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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補償

校園風云列表  薛白綾怔怔地站在床邊,狐媚的美眸中浮現出濃烈的憐惜。飛.速:中,文,網以及一抹暗藏在內心深處的悔恨。

  她不該賭氣。

  如果沒賭氣,沒一意孤行地拒絕木青跟隨自己。即便林澤同樣跟自己過去,也不至于再度受傷。

  林澤身上的鮮血止住了,醫生也替他掛好血漿,正在進行輸血。可他身上的傷口,卻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甚至于,有些傷口深可見骨,極為慎人。

  “他幾乎是拼著生命危險在陪你!”

  醫生臨走前皺著眉頭向薛白綾闡述了一個她難以接受的事實。

  他受傷了。在回酒店之前。

  可他仍然義無反顧地陪自己去談判。替自己擋住致命的攻擊。并用身軀擋在自己面前,囑咐自己退后。

  他左肩肩窩的那處傷口在醫生扯下被鮮血染紅的繃帶時,正以緩慢卻沒有停止的速度溢出鮮血。皮肉已有些腐爛的跡象。若非醫生替他打了麻藥并割掉那些沒經過正規消炎處理的爛肉,他很有可能被深度感染。

  深可見骨的傷痕一次次捶打著薛白綾的心臟。她那張狐媚味道濃郁的玉容上充滿愧疚之色。一雙纖細柔軟的玉手因過度緊繃而泛白。

  此刻的林澤處于深度睡眠。

  他太累了。太痛了。他只能通過睡眠來逃避身體上的折磨。蒼白的臉色,干裂的嘴唇,以及那微蹙的眉頭都顯露出即便是沉睡中,他也并不好受。

  噔噔。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薛白綾置若罔聞。并未回頭,也沒做聲。

  “渡邊家的事兒已經穩定下來。渡邊家的家主表示會嚴懲渡邊新。接下來跟解除合同有關的事兒,我會替您處理。”木青神色平穩地說道。“另外,他很危險。”

  “危險?”薛白綾眉頭深鎖。微微轉身。

  “他昨晚殺了一言堂的老供奉以及兩名侍者。目前正被全城一言堂忍者追殺。如今他行蹤再度暴露。想必那幫忍者不會放過他。”木青沉聲說道。

  薛白綾休閑的服飾內肌膚緊繃,良久才開口說道:“可惜這兒不是燕京。”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卻震得木青神色大變。

  可惜這兒不是燕京?

  若這兒是燕京,這位燕京頭號女神,自己的主人恐怕會制造驚天動地的風Lang吧?

  為了他,為了林澤。

  木青已明白薛白綾的賭氣。自然也能深刻地體味薛白綾話語中的意思。

  木青不知如何接話,薛白綾亦是陷入沉思之中。

  他昨晚跟一言堂最厲害的三大高手決戰?并帶著一身致命傷回來。可他沒有休息,陪自己吃過早餐,然后去談判?

  這很好地說明了為何林澤連三個忍者也應付不了。當然,也增加了薛白綾心中的愧疚。

  她從沒欠過誰。

  縱使是當初在馬爾代夫,她也給予了林澤,或者說韓家足夠的回報。哪怕往深處說,那也只是演戲而已。可對薛白綾來說,她并不認為自己欠林澤的。

  但這一次——哪怕她心智再堅強,再冷血辛辣,也不敢如此認為。

  “不惜任何代價,請能保護林澤安全的人物過來。”薛白綾平穩地說道。

  “好的。”木青微微點頭,頓了頓又道。“那回程的安排…”

  “推延到三十的晚上。”薛白綾瞥一眼蹙眉熟睡中的林澤,緩緩道。“他需要足夠的睡眠。”

  “明白。”

  木青走后。薛白綾回過頭,重新將那柔潤的美眸停留在林澤臉上。半晌后忽地輕嘆一聲:“我不是說過,我根本不在意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為什么這么傻?你的命真就那么不值錢嗎?”

  微微抿唇,薛白綾替林澤緊了緊被子,轉身離開臥室。

  用酒店內的電話撥通一個陌生號碼,平靜地說道:“能見一面嗎?”

  “我已經在門口了!開門!”

  薛白綾錯愕。但想到這個女人的可怕能量,卻也不足為奇。緩緩行至門口開門,只見神田井子面露怒意地盯著自己,薛白綾面色平穩地說道:“請進。”

  “賤人!”

  拋下這句話的神田井子怒氣沖沖進門,待得薛白綾跟過來,她才面對面直視薛白綾,怨毒道:“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么?”

  “不知道。”薛白綾淡淡搖頭。

  “抽你!”

  神田井子猛地探出右手,欲一巴掌抽在薛白綾韻味十足的臉頰上,卻被后者伸手抓住。

  “因為他,我不計較你這次的無禮。”薛白綾松開她的手臂,冷冷道。

  “因為他,我要抽你!”神田井子抬起另一只手,再度朝薛白綾面頰上抽去。但很可惜,神田井子只是個各項運動項目撐死了能維持中等水平的女人。又豈是薛白綾這種可以出其不意刺死高手的女神的對手?

