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鴻門宴,(2)
文破局與戰歌狂在大紅衣走后,做了一份詳細的分析。品書網 文破局手下沒多少悍將,這一點與他平日的著重點不同有關,但戰歌狂有,他是軍伍出身,如今不少部下都是軍隊退役下來的,不乏一流好手,不過戰歌狂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那幫部下,或許在普通人眼里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到了這次的位面,頂多是三流打手,無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戰歌狂自認還算一把好手,只要不碰到二十多年前鷲峰之戰的前三甲,他都有把握立于不敗,如今再加上名揚天下的大紅衣出手,理論上來說,安全問題是可以保證的。
兩人商議了一夜,在做出全方位推敲后,認為這并不是一場風險性過大的談判。
至少,不論是東南亞還是華夏甚至是全亞洲,從沒人談判是帶槍去的,那不叫談判,叫蓄意謀殺。
啪嗒。
戰歌狂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語調平緩地說道:“后天談判,你把該準備的事兒都準備一下,不論如何,這場談判即便沒有什么風險性,也絕對不會簡單,畢竟!!我們處于劣勢,汪樹是勝利方!”
“嗯,知道。”文破局微笑著點頭,神情略有些疲憊地說道,“這大半年實在把我累壞了,不管結果如何,等談判結束,我都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戰歌狂意味深長地笑道,“你看我,這段時間在燕京不是過得很滋潤嗎,雖然這種事兒我們親力親為自然是最好的,但沒有我們親自操作,難道下面的人不會做事兒嗎,即便需要我們,也只是大方向的策略!”
“我要能有你這份心境,也就不會活的那么累了。”文破局微微搖頭,眼睛忽地一亮,笑道:“你的游戲房沒撤嗎!”
“當然沒有。”戰歌狂聲音忽地變大,咧嘴笑道,“怎么,要跟我較量兩把!”
“當年贏不了你,是因為你比我玩得熟練,至于現在么!!”文破局微笑道,“大家都這么多年沒玩,該生疏的已經生疏了,拼手感吧!”
“哈哈,走!”
戰歌狂攬住文破局的肩膀,向游戲房走去。
叮叮叮…
電話鈴聲將午睡中的林澤驚醒,他雙眼通紅地從床上爬起來,抓起電話吼道:“誰他媽這么沒道德擾人清夢!”
“請問是林先生嗎。”話筒那邊傳來一個十分平靜的聲音。
“你誰啊。”林澤沒好氣地問道,火氣絲毫不減。
“我是誰并不重要,!”
“別裝比。”林澤揉了揉眉心,坐在床邊點燃一支煙,愁眉苦臉地問道,“有事兒直說!”
“能出來一下嗎。”話筒那邊的聲音仍然平靜淡然。
“出來,來哪兒。”林澤莫名其妙地問道。
他已經有些敏感了,或者說!!他對陌生號碼很抗拒,每次有陌生號碼打進來,保準沒好事兒,他甚至在想,以后是否該接陌生號。
“韓家門口!”
林澤掛了電話出門,大步朝別墅大門走去。
甫到門口,他便瞧見一個身材平平的男人,穿一身簡單的休閑裝,也沒什么特別出彩的地方,但林澤卻能從他身上嗅出一絲古怪的氣味。
戾氣。
談不上,他身上的氣味比戾氣微弱許多,可縱使如此,仍然讓人極不舒服。
走到門口,林澤細細打量這個男人幾眼,點了一支煙問道:“什么事兒!”
男子目光平和地回望林澤,一字字說道:“你就是林澤!”
“廢話。”林澤沒好氣地說道。
“林天王的兒子。”男子再度開口問道。
“林天王。”林澤眉頭一挑,不惑道,“那是啥玩意,林騰!”
男子聞言,終于點頭道:“你是林天王的兒子!”
林澤覺得這個家伙好多廢話,不由搖頭問道:“有什么事兒就直接說,如果沒有,我回去睡覺了!”
他說著便打算拔腿閃人。
“等一下。”男子往前走出兩步,說道,“我有事兒跟你說!”
“那你說啊。”林澤回身。
“你現在要出國一趟。”男子平靜地說道。
“出國。”林澤迷惑道,“為什么!”
“因為林天王讓你出國。”男子說道。
“他算老幾。”林澤心頭不快,媽的,你說讓老子出國就出國,真當自己大爺呢。
“老大。”男子毫無猶豫地說道。
“讓他去吃屎。”林澤冷冷道。
他此言一出,男子神色大變,身上氣機一凝,目光平穩地盯著林澤道:“這一次,我原諒你,別再有第二次!”
