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白鸞鳳背上,羽天齊粗重地喘息著,調息良久,羽天齊才哈哈大笑出聲。笑聲是如此的暢快。從七名帝境高手圍捕中逃脫,羽天齊可謂是創造了一個奇跡。這一刻,抒發完心中劫后余生的喜悅后,羽天齊豁然回首,看著天際正猛追著自己的七道人影,冷笑出聲道,“追吧!追吧!我就看看,你們有多少耐力,和白鸞比速度!”
對于白鸞鳳的速度,羽天齊有著絕對的自信。比實力或許白鸞鳳差的太多,但是比速度、比耐力,恐怕還沒人敢與飛禽中的王者相媲美,縱使元帝強者也不行。
“主人,你應該早些放我出來助你,為何每次你都是只身犯險,若是您出個什么意外,讓我對火祖如何交代啊!”就在羽天齊意氣風發時,白鸞鳳不滿的聲音緩緩響起。自從去青巖學府,羽天齊一直將白鸞鳳收在生命之戒中。不管是遇見什么情況,羽天齊都沒有將其放出,這令白鸞鳳極為不滿。若是羽天齊早些放出他,說不定在古墓之爭時,白鸞就能起到大用。畢竟,白鸞鳳的實力,可是堪比元尊巔峰的強者。
“呵呵,白鸞,你可莫要生氣,不放出你出來,最主要是因為你是我最后的保命手段,又豈能讓人提前預防呢!”羽天齊打了個“哈哈”安慰道,但是心中,卻是極為感動白鸞鳳的心意。
白鸞鳳聞言,無奈地咂了咂嘴,隨即也不再抱怨,而是關心道,“主人,你之前元力已經耗盡,趁現在趕緊恢復吧!接下來的事,我能應付!”
“好,既然如此,那就先交給你,等我恢復了,再陪他們玩!”說完,羽天齊露出抹濃郁的笑容,便緩緩盤膝坐下,自戒指內取出了高階丹藥服下,快速運轉起星圖訣恢復起來。
就這樣,有白鸞鳳負責逃跑,羽天齊也算得閑開始了恢復。而這一追一逃,一直這么持續著。在這廣闊無垠的黃土高原上,誰也分不清方向和地點,只知道,每個人都在堅持著自己的執著。
白鸞鳳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縱使通天境的千末天棱,也是絲毫無法趕上,這不禁令千末天棱有些惱火。若是其修為再提升一兩階,或許可以趕上白鸞鳳,但是,憑其此刻剛突破到通天一境的修為,想追上白鸞鳳,無疑是癡人說夢。
“該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這等飛行圣獸,當真是小覷了這小子!”飛行在空中,千末天棱忍不住地咒罵出聲,其本以為手到擒來的小事,如今卻令他頻頻吃癟,這如何能不叫千末天棱惱火。
不過,似乎飛在千末天棱身旁的鄧涽卻似習以為常,臉上沒有絲毫怒色,僅有一絲絲無奈。此刻,鄧涽心中清晰地記得,在自己出來時屠主的囑托,一定要竭盡全力,一鼓作氣地解決羽天齊。可是,自己還是因為自信,給了羽天齊逃脫的機會。這種局面,也是因為自己托大造成的。
“嗯?那該死的魔獸又改變方向了!”就在兩大強者各懷所思之時,前方的白鸞鳳突兀的掉轉方向,又再度展翅而去,而這一突兀的變相,頓時令得后方追兵速度一滯,不得不跟著改變,雖然還是向前飛行,但白鸞鳳卻以這種高超的飛行技巧,不斷拉開彼此的距離。
“哼,老夫說了,即使追到天涯海角,老夫都不會放過你們!”千末天棱也是下了狠心。不擊殺羽天齊,難消千末天棱心中的恨。
然而,也就在幾人又追了半個時辰后,忽然,一旁靜默的鄧涽瞳孔一縮,看著周遭那一望無際的荒原,突然開口道,“千末兄,你看此處的地形,你是不是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嗯?”千末天棱一愣,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周遭的事物,雖然這片高原看起來大同小異,但在這高原上,還是有不少的土包和裂痕,此刻飛到這布滿裂痕的地域,千末天棱也是眼睛一亮,道,“的確,這里似乎很熟悉!難道是三十年前的那次?”
鄧涽與千末天棱對視一眼,均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那縷精芒,微微頷首,確信了彼此的猜測。這一刻,鄧涽臉色一喜,當即輕聲道,“若真是到了這,那羽天齊插翅難飛!”
“哈哈,的確,當年連那個人都飲恨于此,這羽天齊,又豈能討好!”千末天棱越看越興奮,這里,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鄧涽和千末天棱卻是熟悉無比。因為他們此刻所在的位置,已然接近了裂天大峽谷,也就是北元和妖域交界之處。當年,為了擊殺一名通天境高手,兩人也曾來過此處。
“沒想到,不知不覺中,竟然跑到了這里!哈哈,真是天助我等!”鄧涽滿臉的笑意,道,“前方便是葫蘆口,那羽天齊逃進去,想要再出來,就難了,那可是條絕路!想當年那個人也是被我們追進葫蘆口擊殺的,這羽天齊,不可能幸免!”
