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里有字跡…找到了!”蕭遙逸大叫道:“圣人兄快來!”
程宗揚旋風般沖過去,定睛一看,險些把懷里的小香瓜扔到地上。
祭臺下方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字跡深約半寸,卻看不到利器雕琢的痕跡,光滑的凹槽更像是用手指畫出來的,但那兩個字自己熟悉無比:王哲!
蕭遙逸試了試祭臺的硬度,由衷贊道:“紫陽真人果然不凡!”
程宗揚卻茫然抬起頭,“怎么回事?留個名字就完了?”
徐君房推測道:“會不會是後面要寫’到此一游’,連起來是‘王哲到此一游’?”
程宗揚道:“只留個名字什么意思?”
蕭遙逸愕然道:“問我呢?不是你要來的嗎?圣人兄,你不會是不知道要來幹嘛的吧?”
“對對!祭祀!我這會兒太激動了…幹!”程宗揚隨即叫道:“誰知道怎么祭祀啊?”
“太乙真宗的規矩我不太熟…”蕭遙逸琢磨道:“磕個頭?”
徐君房道:“多少要弄點祭品吧?饅頭、湯水啥的。”
“這么紅,肯定是用血祭啰。”小紫輕笑著拉起他一隻手。
“瞎說,師帥名門正宗出身,怎么會搞血祭這種邪門外道的事?”
“試試就知道了。”
“試什么試?咦…”
程宗揚說著低頭一看,自己手上不知時候多了一道傷口,鮮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我幹!你個死丫頭!怎么不打招呼就割啊!”
程宗揚剛叫了一聲就沒音了。鮮血淋在石上,在王哲名字上方浮現出兩行字跡:九陽神功,六陽齊出。
“看來是認主啊,”蕭遙逸鼓勵道:“圣人兄,你不是練過九陽神功嗎?來一掌試試。”
程宗揚沉著臉道:“我手上有傷,肩上也有!”
小紫道:“所以人家割的是你右手。”
“抱好!”程宗揚氣憤地把樂明珠塞給她,嚷道:“都給我讓開點!免得誤傷!”
程宗揚擺好架勢,一掌拍出。“呯”的一聲,祭臺紋絲未動,程宗揚的手掌卻像是拍在鐵塊上一樣,震得掌骨劇痛,左肩已經癒合的傷口也像是要裂開。
“九陽神功,九陽…”蕭遙逸小聲提醒道。
程宗揚暗罵一聲,甩了甩手,然後長吸一口氣,重新擺開架勢。丹田的氣輪旋轉著,一股純正的九陽真氣從氣海涌出,瞬息間游遍全身,在經絡中凝出六個光點。
程宗揚瘋狂注入真氣,光點迅速膨脹。他最大的麻煩是缺乏像樣的師傅,卓美人兒倒是挺能幹,但她沒修習過九陽神功,只能提供一些零碎的信息。朱老頭更是對他練九陽神功十萬個不順眼,一直嘟囔說他練這個瞎耽誤工夫,不如把心思放在太一經上。且不說那老東西對太一經也就比卓美人兒對九陽神功的了解稍多一點,其實最大的問題是自己一直就沒怎么練。
平常修習中最枯燥的煉息凝神,到程宗揚這兒基本上都跳過了,九成九都是靠生死根直接去搶。以至于現在自己修煉的全部重心幾乎都在怎么消除氣息中的雜質,使真氣更為精純。用哪種功法這種對其他人來說與修行的水準、進境,甚至于性命攸關的事,在程宗揚這里根本不是重點。
程宗揚盲人摸象般折騰這么久,多少也有點心得。比如九陽神功,修為每精深一層,多出一個光點,施展的威力不是簡單的累加,而是呈倍數上升。二陽是一陽的兩倍,三陽是二陽的兩倍,現在自己勉強踏足六陽的境地,九陽神功出手時的威力已經是一陽的三十二倍,而且這個基準還隨著修為的進境水漲船高。
如果簡單的換算成力量,程宗揚估算過,自己全力一指,力道大概是二百公斤左右。這樣折算一下,王哲能用手指在這樣堅硬的石頭上刻出字跡,一點都不奇怪。以他的修為,九陽神功全力施展,一指下去起碼是上百噸的力道,就是鐵塊也能戳個洞出來。
當然自己還沒這本事,這一掌下去,祭臺還是紋絲未動,甚至連半點聲音也沒有。
程宗揚心下納悶,自己這一掌就算推不動祭臺,也不至于一點聲音都沒有,掌力都到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祭臺內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程宗揚驀然想起王哲當初的吩咐,叫道:“閃開——”
話音未落,眼前的祭臺瞬間消失,立足處化為一片虛空,程宗揚仿佛置身于浩翰的星空中,無數星辰圍繞著自己運行。忽然眼前出現一點星光,朝自己飛速掠來,在視野中迅速擴大。
那是一顆蔚藍色的星球,上面有藍色的海洋,綠色的森林,覆蓋著白雪的山峰,滿眼黃色的沙漠…
他看到大片大片的飛禽舞動翅膀遮蔽了天空,成群的野獸在草原上奔跑。無數可怕的巨獸在山谷和沼澤中搏殺,用狡詐而兇殘的手段捕捉獵物。在無邊的森林深處,一群有著堅硬外殼的巨型白蟻建立起龐大的帝國,而它們的天敵,一種金色的巨蜂占據了森林的領空。
而這顆星球真正的霸主則是在海洋深處。數量以百億計的巨鯊種族控制了一半的海洋。它們組建起數以萬計的軍團,在自己廣袤的領土上游曳,甚至沿著河流深入到大陸的腹地,沒有任何種族能夠挑戰巨鯊的地位。
白蟻與巨蜂的戰斗在森林中蔓延,一場史詩般的戰爭之後,金黃色的巨蜂獲得了勝利,白蟻帝國的戰士尸骸填滿了無數山谷,遍布在森林中的蟻塔全部被夷為平地。白蟻隨即轉入地下,它們用強有力的巨頜咬斷樹根,用汁液來孵育新生的戰士。
大片大片的森林枯萎,變成荒漠。有著銀色羽翼的鷹族張開翅膀,用利爪帶起部族的石像,遷徙往遙遠的草原。矯健的雪豹攀上山脊,背上馱負著神圣的火種,整族整族遷往高山。
在這一輪遷徙中,無數種族像爆炸一樣從森林流向四面八方。一小群猿類也離開了它們熟悉的密林。當一條巨大的河流阻擋了它們的腳步,它們沿著河流,來到河道縱橫的沼澤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