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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節 愧疚

  良久,羽天齊才黯然一嘆。雖然自己有神道星圖,可以借助混沌之力驅除戾氣,但羽天齊卻無法援手,因為星圖絕不能暴露,否則這會連累更多無辜的人!

  “好了,諸位,你們安心休息吧!待到星斗城士兵回返,我們便離開圣城!”羽天齊默然地說道。

  眾人聞言,都是心中一驚,蘇謙沫當即眉頭微皺道,“天齊,我們就這樣離去?不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報仇?你覺得以我們的實力能為死去的弟兄報仇嗎?”羽天齊神色冷漠道,“妖獸的厲害你們見識過了!以我們如今的實力,對這圣戰根本沒有太大的幫助!你們要是有心報仇,就回去潛心修煉!待到日后有實力了,再來為同伴報仇!”

  “不錯!天齊說的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有我們實力更加強大,才有資格為死去的戰友報仇!”邢塵贊同道,“諸位,就按天齊說的做吧!先離開這里!”

  眾人神色復雜地看著說話的二人,心中百感交集!死去了這么多同伴,眾人如何能夠輕易釋懷,但羽天齊二人卻說得不錯,自己等人想要報仇,如今的實力還是遠遠不足,唯獨達到圣王或者更高的境界,自己等人才有足夠的資本為戰友報仇!

  良久,蘇謙沫才神色一正,嚴肅地點頭道,“好!我們就按天齊說的做,離開這里,回校苦修!我相信我等終有一日,會再度回返這里,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隨著蘇謙沫表態,眾人微微遲疑之后,才相繼點頭答應。眾人雖心有不甘,但卻也無可奈何!不過此刻雖然選擇了這條退路,但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著抹堅定,顯然此刻的他們,已經打定了誓死報仇的決定!

  羽天齊欣慰地看著這一幕,當即取出了一枚戒指丟給了蘇謙沫,道,“蘇兄,這枚戒指中有一萬顆妖晶,你分給大家!希望這些妖晶,能為諸位日后的修煉提供幫助!”

  蘇謙沫大驚失色地接過戒指,神色變得駭然起來!其實在想不到,羽天齊此刻竟拿出了這等物品!一萬顆妖晶,這是多么恐怖的數字啊!心電急轉之間,蘇謙沫便明悟了這妖晶的來源!定是藥童先前擊殺妖獸的所得!

  一念至此,蘇謙沫當即神色一凜,對著羽天齊抱拳道,“天齊,感謝的話不多說!我代兄弟們謝過你!”

  羽天齊滄桑一笑,搖了搖頭,隨即便黯然轉身,默默的離開!一些妖晶,羽天齊并不在乎,只是可憐了許多戰友,再也沒有機會分到妖晶了!

  走出院落,羽天齊三人隨意地游蕩在圣城之內。也不知走了多久,羽天齊才停住腳步,取出了兩枚戒指丟給了天佑和邢塵道,“這里面各有一萬妖晶和兩顆八階天獸的妖晶,足夠你們修煉到圣王境界了!”

  天佑和邢塵接過戒指,眉宇間閃過抹喜色,但是隨即,兩人便默默地點了點頭,又再沉寂了下去。死去這么多人,兩人的心也是沉甸甸的,看著這等至寶,兩人此刻也興不起任何喜悅!

  “啊”

  就在三人沉默之時,忽然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從遠處傳來,羽天齊三人一驚,心中有些詫異,這圣城之內難道發生了什么變故?這一刻,三人毫不猶豫地展開身形,朝著聲源沖去。僅僅片刻的時間,三人便拐過了一條街道,來到了那聲源的不遠處。

  只見那街道旁的一間院落外,正圍攏著許多過往的士兵,此刻見他們的神情,都是無比悲痛。羽天齊三人心中有疑,當即走上前去。還沒到院門口,便聽見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從那院中傳來,“殺了我!求你們殺了我!”

  這道聲音充滿了顫抖、無奈與絕望,更多的卻是一抹央求。羽天齊三人聽在耳中,心中都不自覺地一緊,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唯獨一個解釋。

  來到近前,抬首望去!只見偌大的一個院子中,正聚集著不少年輕士兵,此刻的他們,眉宇間都透著抹蒼涼,目光不忍地看著那中央的一名士兵。此刻的后者,正抱頭倒地,被兩名士兵按在了地上。

  羽天齊三人看著這一幕,心中暗道聲果然,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了那場中站立在士兵旁的一道倩影上,見其面若寒霜,就知其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也不知那地上的士兵掙扎了多久,就在他兩名同伴快要控制不住時,那道倩影終于展開了行動。只見其快速拔出腰間長劍,一劍輕輕地劃過了士兵的脖頸,然后,那士兵的動作便戛然而止!這一刻,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下,那士兵帶著抹欣慰之色,緩緩閉上了眼睛!

  羽天齊三人看著這一幕,心中都不自覺地極為沉痛。這親手殺死自己的同伴,需要多大的勇氣!而那晨雪,此刻又是怎樣的心境呢?