“的確,不過話說回來,這羽天齊究竟是何來歷,你們屠盟不會只為一張星圖就想殺這小子吧?”千末天棱此刻心情大好,竟是饒有興致地詢問起羽天齊的事情。
鄧涽聞言,神色一變,微微思肘片刻,才咬牙道,“千末兄,原本一些事我不應該告訴你,但是我倆也是過命的交情,我告訴你也無不可,不過你可得替我保密!”
說到這,鄧涽特意壓低了聲音,道,“這羽天齊,似乎就是當年那個襁褓中的孩子!是那個人的孩子!”
“什么?這怎么可能!”千末天棱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道,“當年那個嬰兒和女人,不都交給你屠盟處置了嗎?你們怎么可能養虎為患!你別忘了,那個嬰兒可是那個人的孩子,而那個人,又是…”
說到這,千末天棱便住了口,臉色流露出抹忌憚。雖然兩人口中的那個人已經隕落,但是提及那個人的事情,還是令千末天棱心有余悸。因為千末天棱永遠不會忘記,當年那個人所展現出的強大實力。在那葫蘆口內,雖是已經窮途末路,但那個人還是孤戰天下,面對不下二十名帝境強者的圍殺,硬生生的擊殺了其中大半元帝。這里面,還包括了通天境強者,可想當年那個人,擁有怎樣的實力。
“哎,我也不曾想到,但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當年為了得到那張星圖,屠主便留下了那嬰兒的性命,可誰想,最后卻會讓那嬰兒成長到這般。這事,說起來也是盟中最大的失誤!”鄧涽一臉唏噓地說道。事已至此,其也是無可奈何。
“哼,也罷,既然木已成舟,想這么多干么!此次只要殺了此子,就可以永絕后患了!”千末天棱冷笑一聲,道,“這葫蘆口,可是易進不易出,我就不信,此子還有本事逃脫!叫你的人,分散包抄,不要再給他逃脫的機會了!”
“嗯!放心,此次絕不會再給他機會!”鄧涽點了點頭,當即也不再多言,傳訊給落后的五名帝境強者,讓他們分頭包抄,就這樣呈扇形之態,朝羽天齊追去。
此刻,端坐在白鸞鳳背上的羽天齊,絲毫不知危險已經臨近,仍就是全力恢復著。良久,恢復中的羽天齊才醒轉過來,感受了一番體內充盈的元力,羽天齊貪婪的深吸了口氣,抒發著心中的抑郁。
只是,也就在羽天齊吸氣之時,羽天齊的神色卻是一變,眉宇間劃過抹厲色,驟然起身望向遠方。只是,看著那一望無際的高原,羽天齊的心又再度沉入了谷底。
此刻,羽天齊的異狀,白鸞鳳也是發現了,當即,白鸞鳳有些疑惑地問道,“主人,發生何事了?似乎你的臉色有些難看!”
羽天齊聞言,微微沉凝,才凝重說道,“白鸞,似乎我們的運氣有些不好!我想,我們是快要接近裂天大峽谷了!”
“裂天大峽谷?”白鸞鳳聞言,心中頓時一驚,道,“主人,你是說我們要接近妖域了?”北元與妖域之間,隔著十大絕地之一的裂天大峽谷,到了裂天大峽谷,自然是到了妖域。
羽天齊聞言,惆悵地點了點頭,道,“的確,我想我們已經很接近了!因為,在這空氣中,有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戾氣存在,這種氣息,是妖域獨有的!”
“有戾氣?”白鸞鳳一窒,趕緊查看起來,可惜其卻沒有任何發現。
“白鸞,不用探查了,你是感覺不到的,我因為自身的原因,對戾氣極為敏感,我想,我們是要到裂天大峽谷了。”羽天齊苦笑一聲。自己與戾氣打交道,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加上自己擁有混沌之元,又是戾氣的克星,羽天齊自然對戾氣感覺敏銳。
“主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想,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得知自己所在的位置,白鸞鳳便歉意地說道。有裂天大峽谷存在,前路肯定是斷死的,所以想要繼續朝前逃跑是不可能了,而此刻如果掉轉方向,很可能會被千末天棱等人拉近距離,若是被千末天棱用道法束縛住空間,兩人可就再也難以脫身了。畢竟,白鸞鳳速度是快,但卻是懼怕道法之威,被千末天棱纏上,白鸞鳳根本沒辦法逃脫。而現在其之所以能夠逃跑,是因為彼此間相距甚遠,千末天棱的道法根本波及不到。
“誒!白鸞,此事與你有何干系!這逃跑是我自己選定的方向,只是沒想,鄧涽和千末老怪會追的這么緊,將我們逼到了這個的地步!”當初逃離古墓所在的山脈時,羽天齊也是為了盡快擺脫屠盟的圍殺,選擇了向西的方向,因為這個方向能夠最快離開山脈。可不想,就因為如此,自己卻給自己增加了一個大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