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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大學生活

  小林哥將紅腫且破皮的小小林塞進褲襠,滿頭大汗。

  再也不這么做了,。

  銀女果然只適合殺人,其他事兒對她而言都是難如登天的。

  如果不是最后那一瞬間小林哥聰明了一把,指不定就被掰斷了。

  他極其委屈地蜷縮著身子,默默地點一支煙,沖洗完手從浴室出來的銀女道:“以后不管我如何哀求,你都一定要堅守自我,再也不要給我做這種事兒!”

  銀女聞言,卻是眉頭一挑道:“不然我幫你割掉!”

  “!!”小林哥下意識地縮了縮屁股,翻白眼道,“老林家還等著我傳宗接代的!”

  “哦。”銀女微微點頭,瞥了眼窗外的皎潔月光,淡淡道,“我要走了!”

  “這么快。”林澤微微一愣。

  “嗯。”銀女清澈的目光凝視著林澤,“我只是想你了!”

  “你一直留在燕京。”林澤問道。

  “不一定。”銀女搖頭。

  “危險嗎。”林澤問道。

  “危險。”銀女點頭。

  “不如就住在這兒,大家人多,也有個照應。”林澤試探性地問道。

  “不用。”銀女搖頭。

  “那!!”林澤并沒氣餒,或者說,他問出這番話時,便已知道答案,銀女的決定,從沒人可以改變,“下次什么時候來!”

  “想你的時候。”銀女簡明扼要地說道。

  “也就是你還有不想我的時候。”林澤撇嘴道。

  “想得活不下去的時候。”銀女平淡地說道。

  話語平淡,語調清幽,卻透著濃濃的依戀。

  “等我睡著了再走咋樣。”林澤捻滅香煙。

  “好。”銀女坐在床邊,呆呆地瞧著林澤那張半點不出彩的臉龐,就這般靜默出神。

  “覺得我帥不。”林澤舒服地躺在床上,紋絲不動。

  “帥。”銀女清淡一笑。

  “真的。”林澤不依不饒。

  “假的。”銀女搖頭。

  “給我唱首歌。”林澤問道。

  “好。”銀女點頭。

  “先來首《寂寞夜晚》好不。”林澤問道。

  “不會。”銀女搖頭。

  “《忘情水》呢。”林澤接著問道。

  “不會。”銀女繼續搖頭。

  “那你會什么…”

  “蟲兒飛!”

  黒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林澤睡著了。

  他不知銀女是何時走的,他只知道自己醒來時,床邊已空無一人,只留下一縷淡淡的幽然味道,那是銀女的,銀女獨一無二的味道,無人可以取代,就像他當初對夏書竹的訴說一樣,沒人可以讓自己離開她,也沒人可以讓她離開自己。

  這份承諾與保護韓小藝一樣,永垂不朽。

  韓小藝在八點時敲開了林澤房門,喊他出門一塊吃早餐,洗漱完畢的林澤本打算做一頓豐盛的犒勞最近日益消瘦的韓小藝,卻發現女孩兒竟親自動手做了一頓用材豐富,色澤與外形并不好看的早餐,至于味道如何,林澤沒深想。

  并非每個人都有資格吃韓小藝親手做的早餐,林澤不是第一個,但肯定是最后一個同輩的男性,這一點林澤深信不疑。

  女孩兒強打著精神跟林澤聊天,但從她略顯沙啞的聲音不難分辨,她昨晚恐怕又熬到三更半夜才睡,略紅的眼白直接證明了林澤的猜測。

  林澤朝嘴里塞了一塊沾滿花生醬的面包,抬目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沒打算去學校了!”

  “嗯,我請了年假,近一年不會去學校。”韓小藝輕聲說道。

  林澤心頭微微一疼,不管是因為她的遭遇,還是此刻流露出的弱不禁風,都讓林澤生出強烈的保護欲,他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刀叉道:“我今兒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吧!”

  “退學。”韓小藝聞言,握著刀叉的手臂微微一僵,目光復雜地凝視林澤一陣后,淡淡搖頭道,“不用,你繼續上學!”

  “那樣我如何保護你的安全。”林澤微微蹙眉。

  “你不能總是為我活。”韓小藝語調強硬道,“你讀過大學嗎,你享受過讀書的快樂嗎,你自由自在的生活過嗎,沒有,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退學,不,不是希望,是請求,我請求你別退學,好好享受你的大學生活!”

