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情形,林東微微皇眉,這送門的事情,看采邁是得早點讓馬春知道為好。要不然,遇上什么馬春無法處理的突事情,找不到人很可能出不小的亂子。
“馬春!”
反手將雜物間關上以后,林東招呼了一聲。
“掌柜,您怎么在雜物間?”馬春面露驚喜,連忙迎上前道:“住宿樓出事了,我一直找不到您,都快急瘋了。”
“住宿樓出事?”林東頓感不解,住宿樓現在靠著七彩床也才勉強有些盈利,再大的事也不過是有客人在客房病逝或是重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盡量掩蓋消息就成,以馬春的能力,足以應付才對。
馬春點頭,急道:“喬天浩昨晚被客人抓了,任憑我怎么和他們解整就是不肯放人,眼看就要到正午生意最好的時候了,再不把人弄出來,江奎一個人根本就無法同時應付二十幾桌的食客。”
“人沒事的話,慢慢說,怎么回事?”林東沉聲道。
“事情是這樣的。”喘了口氣,馬眷比手畫腳的解整道:“應該是一個來月前,有對二十左右的年輕人來我們客棧投宿。二人神神叨叨,極少出門。”
“神神叨叨,極少出門?”林東嘴角一咧,這話,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不久前的王斌和依依。
“嗯!”馬春點頭,見林東不厲問,繼續道:“一直到五六天前伙計送水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咳嗽聲,那聲音,還是姑娘家的。”
林東的臉色古怪起來,難不成又見私奔?
在這個世界,私奔幾乎等于敗壞家門名聲,秋風城內…年能出個兩三起就算多的了。這才兩三個月,林記客棧真要碰到兩起的話,都可以稱為私奔圣地了。
不過能把喬天浩扣下來,就算是私奔,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兒女,甚至還可能是宗門弟子。
“伙計當時就把這事告訴了我,我當時也沒太過在意。”馬春看著林東神情,無奈道:“那時候我也和掌柜一樣的反應,估計又是一對依依和王斌,這種事,咱們客棧也管不得。”
“難道不是?”林東詫異道。
馬春搖頭道:“后面,那姑娘越咳越厲害,伙計在他們換洗的被褥里面還見到血塊。住宿樓,最怕的就走出人命,傳出去,不管和客棧有沒有關系都是件非常影響生意的事情。所以我讓伙計過去打聽打聽,問問要不要幫請叮,大夫,銀兩不夠的話,客棧可以先墊上。”
林東苦笑,世家子弟或是宗門弟子其中一個身受重傷卻不敢出門,這明晏是怕被人現:而且,重傷也不是普通大夫可以治愈的。這伙計跑去問這和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一口否認。
果然,馬春接著道:“伙計一上門就被痛斥了一番,說是詛咒他們重病當場就被一鋒銀子給砸破了腦袋。我估計他們也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只能暫時先放一放,沒想到,伙計昨晚在廚房和人閑聊被問到腦袋上的紅包,滿肚子怨氣都倒了出來。這事被喬天浩給聽到了,他二話不說,找江奎要了錠銀子就去住宿樓,說給伙計砸回來,誰都攔不住他。”
“然后,喬天浩一進門,里面就乒乒乓乓一串打斗,再然后,人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兩人里面姓夏的公子給出話,人暫時當做人質,他們的消息不準傳出去,大家相安無事一段時間,自然會放人。”
人是一定得先救出來的,要不然,廚房沒有喬天浩就有些捉襟見肘:林東盤算了一下,看向一旁的云嵐。
云嵐輕輕點頭:“去看看”…
“帶路吧!”林東示意道。
馬春連忙點頭。
三人一路穿過后院前院,到達住宿樓,上到二樓的乙字房,最靠里一間門口,馬春停了下來。
“你先處理,不行我再出手幫忙。”云嵐淡淡道。
林東無奈點頭,雙眼微微閉起靈力涌入大腦…”洗恍惚惚間,視線徐徐朝著門內推進。
桌椅,木床,被綁成粽子還能呼呼大睡的喬天浩…
林東微微蹙眉,眼皮再度緊了緊,心神不斷凝聚。終于,木床上,一個盤膝而坐的影子閃現出來,并不斷清晰,依稀已經可以看到穿著一件藍色的長衫。再不久,木椅上也緩緩閃現出一個影子,但任憑林東怎么努力也無法看得更為清晰。
“一個心神期三重左右…個心神期一重?”林東扭頭小聲道。
云嵐緩緩搖頭:“一個心神期三重四分,一個心神期四重一分。”
“心神期四重一分?”林東皺了皺眉,旋即疑惑道:“有傷在身,會容易探查一些?”
云嵐緩緩點頭。
林東撇了撇嘴,里面的兩位,恐怕不簡單啊!
