說道。
“這…”秀長老聞言,眉頭皺了起來。這只是一種可能,,若是此人的元神真的逃掉了,對雪陽島可大為不利啊!
“陳道友說得有理。何況自爆威力這么大,此人就算元神出竅,也不免受到自爆的沖擊,元神即使僥幸逃脫,也一定受創甚重。而元神出竅又不同于元嬰,要是不想魂飛魄散,必須盡快尋到一副合適的肉身奪舍才行。偏偏這里又十分偏僻,方圓兩三萬里內沒有一個島嶼。呵呵,所以說這也是天意…”秦家老祖此時也飛了過來,聽到了兩人的交談,輕輕一笑說道。
“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連法寶也被炸得粉碎,區區元神,沒有了肉身作為憑依,又怎能躲過自爆的波及!”秀長老瞅了瞅散落一地的法寶碎片,緩緩點頭說道。
“可惜,就連儲物袋也禁不住自爆的威力,不然我們這次定有不少收獲。”秦家老祖目光同樣在自爆中心轉來轉出,片刻后才不甘心的說道。
秦家老祖的話里雖然沒有挑明,但陳揚與秀長老都明白他的意思,陳揚雙目一瞇,沒有說什么。秀長老目中閃過一絲惋惜之色,口中卻淡淡說道:
“毀了或許是一件好事。不然這么多人在場,難免不會走漏風聲,消息一旦傳揚開來,到時我雪陽島才真正大禍臨頭了。”
“是秦某太貪心了。秀長老說的對,此人自爆而死,倒免去了我們的一樁麻煩。”秦家老祖聞言,警醒了過來,忽然想到一事,又問道。“那吳家怎么辦?吳道友可是吳家唯一的金丹修士了。”
“按理說,既然吳家沒有了金丹修士,就該讓出所占的利益。但這次吳道友畢竟是為雪陽島隕落的,我們也不好太絕情了。這樣吧,吳家的地位維持二十年不變,若是二十年間吳家有人進階金丹期,那就一切照舊,若是吳家后繼無人,也怨不得我等了。”秀長老柳眉緊蹙的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
“如此也好。”秦家老祖略一思量,也點頭同意了。
下面秀長老等一眾雪陽島的修士開始商量起后事,并將黑瘦漢子和中年儒生儲物袋里面的東西瓜分一空,此戰陳揚功勞最大,也因此分到了最大的一份。
陳揚接過戰利品,只是稍微檢查一番,發現沒有什么特別的,就隨手收到儲物袋中,然后也不管他們商量的如何,自顧自的走到一邊,盤膝打坐起來。
數日后,眾人將傷勢暫時控制住,終于要返回了,七八道遁光從荒島上一飛沖天,很快消失在這片海域。
由于身上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勢,回去時花費的時間要比來時還多一些,好在路上并且遇到什么意外,二十天后,終于回到了雪陽島。
一踏上雪陽島的土地,眾人均在心中松了一口氣,各自拱手告辭。陳揚也要和秀長老二人返回金陽宗,忽然腳步一頓,雙目閃過一絲異色。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