  林澤心頭一嘆,也沒說什么,心中卻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孩兒有著一顆玲瓏剔透心,除了知道貼身保護她風險性極大之外,還知道燕園有個自己放心不下的女孩,董小婉。

  她不讓自己退學,那位大才女也是因素之一吧。

  “那輛車你拿著用吧,繼續讀書也是可以回家住的,又不是見不著,真的不用退學。”韓小藝漫不經心地說道。

  林澤沒說什么,只是沉默地點點頭,吃過早餐便收拾東西離開別墅。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大學已上了近三個月,不過算上在校外虛度的時光,他在學校僅僅呆了一個月有余,那幫剛記住姓名的同學在這段日子的記憶顛簸后,竟有些模糊不清了,唯一還能將面貌與名字對上號的,只有寢室三個性格鮮明的室友。

  林澤停好車,匆匆前往宿舍。

  他甫一出現在寢室門口,三位室友當即便呆住了。

  當先反應過來的是包子,他表情極為豐富,最后竟是尖叫道:“小林哥!”

  聽語氣,似乎不太確信自己的眼睛。

  “嗯。”林澤咧嘴笑了笑,沖他胸膛打了一拳,笑道,“最近過的咋樣,經管系那個前凸后翹腿子長的妹子搞上沒!”

  “還欠缺一點火候,不過快啦,寒假前肯定能拿下。”包子笑呵呵地說道。

  “高手。”林澤豎起大拇指,眉毛便竄了上來,朝林澤憨厚地笑道,“你小子請假一個多月,到底干什么去了!”

  “私事。”林澤微微一笑,說道,“你們肯定不感興趣!”

  “這次打算在學校呆多久。”眉毛隨口問道。

  對于林澤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作風,寢室幾個家伙早習以為常,故而才有這種大逆不道的問話。

  “今天回來辦退學手續。”林澤表情平靜地說道。

  “什么!!”坐在隔壁的姚史聞言當即從椅子上竄起來。

  他平日里是寢室最沉得住氣的,不管什么事兒,他的情緒波動總是最小,表情總是最淡定的,可這次他甫一聽林澤說來辦退學手續,當即就被刺激得跳了起來。

  “家里有困難。”姚史兩步上前,眼眸中透出一絲關切。

  “沒有。”林澤微微笑道,“是我自己不想讀了!”

  “誰都會遇到鬧心的事兒。”姚史掏出一支煙遞給林澤,皺眉道,“但在我看來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你現在也許覺得退學沒什么大不了,可你這次真要退學了,不說未來幾年,十年,十年之后,你肯定后悔!”

  林澤心中一動,知道姚史說得頗有道理,換做旁人,恐怕真會掂量一下自己的決定,可林澤不是普通人,讀書對他而言根本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兒,若不是陪著韓小藝,他甚至沒打算讀大學。

  雖然,他的確有些癡迷輕松的校園生活,可人生的許多難題,他總是要一一面對,一一去解決的,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將問題積累得越來越多,一刀斬斷,才能一次性痛過去。

  “你小子是不是瘋了。”另外兩個哥們氣勢磅礴地質問道,“你知道考上大學多不容易,你才剛上學就退學,腦子進水了!”

  林澤感覺嘴巴有些干澀。

  這三人跟他幾乎只能算萍水相交,根本談不上太大的交集,可這也是他認識的幾個還算正常,還算常規的人物,跟他們交往,林澤不需要揣測他們的動機,也不需要擔心他們的用意,他可以很單純很平淡的跟他們交往,如果條件允許,林澤真的很希望跟他們做一輩子普通朋友,那種得閑約出來喝喝茶,聊聊沒心沒肺話題的好朋友。

  可他知道不可能,他沒有這樣的自由,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微微搖了搖頭,朝三人各自發了一支煙,苦澀道:“你們知道燕京有個韓家嗎!”

