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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凝羽與西門慶

  如果說人體是一座寶藏,真陽就是其中的珠玉。修煉過功法的人,或多或少都會聚煉出真陽。真陽與人體的真元相合為一,成為生命的一部分,修行越深厚的人,生命力就越旺盛。

  任何修行的人,都不會允許、也不可能讓自己的真陽外溢。正如藺采泉曾經說過的那樣,只有散功和臨死的時候,才會出現真陽溢出的狀況。但程宗揚是個例外,當日那場大戰,他吸收了過多的死氣,這些死氣通過生死根轉化為生氣,再經過丹田氣輪的旋轉,凝聚為真陽。程宗揚的丹田內根本無法容納這樣多的真陽,他又不知道儲藏運用的方法,就像個揮霍無度的敗家子一樣,讓那些足以令任何人眼紅的真陽隨意流失。

  “她看你奇貨可居,才給你下了冰蠱,想查出來你究竟是什么來歷——不用驚訝,”凝羽說:“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與你這樣的廢物合作。”

  “廢物?喂,雖然我脾氣不壞,可我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你這樣說不覺得我很沒面子嗎?”

  凝羽毫不動容地看著他,顯然不怎么在乎他的面子。

  程宗揚泄了氣,“算了。既然我們是合作關系,大家就不用虛偽了。那天晚上你我都很爽,要不要再來一次?”

  凝羽吸了口氣,微微戰慄著道:“男人的氣味讓我覺得很髒,很惡心。”

  “那你為什么…”

  凝羽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嘲諷,似乎在嘲笑面前的男人,又似乎在嘲笑自己,“因為我也很髒。”

  程宗揚腦中剎那間光亮一閃,段強隨身帶的藥品絕不僅僅是搖/頭丸。凝羽昨天已經找過自己一趟,今天又用月光凝成的蝴蝶引來自己,顯然和香蔻兒一樣春心萌動。她現在的表現明顯有藥物成癮的癥狀。但即使凝羽的抵抗力再弱,也不大可能因為一粒搖/頭丸就成癮。原因只可能出在那種紅色的藥片上。

  “閉上眼睛。”程宗揚道。

  凝羽閉上眼睛。程宗揚打開背包,拿出那隻裝滿藥丸的瓶子。瓶蓋一打開,一股淡淡的香氣便飄散出來。聞到麻古特有的氣息,凝羽身體頓時一顫,更證實了程宗揚的猜測。

  程宗揚拿出一片紅色的藥丸,掰開一半,想了想又掰下一半,只剩四分之一大小。然後放到她唇邊,命令道:“吃下去。”

  凝羽猶豫了一下,用舌尖舔住那顆芳香的藥丸,咽了下去。

  那個奇怪的“咒語”再次響起。時間仿佛有一個小時那么久,然後凝羽笑了起來。她目光迷離地看著程宗揚,喃喃道:“我在飛翔么…”

  程宗揚剛數到三百,算算時間還不到五分鐘。這種紅色藥片的效力比他想像中還大。想想也是,段強是富家子弟,他用的藥物,質量不會差到哪兒去。

  高大的銀杉下,月光水一樣透過枝葉,淌在地上。月色下,青綠的草地呈現出一片淡黑色的陰影。草地上的嬌軀卻潔白如玉。凝羽的皮膚很光滑,有著玉一樣滑涼的觸感,體內卻一片熾熱。程宗揚喘了口氣,疑惑地說道:“你身體里怎么這么涼?”

  凝羽身體一僵,停住動作,玉齒慢慢咬住唇瓣。

  過了一會兒,凝羽忽然道:“你不是要學修煉的功法嗎?我來告訴你…”

  按照凝羽的指點,程宗揚試著操控丹田的氣旋,將透出的熾熱氣息順著槍柄送往前端。就在此時,凝羽的花心中透出一股截然不同的清涼氣息。兩者在花心與鐵槍結合的部位一觸,便相互纏繞著旋轉起來。

