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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節 重游故里

  掃了眼熟悉的場景,羽天齊緩緩邁開腳步,朝著其中一間屋舍行去。那間屋舍,便是羽天齊當初的住所。來到屋舍前,羽天齊靈識一掃,頓時愣在了原地,因為羽天齊發現,這屋子內,竟然空無一人,而且更重要的是,屋子內的擺設,與自己當年離開時竟然一模一樣。

  “十年了,這里竟然沒有人過來居住?”羽天齊心中充滿了疑惑,目光不自覺地掃了眼左右的屋舍,原本在自己左邊的那幾處空屋子,此刻都已經有了主人,唯獨自己這間,似乎還沒有等到他的下一任主人。

  就在羽天齊驚訝時,突然,羽天齊右邊的屋舍響起了一道輕微的開門聲,然后,一道壯碩的身影緩緩從屋內走出。只是此人走出時,似乎感覺到了羽天齊這間屋舍的不同,頓時放眼望來,只是令其失望的是,自己的視野內,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還是一間孤零零的院落佇立在那。

  “咦,奇怪,剛才出來時,我明明看見有個人站在那,怎么又不見了呢?”這道身影暗暗嘀咕了一句,隨即才搖了搖頭,苦笑道,“那里是天齊大哥的居所,他都出外謀生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這道人影說完,便暗暗搖頭,轉身走回了屋子。

  待此人離去,羽天齊屋舍前,羽天齊的身影才緩緩顯化而出,看著那走進屋子的背影,羽天齊的眼眸中閃著抹精芒!雖然眼前這壯碩的漢子羽天齊并未見過,但先前此人的嘀咕,羽天齊卻是清楚的聽見。

  這一刻,埋藏在羽天齊心底的諸多回憶頓時涌上心頭!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來到這里時,有個稚嫩的孩童還問過自己,“你是新來的嗎?”也就是那時起,羽天齊認識了自己這久違的鄰居,黃老一家子!

  “沒想到,十年不見,當年的黃小石已然長大成人了!”羽天齊嘴角劃過抹微笑,靈識一掃,便看清了黃老一家子情況。黃老一家,仍就是其樂融融的居住在這貧民區內,其家里的一櫥一柜,一磚一瓦仍就與十年前一樣,只不過,黃小石長大了,黃石頭步入了中年,而黃老,比起當初更加蒼老了!

  “這或許也是熟悉的味道吧!”羽天齊展顏一笑,邁開了腳步,推著自己屋舍的門走入其中。羽天齊并不打算與黃老一家子見面,因為羽天齊知道,他們,只是自己人生的過客罷了,自己,不應該去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就猶如黃老當初所言,平淡,才真正適合他們一家子。

  走進屋,看著屋舍內熟悉的每一件物品,羽天齊心中忽然有種似家非家的感覺。右手輕輕摸過當初自己屋內那唯一的一張破舊的木桌子,羽天齊體會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只不過,就在羽天齊右手摸過這桌子后,羽天齊的神色忽然微變,目光詫異地打量起整間屋子,半晌,羽天齊心底才升起抹疑惑,道,“十年沒有回來,這里的東西都沒有變化。可是為何,這里沒有一點灰塵?難道這十年,還有人經常來此?”

  羽天齊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這十年,究竟還有誰會來到這里打掃?難道是黃老一家子?可是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黃老知道自己的離去,雖然羽天齊不知黃老知不知道當夜所發生的事情,但是黃老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再回來的,所以其來這里打掃,毫無意義,所以顯然不是黃老!

  “羽家,定是羽家所為,這屋子沒有易主,而且有人來打掃,定是羽家的人!只是究竟是誰呢?”羽天齊捫心自問,絕不可能是羽圣凡授意羽家這么做的,因為這么做,毫無意義,那只能說,是有人私下為之,只是羽天齊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誰?紅衣、李夢寒這些羽家之外的人都不可能,那又會是誰呢?

  思肘了半晌,羽天齊都沒有尋到答案,心中無奈一嘆,當即轉身朝外行去,而屋舍的門,也隨著羽天齊的離去而再次緊閉而起。

  待到羽天齊離開了貧民區后,一道身著樸素長衫的青年,突兀地出現在了羽天齊的屋舍前。這名長衫青年神色從容,目露精芒,而且最讓人驚訝的是,在這青年的額頭,隱隱浮現著一道印記,這道印記極為古怪,竟不是羽家純粹的火焰印記,而是一團火焰與一片樹葉交織而組成的特殊印記!若是羽天齊在此,定能發現,此人的元力屬性,竟然是陽火與天木兩種。

  此人的出現,羽天齊不知道。而羽天齊的離開,此人也是不得而知!在其駐足在羽天齊屋舍門口良久后,其才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推門而入。

  看著屋內的一景一物,這名青年的目光中,竟然奇跡般地閃過抹柔和。只見其緩緩坐到了桌旁的一張木椅上,右手輕輕摸過羽天齊先前所摸過的位置,口中喃喃自語道,“十年了,他離開十年了!”