  她兩次攻擊潰敗后,面露一絲不甘,正要踢薛白綾,女人卻微惱道:“你再放肆,我會讓你很不好過。哪怕你背景通天!”

  薛白綾猛然發難,倒是將神田井子唬住了。

  但隨即,她又咬牙狠狠道:“你這個女人真惡心,為什么每次讓他替你受罪?”

  薛白綾緩緩坐在椅子上,沒回應她。

  “若不他命大,這次還能活著回來?”神田井子怒道。

  薛白綾仍是一言不發。

  “怎么,羞愧了?內疚了?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有什么意義?”神田井子越說越怒,坐在薛白綾對面呵斥道。

  薛白綾見神田井子如此冷嘲熱諷,她本不愿回應,但見她不依不饒,終是忍不住淡淡道:“不論我如何對不住他,與你何干?”

  “因為我——”神田井子愣了愣,繼而咬牙說道。“因為我喜歡他!”

  “那又如何?”薛白綾淡漠道。“欠他的,我會還。”

  “——”神田井子徹底傻眼。

  客廳忽地陷入一種詭譎的安靜之中。只剩神田井子略顯紊亂的呼吸。

  良久,神田井子忽地問道:“有煙嗎?”

  薛白綾微微瞥了她一眼,沒做聲。

  后者則是自顧自起身,在房內酒店安排的日用品中找出一包香煙。拆開,取出一支點燃,深吸了一口,從紅唇中吐出一道煙霧,語調冷冽地問道:“你找我,是讓我保護他?”

  “嗯。”薛白綾點頭。

  “這點不需要你擔心。”神田井子寒聲道。“即便對方是一言堂。”

  “這樣最好。”薛白綾說道。

  神田井子很討厭薛白綾這種態度。好像在談論一件跟她毫無關系的事兒。不由再度惱怒起來,又怕驚擾林澤休息,壓低聲音道:“我這輩子從沒見過你這種女人!太冷血了!”

  “現在不是見到了?”薛白綾并沒否認,只是淡淡回應。

  “真是個賤人!”神田井子寒聲道。

  “嘴巴干凈點。”薛白綾皺眉道。“臟話說多了,當心爛嘴。”

  “關你屁事?”神田井子撇嘴。“總好過你爛心!”

  薛白綾微滯,沒再回應。

  總算在言語上占據一次優勢的神田井子出了口惡氣,將抽了兩口的香煙捻滅,起身道:“我會去跟一言堂交涉,但為了避免其他不穩定因素出現,我會包下整層樓,并安排保鏢守衛。”頓了頓,她又俯身說道。“照顧好他,如果他再發生任何不必要的意外。你放心,即便得罪薛家,我也會將你留在東京!”

  薛白綾輕描淡寫瞥她一眼,不做聲。

  逐漸習慣薛白綾風格的神田井子沒再作惱,進臥室陪了林澤一會便離開了。

  薛白綾則是心思復雜地處理了幾份文件,之后沖了一杯咖啡進臥室。坐在林澤旁邊沉默不語。那雙妙目緊緊盯著林澤,不知在想什么。

  咖啡喝完。薛白綾輕輕放下杯子,重新替林澤理了理被子。而后坐回椅子。縱使此刻的林澤處于深度睡眠,即便有人在他旁邊敲鑼打鼓,也很難將他吵醒。她仍是與林澤保持了一定距離。

  “要領導一個家族,一個企業的進退兩全,總是不能有太多同情心,憐憫心。這一點韓小藝肯定知道。以前我并不太能理解她為你所做的事兒。在我看來,她是極不理智,不成熟的。不論如何,在個人與集體之間權衡,大多數都會責無旁貸地選擇后者。可她曾多次放棄利益而幫助你。甚至不惜為了你得罪某些不該得罪,也不能得罪的人或勢力。”

  “你總是這樣對待與你關系親密的人,女人嗎?”

  “可我跟你的關系,總歸談不上親密。算算次數,我們一共才見了不到十次。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你甚至不知道我的生日,我也無從得知你的。”

  “到底是什么促使你為我做這些?”

  薛白綾面露一絲茫然,目光朦朧地瞧著林澤,忽地站起身,緩緩蹲在床邊,語調愈發柔軟地說道:“我不喜歡欠別人,以前不喜歡,現在也不喜歡。將來也盡可能不去欠誰。但我已經欠了你一條命。”

  “你想要什么補償?錢?權?你沒有,可你好像也不在乎。”

  “那我還有什么能給你?”

  薛白綾那雙蘊含萬種風情地美眸掠過一絲異色,頷首凝視林澤,溫柔備至地說道:“上次你喝多了親過我。看你似乎挺享受那種滋味。我再親你一下當做補償,好不好?”

  玉容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赧,薛白綾微微俯身,夾裹著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香風,玫瑰花瓣的紅唇觸碰林澤那干裂苦澀的嘴唇,舌齒相交,柔情無限。

  連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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