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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七章 不值一塊!

第兩百七十七章不值一塊!王牌特工  這個造型驚世駭俗的女子甫一出現,便令大廳近百人跌碎一地眼鏡。

  她是誰?

  她為什么不穿鞋?

  為什么白如凝脂的腳踝系著一串鈴鐺?

  為什么穿著一件如同拍裝劇的道具服?

  為什么手握一把通體透明的雪花匕首?

  為什么——為什么不像一個正常人?

  她身形如鬼魅般挪至林澤身前。她口吻生冷如從冰山中飄蕩而來。她的話語內容稚嫩而膚淺,卻隱含一股冷峭,一抹殺機,一份絕情!

  這便是眼前女子給予大廳眾人的第一印象。

  她是誰?

  銀女無疑。

  她素手輕輕握住雪白匕首,半截藕臂自衣袖中探出,戴有銀面的容顏上寒霜滿布,靈動如九天謫仙,冷艷如暗夜精靈。一雙清亮幽冷的明眸冷冷盯著五哥,一言不發。

  沈市長被這個突兀冒出的女子弄昏頭。先是掃視一眼林澤那漫不經心的淡然神色,旋即落在銀女冷峭的容顏上,咬牙冷哼道:“小五,拿下她!”

  “是!”五哥應了一聲,俯身向銀女襲來。

  銀女肩頭微動,耳畔立時響起林澤那沙啞的聲音。

  “不要殺人。”

  銀女那雙好看的秀眉一皺,旋即手腕一翻,身形如一道白光向前彈去。

  手心那一抹白光乍現,旋即便是一抹血花自五哥胸膛綻放開來!

  撲哧!

  銀女手心那一抹白光又是一劃,五哥肩胛處再爆一團血霧。

  嗖嗖嗖!

  那一抹攝人心魂的白光仿若激光一般,在五哥身上連續數次挑撥,伴隨炸開的是一團團血霧。

  仿佛看電影特技一般,楞是沒讓人看清銀女的動作。

  十秒鐘!

  僅僅是十秒鐘時間,銀女閃電般退回原位,目光清幽淡然地掃視一眼渾身是血的五哥。

  “唔——”

  五哥口吐鮮血,酷酷的臉上布滿冷汗。他眼角劇烈抽搐幾下,在兩名警員的攙扶下方才勉強站穩。心頭卻是凄慘地一笑,他自問身手不俗,饒是將自己扔進燕京那座臥虎藏龍的皇城,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可對面那個造型驚世駭俗,談吐詭異的女子,他竟沒半點反抗的余地。

  方才,他只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而后周身便傳來陣陣劇痛。

  他擋不住,也不知如何去擋。當痛神經將某一處傷口的疼痛傳遞至大腦時,身體另一個部位又已傳來冰涼痛楚。

  強大!

  這是五哥唯一可以用來形容銀女的詞匯!

  銀女一擊得逞,便恍若沒事人似的,靜悄悄站在林澤身前,手心那一抹白光亦是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這個女人神色清淡地望向前方,但她沒去看任何人,甚至是任何事物。處于完全放空狀態。

  很難想象,方才凌厲出手,瞬息間擊潰沈市長貼身護衛的女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八風不動,這究竟需要多么可怕的定力?

  “哼,林澤!”沈市長怒喝道。“你竟然差使人當眾行兇,還有沒有王法?”

  “什么叫當眾行兇?”林澤在韓小藝的攙扶下緩步向前行走,直至與銀女并肩而立,方才似笑非笑地望向沈市長。“你的手下先動手,看不出她只是正當防衛嗎?”

  “正當防衛要將我手下傷成這樣?這兒有這么多人作證,難道你還想抵賴?”沈市長冷冷道。

  “廢話。”林澤微皺眉頭,一張小紅本扔過去,直接落在沈市長身上,淡淡道。“傷了你下屬又如何?”

  紅色小本上赫然寫著殺人證三個大字。但沈忠是知道林澤有這個小本的,故而并沒如何吃驚。翻開瀏覽一遍,嘲弄道:“她也有?”

  “她替我教訓你的手下,有沒有問題?”林澤輕蔑道。“你要把這事兒往上捅嗎?你就算捅上天,理也在我這邊。”

  “強詞奪理!”沈市長悶哼道。“就算這件事兒我不追究,但你認為有了殺人證就可以為所欲為?就能目無法紀地報復軍機營成員?”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殺范偉?”林澤不耐煩地問道。

  他身體狀況并不好,心煩意亂之下,自是沒什么耐心。尤其還是沈忠這個如同蒼蠅般的男人。他總是見縫插針,嗅到一點臭味就跟狗似的撲上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兩父子都是睚眥必報,心思歹毒之人。這回也不知是誰給他撐腰,放消息給他,趁自己重傷跑來騷擾找茬。

  “但你嫌疑最大,請你回警署調查難道不行?”沈市長冷哼道。“即便你沒嫌疑,與警方合作也是一個良好市民應盡的責任。”

  “少跟我打官腔。我沒功夫陪你瞎折騰。”林澤如同趕蒼蠅般揮了揮手,厭惡道。“你有證據再來找我,不要浪費我寶貴的休息時間。”

  說罷便欲轉身回房。

  “林澤!”沈市長大怒,喝道。“你當真以為你是天王老子?”

