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情急之下,只見柳逸扯下了身上的t恤,在身前快速擺動著,將迎面而來的玻璃渣悉數擊落。
這不禁讓一旁的高文婕是看花了眼,若不是身臨其境,她還以為是在拍電影呢,那漫天的玻璃渣就這樣被柳逸用一件小t恤給遮掉了。
乍一看他露在月光下的上半身,有些瘦,但肌肉的流線很好,她練過格斗術,知道這樣的肌肉的爆發力遠比那些大塊頭的爆發力要兇猛得多。
而且他的膚色很白,像是黑夜下的王子,這樣看著看著,她不禁臉紅,高文婕,現在是什么時候啊,你居然還跟花癡一樣做著童話夢,真不知道害臊。
見如箭的一樣的玻璃也傷不了柳逸,段飛楠更加興奮,脫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一塊塊結實的肌肉,然后再用襯衫包裹著一塊尖尖的長玻璃,當做長刀使,揮舞著砍向柳逸。
大概是以為柳逸是學生,不曾見過這么兇殘的場面,怕他會受傷,因此高文婕沖在柳逸之前,迎了上去。
她現在有些后悔自己的急躁了,以前他出任務的時候,都是赤手空拳上陣,很少帶槍,哪知這次的兇徒這么難纏,早知道就帶槍了,害的現在要跟這幫兇徒一個一個的搏命。
看來老爸說的對,她做事是有拼勁,但太過于沖動,最后肯定會在這個上面吃大虧。
果然,段飛楠動起手來雖沒有康浩的冷靜沉著,但兇殘的讓人害怕,拳來腳去之間,他一玻璃刀砍在她的左臂之上,玻璃嘩啦啦破碎,而她的肩下也是滲出了一片鮮紅,疼的她是直齜牙。
就在段飛楠準備將手中僅剩的玻璃尖捅向高文婕的時候,他忽的感覺到自己手腕又是被什么東西掐住了,如同鐵鉗子一般堅硬,牢固,掙脫不得。
他知道,柳逸來了,除了他,還有誰出手如此詭異?
于是他猛一揮手,準備將手中玻璃尖改刺向柳逸!
他刺的很迅速,也很順利,似乎柳逸并無阻擋之力,可當他扭頭看清的時候,不禁是面色煞白,原來不是他刺的順利,而是柳逸故意讓他刺過去的。
柳逸的右手仍是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拉著他直接捅向了一旁的豐田霸道。
嚓!他刺的力量本來就大,外加柳逸的可以牽引之力,就這樣,他那伸的直直的右手和霸道車頭前面的鋼架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強大的撞擊令他的右手是直接脫臼了,手中的玻璃尖則是反刺了回來,直接襲入了他的皮肉之中,頓時便是鮮血直流。
“夠狠!”段飛楠心中咬牙,出來混了這么多年,出手狠的他見多了,但出手這么狠的中學生還是頭一次見。
不等他驚愕完,更狠的事情發生了,那便是柳逸一手抓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順勢抓住他的腰帶,將他整個人直接塞到了車子底下。
這還不算完,只見柳逸慢步走到車對面,雙手按住車身,然后輕喝一聲,竟是將側倒在地的豐田霸道給翻了過來,哐當一聲,穩穩當當的壓在了段飛楠的身上。
聽到車底下段飛楠的慘叫聲之后,一旁的高文婕和紅四才相繼緩過神來,本以為段飛楠算是下手狠的了,沒想到還有更狠的。
“你的隊友什么時候到?”柳逸慢步走到高文婕身邊,輕聲問到,時間不早了,想必又到凌晨了,再過七八個小時,高考第一戰就要打響了,他需要馬上趕回濱湖。
“給我蹲下,再敢亂動的話,我把你也塞到車下面去!”高文婕正在收拾紅四,要不是他,今天就不會有這么多事,將紅四拷在車上,她方才轉身對柳逸說到,“應該快了,我已經跟他們聯系過了!”
