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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章 你有口臭!

  突如其來的驚變令這幫持槍男子跌碎一地眼鏡——

  太快了吧?

  他們根本沒看清林澤的動作,那把泛著寒光,夾雜著血腥味的刀鋒便是搭在頭兒的脖子上!

  咔咔!

  這群男子手心緊握槍械,其中幾個更是向前逼近兩步,將那漆黑幽冷的槍口抵在林澤的腦門上,吼道:“放下!”

  “放下武器!”

  林澤左手摟著董小婉纖細的腰肢,右手沉穩地握住刀鋒,不茍言笑地凝視被制住的男子,眸子里透出一抹冰寒之色:“我說過,別動粗。”

  “殺不殺我,你都要走一趟。”男子皺眉道。

  他很吃驚,還有些意外。

  對面這個手握刀鋒的年輕人,要比他想象中強大許多。

  在十幾把手槍瞄準的情況下,他竟能輕易摸出刀鋒,并控制自己——盡管他收到的命令并不是殺他,只是將他帶回去。可這年輕人的身手,也太詭異了吧?

  “我不殺華夏軍人。”林澤手腕一番,縮回刀鋒,淡漠道。“別再逼我。”

  這幫人是軍人!

  在對面這個男人甫一動手時,他便看出來了。

  是否是軍人,從他們握槍的姿勢,出手的姿態,乃至于說話的口氣,都可以輕易分辨。

  當然,也得像林澤這種經常會跟軍方打交道的狠人才成。普通人是不可能有這份閱歷和經驗的。

  年輕男子神色微變,疑惑掃了林澤一眼,不明白他從哪兒看出自己是軍人。但這些無妨,偽裝成普通人是不愿引起驚慌,是否會被林澤識別出身份,他根本不關心。

  “上車!”男子說罷,拉開了車廂。

  攏共四輛車,牌照都已經被摘掉。這幫人做事兒的確干脆利索,很有軍人作風。

  然而,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自己雖說跟軍方多多少少結過一些梁子,但都是跟國安任務有關,軍方再怎么發飆也不會私下找自己吧?

  方素素提到的燕京力量?

  可能性更小。

  這個搞情報的冷艷女特工說過,燕京那股力量跟韓家有關,而理論上,韓家才是明面上的一方,另一方搞暗殺、搞陰謀詭計的是上不了臺面的。他們會為了找自己麻煩而暴露身份?

  但凡有點腦子恐怕都不會這么干。

  推翻一切可能之后,林澤就開始郁悶了。

  到底是誰呢?

  犯得著出動軍方來找麻煩,打自己臉面嗎?

  在三輛吉普的護航下,這輛八座汽車經過兩個鐘頭的長途顛簸后,于凌晨一點抵達一處巍峨高聳的建筑外。

  前方道路兩側栽種有高大的梧桐樹,秋意已濃,道路上堆滿泛黃的枯葉,汽車速度迅疾地碾過,帶起幾片落葉。

  駛入恢弘霸氣的大門,四輛汽車長驅直入,穿過占地面積極廣的操練場和一片茂密的林地之后,停在一幢高達近二十米的室內訓練場門前。

  “下車!”途中被林澤問出姓名的謝青冷喝道。

  林澤不慌不忙下車,而后貼心搭手接董小婉下來,寬厚的手掌在她背上輕撫幾下,以示安慰。

  女孩兒有些驚慌,還有些好奇,四處打量幾眼,疑惑道:“這兒是——”

  “華新軍區。”林澤微笑著解釋。

  “啊!”董小婉吃驚道。“我們來軍區了?”

  “嗯。一會兒如果有時間,我帶你參觀一下。”林澤含笑道。

  謝青冷冷道:“少廢話,進去!”

  “哥們,別這么嚴肅好么?假如你是正大光明送我上軍事法庭,你再擺譜。現在不是私下執行么?還真當自己在為名除害,鏟除犯罪分子,維護世界和平呢?”林澤往前挪動間,漫不經心點上一支煙。

  謝青眉頭一皺,看得出這小子是個老油條。倒也沒再拿這套威脅恐嚇,冷哼一聲壓著他往訓練室行去。

  這是一幢極大的室內訓練建筑。高達二十余米,長寬皆有百米之長。足以容納數千軍官。想必也是平日里開會、訓話之地。

  時值凌晨,偌大的訓練場沒幾個軍人。當然,也不是一個都沒有。

  左側一處堆滿訓練設施的區域,五六個赤膊精壯漢子正坐在雙杠上抽煙喝水。怕是剛結束訓練不久。而在一袋沙包前,還有一個林澤見過面,連董小婉也認識的年輕男人——姜維。

  林澤甫一瞧見他,便是無可奈何地苦笑起來。默然轉頭低聲道:“小婉,你肯定沒告訴我這小子家里有軍方背景。”

  “我——”董小婉咬唇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母親偶爾會回燕京探親——”

  得。還是神劍軍區的關系。

  姜維那張俊朗的臉上留有不少淤青,浮腫不堪,右手系著繃帶,怕是短期內拿不下來。林澤被帶進來時,他正用另一只還算完好的左手奮力擊打著沙袋,甫一瞧見林澤兩人。他一把推開沙袋,猙獰著表情,一瘸一拐地往林澤走去。

  他一動,那幾個原本喝水抽煙的精壯男子也一躍而下,護著他沖過來。

  “林澤!”姜維瘸著腿,很吃力地走著,口中卻是喊道。“你知不知道!自從上次被你打了之后,我連做夢都是那天的畫面!”

