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算明白了,對喬天浩客氣,就是對自己不客氣。
等到喬天浩從地上爬起來,點頭哈腰的夸贊這一腳神乎其技之時,林東毫不客氣一揮手:“一邊老老實實的呆著,好好想想到了林記客棧該怎么努力做事,記住了,要是有一道菜成了淡了,我扒了你的皮。”
“應該的應該,做錯了菜,那得影響客人的心情。影響客人的心情就得影響客棧的生意,影響客棧的生意,這是大罪,扒皮抽筋都不為過。”
喬天浩不迭點頭,老老實實呆在墻角苦思如何才不會出錯。
林東對喬天浩是心服口服了,也懶得再去理會他,重回椅子上坐好,等著馮敬堂夫婦帶人過來。
侄晚時分,夜幕已經拉開讓喬天浩去了趟客來酒樓帶回些食物,眾人吃完沒多久,院子外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
緊接著,二三十名兇神惡煞的衙役手持衙棍蜂擁而入,頃剩間便將眾人給圍了起來,也令本還算寬敞的院子變得略顯擁擠。
見這情形,馮良嚇得猛朝馮長齋懷里鉆。林東與云嵐穩坐不動,喬天浩則猛的站了起來,斜著眼掃了眼一眾衙役,喝斥道:“干什么?不知道我家掌柜在這休息嗎?驚擾了我家掌柜休息,信不信喬爺我一巴掌拍死你們?”
“好大的口氣!”衙役們的身后,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走了進來,看衣看,無疑是這次帶隊的班頭。
“喬爺,是我們,是我們”馮敬堂夫婦鉆了進來,滿堆著笑臉道:“馬班頭誤會,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誰跟你們是自己人?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也配跟我是自己人?”喬天浩毫不客氣把馮敬堂夫婦給頂了回去,看著絡腮胡冷笑道:“滾,要不然后果自負。”
馬大虎怒火中燒…卻還是忍著脾氣詢問道:“接到密報,這里有惡徒殺人,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喬天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斜睨著馬大虎,冷哼道:“你配知道?”
馬大虎怒不可遏,盡管知道喬天浩敢這么囂張肯定是有所憑仗,要么身份不凡…要么實力強悍,卻還是忍不住一揮手:“全部拿下!”
在衙役們涌上之際,林東悠然道:“喬天浩,一竟鐘,有一個衙役沒趴下,你做好自己趴下的準備。”
“掌柜放心,看我的!”
喬天浩雖然囂張…倒也不敢真動手殺人,右手一翻,玄鐵菜刀刀背向下,腳步一蹬,繞圈疾奔起乘。
在接觸到第一個衙役之時,喬天浩的手臂瞬時化作無數殘影,所過之處,痛呼聲此起彼伏。一圈下來,竟無人可以靠近分毫,近三十名衙役…也眨眼間躺下過半。
再來一圈,已然全部躺在地上翻滾痛呼。
云嵐蹙了蹙眉:“這刀技,不像是高階靈技。”
記起當初在西蘭城楓林酒樓若非憑借縹緲步差點打不過喬天浩,林東深以為然的點頭道:“這小子估計天生手快。”
“他應該去學刺殺技巧工…”云嵐淡淡道工 林東搖頭,笑呵呵道:“一個廚子要刺殺技巧干嘛?他應該多練練廚藝,刀功再好,也只是切菜的度比別人快。”
云嵐無語。
“好小子,你敢拒捕?”眼看手下都倒下,馬大虎右手一探,摸出把明晃晃的大尼 時間緊迫,喬天浩半字的廢話也沒說,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
府衙的班頭,實力都在靈動期五重左右,喬天浩靈動期七垂本就高出一大截,加上快到連云嵐也有些驚訝的刀技,嗆嗆數聲,眨眼間便把馬大虎手中的大刀給削成數十片廢鐵。而后,手腕一翻,刀背朝著馬大虎的后勁敲了下去。
一抹額頭的汗水,喬天浩扭頭看向林東,邀功道:“掌柜,已經搞定了一個站著的也沒有工…”
“滾一邊去。”林東揮手道。
“談!”喬天浩喜滋滋點頭,溜到一旁席地而坐。
這情形,看得馮敬堂夫婦暈頭轉向。“喬、喬爺,您怎么幫起他了?”
喬天浩一瞪眼,懶得搭理。
林東敲了敲木椅,等到馮敬堂夫婦反應過來時,意味深長道:“還有沒有幫手?”
二人面色慘白,怎么也無法理解眼前這人到底什么來路。拆人房子不當回事,打殘幾十人不當回事,現在竟連放倒了衙役也不當回事…敢這么做的人,除非是武者或秋風城數得上號的幾位大人物,否則就算七大家族的少爺也斷沒這份從容。
“沒有嗎?”林東站了起來,捏了捏拳頭,咔嚓作響。
“有,哼,還有幫手。”二人驚跳而起。
“那還不快去找?”林東笑吟吟提醒道:“這會兒,城門應該已經關了,除非你們跟城衛相熟能逃出城,否則,想一去不回的話我保證挖地三尺也能找出你們兩介…”然后讓你們生不如死。”
“城衛?”
