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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智商一百二!

  小紫笑嘻嘻來到隔壁房間,只見雁兒一臉羞赧地待在床角,秦會之遠遠待在另一邊,雖然隔著好幾尺的距離,他表情卻作得十足,一臉下流的笑容,活像一個剛舔了蜜的老淫蟲,還在呼呼的喘氣。

  「那個大笨瓜呢?」

  秦會之這才收起入戲的表演,尷尬地看了雁兒一眼,說道:「公子看了片時,方才出去了。」

  「嘩!」

  程宗揚光著膀子站在井欄旁,兩手舉起木桶,將新汲的井水兜頭潑下,一邊用力甩著頭發。

  雁兒從門窗都被遮掩的房舍出來,連招呼都沒有打,就玉臉飛紅地低著頭匆忙離開。

  秦會之這會兒已經恢復從容,頜下長須收拾得一絲不亂,斯斯文地朝程宗揚抱拳一揖到底,說道:「公子。」

  程宗揚扔下木桶,笑道:「會之辛苦了。」

  秦會之正容道:「為公子辦事,是屬下職份所在,怎敢言苦?」

  程宗揚大笑道:「得了吧,剛才你那德性,活像個剛偷了雞的黃鼠狼。這會兒一臉正經的,還不如剛才看起來可親呢。」

  秦會之也露出笑容,說道:「若非公子洞見,屬下還不知道自己頗有些當壞蛋的天份呢。」

  說著只見程宗揚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引得秦會之莫名其妙。

  程宗揚渾身是水走過來,拍了拍秦會之的肩膀,感嘆道:「會之兄,你這話說得可太有歷史感了。咳咳,沒什么事了,你歇著去吧。」

  小紫靠在門邊,撇了撇柔艷的小嘴,「大笨瓜!」

  程宗揚悻悻然擰乾衣服。家里放著五個女人,只要一個手勢,至少三個都肯乖乖陪自己上床,這樣優厚的條件,自己還要靠沖冷水澡來泄火,被她說句大笨瓜一點都不冤枉,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小紫看著他氣惱的樣子,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絲笑意,又說了句,「大笨瓜!」

  程宗揚氣道:「死丫頭,你有完沒完?再羅嗦,當心我拿你泄火!」

  小紫勾了勾手指,「來啊。」

  程宗揚冷哼一聲,擺出主人的架子,板起臉道:「你給她身上上用的是什么東西?不會是焚情膏吧?」

  「焚情膏好難制呢。這是天女酥,用蛤蚧尾培煉,再加一點藥酒。她浸了一夜,藥效至少持續三天。只要摸摸奶,她就渾身酥軟,像妓女一樣又騷又媚,還會浪出來呢。大笨瓜。」

  「我智商一百二!」程宗揚不滿地說道:「你見過智商一百二的笨蛋嗎?你再敢污辱我的智力水準,小心我跟你翻臉。」

  「智商?」小紫好奇地說:「是你買的嗎?」

  「測的!傻瓜。」程宗揚指了指腦袋,「我智力超過平均線,天下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比我聰明!」