“哦,你的手沒事吧?”柳逸點了點頭,隨即手指她鮮血已經滲透衣裳的左臂。
“沒什么,小傷而已,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經常受傷,見慣不慣了!”高文婕笑著搖搖頭,但臉色卻有些慘白。
直到快凌晨三點的時候,才有大批警車涌進了這昏暗的林道,柳逸終于松了一口氣,可以回去了,但愿考試不會遲到。
“你安排人送我回去吧!”柳逸對高文婕說到。
“我親自送你回去,這里交給他們就行了!”高文婕直接攔下了一輛車,然后將里面的三個隊友拽出來,又是一個華麗的甩尾,將車停在了柳逸跟前。
見狀,柳逸忍不住苦笑少許,這個警花還是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本不想讓她送的,畢竟她現在是有傷在身。
為了抓緊時間,高文婕攔下的又是一輛高性能的豐田霸道,不等柳逸坐穩,就嘟的一聲絕塵而去。
留下一群站在那里木呆呆的看著現場的警察弟兄們。
“哇,這是四五個人弄出的動靜嗎?怎么看上去像是發生了世界大戰?”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高姐哪次出手不像是拍科幻片!”
“哎呀,飛刀特技啊,這不像是高姐的手筆啊,高姐上陣從來不帶家伙的!”
“是啊,車子壓人這么兇殘的手段她也很少用,莫非是那個中學生?”
“不會吧,他那么瘦小,能把霸道扛起來壓人身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但作為當事人的柳逸和高文婕已經在高速公路上狂奔了。
一夜的激戰不但沒讓高文婕感到疲倦,反倒是讓她更加興奮了,一邊猛踩油門,一邊還跟柳逸說著謝謝之類的話,初到專案組就破了一個這么大的案子,她能不開心嗎?回去又可以在老爸面前昂著脖子說話了。
她覺得要不是中途遇見柳逸這個怪才,她不可能把案子辦的這么順利。
“你的胳膊沒事吧?”對于高文婕的滔滔不絕,柳逸一直都是笑著點頭,從不答話,少許,他忍不住問到,他能看得出來,她的胳膊一定很疼,因為開車用到的正好是胳膊。
“沒事啦,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準時把你送到考場的!”高文婕大大咧咧的說到,柳逸可幫了她和警隊不小的忙,要是耽誤了他考試,她覺得自己可能會一輩子內疚,她是過來人,明白高考對于一個人的意義。
“你會一只手開車嗎?把左手給我吧,不要多看,不要多想,把住你的方向盤就可以了!”柳逸說著,伸出了左手,找高文婕要她的左手,她能這么為他著想,他覺得自己應該為她做點什么,來減少她的痛苦。
“單手開車,可以啊,你要做什么…啊!”高文婕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伸出了受傷的左手,哪知她剛伸出手,就見柳逸猛的一抖右手,將她的袖子撕裂,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膚,還有那玻璃刀割出的鮮紅的傷口。
她不是因痛而叫,而是不好意思,頭一次將手和手臂這樣給一個男孩子看。
緊接著,令她更加不好意思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柳逸居然一伸頭,快速在她的傷口上舔了一下。
這個舉動驚得她差點沒能把住方向盤,被柳逸舔了的胳膊是一陣清涼,而她的臉則是一陣燥熱,這算不算是親?她被身邊這個男孩子親了,怎么辦?
再回想起在紅四別墅客房里發生的事情,她那白花花的后背也已經被柳逸看過了,她的臉更紅了。
“真沒想到,你也是個…”就在高文婕準備將臭流氓三個字罵出口的時候,她猛然間發現,自己左臂上的傷口不見了。
明明有兩道傷口的,怎么不見了?高文婕眨巴眨巴眼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難道就是因為被他舔了一下?
轉身看向柳逸,此時的他正靠在座椅上,微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清秀的臉上殘留著一絲疲倦,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散發著烏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