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道所殺?”羽天齊不敢置信地驚呼一聲,趕緊追問道,“陽帝前輩,你指的是天道降下了劫難?”
“可以這么說!”陽帝略顯惆悵地說道,“當年老夫突破時,的確達到了真正超越帝境的存在,但也同時,由于體內能量太過龐大,老夫突破時,卻也使得肉身抵擋不住體內的能量強度崩潰了。所以說,老夫到最后,也是功虧一簣,落了個身隕的下場!”
“這…”羽天齊一窒,怎么也沒想到,陽帝最終死,卻是因為抗不過自身元力的能量波動,這種死法,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當即,羽天齊有些不確定問道,“前輩,難不成是您的肉身強度不夠,擋不住能量的反噬?”
“呵呵,當年隕落之際,老夫也是如此認為!”陽帝苦笑道,“可是,在隨后萬年時光的殘喘中,老夫卻是想通了,至始至終,都是老夫低估了通天第十境的境界,所以才導致最終隕落!”
說到這,陽帝眼中閃過抹精芒,極為熱忱道,“其實,當年老夫隕落后,老夫才看清。當時的三大圣地宗主,加上混沌之祖與妖主,盡皆是修為達到極致的通天境強者,一身道法修為,更不是老夫所能匹敵。可強大如他們,都沒有突破到通天第十境,并不是因為他們突破不了極限屏障,而是他們早已知曉,達到第十境,會受到天道怎樣的劫難!”
“哎,這或許就是強大宗門的傳承,可憐當年的老夫,只是孤家寡人,并沒有任何關于通天第十境的奧秘傳承,所以老夫才會隕落。若是知道天道會降下如此懲罰,老夫或許就不會執著破釜沉舟的突破了!”陽帝唏噓不已地說道,心中充滿了感慨。就是因為沒有經驗,所以才最終隕落了。
“難怪!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羽天齊心如明鏡,話說三大圣地存在無數年,卻始終沒有一個達到通天第十境,這是羽天齊如何也想不通的。此刻,羽天齊才豁然開朗,并非三大圣地中沒有驚才絕艷之輩,而是一切受到了天道的束縛,使得他們并不敢草率突破。
一念至此,羽天齊有些惆悵,深深地看了眼陽帝,道,“陽帝前輩,照你如此說,這通天第十境,恐怕不可能有人達到吧?”
“不錯,的確如此!以當年老夫突破的經驗來看,不管肉身再如何強悍,都擋不住天道最后的反噬,或許這就是天道對于逆修最大的限制!”陽帝輕輕一嘆,看見羽天齊眼眸中閃過的苦澀,忽然話鋒急轉道,“不過,在這萬年的殘喘中,老夫卻是一直在思考著突破到通天第十境的方法,最終,老夫卻也有了些心德和明悟!”
“哦?前輩的意思是,前輩知道如何突破了?”羽天齊頓感好奇道。
“可以這么說吧!”陽帝微微一笑,渾身忽然散發出一股自信的霸氣,道,“若是老夫猜的不錯!要突破到真正的通天第十境,或許滿足兩個條件即可!一是擁有十二張天道星圖。眾所周知,神道星圖乃是天下第一神器,其擁有神鬼莫測的能力。若是將十二張星圖集齊,或許便能窺探到突破的秘密。”
“神道星圖!”羽天齊神色微變,心電急轉之間,羽天齊就隱隱有種感覺,陽帝所說的這個方法的確很有可能。只是,令羽天齊無奈的是,神道星圖,乃是世間最神妙的神器,是任何人追捧的對象,莫說得到十二張,即使得到一張,沒有強大的實力也絕對護不住,就好比當年強如混沌之祖和妖主,也絕沒集齊過十二張星圖,可見想要集齊星圖是件多么困難的事。所以陽帝這個方法,聊勝于無!
“陽帝前輩,那不知第二個是什么方法?”羽天齊追問道。
陽帝聞言,微微有些遲疑,隨即暗嘆一聲道,“這第二個方法,只是老夫的一些猜測罷了。這世間,天道雖對逆修限制極大,但所謂物極必反,凡事沒有絕對。在老夫看來,想要突破到通天第十境,并不用只靠單純的神道星圖幫助,或許借助某些特殊的力量,或者特殊的地方,也能突破!但前提是,必須跳出天道束縛!”