  “若是他沒有離開,或許羽家最出色的弟子會是他吧!”這名青年說到這里,嘴角劃過抹自嘲的笑容,緩緩從戒指內取出一塊玉簡。

  看著其中的記錄,青年再次緩緩開口道,“據羽超從西元傳來的玉簡稱,他如今已然成為了玉衡學院的驕傲,成為了西元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這等成就,當真是誰也沒有想到!若是家族里的那群老不死,知道當初被他們趕出家門的他能夠成長至今,不知會不會后悔!不知會不會再去挽回!可惜,一切都晚了!”

  說到這里,這名青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這笑聲中,充滿了心酸與坎坷,“羽家,一個毫無感情的地方,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可恨當年的我,沒有如他一般的勇氣,掙脫這囚困我一生的囚籠!哈哈,當真是世事弄人!”

  說著,青年心酸的笑聲戛然而止,只聽其悠悠說道,“十年了,也不知他成長到了怎樣的地步,如今的我,是不是他的對手呢?”

  說到最后,這名青年暗暗嘆了口氣,淡漠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屋舍中。

  羽天齊離開貧民區,再度逛起了火羽城,半個時辰后,羽天齊的身形,不知不覺來到了內城之外。看著眼前高大的城墻,羽天齊心中感慨萬千,終于回來了,自己終于站在了羽家之前,只是不知這十年,羽家是否還記得自己,而自己的母親,如今又是怎樣的一番境地!

  想到這里,羽天齊忽然神色一凜,整個人突兀地消失在原地。而當羽天齊再次出現時,已經進入了羽家!此刻,羽天齊不僅收斂了渾身的氣息,更是改變了容貌,用張寬大的斗篷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猶如一只大雁般,滑翔在屋舍上,快速朝著羽家的中心射去。

  看著內城中熟悉的場景,羽天齊心中冷笑不止。羽家十年未變的,原來還有這里,那熟悉的演武廣場,自己熟悉的居所,那些熟悉的長老堂、藏書閣,全部歷歷在目!演武廣場,羽天齊永遠不會忘記這里,自己就是在這里,身敗名裂,受盡萬夫所指!

  站在清冷的廣場中心,羽天齊的目光借助月色,緩緩落到了當初自己最習慣的修煉之地,看著那巨巖上淡淡的留痕,羽天齊心中充滿了心酸!原來,這里還有自己當年的足跡,原來,這里就是自己修煉了六年的地方!

  輕輕撫摸過這塊巨巖,羽天齊心中充滿了對往昔的追憶,當年,自己最喜歡做的,便是在這里修煉,累了乏了后,躺在這里,欣賞星空,欣賞那醉人的美景!可是,這個喜好,自己卻已經淡忘了十年!

  羽家,好一個羽家啊,一切都已經無法回去了!羽天齊深深嘆了口氣,身形再度一閃,消失在了這寂靜的演武場上!當羽天齊再次出現時,已然來到了后山中。

  懸浮在半空,看著那連貫山間若隱若現的山梯,羽天齊的心緒就難以平靜。這里,便是當年自己最喜歡走的地方,因為這里,是去往母親居所的唯一通路!

  羽天齊身形一展,猶如鬼魅般的朝前掠去。當年需要自己花費半個時辰行走的山路,如今,只需眨眼的功夫,自己便能完成,這或許,就是十年來自己的改變!

  強大的靈識透發而出,朝著那山梯盡頭的通道內探查而去!令羽天齊詫異的是,當年負責把守在這里的兩名宗師,此刻仍在這里,他們的相貌十年來未曾有多少改變,只是修為,卻已經今非昔比!郝然,這兩人已經達到了圣師頂峰的實力,距離成就圣王也只有一步之遙!

  “沒想到在這里,竟還能遇見熟人!這十年,你們的變化也挺大的嘛!”羽天齊心中冷笑不止,對于這兩人十年來有如此進步,羽天齊也不意外!因為這山洞內,陽火分子極為濃郁,這兩人天天在這里修煉,修為自然一日千里,而且這還是兩人資質平庸的緣故,若是換做旁人,比如元玉中的那些天才,或許隨便一個陽火元力師,在這里修煉十年取得的成就,都不是這兩人可以比擬的!

  “當年我在你們眼中,只是螻蟻,你們敬我,畏我,只是因為陽火令!可如今,你們在我眼中,卻是螻蟻,我想殺你們,也是舉手投足的小事!”想起當年這些血羽衛看待自己目光中充斥的不屑,那時的羽天齊心中就充滿了羞辱,而這,也是當年羽天齊刻苦努力的動力!只不過,時過境遷,自己已經完全不將這樣的單屬性圣師看在眼中了!

  稍稍感慨了一番,羽天齊身形便再度一閃,悄無聲息地鉆入了通道內,在那兩名閉目修煉的圣師眼前一閃而過!而那兩名圣師,僅僅覺得只有一陣微風吹過,便再無其他感覺,根本不知道這通道內,已經來了名久違的故人!

  輕松的穿過防線,羽天齊懷帶著忐忑,輕車熟路的朝前行去。而羽天齊行走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因為羽天齊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也是越來越快,這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已經難以保持著心底的平靜!

  羽晨,羽天齊的母親,就是被羽家關在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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