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揚三人的速度,轉眼間便飛出了二三十里,隨即前方出現了一小隊修士,共有四人,頂著顏色各異的護罩,在漫天風雪中飛射而來。()
仔細看去,四人都是筑基修士,身穿統一的藍色服飾,在袖口一處不起眼地方,還繡著金色太陽的標識,為首的一人黑面長須,達到了筑基后期境界。
陳揚三人的遁光,速度極快,沖著己方而來的意圖又異常明顯,這一隊迎面而來的修士,自然一眼就看見,心中驚疑之下,紛紛停住遁光,暗中提高警惕。
“咦,是金師叔!”
“真是金師叔,金師叔回來了。”
等到稍近一些,這幾名修士神識一掃,認出了金姓修士,紛紛大喜起來。
“弟子參見金師叔,金師叔能提前回來就太好了。”長須修士馬上迎了上來,并深施一禮說道,后面的其他三名修士,也同樣施禮拜見。
“看你們急匆匆的樣子,宗門內出了什么事情?”金姓修士一擺手,示意幾人起身后,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長須修士遲疑了一下,目光不由瞥向了陳揚與張婉兒。
“陳道友是本門的貴客。你無需顧慮,直接說便是了。”金姓修士目光一閃,毫不遲疑的說道。
既然對方已經趕了過來,他自然不會再做得罪人的事情,索性大方一些,說不定還有求到對方的時候呢。畢竟對方是玄靈宗弟子,神通看起來又不小。
“是,師叔。師叔想必也清楚,宗門內的巡島小隊都是一個月輪換一次的,可上個月底。一只尋島小隊卻沒有按時回來。開始宗內沒太注意,以為有事情耽擱了,但過了十來天還沒有消息,這才派出人手尋找。結果四日前,一名弟子在小南山附近發現了些線索,掌門師兄便派弟子幾人前去那里。查明巡島弟子失蹤的原因。”長須修士聞言,不敢怠慢的說道。
“不過幾名低階弟子失蹤罷了。()李師侄也未免太興師動眾了吧,竟將你們幾個都派了出來。”金姓修士聞言,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道。
“也不怪掌門師兄。其實宗門也是后來與其他幾家勢力聯系才知道,最近一個多月以來,不僅本宗有弟子失蹤,其他幾家勢力也有弟子莫名失蹤,其中還包括孫家一名筑基中期執事。島上的散修不清楚,但想來也不會例外。掌門師兄也是為防有什么意外,才將弟子幾人一起派出來的。”長須修士急忙解釋說道。
“哦?竟連筑基中期修士也失蹤了?的確有些蹊蹺,其他宗門家族怎么說?還有小南山那里有什么發現?”金姓修士臉色凝重起來,沉聲問道,顯然是認識到此事的嚴重性。
若是偶爾有修士失蹤還好,畢竟冰海邊緣遠比內海混亂,失蹤個把修士真是太尋常不過了。但短時間內不止一起修士失蹤。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若是處理不善,一旦引起了恐慌。導致大量散修離開雪陽島,另尋他處修煉,甚至會影響到島上坊市的收益,動搖幾家宗門勢力的根基。()這是金姓修士決不愿看到的。
“其他宗門家族?若不是掌門師兄與他們幾家聯系,他們還疑神疑鬼,以為是其他勢力暗中下手呢。不過他們隨后也各自派出了人手。過些日子應該能找到些線索吧。”長須修士搖搖頭,雙目閃過一絲不屑,然后又接著說道:
“至于小南山,根據那名弟子的回報,現場除了少量血跡。就只有幾件殘破的法器。還好這名弟子與其中一名巡島弟子相熟,認出了他的法器,才能斷定那里就是巡島弟子失蹤的地方。”
聽完長須修士的介紹,金姓修士不禁雙眉緊鎖起來,低頭思量著什么。
陳揚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對冰海邊緣的混亂,于是有了直觀的認識。內海雖然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但也很少有大量修士失蹤。尤其是各個宗門的核心控制范圍內,就更不會發生此類事情了。
他心中雖然有些好奇,但畢竟不關他的事情,也不想因此惹上麻煩,故而一言不發,神色平靜的站在一旁。()
“陳道友,實在抱歉!金某恐怕不能給道友帶路了,道友也聽到了,本宗發生了些事情,對本宗很重要,金某必須要親自去處理一下,才能放心的。”片刻后,金姓修士一抬頭,一抱拳的說道。
“無妨,金道友有事盡管去忙。這里離貴宗也沒有多遠了,陳某自行前去就是了。”陳揚對此也能理解,淡然一笑說道。
“這樣吧,路師侄你留下來。”金姓修士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一轉身對著長須修士說道。“給陳道友帶下路。陳道友是本門的貴客,前來拜訪大長老的,你要好生陪同,千萬不可怠慢了!”