“嗯?”羽天齊聽聞陽帝此話后,雙眸中頓時閃過抹精芒。陽帝這個猜測,與羽天齊的想法不謀而后。在羽天齊看來,天下間沒有絕對的事情,若是達不到,只能說是方法不對。好比突破通天第十境,雖然連混沌之元護體都沒有可能,那如果借助威力在混沌之元之上的寂滅之力,那會不會有突破的可能呢?雖然沒人證實,但卻是一個方法。只是,這種方法,也近乎不可能。因為無數年來,倒是沒人能夠修煉出這傳說中的寂滅之力,除了當年混沌之主的混沌領域與妖主的戾氣之源觸碰時,才驚現出這等力量。
想到這里,羽天齊終于長出一口氣,對著陽帝抱拳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受教了!”說到這,羽天齊的臉色也變得不大自然起來,微微遲疑片刻,才有些頗為惆悵地說道,“前輩,你告訴晚輩這些秘辛,在前不久,更是發出陽帝索引引來眾多傳承者,前輩這么做,難道是…”
“呵呵,機靈的小子!”羽天齊話沒說完,陽帝便揮斷了羽天齊,笑道,“的確,老夫存在的時日不多了。雖然當年老夫的靈魂境界已經達到頂點,但萬年的殘喘卻也是將老夫的靈魂之力磨滅的差不多了。想必再過不久,老夫便會真正消散在天地間。所以老夫急著想找一個傳承者。”
面對死亡,陽帝并沒有恐懼,反而極為平靜,這種云淡風輕之態,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心境,縱使羽天齊,也較之陽帝自愧不如。
“只可惜,雖然來了這么多傳承者,卻也發生了太多的波折,致使老夫的傳承者,也是被人所擄,失去了與他敘話的機會!”陽帝極為無奈道,不過說到這里,陽帝忽然又變得興奮起來,“不過無妨,雖然無法與我弟子敘話,但讓老夫遇見小友,這或許也是老夫的福緣!”
說到這,陽帝目不轉睛地看著羽天齊,道,“小友,雖然老夫不知你師承何處,為何能夠修煉出混沌之元。但是在老夫看來,你是這無數年中,最有機會突破到通天第十境的強者。雖然如今的你還極為弱小,但是假以時日,待你達到老夫昔年的境界,或許你就能真正嘗試突破了。所以,老夫將心德轉述于你,希望日后你引以為戒,莫要再重蹈老夫的覆轍!”
羽天齊聞言,神色一凜,當即真誠地抱拳道,“前輩放心,晚輩絕不會辜負前輩所托!若是日后有機會,晚輩定會完成前輩的宏遠,突破到通天第十境!”
“哈哈,機靈的小子!老夫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無法屹立于大陸之巔,若是日后小友因老夫今日的這些話做出真正的突破,老夫也算是變相的完成了心愿。”陽帝雙眸放光道,“還有,日后還請小友多照顧老夫的弟子,若是有機會,讓他能夠真正繼承我的衣缽!”說到最后,陽帝大有深意地看向了羽天齊。
羽天齊見狀,神色沒有絲毫波動,仍就是極為真誠地躬身道,“前輩放心,晨兒乃是我的師弟。若是日后晚輩有機會達到通天第十境,絕對會幫助他一同突破,這是晚輩對前輩的承諾!”
“哈哈,甚好!甚好!有小友這句話,老夫也算了無遺憾了。”說話間,陽帝右手一揮,一顆普通的星辰,自天空中飄飛而下,落在了陽帝身前。陽帝雙眸柔和地看著這顆極為普通的星辰,半晌才嘆息道,“老夫命不久矣,這神道星圖留著也是無用,如今便送給小友,也算是老夫的答謝之禮了!”說著,陽帝右手輕推,那顆星芒便射向了羽天齊,被羽天齊死死地抓在了手中。
隨著星辰光芒黯淡,里面的物體也是顯露出來,正是一張銀色的古樸圖卷。羽天齊看了一眼,雙眸中便爆發出一縷精芒,心中暗道聲果然,這星辰,果然是神道星圖。
“先前在突破時,我就感覺這星芒大陣威力源源不絕,原來是因為星圖的緣故!而真正的星圖在這里,那恐怕天佑取走的,是張假圖了!”羽天齊喃喃自語道,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呵呵,小友,這便是真正的神道星圖,至于之前你送人的那張,是一張假的。”羽天齊思索間,陽帝又再度解釋道,“老夫將這張星圖贈予你,雖然無法太多幫助你突破到通天第十境,但卻能幫助你在帝境多領悟一些大道至理,至于日后能有何成就,就看小友的機緣了!”說話間,陽帝露出抹最后的笑容,身形開始緩緩消散,顯然是要離開了。
“用老夫索引護身,自可離開古墓!小友,通天第十境,努力吧!希望在老夫有生之年,能夠瞧見你真正的突破!”
這是陽帝留給羽天齊的最后一句話,顯然陽帝是打算默默等待自己的靈魂之力耗盡。
羽天齊聞言,心中感慨萬千,良久,羽天齊才露出抹自信的笑容,道,“陽帝前輩,你可得多撐些時日!晚輩答應你,有生之年,定讓你見到真正的通天第十境!”說完,羽天齊瀟灑轉身,取出陽帝索引飄飛而去,不做一絲逗留。
待到羽天齊的身形徹底消失在星芒大陣中,那虛空中才再次傳出一道若有若無的喃喃聲,“有趣的小子,希望你能完成老夫的夙愿。沒想人生的盡頭倒有了些期待,倒也不枉老夫這萬年來的殘喘,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