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未知的變數面前,越管事與那錦衣妖族似乎也摒棄了成見,聚在一起說些什么。陳揚雙眉一挑,倒背著手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
“陳長老來了,事出突然,打擾陳長老休息了,實在抱歉的很!”越管事臉上略顯有色,但還是強打笑容的說道。
“沒什么。既然陳某答應貴商號的條件,就絕對會盡心盡力的。”陳揚淡淡的一笑說道,隨即望向了數里外如同一只臥獸的巨大海船。“對了,越管事可發現這艘海船是什么來歷?”
“還不清楚,不過看這艘海船航行的線路,明顯是跟在我們后面而來,但我們一路上卻沒有絲毫察覺,怕是來者不善啊!”聽到陳揚問起海船的來歷,越管事苦笑著搖搖頭,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錯,我們一路上已經十分小心了,卻還是泄露了行蹤,被人尾追而來,船上一定有內鬼!”錦衣妖族臉色陰沉著,恨恨的說道。
“陸道友說得有理。呵呵,依本座看,我們此次的人員的確有些魚龍混雜,絕大部分還是好的,但有些人的來歷卻大有問題。”
此時,寒羅也來到了甲板上,聽到了錦衣妖族的話后,斜眼瞄了陳揚一眼,若有所指的說道。
陳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心里大感郁悶,真不知道這個寒羅發了什么失心瘋,好像對自己有種莫名的敵意,幾乎是事事針對自己。
陳揚心里很是疑惑,不過表面上卻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樣子,對寒羅針對性的言語理都不理。
越管事心中雖然也懷疑船上有內鬼存在,但卻深知陳揚絕不可能是內鬼,因為當日陳揚根本不打算出手相幫的,還是他用湮黃石礦脈才說動了對方。
于是越管事急忙岔開了話題。
說話間,那艘海船的距離又近了些,已經可以看到甲板上忙碌不停的船員,當然在船頭上。也多了一些的影影綽綽的身形,同樣望向這邊,指指點點的。
“是月海商號的船,你看船舷那里的標記。那是月海商號獨有的標識!”那陸姓錦衣妖族兩眼忽然一瞇,臉色凝重的說道。
“月海商號?”
附近幾個聞言,紛紛臉色微變,互望了一眼后,全都將神識放出。向遠處探去。
陳揚也不例外的神識一掃,以他的強大神識,數里的距離足以感應得十分清楚,很快找到了錦衣妖族所說的標識: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輪明月正欲徐徐升起!
“果然是月海商號!陸兄你看,在船頭沖著我們指指點點的那人,不正是月海商號那個姓詹的管事嗎?沒想到竟然是他來了,這下有些麻煩了!”
越管事一邊說著,一邊臉色迅速陰沉下來,提到姓詹管事的時候。還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寒羅也沒有了剛剛過來時的鎮定,目光游移不定,臉色略顯鐵青。
“怎么,月海商號很難纏嗎?與我們連川商號相比,它的實力如何?”
陳揚目光一閃,有些感興趣了,對著越管事問道。能讓越管事等一眾都如此忌憚,這個月海商號恐怕很不簡單。
“怎么,陳長老不清楚嗎?”越管事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對了,陳長老是從別處海域游歷而來,對月海商號的情況不清楚也不為怪。”
“與我們連川商號相比嘛,呵呵。別看我們連川商號是黑巖海域的幾大商號之一,在眾多的島嶼上都有我們的分號,但規模與月海商號相比,還是要小不少的。”越管事苦笑著解釋著,但顯然令他發愁的另有其因。
“但若僅僅如此,也沒有什么。我們連川商號畢竟是做生意的。講究和氣生財。這處群島面積頗大,特產極為豐富,足以容納下兩家商號來分,雖然收益會減少一些,但終究好過被一眾商號分食。偏偏這月海商號行事十分霸道,他們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說不得就會搞些什么小動作!到時就要指望陳長老和寒前輩為我們撐腰了!”
說到這里,越管事沖著陳揚與寒羅深施一禮,十分誠懇的說道。
此時他不免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原本是為了防止島上的蠻族在交易時見財起意,才花費重金邀請了幫手來,結果歪打正著,碰上了月海商號的人。
這要是沒有邀請到兩位前輩的話,自己一方的下場怕是凄慘之極!
聽了越管事的話,陳揚不動聲色,只是平靜之極的微微一頷首。
至于寒羅,則打了個哈哈:“好說,好說!”
不過話雖如此,單看寒羅話一臉假笑的樣子,他的話里到底有多少誠意,就讓人十分懷疑了!