  “將他帶下去!厚葬!”場中的晨雪古井無波地說道,隨即,其目光便落在了院外的羽天齊三人身上。這一刻,在其與羽天齊三人目光相交之時,其眼角竟忍不住一陣顫抖,雖然極為輕微,但仍就是被羽天齊三人捕捉到了!雖然三人不知晨雪為何會有如此變化,但原因肯定是在三人身上!

  晨雪微微遲疑,還是邁開了腳步,走出了院落。此刻四人對視一眼,便默默地走到了一旁,然后,天佑才率先出聲道,“晨雪,那人他…”

  “被戾氣侵蝕了!”晨雪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即瞥了眼羽天齊三人,道,“你們學院隊伍率先回來,可有異狀?”

  “死了十三人!”天佑沉聲道。

  晨雪聞言,身體輕顫,慘然一笑道,“我冥域三百號高手,殘存一百五十人不到!在回來的路上,又相繼死了十六人!”說到這里,晨雪豁然看向羽天齊,道,“羽天齊!你難道真的已經知道了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羽天齊一愣,看著晨雪那自責的眼神,便知其內心極為痛苦,當即搖頭道,“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戰爭是要死人的!”

  晨雪聞言,渾身再次顫抖起來,眼眶竟不自覺有些微紅!冥域的損失之大,超乎了她的想象!縱使晨雪這等早已視人命為草芥的冥域之人,也經受不住這樣重大的損失!

  羽天齊三人默然以對。這等結局,實在讓人無法接受。也不知過了多久,天佑才強顏歡笑,道,“晨雪,一切都過去了,你盡力了,這一次的事,真的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嗎?”晨雪慘然一笑,道,“若不是我執意要留下,也不會讓冥域遭受這么大的損失!更不會連累你們學院隊伍!”

  “晨雪姑娘!你弄錯了!你并沒有連累我們學院什么!我當時說了,既然選擇,就要去承擔!既然當初我同意留下,就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羽天齊冷淡地說道,“現在事情已經如此,再傷心也沒有用,我們要做的,就是面對以后的日子!你還是盡快整理你們冥域的人,早些離去吧!”

  羽天齊此刻心情也極度不佳!正如羽天齊所說,當初是自己選擇留下,可是事情鬧到這樣的情況,自己卻承擔不了什么!星斗城失陷是間接的因為自己,雖然千葉長老看在藥童的面子上并沒有因此責備自己等人,但羽天齊知道,如果沒有自己等人在城外鬧事,不給天獸可趁之機,至少星斗城完全有機會憑借諸天星斗大陣支撐到援軍趕至,也不會弄丟星珠,更不會牽累如此多士兵身隕。

  一念至此,羽天齊的心就忍不住顫抖起來。這一次,自己真的是太冒失了!為了解決無烽道派這個心腹大患,連累了圣城。這著實讓羽天齊愧疚不已!

  “離去?”晨雪聽見羽天齊的話,當即神色變幻開來,良久,晨雪才咬牙問道,“你們要走?”

  “哼,難道不走嗎?戰友死了這么多,難道還要看著剩下的人白白犧牲?”羽天齊不容置否道,“既然做錯了一次,就不要再做錯第二次!早些離去,對我們,對大家都好!戰友的死,總有報仇的一日!”說完,羽天齊豁然轉身,默然而去,看得天佑三人都有些發愣。

  “天齊這是怎么了?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邢塵有些捉摸不定道。

  “哎,或許是因死去的人太多了吧!別看天齊對什么事都莫不關心,但實際上,凡是牽扯自己的事,他都極為用心!此次妖獸攻破星斗城,天齊一直將罪責歸結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會這樣!”天佑老實地說道,“天齊至始至終就是這么執拗的人,只要是他做過的事,他都會負責!”

  “哼,負責?他的負責就是什么也不管的離去?”晨雪有些不屑道。

  “哎,晨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妖獸大軍的陣容實在太龐大了!我們的修為根本起不到一絲用處,或許只有圣王以上的強者,才能為圣戰出力!”天佑也是無可奈何道,“好了,晨雪,你也不用想太多!回頭和我們一同離開吧!”

  晨雪冷哼一聲,不發一言地轉身而去。天佑見狀,不禁微微一愣,當即攔下晨雪,有些怒意道,“晨雪,你不走?”

  這一刻,兩人四目相對,也不知對視了多久,那晨雪才無悲無喜道,“你放心,我不會拿生命開玩笑!既然要走,那就走吧!”說完,晨雪繞過天佑,直接返回了院落。

  當天佑和邢塵拐出街道時,頓時看見了等在不遠處的羽天齊,這一刻,兩人毫不猶豫地迎上前關心道,“天齊,你沒事吧?”

  羽天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我沒事!走吧,既然冥域的人都回來了,想必也該了結與無烽道派的事了!”

  兩人聞言,當即神色一正,點了點頭,道,“不錯!無烽道派對你不利,這事情得好好算算!”這一刻,三人對視一眼,當即露出抹冷笑。無烽道派是老對手,怎么說這一次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至少,得給無烽道派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自己完成一個不算心愿的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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