  “你真記仇。”林澤嫻熟地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道。“我早已經忘記了。”

  “姜維,就是他吧?”他身后一個肌肉扎實得可怕的虎背熊腰的軍人問道。

  “嗯。”姜維咬牙切齒地怒視著林澤,仿佛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似乎只有這樣方能解恨。

  “小子,你很囂張。”這虎背熊腰的軍人一步上前,冷漠地掃視林澤一眼。

  “你也不賴。”林澤瞥一眼男子的軍褲,輕笑道。“還是特種大隊的?”

  “看來你也不是個蠢貨。”周建懾人的眸子盯著林澤道。“你打了我哥們,這筆賬打算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林澤反問道。

  “他被打了幾拳,踢了幾腳。當時斷了幾根肋骨,傷了多少軟組織,吐了多少血——”周建陰沉地瞪視林澤。“統統從你身上拿回來!”

  “好精彩的復仇措辭。”林澤彈掉煙蒂,咧嘴笑道。“就怕你只有嘴巴能用,手腳沒用。”

  “找死!”周建暴怒,兩步俯沖上前,那缽盂般的拳頭狠狠砸向林澤腦門。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建怎么沖上來的,便是怎么退——不,飛回去的。

  啪啦!

  他整個人被踹飛,像一只八爪魚趴在地上,旋即便是噴出一口鮮血。模樣慘絕人寰。

  林澤只是一腳,便將他踹回去。而且,剛才一腳踹出,站得近的人能清晰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

  那爆破聲響,聽的人頭皮發麻。

  姜維呆住了。

  剩下幾個特種大隊成員傻了。

  董小婉——沒什么反應。

  她雖然是個充滿才氣的文弱女孩兒,可也親眼見過林澤打架。她不認為這幫人可以打贏林澤。

  看,女人對深愛著的男人,總是有著盲目的信任和高估。

  “還當你很厲害呢。”林澤輕蔑地搖搖頭。“看你渾身肌肉扎實,卻屁大點用都沒有。健身房練出來的吧?軍區大院的孩子吧?”

  周建被羞辱的臉色鐵青,卻是喉頭一甜,又是噴出一口血水。

  周建的確是靠背景混進來的,一身肌肉也是健身房練出來的。壓根經看不經用。至于在特種大隊廝混,單純是他家里人想把這小子狠狠操練一番。只可惜這家伙屢教不改,成天花天酒地,一有空便溜出軍區哈皮。本事不大,口氣卻是不小。

  “你們幾個呢?也是混進來的嗎?”林澤笑瞇瞇地掃了他們一眼。“如果是,我勸你們還是別學他玩命。我怕你們經不起我一腳。”

  謝青等人已經退出去。

  他只是接到上頭命令把林澤拖到軍區,至于接下來要做什么,怎么做,不是他該管的。

  剩余的特種大隊成員倒是硬貨,四人并肩子上,兇狠地將林澤逼退兩步。

  然而,也只是區區三分鐘的時間,這四人便被林澤相繼放倒。一個個躺在地上抽搐呻吟。看上去好像沒力氣再爬起來了。

  林澤放倒這幾人,便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抬頭望向一臉驚懼的姜維——他剛才還滿面陰毒仇恨,見五個被他視為偶像的狠人被瞬間干翻,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沫,忙不迭后退兩步。

  “來,你不是想報仇嗎?我站著不動給你打。”林澤向他招了招手,一臉冷笑。

  姜維傻逼了。

  他雙腿打著擺,喉頭咕嚕幾下,卻是發不出一個音節。

  “年輕人,你太放肆了!”

  忽地,這空曠幽靜的訓練室內,一記陰柔而冰寒的女中音自角落傳來。

  蹬蹬。

  林澤偏頭,往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大約四十五歲,穿著銀灰色制服裝,腿上裹著一層黑色絲襪的女人疾步行來。她那張在精致妝容修飾下顯得頗具女人味的臉上布滿怒意,眸子里仿佛能噴出火苗。

  與她并肩而行的是一個少說也有五十歲的男子,從他肩上扛著的肩章不難看出,這是個少校級別的軍官。

  在她之后,跟著林澤打過交道的姜維的父親——姜濤。

  他亦步亦趨跟著身前的女人,神色凌亂,臉上頗有些懼意。

  事實上,這是剛才被身前女人惡毒謾罵留下的后遺癥——倒插門的贅婿就是這點不好,得忍受被老婆騎在頭上拉屎撒尿的恥辱。

  “媽!”姜維都要哭了。見他母親終于姍姍來遲,不由神色激動地扯著嗓子喊道。

  女人行至姜維身邊,先是心疼地摩挲幾下他浮腫的臉頰,旋即雙目中透出寒光,惡毒地逼向林澤。

  當她落至林澤跟前,幾乎與他只有十公分距離時,女人張開嘴唇寒聲道:“你知不知道,三年前那個打傷我兒子的兔崽子,到現在還坐在輪椅上!”

  林澤先是一臉驚訝,旋即提手在鼻尖揮了揮,嫌棄道:“大媽,能隔遠點說話嗎?你有口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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