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羽天齊內心的悲傷,天火也是嗚嗚的低吼出聲,但隨即,天火便更為賣力的朝前奔去。此刻對于天火來說,唯一的執念,就是帶羽天齊脫險。
可惜,雖然天火已經卯足了全力,但在元帝強者面前,天火的速度不管再快,也快不過元帝。
這一刻,就在天火馱著羽天齊劃破長空,出現在內城紛亂的戰場上空時,忽然,一股恐怖的氣勢彌漫而來,瞬間鎖定住了羽天齊和天火,然后,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第一時間困住了兩人,深深止住了天火的行動能力。
此時此刻,被元帝強者困住,天火憤怒的仰天怒吼一聲,可惜不管天火如何用力,都無法移動分毫,只能不甘心的低吼著,陣陣怒吼傳遍四野,震顫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扉。
“那是?”
眾人不自覺地止住了爭斗,抬頭望去,當看見那高空中的空間形成了層層褶皺,困住了一頭巨大的紅白色巨獅時,所有人的瞳孔不經意的一縮,因為眾人不止看見了那霸氣的魔獸,更是看見了那魔獸身上依然存活的羽天齊。
“他沒有死?”
“那羽天齊竟然還活著?”
“那魔獸又是什么魔獸?好強大的氣勢!”
“你們看那空間封困,這是什么高手做出來的,竟然將空間扭曲到這般程度不崩裂,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一時間,場上各種猜測層出不窮,所有人都有些震撼地看著高空。羽家始祖的威壓控制的淋漓盡致,所有人只能看見空間封鎖,卻感覺不到一絲威壓的氣息。
不過,雖然尋常元力師感覺不到,但在戰場最上方的兩名元尊強者,卻是目光死死地盯著高空,各自眼中都流露著一抹不可思議。
黃老此刻詫異的是,羽天齊竟然能活著離開那鎮元塔,而且逼得老祖親自現身捉拿,這等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擁有的。而相較于黃老的不可思議,斯諾王室的老祖則是驚懼到了極點。在看見那空間封鎖時,這名老祖便猜到了那出手之人的修為,絕對是真正的元帝強者,唯有元帝,才能輕易掌控一方世界。
“竟然有元帝出手對付那叫羽天齊的青年?究竟怎么回事?”此時此刻,這名老祖真的震顫了,羽天齊怎么說也是與自己一方陣營的,他的對手,豈不是也是自己的對手?那元帝在這種場合對付他,不就已經表明了那元帝的立場?
心電急轉之間,一個令這名老祖心驚膽顫的名字,劃過其腦海,令得其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屠盟…是屠盟…他們來了?”
這一刻,這斯諾王室的老祖渾身被冷汗打濕,若是屠盟的人到來,今日這一戰,也就結束了。
驟然間,在所有人都有些迷惘時,一道蒼老的身影,緩緩顯露在空間皺褶之上。此人身著一席淡紅色的長袍,鷹鉤鼻,雙眼深深凹陷,但其深邃的目光中卻透著抹銳利。此刻,這名老者渾身根本沒有任何氣勢波動,但就是他的一舉一動,令得周圍空間不規則的流轉起來。
眾人看到這里,都是倒吸了口涼氣,能夠引起天地共鳴,此人的修為已經不言而喻了!
“元帝…”
所有人內心一沉,怔怔地望著那高空中的身影。此刻,那老者似乎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其那深邃的眼眸也緩緩掃視過全場。這一刻,凡是與老者對視的人,全部自覺地俯下頭顱,不敢正視,不管是羽家的人,還是斯諾王室的強者,在這名老者面前,都覺得自己極為渺小。就連斯諾王室的元尊,也是不經意地低下了頭顱。
此刻,要說唯一沒有變化的,除了羽天齊和天火外,就只有黃老了。黃老與這名老者對視一眼,然后才微微頷首,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敬意。顯然,黃老是唯一一個知道羽家有始祖存在的人。
“沒想到今日這里竟然如此熱鬧,斯諾王室的高手都來了不少!”良久,就在眾人沉默間,一道透著無盡威嚴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天地間,那羽家始祖終于將目光落在了斯諾王室的老祖身上。
此刻,被羽家始祖盯著打量,斯諾王室老祖的心更是驚懼到極點,深怕一個不慎,就引起了那元帝強者的不滿。
“當年老夫與斯諾共同游歷天下,在這南元東北域打下疆域,建立了斯諾帝國。后來更是與斯諾達成協議,相互扶持永身永世。可沒想到,時過境遷,昔日的故人之后,今日卻將矛頭指向了我羽家的后人,真是緣也孽也!”說話間,羽家始祖微微搖頭,口中發出一道輕不可聞的嘆息聲。
那斯諾王室的老祖聞言,一顆心頓時“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斯諾,那元帝口中簡單的一個稱呼,卻是所有斯諾王室中人心目中的偶像,那是斯諾王室開國大帝的名諱,只要是斯諾帝國的人,都不敢直呼其名。可是今日,聽見那元帝口口聲聲稱呼開國大帝的名諱,那元尊頓時意識到了什么,目光中流露著駭然看向高空,半晌,其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顫抖道,“您是…羽家的…羽帝前輩?”
聽見斯諾王室老祖報出這個名字,眾人都不禁有些疑惑。羽帝,極為陌生的人名,即使羽家的人,也是一無所知。可是,就是這個名字,卻使得斯諾王室老祖的心陷入了死寂,
“呵呵,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夫的名諱,看來斯諾并沒有忘記老夫!”羽家始祖暗暗搖頭,道,“只可惜,他的后人,卻忘記了與老夫的協議!”