  “是!”林澤如猛虎般轉身,臉上浮現一抹怒色,沉聲道。“又如何?”

  “好好好!”沈市長連叫三個好字,如吃了火藥般罵道。“我還不信華新市沒人治得了你!”

  “程局長,林澤阻擾司法公正,公然挑釁法律,我要求你立刻拘捕他!”沈市長吼道。“如若不然,后果自負!”

  程自強傻掉了。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他已措手不及,無計可施。一邊是盛怒之下的沈市長,另一邊是持有殺人證的神秘年輕人林澤。哪邊都不是他能得罪的,更何況,這件事兒還可能涉及到上頭乃至于燕京的爭斗。他一個地方小局長能翻起什么浪花?

  左右為難,使勁兒搓手的程自強尷尬無比地打圓場道:“大伙兒都消消氣,犯不著為這么點事兒動怒。不如各退一步,待林先生傷勢好轉后再來局里做一份口供如何?”

  “不行!”沈局長怒喝道。“他今天一定要接受調查——不,是審訊!”

  程自強腹誹,你他媽找茬也得看人看地方啊,雖說林澤的確有義務去警署接受審問,可不去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啊。畢竟,他雖說有動機,有理由,但沒任何線索指明這件事兒跟他有關啊。

  再者——人家小林哥也不是吃素的啊。你說讓他去就去,他不是很沒面子?

  程自強再欲說什么,沈市長卻赤條條地暗示道:“程局長,你難道忘記上頭怎么交代你的?”

  程自強啞口無言。若非上頭有交代,施加他巨大壓力,他也不會跟著沈忠屁顛顛跑來得罪林澤。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也保不住你。”沈忠喝道。“必須去警署接受調查!”

  “真的天王老子也保不住?”

  忽地,又是一道中氣十足的渾厚男中音自門外傳來。

  沈忠極其不耐煩地轉過頭,正要發怒,卻發現來者是一個大約五十歲的老者。他穿著一身簡單的衣服,看上去干凈素潔。但眉宇間那韜光養晦熏陶出的氣魄卻是令人心頭一顫。

  旁人不認識他,林澤卻跟他打了十幾年交道。

  旁人不了解他,林澤卻自小被他耳濡目染,對他有著深刻的認知。

  現場幾乎沒幾個人見過這位深居簡出的老者,林澤認識,沈忠也見過面!

  他甫一瞧見老者緩步走來,臉上那含怒的臉色登時變得精彩紛呈起來。眼眸里更是掠過一絲古怪之色,不明白這位老人家大老遠跑來華新市做什么。更搞不懂為什么他好像是來保林澤的——

  見老者緩步走來,林澤嘴角卻是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揮了揮手道:“都出去。”

  那票混子見小林哥發話,略一躊躇之后,便盡數退出大廳。

  程局長不認識這個老人家,但他在官場浸淫多年,一眼便能看出這位老者不簡單,很不簡單。

  他也有落荒而逃的沖動了。

  “你也帶人出去。”老者指了指程自強。

  他心頭一動,目光望向沈忠。見對方點頭,立刻帶人閃出客廳。

  這地方——他實在不愿繼續待下去了。

  不到一分鐘,原本塞滿人群的客廳空蕩蕩起來。

  除去林澤,韓小藝與銀女之外,便只剩下沈忠與老人家。

  老人家——方局長略顯渾濁的雙眼中透出一絲威嚴,凜然地望向沈忠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這位林先生可能與軍機營隊長的死有關,我正要協助程局長帶他回去問話,但他完全不配合警方的行動。所以——”

  “所以你要用強?”方局長加大音量,語氣雄厚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

  “您——您的人?”沈忠頭暈腦脹,不解地支吾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是國安特聘特工!”方局長沉聲道。“你懷疑他殺了軍機營隊長?那你又是否知道軍機營本就是國安分化出去的部門?你現在懷疑國安特工暗殺軍機營成員?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沈忠腦子一嗡,臉色立馬拉了下來。猶猶豫豫不知如何應付。

  “你的懷疑根本沒有道理,也是不可能的事兒。”方局長恢復平靜的口吻,淡淡道。“沈市長若是還有公務要忙,就不要呆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沈忠按捺暴跳的怒火,咬牙切齒道:“好的,既然林先生有方局長擔保,我也不再多言,但假若真讓我查出此事林先生有關,我還回再來!”

  說罷,他轉身便要出門。

  沈忠忽覺眼前一道白影閃現,一個女人悄然落至跟前。

  正是方才瞬間擊潰自己貼身護衛的女人!

  “你要做什么?”沈忠一肚子怒火,大聲喝道。

  “林澤。”銀女目光掠過沈忠,盯著林澤的臉龐道。“給我一塊錢。”

  “嗯?要一塊錢做什么?”林澤不解地問道。

  “殺他。”銀女清淡道。完全看不出是在開玩笑。

  沈忠怒火滔天,宛若要將牙齒咬碎。雙目直欲噴出火來。

  林澤卻是苦笑不迭,暗忖:“這女人還真是嫉惡如仇,堂堂國際頂級殺手竟然愿意以一塊錢的酬勞幫自己為民除害。”

  “對不起,他不值一塊。”

  林澤正義凜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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