林澤捕捉到了。
捕捉到男子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
很強,宛若實質一般。
他不得不再度打量這個身高大約一米七五,身體素質也未必多好的男子。
他大約三十歲,理了一個寸頭,若不是驟然釋放出猛烈的氣息,他與一個普通人沒有絲毫區別。
“那個老王八蛋,是你什么人。”林澤瞇起眸子,撇嘴問道。
“這是第二次。”男子眉頭一擰,語氣已是大變,“再有第三次,我會對你不客氣!”
“去你媽的!”
說話間,林澤已經動了。
如一頭下山猛虎,猛地朝男子襲擊而去。
沙包大的拳頭砸向男子,后者卻是一個滑步,與林澤拉開了距離,但他很顯然低估了林澤的速度,他甫一后退,林澤便貼了上來,提臂,吸氣,一個肩撞過去,登時逼得男子無路可退。
男子悶哼一聲,竟是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驟然發力。
只見他身形微微一側,右臂如輪子轉動,狠狠砸在林澤肩膀上。
啪啦。
林澤亦是反應神速,身形猛地一偏,避開男子攻擊的同時,提起膝蓋撞了過去。
男子雙臂一疊,格擋了林澤的攻勢。
噠噠。
縱使擋住了林澤的攻擊,男子仍是不可避免地往后踉蹌退去。
手臂微微有些發麻,男子目光微妙地盯著滿面傲然的林澤,輕輕點頭:“不錯,不愧是林天王的兒子,果然虎父無犬子!”
“你也不差。”林澤撇撇嘴,淡然道,“只比我差那么一丟丟!”
男子聞言,卻是莞爾笑了起來。
“事實上,我是你父親的徒弟。”男子兩步走上前,伸出手臂道,“我叫岳群!”
“偽君子。”林澤挑眉。
嘲諷的同時,他心中頗為吃驚。
那老王八蛋還有個徒弟,若對方所說的屬實,那他的真正武力值,就值得推敲了。
方才,自己屬于忽然襲擊,對方并未準備好,而且!!林澤看得出來,對方單純只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并未盡全力,也就是說,對方的武力值也許并不在自己之下。
微微搖頭,他強大與否,跟自己關系不大,反正他是那個老王八蛋的徒弟,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心念至此,他遞出一支香煙,岳群卻搖頭道:“謝謝,我不抽煙!”
“不像個男人。”林澤很惡劣地說道。
岳群笑了笑,與之前的木訥形象有點出入,但不大。
因為他笑的時候,比哭還難看,本就長了一張大眾到不能再大眾的臉,再加上五官沒有絲毫特點,簡直是個扔到大街上,連他爹媽都得找上半天的男人,小林哥忽然覺得自己長的比較著急也許并不是壞事,至少長的比較有個性,也能勉強算是閃光點了。
“我們在門口已經站了一刻鐘了。”林澤岔開話題,帶有提醒性質地說道,“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必。”岳群搖搖頭,“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們現在就動身!”
“動身。”林澤微微一愣,旋即問道,“是出國嗎!”
“去哪里。”林澤問道,“去做什么!”
“去東南亞,去救人,“岳群平靜地說道。
林澤神情一變,遲疑地問道:“那邊有事故發生!”
“嗯。”岳群很高深地點頭。
“等一會,我去收拾一下。”林澤轉身便走。
東南亞即將發生事兒。
戰歌狂和文破局今晚便要談判,岳群所說的事兒,便是這件事兒嗎。
可自己去有什么用,救人,誰敢在東南亞對這兩位巨頭下手,逆天了么。
林澤心中隱約有些不妙的感覺,但一時間卻抓不住究竟哪兒不對勁。
隨便收拾了兩件衣服,出別墅的時候又跟韓小藝打電話說要出去兩天,對方也沒問什么事兒,只是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
掛了電話,林澤迎頭便發現岳群高深莫測地站在別墅門口,背朝著大門一動不動,看上去頗有幾分高手風范。
林澤點了一支煙,走到他跟前問道:“杵在這兒做什么,走啊!”
“去哪里。”岳群一臉高深地問道。
“廢話,當然是去機場。”林澤不滿道。
“怎么去。”岳群神色淡然。
“!!”林澤有點崩潰的跡象,指了指門口的那輛奔馳,抽搐道,“這不是有車嗎!”
岳群看一眼車,又回頭看一眼林澤,過了好久,他才搖頭說道:“我不會開!”
這個老王八蛋,找的什么人當徒弟,連車都不會開。
若不是考慮這家伙武力值不低,林澤真想一腳踹上去。
“我會!!”林澤無力地拉開車門。
上了車,林澤點火開車,并順手搖開了車窗抽煙。
車可以放在機場,韓家會有保鏢過去取車,倒也不需要擔心,林澤卻有很多迷惑的地方,抽了一支煙,林澤微微偏頭問道:“你住在哪里!”