  程宗揚腦中轟然一聲,眼前仿佛敞開了一扇大門。耳中傳來世間萬物的奇妙韻律,風聲,水聲,蟲蟻的呼吸聲,葉片舒展的微響…還有月光流動的聲音。

  他終于明白了凝羽為什么會羞怒。

  原來是“這樣”聽到月光流動的聲音。

  熾熱的陽氣從丹田透出,旋轉著源源不絕地進入凝羽體內。那晚在水牢中突然產生的內視再度出現,并且延伸到身下的肉體內,將凝羽的經脈一覽無余。

  程宗揚驚訝的發現,凝羽的經脈與自己有很大差異,不僅真氣運轉的方向迥然相反,數量也似乎多了一對。他的陽氣進入凝羽體內,在她丹田中轉過一個奇異弧線,然後反向流出。仔細看時,自己的陽氣是熾熱的白色,而凝羽的氣息卻是淡淡的黑色。兩者交匯成一個太極的圖案,這太極的陰陽交匯并非平面,而是立體的,隨著陽氣的進入,變成一個旋轉的球形。白色的陽氣與淡黑的陰氣相互交融,又涇渭分明,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陽氣通過凝羽的丹田,變成反方向旋轉的陰氣,重新流入自己體內,經過這一番流動,即使程宗揚還是個菜鳥,也能體會到經過交融的真氣變得愈發精純。與此同時,容納了陰氣的氣輪也愈發旺盛起來。

  凝羽下體微微一動,兩人下身緊緊結合在一起。程宗揚拉住她的雙腿,朝兩邊張開,然後挺動起來。

  雖然動作開始變得激烈,真氣的交流卻沒有斷絕,反而隨著不斷進出變得更加澎湃。程宗揚越幹越是順暢,真氣潮水般涌入凝羽體內,在她丹田中轉化為之後,再重新匯入自己丹田之中。每一次進出,都能明顯感覺到丹田內氣輪的膨脹和滋長。

  不知過了多久,氣輪的膨脹已經達到極限,再幹下去只怕就會爆裂,程宗揚這才慢慢減緩速度。

  山風徐來,樹影婆娑。凝羽屈著膝,側身坐在地上,她雙目緊閉,拇指扣住中指,正在行功。藥物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消失,凝羽的面頰上仍留著亢奮的紅暈。在她赤裸的肩膀後,那個彎彎的印記仿佛一抹紅色的月牙。

  良久,凝羽吐出一口長氣,緩緩睜開眼睛。

  程宗揚道:“這就是你教給我的功法?”

  凝羽沒有回避,只是點了點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陽雙修吧?程宗揚已經思索了半天,問道:“這種修煉的方法,兩個人的進境應該是一樣的。但如果雙方有一個功力遠遠超過另外一個,會有什么狀況?”

  凝羽慢慢抹去身上的污漬,隨口道:“功力強的一方如果愿意,在真氣交換時會掠走對方的功力。”

  “感覺到了嗎?”凝羽問道。

  程宗揚想了一會兒,忽然道:“那股氣息不是你的。”

  正在披衣的凝羽頓了一下,“是的。”

  “是誰?”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凝羽坐直身體,望著程宗揚的眼睛道:“是西門慶。”

  “什么!”

  凝羽結好衣帶,將散亂的長髪一一挽起。

  “我出生在南方森林里的穹羽族,兩年前的一個夜晚,族中的長老讓我在月亮下發誓,用生命守護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天穹羽族唯一的商路被人截斷,我是作為人質被送到白湖商館,換來族人的和平。”

  “夫人對穹羽族十分憎恨,也很討厭我。到商館沒多久,我就被她送給西門慶。按照約定,我陪了他一個月。這些功法都是他在我身上使用過的。西門慶宅里有很多女人,我是陪他最久的一個——他說:我是一個很好的鼎爐。後來他還幾次要我,都被夫人拒絕了。”

  程宗揚想起那天凝羽見到西門慶的反應。看樣子,西門慶仍然對凝羽戀戀不舍。也難怪,凝羽那樣熟練的技巧,西門那家伙肯定是花了大力氣調教過的。接著他又疑竇叢生,蘇妲己與西門慶之間的關系,似乎不像表面上看來那么簡單。

  “西門慶究竟是什么人?”

  凝羽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是五原城有名的富商。還有,他的修為遠比你想像的要高。我陪了他一個月,再回到商館,夫人就讓我做了她的侍衛長。”

  這樣說來,凝羽只陪了西門慶一個月,修為就大有進境。程宗揚小心問道:“那股寒氣也和西門慶有關嗎?”

  “那就是他留在我身體里面的。”凝羽笑了起來,低聲道:“他沒想到會有人使用南荒的巫術。”

  程宗揚有些同情地想,西門那小子也真夠歹毒的,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控制和自己歡好過的女人。

  程宗揚清了清喉嚨,“有幾個穴道我不太清楚…”

  王哲傳授給程宗揚的只有口訣,沒有解說。程宗揚雖然把那一大篇文字背的流瓜爛熟,卻不懂其中的含義,這會兒趁機向凝羽請教。

  凝羽跟西門慶雙修多時,對經營脈和穴道的了解遠比程宗揚豐富。程宗揚并沒沒有引用口訣全文,只是挑出了一些關鍵字句。凝羽也不以為意,給他解釋了那些穴道的方位,所分屬的經脈和對應的五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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