“是,師叔!”長須修士聞言心中一凜,急忙恭敬答應道。
“如此,多謝金道友了。”陳揚對金姓修士的示好舉動,當即含笑抱拳相謝。
金姓修士這才心中一寬,又對著長須修士吩咐幾聲,便帶著其余三名修士,化為一道驚虹往遠處遁去,一刻也不耽擱的樣子,看起來此事對金陽宗真的很要緊。()
陳揚望著消失在風雪中的遁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前輩,我們這就走嗎?”旁邊,長須修士神色恭謹的問道。
這位“陳前輩”看著年紀輕輕,卻是貨真價實的金丹中期修士,而且身后的嬌美少女,看起來像是侍女的身份,修為也十分不俗,竟有筑基后期的境界。恐怕來頭非小,不是某個老怪物的子侄,就是大宗門的嫡系傳人,即使沒有金姓修士的吩咐,他也不敢怠慢的。
“好,前頭帶路吧!”陳揚不動聲色的點下頭。
長須修士當即答應一聲,抬手放出護罩,在前邊帶路地飛遁而走。
陳揚和張婉兒也架起遁光,緊跟在他的身旁。
沒有了金姓修士,帶路的修士不過與她修為相當,張婉兒明顯活潑了許多,一路上,不停的東張西望,看到什么感興趣的東西,都要問個明白。
而長須修士也很識趣,除了一些隱秘之事不能說外,他倒也什么都不隱瞞,介紹的十分詳盡。讓陳揚又了解不少雪陽島的情況。
很快,在繞過一座占地不小的坊市,又向北飛行了數百里后,雪陽山便出現在三人眼前。
長須修士遁光方向一轉,帶著陳揚二人,從左邊的兩座山峰之間掠過,又拐了好幾道彎后,來到了一座小山前。
小山不大,陳揚只是略一打量,便將一切盡收眼底。
小山只有三百余丈高,占地十余里大小,在綿延上萬里的雪陽山中毫不起眼,但在陳揚的神識掃視下,很快發現山上有一條十余里長,品質還算可以的靈脈。
在滿山蔥郁樹木中,修建有大大小小的樓閣亭臺,一條青石臺階,自山腳山門處,蜿蜒而上,一直通向山頂,在石階的盡頭,有數座殿閣狀的建筑,其上覆蓋著白濛濛的靈光,應是宗門重地的所在。
山門處,數名煉氣期的低階弟子,正在談笑風生的說著些什么。見到三道遁光飛射而來,轉眼間落在了山門前,幾名弟子急忙停下了話頭,迎了上來。
見到長須修士,幾名弟子互相望了一眼,都有些意外,等見到陳揚時,他們雖然限于修為,看不出陳揚的深淺,但對宗內的幾位長老都很熟悉,在陳揚的身上感到了同樣強大的氣息,不禁紛紛變了臉色。
“弟子參見路師叔。參見這位前輩,不知師叔與前輩…”幾名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一人恭敬地施禮后,非常客氣地問道。
“這位陳前輩,是來找大長老的。原本是由金師叔一路陪同而來,不過金師叔另有要事去辦,就吩咐我先帶著陳前輩過來了。”長須修士不等他話問完,急忙說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通知掌門,迎接貴客!”
“是,請前輩稍候,我這就通知掌門。”這名弟子聞言,對著陳揚施了一禮,然后略顯慌亂的掏出一張傳音符,低聲說了幾句話后,傳音符頓時化為一道火光,一閃即逝的沒入身后山門中不見了蹤影。
長須修士見此,暗松一口氣,退回到陳揚身邊,指著山上的建筑,低聲介紹了起來。
片刻后,從峰頂上傳來一陣仙樂之聲,隨后數道遁光沿著青石臺階,飛射下來,轉眼間便來到了山門處。
“晚輩金陽宗掌門李子明,見過陳前輩,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未能遠迎,還望前輩恕罪!”一名身著藍衫的中年修士,在神識掃過陳揚二人后,急忙上前,執禮甚恭的說道。
“貴宗大長老可在?”陳揚背負著雙手,神情平靜的問道。
“大長老正在后山冰谷中修煉,晚輩已經派人前去通知,還請前輩到山上稍坐。”這位叫做李子明的掌門子一邊說,一邊身子一側,讓出了身后的道路。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