馮敬堂夫婦倒有些默契,竟互視了一眼。
城門守衛!
這一趟并未出去太久,也就半個時辰,院墻外,如長龍般的火把閃耀起來。‘喬天浩,打出去,見一個給我打暈一個,另外再守住門口。”有手下在,自然用不著自己親自操勞,林東漫不經心的吩咐道:“記住留下七八個,其中得包括馮敬堂夫婦倆和打頭的那個。少一個,你自己在身上砍一刀。”
喬天浩不迭點頭,手持玄鐵菜刀,奮勇殺了出去。
院子外,喊殺震天,悶哼無數…
靈動期七重的實力除非靈力耗盡或是被弓箭手圍殺,否則還不至于頂不住一群普通守衛的圍攻。喧鬧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才逐漸轉弱,而周圍的居民也大多被驚動,挨家挨戶緊閉門窗。
再等了片教,林東起身,走出院子一看,喬天浩仍在奮戰,氣喘吁吁揮動玄鐵刀的手臂已然慢了許多周圍的守衛也只剩十幾個。
“就是他周統領,就是他殺了我大舅哥和朋友還打傷了衙役…”
眼看林東出來,馮敬堂夫婦指著化,拼命朝身前一個身穿鎖甲,凝眉看著戰場的大漢介紹。
大漢猛然扭頭看向林東,睜著銅鈴大眼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秋風城殺人!”
林東微微一合計,從六品城衛統領,也算個大人物了。
手掌一翻,林東將從傅子丹身上得到的名士牌拿出,冷冷道:“有這個在手上,能不能殺人?”
“你是名士?”周躍山愕然道。
“還有這個!”林東的左掌,多出一塊任青松的武者牌。
“武者?住手!”
又是名士又是武者周躍山雖然沒有聽過秋風府境內有這和人物,卻不敢遲疑,猛然朝著還在圍攻喬天浩的守衛暴喝了一聲,而后毫不猶豫的兩巴掌將馮敬堂夫婦扇倒在地。
旋即,在馮敬堂夫婦驚恐的目光中周躍山朝著林東拱了拱手,單膝跪下:“下官魯莽,還請責罰。”
林東點了點頭對周躍山的表現非常滿意。名士和武者雖只有地位而沒有任何權利,更無法直接懲罰一個從六品城衛統領但無論是哪個身份,也同樣不是一個從六品成為統領可以招惹的。這位周統領,反應能力不錯。
“不知者不罪,起來吧!”
看了眼馮敬堂夫婦,林東淡淡道:“這兩人都是潛藏在秋風城的山匪,殺人如麻,還請周統領代為交到縣衙,院子里還有一箱金銀,屬于他們的罪證。”
“來人,抓起來。”
周躍山一揮手,幾名城衛立即上前把二人給反綁起來。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銀子是賺來的,是我們賣靈材賺來的…”
二人拼命哭訴,卻怎么也無法打動周躍山和城衛分毫。倒是林東雖然驚詫,卻暗松了口氣。
喬天浩自稱大老遠跑過來是為了靈材,二人又說是賣靈材賺到的,兩相一合,雖然一戶普通人家可以弄到靈材讓人費解,但假話的可能性卻極低。
這也就意味著,那箱金銀確實不是二人殺人放火得到的。
外面的哭鬧聲顯然也傳到了院子里,馮長齋驚慌著跑了出來,連忙拉住僅僅反鎖馮敬堂雙手的城衛:“誤會,這肯定是誤會。”
“爹,救我,爹救我。”馮敬堂猛的掙扎起來,嘶聲道:“我不是山匪,你跟他們說,我不是山悔…”
山匪?
馮長蒂慌了,這是殺頭大罪。
“我也不是山匪,我一個婦道人家怎么可能是山匪。”粱傳珍緊跟著哭嚎起來:“公公救我,我肚子里可有你沒出世的剁子。”
怎么救?怎么救?
馮長齋急得團團亂轉,猛然記起林東,不由疾奔向他:“林掌柜,誤會,肯定是誤會。這孽子以前一直都在萬家莊做賬房,怎么可能是山匪…”
“萬家莊?”林東怔住了。
“對對,是萬家莊。”馮長齋拼命點頭,老淚縱橫道:“這孽子雖然脾氣暴躁、壞事做盡,可也不至于做那天殺的山匪,林掌柜,這是誤會。”
林東點頭,看向一旁的周躍山:“周統領,馮老和我關系匪淺,斷然不會騙我,我看,是不是再讓我查證查證再說?”
“放開他們!”周躍山沒有任何猶豫。
馮敬堂夫婦倆癱軟在地,喜極而泣。
“馮老不是說這惡子悍媳平素對你和小良不好嗎?”林東悠悠道:“怎么現在又替他們說起好話了?照我看,這和人,殺了也就殺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往日里無敵般存在的喬爺見面就跪,堂堂城衛統領任憑差遣,山匪大罪說定就定說撤就掇,心狠手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夫婦倆再也顧不上其它,一左一右,緊緊抱住了林東的大腿。
林東毫不客氣的將二人踢開,冷聲道:“別求我,想活命,去求馮老。”
“爹…”
“公公…”
二人膝蓋前行,爬向馮長齋,拼命哭訴著自己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