  “那個豪門韓家。”姚史對這方面的了解深過另外兩人,當先開口問道。

  “嗯。”林澤點頭。

  鑰匙的目光略顯復雜,最終卻是沒開口,只是等著林澤的回答。

  “我是韓家的保鏢,嗯,說得通透一點,我在韓家還算有點地位,現在韓家出了點狀況,我沒法分出精力一邊讀書一邊照顧那邊的情況。”林澤沉聲點了一支煙。

  姚史的驚駭遠遠大過另外兩人。

  對眉毛包子而言,林澤所說的這些話他們根本不太懂,只是滿頭霧水地聽了個大概,可對姚史而言,卻深切地明白林澤這番話的含義。

  在韓家有點地位。

  那就意味著已經爬上燕京一流圈子了,姚史的家底不算差,在中部地區也算是拿得出手的家族,可跟韓家一比,他爹媽爺爺輩打拼的江山就不值一哂了,嘆息道:“我老早就知道你底子不簡單,但沒想過夸張到這個地步!”

  “你也差不到哪兒去,我只是一打工的,你卻是貨真價實的富二代。”林澤笑瞇瞇地說道。

  姚史矜持一笑,沒做解釋,卻將眉毛包子聽得一愣一愣,特蛋疼。

  他們只知道姚史的言行舉止有點深不可測,卻沒想到他的家底竟也這般殷實,難怪平時總能拿好煙給他們抽,原來如此。

  “啥也不說了,出去喝酒去。”林澤拍了拍姚史的肩膀,坦蕩地笑道,“不醉不歸!”

  姚史苦笑一聲,沒說什么。

  四人挑了一家路邊的大排檔,叫了四打啤酒,一人一瓶二鍋頭,林澤又在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買了四包軟中華,咧嘴笑道:“今晚誰不喝趴,就是看不起我林澤!”

  三人一起哄,沒等菜上來,就一人吹了一瓶啤酒。

  因為是學校附近,這樣的場面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幾個人湊在一起喝酒打屁,總能制造點熱鬧氣氛,再加上偶爾會有學妹學姐在場,更是壯了莘莘學子門的酒膽,林澤本就想四個人好好喝一頓,可眉毛跟包子卻嚷嚷著要把自己追了一段時間,關系處在快成不成的尷尬處境的女友喊出來,林澤不支持,也不反對,任由他們胡鬧。

  包子跟眉毛叫來跟他們交往的女孩后,又慫恿看上去有點宅男味道的姚史喊妹子,姚史卻偏頭瞧了林澤一眼,見他沒這方面的想法,不由笑了笑,拿出電話打了個兩個電話,不出五分鐘,大排檔門口竟是停下兩輛賣價在五十萬左右的女性轎車,車內鉆出的兩名女性皆是高級白領打扮,年齡不算大,也就比姚史這伙人的平均年齡大上兩三歲,屬于讓普通人一看,怎么都會聯想到小三的角色。

  兩人半點不因為這兒的惡劣環境故作姿態,很大方地坐在早已備好的椅子上,先是向林澤幾人點頭,之后便沖姚史打趣道:“小妖妖,來燕京都快半年了,之前怎么招呼你都不愿出來,這次怎么想到姐姐啦!”

  “喊你們出來陪酒。”姚史微笑道。

  兩女卻是嬌媚的笑了笑,絲毫沒因姚史略顯輕薄意味的話語不滿,一人坐在姚史旁邊,另一人則坐在唯一沒伴的林澤旁邊。

  “她們是我家鄉的朋友,都是脫離了家族在燕京打拼的人物,我在燕京能拿得出手的朋友就這兩個,別嫌棄。”姚史沖林澤笑道。

  “哪里的話,兩位姐姐可是漂亮得緊,沒見附近的哥們兒都用什么眼光瞧我們。”林澤給坐他旁邊身穿銀灰色職業裝的女人遞出一杯二鍋頭,笑道,“走一個!”

  “來。”女人一點不認生,很大方地跟林澤碰杯,一股腦灌了。

  “好爽。”林澤豎起大拇指,復又遞給她一支煙,順手幫她點燃。

  原本四個人的散伙酒到現在增加到八個,氣氛頓時火熱起來,因為有兩個職業女郎的趕場,登時將附近的氣焰壓制下去,眉毛包子的女伴明顯有點不自然,還有些忐忑,當然,主要原因不是來自長相普通的林澤,也不是從外表看怎么都像是猥瑣宅男的姚史,而是那兩個身材高挑飽滿,渾身上下都釋放著干練精英的職業女郎。