就連邀請寒羅助陣的錦衣妖族聽了他的回答,也不由的微微一皺眉,臉色有些尷尬,但還是沒有說什么。
望著一干人各異的神情,陳揚的嘴角不由微微一翹,看起來,這個月海商號還真是麻煩的緊呢!
就連身為六級妖族的寒羅,也是一副隨時準備置身事外,唯恐惹禍在身的樣子!
不過陳揚倒并不十分擔心,以他金丹中期的修為,只要不是元嬰期修士或者八級妖獸出手,就是幾名同級別的修士圍攻,他也毫不畏懼。
所以月海商號要是并不過分的話,也就罷了,但要是耽誤了自己尋找湮黃晶,嘿嘿…陳揚冷笑幾聲,目光一轉,再次望向了里許外的海船。
“哈哈,這不是連川商號的越陸兩位管事嘛!真是好久不見啊!若是早知道兩位也要到這里,還不如我們兩家一起結伴而行,也可省去許多危險嘛!”
一聲粗豪的長笑聲傳了過來,話語里充滿了得意之感!
聽了這位不陰不陽的話語,越管事與錦衣妖族的臉色更是難看之極!
“呵呵,越某道是誰呢,原來是詹管事大駕光臨!不過詹管事不是一向負責林陽島上的事務,怎么有空到此地來?”
越管事雙目中寒光一閃,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氣勢頓時又回落了下來,強笑著說道。但他終究心有不甘,頓了一頓后,又有些譏諷的說道:
“而且詹管事的話,好像應該是越某說才對。要是早知道貴商號的船跟在我們后面,大家一起同行就是了,也省得詹管事多費工夫。”
他的話里,譏諷的意味十足,就差指明月海商號是跟蹤他們而來的。
此時兩艘海船離得已是很近,能清楚的看到對面一眾的面容,陳揚凝目望去,對著那位詹管事打量了一番,只見他身穿一襲青衣,身材高大魁梧,頭生三目,背生雙翅,相貌甚是粗豪。
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這個相貌粗豪的妖族大漢,似乎應該是個豪放直爽的人物,但眼中卻滿是奸猾之色,很有心計的樣子。
聽了越管事的諷刺之語,這位詹管事不但不怒,反而又發出一陣得意的哈哈笑聲。恨得甲板上一眾人牙癢癢的。
“越管事有話明說就是,不就是想說我們是跟蹤你們而來的嘛。呵呵,詹某承認就是。做生意嘛,本就是要各逞機心,各展其能。越管事若是有心,也大可以如此嘛!”詹管事笑聲一收,略顯得意的說道。
陳揚聽了詹管事的話,頓時有些無語了。
這完全顛覆了他對妖族修士的印象,就這位詹管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與人類的那些奸猾無良的奸商也不遑多讓!
“哦,那不知詹管事是如何跟蹤我們的?越某自認做事還算謹慎,這一路上也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至少在數十里內是不可能被跟蹤的!”
事已至此,越管事反是冷靜了下來,還是先將如何被跟蹤的搞明白再說吧。
陳揚聞言心中一動,不由看向了對面,他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惑。
雖然修為剛剛進階到金丹中期,但憑借著天生強人一籌的神識和鍛神術的不斷修煉,他自問此時的神識絕不會比元嬰期修士差多少。
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發現被跟蹤的跡象。
“呵呵,越管事既然感興趣,就是說出來也無妨,反正已經到了目的地了。”詹管事瞇縫著眼睛,輕輕一笑后,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一扭頭對著身后低聲吩咐了一句,只見一妖右手兩指探到口中,做了個打唿哨的動作,但卻無聲無息,看得大家一頭霧水。
陳揚神色一動,神識感應到了一股隱晦的波動。
片刻后,一道黃光箭矢般飛了過來。在對面一眾的頭上略一盤旋,就落到了那名妖族的肩頭。
這是一只拳頭大的小鳥,通體淡黃色的羽毛,彎彎的鳥嘴,紅紅的眼睛仿佛一對紅寶石。
但就是這只有些可愛的小鳥,越管事見到卻不由驚呼道:“千里鸝!”
隨即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喃喃自語著:“原來如此,千里鸝可是號稱追蹤循跡本領第一,可以在千里之外發現野兔的妖獸,難怪難怪…”
“也沒有那么夸張,越管事說的那是成熟期的千里鸝,這一只不過剛剛進階二級妖獸,但在百余里外跟蹤這么大一艘海船還是沒問題的。哈哈!”
Ps:晚上出去喝酒了,晚了一些。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