  「測的嗎?小紫有多少?」

  程宗揚面頰抽動了一下,這死丫頭的智商,打個七折可能還比自己高出那么一點點。

  「少羅嗦。」

  小紫撇了撇嘴,「大笨瓜,這樣沖涼,小心精火逆行,陽亢易虛。」

  程宗揚稀奇地說道:「我沒聽錯吧?你是在關心我?不可能啊,你這死丫頭巴不得我倒霉呢,沒錯!你肚子里肯定憋著什么壞主意。」

  小紫白了他一眼,「那賤人已經服軟了,你就是用了她,她也不會反抗。想好了,要不要來?」

  這是個圈套,慎重慎重。程宗揚一邊告誡自己,一邊冷哼一聲,「無知!本主人今晚有事要辦,洗個澡好養精蓄銳,你懂什么!」

  小紫無聊地打了個呵欠,「可憐的大笨瓜…小紫只好自己先用了。」

  「等等!」

  這死丫頭不會把卓賤人用成渣吧?「你要怎么用?」

  小紫瞬了瞬眼睛,「當然是教她怎么接客了。」

  「干!這你也能教?」程宗揚嘲笑道:「死丫頭,看不出你接客的經驗也很豐富啊。」

  說著程宗揚連忙抬腳後退,躲開她踢來的木屐。可惜倉促之間忘了身後的井欄,一個後仰栽了進去。

  「程兄的易容術果然高明!」蕭遙逸驚嘆道:「額頭這塊血腫,怎么看都像真的!」

  程宗揚悻悻道:「死狐貍,你想笑就笑吧。我就是撞的!怎么了!」

  「哈哈!」蕭遙逸禁不住一陣大笑。

  「當心!」程宗揚扶住船幫,「這么窄一條舢板,別弄翻了!小狐貍,你也不窮啊,怎么連條像樣的船都沒有?」

  「山人自有妙用。」蕭遙逸笑嘻嘻道。他換了一身粗布衣物,戴了頂斗笠,一板一眼用竹篙撐著船,就像江上隨處可見的夜歸漁人,只有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才驟然加速。

  舢板從一條河岔進入青溪,遠遠能看到岸旁的宮城。宮城兩面臨水,北面是玄武湖,東側是青溪,青磚壘成的墻體氣勢森然。墻腳下浩浩蕩蕩生滿蘆葦,葦上開滿白色的蘆花。

  蕭遙逸竹篙一點,舢板敏捷地鉆入蘆葦蕩。蘆葦下都是半浸半沒的淺洲,水道斷斷續續,比迷宮還復雜。這小子似乎已經來踩過點,對路徑熟稔之極。這時程宗揚才發現舢板的妙用。只有一米多寬的舢板在蘆葦叢中七繞八拐,比走路還要靈巧,遇到淺洲無法通行,蕭遙逸乾脆用竹篙一撐,連人帶船從淺洲掠過,而且舢板船體輕小,在蘆葦叢中幾乎看不到蹤跡。即使有人在城墻上觀望,也只能看到滿川隨風搖曳的葦葉。

  蕭遙逸撐船又快又穩,不需要自己操一點心,程宗揚索性抱著觀光的心態瀏覽蘆葦蕩的風光。

  青綠的蘆葦有一人多高,中空的蘆桿上生著長長的蘆花,遠遠望去,宛如一片青底白花的茵毯,覆蓋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夜風拂來,滿川蘆葦隨風搖曳,用長長的葦葉撥弄著月色的銀輝。舢板在湖光水色,蘆蕩明月中川行,猶如一場夢幻。

  程宗揚心中一動,「今天是八月幾日?」

  「八月十五。」

  「中秋節啊。」程宗揚道:「怎么沒見人吃月餅呢?」

  蕭遙逸道:「中秋?那是宋國的風俗吧。」

  程宗揚奇怪地說道:「你們不過中秋?」

  「建康最要緊的節日,是三月初三的上巳,五月初五的端午和九月初九的重陽。宋國節日最多,正月十五的元宵,七月初七的七夕,八月十五的中秋都有。

  所以岳帥最喜歡待在宋國,每月都要過一兩個節。」

  忽然一陣大風襲來,幾點蘆花隨風而起,接著越來越多,最後只見白茫茫的蘆花漫天飛舞,彷佛無數雪花,在風中飄舞著,在天際的明月下織成一片銀絨。

  蕭遙逸叫道:「天助我也!」

  他把舢板停在一處葦蕩中,然後解開外衣,露出貼身的黑色水靠,一邊小聲笑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今晚蒹葭花舞,不知程兄有沒有艷福遇上一位伊人?」

  「真淫浪。遇到就遇到吧,還遇上——遇到就要上嗎?」

  「程圣人,你這話可著實有辱圣名啊。」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朝城墻掠去。

  程宗揚心情遠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輕松,宮里的情形究竟如何,自己心里沒有半點把握,只希望這只小狐貍沒有吹牛,能順順利利進到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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