  在社會上打拼的女人永遠有著一股未出象牙塔女孩難以模仿的底蘊。

  兩個學生妹的酒量一般,端著一杯啤酒慢慢喝,包子跟眉毛的酒量屬于學生中的佼佼者,但跟林澤沒法比。

  那兩個女白領的酒量也是預料中的好,白酒一杯杯的干,根本不來啤的,直喝得包子眉毛心跳如麻,手腳發軟,唯一的意外是低調內斂的姚史,平時他隨大眾喝酒,倒沒瞧出他的驚人酒量,今兒敞開嗓子喝,竟是唯一能跟林澤抗衡的狠角色。

  眉毛跟包子在女伴的勸說下這才勉強退下陣來,以打游擊為主,主力戰將則是看林澤四人的表演,啤酒完了喝啤的,啤的喝完了繼續上白的,足足喝了一個鐘頭后,這才稍稍放緩速度休息。

  姚史這回難能可貴的興起,話也比較多,一只手很老練地攔著女伴的腰肢,在林澤的慫恿下點了一支煙,眼神發亮道:“林澤,高中之前我沒交什么朋友,大學我本來也沒打算交,但你們幾個我很對胃口,這話不是因為知道你身份才這么說,是實誠話,我先把話放在這兒,只要你們沒做出當街殺人放話的勾當,別的時候只要想得到兄弟我,我挽袖子幫你們擺平!”

  林澤笑著點頭,沒說什么。

  喝高了的眉毛咧嘴一笑,調侃道:“今晚把你旁邊那姐姐送我床上能辦到不!”

  他話一說完便被旁邊的女伴掐了一把狠的。

  “哈哈。”姚史爽朗一笑,轉頭沖喝得霞飛雙頰的俏女郎說道,“怎么樣,我根本看上你了!”

  “咯咯!!”那女郎嬌媚一笑,戲謔道,“想跟姐姐上床不難,就怕你不夠持久!”

  “瞎說,我一次能擼半個鐘頭。”眉毛大舌頭道。

  “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他的女伴卻是紅著臉不知道說什么。

  男人之間的粗鄙話題,她總是不太適應的,卻也沒壞了眉毛興致,她知道眉毛只是喝多了瞎掰,根本不是真有那心思。

  林澤旁邊的女郎卻是呵著熱氣,扭頭沖林澤說道:“小哥,姚史平時可是個低調到不行的家伙,你到底哪兒讓他看上,居然喊我們出來陪你喝酒!”

  “承蒙他看得起,這是我的榮幸。”林澤點了一支煙笑道。

  那女郎將林澤嘴邊的香煙奪走,吸了一口道:“瞎掰,姚史可是我們中部地區的龍頭太子,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你再廢話當心我把你當街扒光。”姚史沖那女郎笑罵道。

  “咯咯,求之不得呢,你要敢拔,老娘立馬拉著你拍個合照,然后去你家大哭大鬧,看你爹媽怎么處理。”女郎嫵媚道。

  姚史苦笑一聲,續了一支煙道:“賤人!”

  眾人抽了一會兒,開始第二輪,只是剛開始沒多久,隔的有點遠的一桌人忽地站起兩人朝這邊走來,也是喝得面紅耳赤的青年,他們一人提著一瓶白酒,嘴里不干凈地扔在林澤這桌上,罵道:“媽的,你們叫個毛,饒了爺的興致怎么算!”

  聽口音大概是本地人,估摸是喝高了又受不了林澤這邊的熱鬧氣氛,心中有些被蓋了風頭的怨念,故而跑上來想找個場子露露臉。

  林澤瞥了一眼,他們那邊湊了十幾個人,清一色的彪漢,人數和體型上都占據優勢,難怪敢肆無忌憚地跑過來砸場子。

  那人一放話,包子跟眉毛的女伴就有些慌神,這兩哥們倒不慫,只是怒目瞪視對方,蓄氣提神。

  兩個喝的有點瘋的女白領也沒什么反應,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等待著姚史的反應。

  姚史卻是向她們打了個眼神,意思是不用打電話叫人,旋即目光跟林澤一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然后,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他跟林澤一人操起一瓶酒,同時砰地一聲爆了那兩個青年的腦袋。

  “草,干他們!”

  那桌人見同伴被打,稀里嘩啦地起身朝林澤他們沖來。

  林澤跟姚史四人也是齊刷刷起身,操起酒瓶涌了上去。

  兩個學生妹擔憂地望向群毆的眾人,生怕自己喜歡的男生被痛扁,那兩個氣質不差的漂亮女白領卻是相視一眼,腦袋里紛紛冒出一個念頭: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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