“羽帝前輩!我等不是有意冒犯的!”看見那元帝默認,斯諾王室老祖再無半絲僥幸,只能誠惶誠恐地解釋道,“羽帝前輩,這是誤會,我等并沒有想要冒犯的意思,我們…我們只是…”
說到這里,這斯諾王室的老祖忽然止住了,因為他驚恐的看見,那羽帝的身影,竟然突兀地消失在高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們只是怕我羽家功高震主,所以想解決我羽家這個潛在的威脅,是嗎?”羽帝目不轉睛地看著斯諾王室老祖,口中似乎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你們卻是自作聰明,斯諾王室能夠存在如此之久,并不是因為你們有能力生存在這里,而是我羽家不讓你們垮臺,老夫遵守當初與斯諾的協議,一直幫其守護著這方疆域,可惜你們卻令老夫深深的失望了!”
說到這里,羽帝的目光緩緩掃視過整個破敗的羽家內城,嘆息道,“我羽家自在此落地生根以來,從未損失如此慘重,而今日,你們斯諾王室卻做到了,這筆血債,我想問問,你們王室又該如何償還呢?”
“這…”斯諾王室老祖一窒,看著羽帝眼角那冰冷的寒芒,其知道一切已經完了,在元帝面前,自己的這些戰力,就是個笑話,自己這些人,有能力對抗元帝嗎?
這一刻,這名老祖慘然一笑,此刻,其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昧,為了王室的利益,自己不禁違反始祖的告誡,對羽家舉起屠刀,這才釀制了今日的大禍。或許在做這個決定時,這個結局已然注定。
此刻,這斯諾王室的老祖忽然沒了任何的僥幸,變得坦然起來,其深深地看了眼羽帝,然后,毫不猶豫的一掌,轟在了自己的丹田上,頓時,一股毀滅之力,侵入其體內,摧毀了其自身的元晶。
看到斯諾王室老祖自殺,所有王室的人都是瞳孔一縮,有些更是驚怒的雙眼噴火,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什么,因為他們知道老祖的用心。老祖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換取王室的一線生機。
這一刻,元晶被毀,斯諾王室的老祖也命不久矣,不過其靠著堅韌的意志,硬是沒有吭出一聲,僅僅勉強的穩住身形,看著羽帝,一字一頓地艱澀道,“羽帝前輩,此次的確是我王室錯了,晚輩不求前輩饒恕我的過錯,但還請前輩看在大帝的面上,放我王室一條生路,我王室后人愿意離開斯諾帝國,永不回返!”
“放你王室一條生路?”羽帝聞言,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般,良久,其才睜開雙眸,寒聲道,“以你一命,抵償不了我羽家死傷的子弟!”
斯諾王室老祖聞言,頓時一窒,目光中閃過抹掙扎,但其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緩緩低頭望去,看向了自己的族人。
這一刻,斯諾王室的那六名圣尊,迎上了老祖的目光,頓時,六人對視一眼,盡皆露出抹釋然的笑容,然后,毫不猶豫的,六人用自己的武器,劃過了自己的脖頸。老祖都能舍生取義,對于他們,又有何不可。
此刻,看著自己的六名圣尊自殺,所有王室的人盡皆悲呼出聲,可是,他們卻是無可奈何,因為這六人,是心甘情愿的而死。
“羽帝前輩,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王室一條生路!”斯諾王室老祖看的睚眥欲裂,心中涌現著無盡的愧疚與對六人的感激,因為他們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決心。所以這一刻,斯諾王室老祖再次誠懇的祈求道,為自己王室的一線生機祈求。
“六名圣尊的隕落,你王室的確舍得!”羽帝暗暗搖頭,但其目光依舊冰冷,道,“余下之人只有十人可以離開,如何取舍,是你王室的事,退出火羽城,日后羽家與王室井水不犯河水!老夫與斯諾的協議繼續,只要老夫一天不亡,你們王室還是斯諾的霸主。”說完,羽帝不再多言,轉身飛去。
羽帝此話一出,斯諾王室的老祖頓時一窒,雖然自己的家族能夠繼續保全,但是場上的弟子只有十人可以離開,這就讓斯諾王室老祖的心沉入了谷底。因為他知道,自此一役后,斯諾王室將一蹶不振,沒有了元尊、圣尊高手坐鎮,雖然名義上自己還是斯諾帝國的霸主,但實際上,羽家卻是取而代之,成了這片帝國真正的無冕之王。
帶著不甘,帶著憤怒,帶著無盡的懊悔,斯諾王室的老祖忍痛下達了最后的命令,當即,在場幾乎大半的斯諾王室子弟,都是慷慨赴死,他們幾乎都是主動自裁于此,因為他們知道,用自己的死能換來王室的殘存,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維克,帶著其他人回去王室,以后,莫要再對羽家動非分之念了!”在交代了一切后事后,斯諾王室的老祖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然后,剩余的維克十人,在收齊了族人的尸首后,斷然離去。雖然他們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了,但一顆仇恨的心,卻是深深的埋藏在維克等十人的心間。今日,可以說,是斯諾王室永世不忘的恥辱之日!
“老祖,你放心,羽家的這次血仇,我會親手為你們報的!”維克心如絞痛,但理智卻強行令他將怒火壓制在心間,因為他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在送走了斯諾王室眾人后,所有羽家弟子面面相覷,似乎猶如做夢般的看著那退去的敵軍,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場戰斗會突兀的結束了,而且是以這種戲劇性的結局結束了。
這一刻,眾人微微晃神后,終于,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吶喊,響徹整個內城。羽帝的名字,更是成為了眾人口中高贊的對象。因為他們知道,羽家,已經今非昔比,而且能夠見到傳說中的羽家始祖,這更讓所有人喜不自禁!羽家的始祖未死,這就意味著,羽家將步入輝煌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