“院子里。”岳群平靜地回答。
“院子里。”林澤莫名其妙,“什么院子里!”
“就是院子里。”岳群重復道。
“那個院子叫什么呢。”林澤好奇地問道。
“不能說。”岳群搖頭。
“為什么。”林澤問道。
“說了你不知道林天王住哪里。”岳群反問。
“他不想我知道。”林澤問道。
“不想。”岳群搖頭。
“為什么!”
“他怕你打他。”岳群說道。
“這頓打跑得掉。”林澤問道。
“他說能遲點就遲點。”岳群說道,“而且,就算你知道他在哪兒,你也打不到!”
“為什么。”林澤問道。
“因為你見不到他。”岳群說道。
“他不想見我。”林澤問道。
“不知道。”岳群搖頭。
“他為什么不來見我。”林澤問道。
“因為他見不到你。”岳群說道。
“為什么見不到!”
“因為他在院子里!”
林澤崩潰了。
這他媽轉來轉去,腦袋都暈了。
但通過這次的對話,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岳群住在院子里,那老王八蛋也住在院子里,至于岳群口中的院子是什么,林澤并不清楚。
在燕京嗎,燕京有什么院子呢。
微微搖頭,林澤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他在院子里,并且出不來!”
“你為什么能出來。”林澤問道。
“因為我能出來,所以我能出來。”岳群遲疑了良久,才給出這個答案。
“草你大爺!”
“我沒有大爺!”
林澤終于崩潰了。
他也明白!!岳群之前在電話中并不是故意調戲自己,而是真的說話就這么婆媽,太他媽婆媽了。
“他出不來,卻什么都知道。”林澤問道。
“那他為什么在這個節骨眼才讓你來找我,不知道已經有些遲了嗎。”林澤踩住油門說道。
“因為他今天才讓我找你。”岳群說道。
“也就是他后知后覺。”林澤問道。
“應該!!”岳群愣了愣,說道,“是的!”
“那你還說他什么都知道。”林澤說道。
“他不是知道了嗎。”岳群說道。
“你很崇拜他。”林澤問道。
“他是我師傅。”岳群說道。
“你的身手是他教的。”林澤問道。
“你為什么抓自己的大腿。”林澤忽地問道。
“嗯。”岳群臉色發青。
“你在流汗。”林澤提醒道。
“我知道。”岳群點頭。
“你很緊張。”林澤問道。
“不是。”岳群搖頭,“我很怕!”
“你為什么要怕。”林澤抽了抽嘴角,我長的有這么面目可憎嗎。
“因為我在坐車。”岳群說道。
“你怕坐車。”林澤抽了抽眼角。
“嗯。”岳群誠實地點頭。
“你還怕什么。”林澤無語了,這貨一把年紀了,居然怕坐車,就算暈車,也不至于滿頭大汗嗎。
“怕離家出走。”岳群說道。
“你沒出過門。”林澤錯愕。
“沒有。”岳群說道,“我一直在院子里!”
“第一次出門。”林澤問道。
“嗯!”
“既然怕坐車,你是怎么來找我的。”林澤問道。
“走來的。”岳群說道。
“走來的。”林澤咋舌,“院子距離我住的地方遠嗎!”
“遠。”岳群點頭,“我昨晚八點出門,剛才才到你住的地方!”
這個煞筆…
“除了怕出遠門,你還怕什么。”林澤問道,他腦子已經一片漿糊。
“怕!!”岳群頓了頓,目光模糊地盯著不遠處的飛機場,“坐飛機!”
“可是我們一會兒就要坐飛機。”林澤抽了抽嘴角。
“我知道。”岳群點頭。
“那你為什么要跟我去,你又怕出遠門,又怕坐飛機,怎么不在院子里待著。”林澤問道。
“因為我要保護你。”岳群微微轉頭,那滿頭大汗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比哭還詭異。
一個怕坐車,從沒出過家門,還怕坐飛機的人居然說保護自己。
岳群在笑,小林哥卻哭了。
到機場買最近的票,林澤跟岳群直接進了檢票口。
他發現岳群淡定到逆天,就像個長期飛來飛去的高端人士一樣,別提多淡定,多冷靜,而實際上,他剛才連坐車都坐得渾身大汗,真是個奇怪的家伙。
上了飛機,岳群雙手緊扣,緩緩閉上了眼睛。
林澤也沒理他,正打算抽出一份報紙閱讀,不料飛機剛起飛,岳群猛地睜開眼睛,轉身問道:“能把窗戶打開嗎!”
林澤臉都綠了。
“你怎么了。”林澤問道。
“想吐。”岳群臉色發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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