秋風府境內,不滿三十能達到心神期三重,在宗門弟子中都能算得上青年才俊了。心神期四重,恐怕只能用天之驕子才形容。
別看只是相差一重,心神期一重達到心神期二重,就算是二十歲之前能突破靈動期、在世俗武人眼中有著極高天賦的宗門弟子,也需要五六年時間。而心神期二重到三重,則要十幾年的時間。嗯從心神期三重到四重,沒有十五六年的時間絕對是癡心妄想。
放眼秋風府過千萬人口,宗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三十歲之前能達到心神期四重的,絕對不會過百個。
一個心神期一重,想從一個心神期三重的人手中搶人質,只能出其不意,并且分散他的注意力才行。仔細回憶了一下喬天浩的位置,林東猛然抬腳踹出:
砰的一聲,房門驟然朝里激射而出。
房內,椅子上,身穿青色長衫的青年驟聞異變,猛然彈起,呼吸間便奔至床邊。嗆然聲響,腰間的長劍閃爍著徐徐銀光。
木床上,藍衣青年雙眉擰起,被這突然暴起的異響打斷修煉,雖經脈中的靈力控制下來,卻被引得激烈咳嗽起來…絲血漬沿著嘴角緩緩而下。
林東暴射而入,快來到喬天浩的身旁。
“掌柜,您怎么現在才來啊…”
喬天浩剛被這異響驚醒,乍見林東出現,不由驚呼起來。
“掌柜?”青衣青年冷冷盯著林東,喝道:“什么人?”
“誤會誤會…”馬春連忙小跑而今,身后徐徐而入的云嵐,令二人頓有些失神。
“夏公子、游公子,這是我家掌柜。”馬春連忙解徑道:“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實在事出無奈,您二位把我們大廚扣下,不把人救出來,我們生意就不好做了。”
“救出來!”青衣青年冷冷一哼:“別把掌柜也留下來才好。”
林東自顧將喬天浩身上的繩子解開。
“掌柜,那介”我…”喬天浩記起自己惹的麻煩,看著林東有些訕訕。
這事也說不上喬天浩是對是錯,如果是別人,林東笑了笑也就過去了。既然是喬天浩…
林東伸出右腳,朝著他的小腹一腳飛踹過去:“滾回廚房,晚上給我老老實實在客棧門口站一夜。”
“誤誤!”
倒飛途中,喬天浩拼命點頭。
砰的一聲撞到墻壁停下…骨碌從地上爬起以后,喬天浩飛奔而跑。
“想走?”
青衣青年挺劍就要上前,身后…個嬌弱聲音響起:“三師兄,算了,本來就是我們不對。”
“不行,這事被他們傳揚出去怎么辦?”青衣青年長劍一直,身體急射向門口:
一條嶄新的板凳將長劍架住,凳面上的細長劍痕,令林東悠然一笑,加上房門和喬天浩被綁一晚上,不賠三五兩銀子不能罷休。
青衣青年面露詫色:“想不到,一個客棧掌柜,居然也有不輸于宗門弟子的實力。”
難得有機會和實力只高出自己一兩籌的人練練,林東哪會放過,驀然一腳踹出,踢向青衣青年的小腹。
小腹驟然一縮,青衣青年的身體朝后滑行的同時…劍橫掃而出了 倉促間,林東本想揮凳抵擋,猛然想起云嵐之前在古桓山的講解之后,左腳一蹬,快退開少許。在青衣青年挺劍追擊之時,調整好身體,林東瞬時化作一抹殘影快閃掠。
“好快的度!”
青衣青年心中一驚,不敢再胡亂追擊,快退到床邊。
“三師兄!”身后,藍衣青年再度激烈咳嗽起來,本就白暫的臉龐,略顯慘白起來:“我們換一家客棧。”
“可是…”
青衣青年還欲爭辯,見藍衣青年目光堅決,只得緩緩將手中的長劍垂了下來。
不打了嗎?
林東略感失望,還想試試憑借縹緲步和御空境這兩大優勢能不能和心神期三重一較高下,沒想到,對方卻不打了。
青衣青年將藍衣青年付下木床,朝著林東拱了拱手,拿出一錠二兩的銀子放在床沿,沉聲道:“事出無奈,得罪之處還請諒解。”
林東啞然,本來還想讓對方賠上三五兩銀子的,可人家客客氣氣,不但主動道歉,而且主動拿出二兩銀子賠償工再開口索要高價賠償,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眼看二人一路走到門口,林東驀然抬手:“等等!”
二人回頭看向林東,面露不解。
“坐下聊聊怎么樣?”
林東客氣的笑了笑,索賠是開不了。了,但這兩位明顯是有故事的人,指不定就能從中挖出隱藏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