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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 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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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云霧之中,肖權子不理林一的告誡,只顧著往前飛遁。困獸尚且要掙扎一番,何況他一個有著合體修為的仙道高呢!而不過瞬間,他慌亂起來。所已達千萬里之外,四周的情形依然如故…

  這陣法詭異,怕是難以逃出了!

  肖權子匆忙止住了勢,轉身吐出一道青光。而不待他尋見對的蹤影,便覺著周身一緊,上下已被九道無形的法力死死束縛。隨之剎那,其修為遭禁,氣機停滯,再也動彈不得!

  絕望之中,肖權子驚呼道:“是何神通…”

  云霧倏然四,林一從中冒了出來,道:“此乃降妖之法,專門對付作死之人!”話音才落,他已逼到了肖權子的近前,上迅即打出一串怪異的法訣。對方尚自倉惶之際,心神猛然恍惚起來。

  于此一瞬,林一抬虛抓。肖權子的眉心飛出一線光芒,被他順勢彈出一滴精血,隨之符禁錮,繼而又被‘砰’的一下拍回了體內。忙完了這一切,其又長袖卷動,帶著那一道青光在原地失了身影。

  洞府之中,林一猶自站著不動。而隨著元神回歸尊,他上所虛托著的那團光芒倏忽不見,復又化作氣海中的一團混沌元珠。

  與此同時,肖權子憑空跌了出來,踉蹌了幾下才堪堪站穩了,猶自惶惶不定。待其稍稍回過神來,已是慘然變色,失聲驚呼道:“你為我施展了魂禁之術…”他方才受制之際,法力修為遭禁,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下毒。淺而易見,那分明是極為歹毒的魂禁之術。從此以后,命不由己…

  “你若識趣,一切無礙!不然,你該知道應有的下場…”林一淡淡了一句,自顧好奇地打量著中之物。那是巴掌大小的一團青光,盈盈如水且冰涼沁人。

  肖權子回頭看了身后的洞口,遲疑了下未敢亂動,心里頭卻是懊悔不已。正如那句話所,還真是作死催的!而一個看似尋常的小輩,誰能想到竟然會如此的yin險歹毒呢!他左右權衡了下,臉上擠出些許的笑容,道:“那…那是我的命法寶,乃五行之氣所化,名為‘水青子’…”

  林一中的那團青光漸漸淡,不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其眸中幻瞳閃爍,隱約可見一絲氣機飛入肖權子的體內。法寶竟為法力所化出的虛幻之物?這還真是頭一回見識。他不由好奇問道:“怎講…?”

  肖權子見對方未動殺念,稍稍緩了口氣,道:“老夫…”他話才出口,神色一窒,忙躬下了身子,尷尬又道:“功法有云,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時化育,以成萬物。而我命金盛,這才憑借修為結成法寶,其狀如水、色青,且變幻萬端,故名‘水青子’…”

  以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化出命法寶,或許威力有限,卻勝在玄妙莫測!林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沖著惴惴不安的肖權子道:“來日我自會解除你的禁制,望好自為之!吧…”他已在此人的神魂禁制之中留下神識印記,一舉一動盡在掌握。對方敢有忤逆,除非是不想活了!

  肖權子神不守舍地點點頭,慢慢退了出。外面封閉的禁法再次打開,他不敢遲疑,急忙遠離了是非之地,轉而飛到山腳下的一個洞府之中,這才悲天憫人般地長嘆了一聲!此次趁興而來,敗興而回!而一來一回,境地迥異!早知如此,何苦來哉…

  林一獨自靜默半晌,未見遠近有何異狀。察覺肖權子在山下的洞府中自怨自憐,其嘴角一咧,卻又微微搖了搖頭。腳下的地面坑坑洼洼,不堪坐臥。他用禁法封住了洞口之后,隨摸出了一個蒲團來。

  這蒲團為異草煉制,隱有金銀光芒閃動,入柔軟頗顯不凡。其來自后土仙境的梵天谷,已帶在身邊多年,卻因忙于修煉而沒閑工夫享用,此時此地倒是派上了用場!

  林一將蒲團子扔在地上,安然而坐。想了想,其張口噴出一道光芒,四周頓時籠罩在乾坤四象陣法之中。之后,他又在洞外留下一念神識以防不虞,轉而從乾坤戒中拿出一樣東西來細加端詳。

  這是一枚寒石煉制的鬼珠,有雀卵大小,晶瑩圓滑,卻冰寒扎且yin氣逼人。而這已非尋常的鬼珠,里面可是藏著數十合體的魂體以及一位梵天境的高人!若是能將其收為己用,至少可以與那兩位妖王周旋一二。可離開鬼靈域之后的數十年來,曾有過嘗試,皆徒勞無功…

  林一攤開掌,鬼珠悠悠懸起。他從指上擠出一點精血彈入其中,隨即便以鬼修的法門加以祭煉。而不過少頃,‘砰’的一聲動靜,那滴精血逆飛而出,隨即有人怒喝道:“小輩!放肆…”

  見此情形,林一只得悻悻收回了精血。他輕輕捏住了鬼珠,帶著無奈的神情道:“吳前輩!且息怒,凡事好商量啊!”

  有人繼續怒道:“沒得商量!你一介小輩,竟敢祭煉老夫及數十屬下,可惡至極也…”

  林一不以為然地‘嘿嘿’一笑,悄悄將神識浸入鬼珠之中。只見一個青袍長須的中年人被綽綽鬼影簇擁著,猶自威風不減。只是稍加窺視,便覺著心生寒意,他忙收回神識接著勸道:“前輩!你這般困守無益啊!不若彼此相互幫襯…”

  在鬼靈域收取的魂體之中,以這個鬼靈修士為首。林一幾次嘗試祭煉鬼珠,皆被此人阻撓。既不能將這數十修為強大的魂體白白放了,又不能收為己用,他一時無計可施!

  那中年人傲然叱道:“何為彼此幫襯?就憑你一個小輩也配…”

  這是在與鬼打交道,不容易!林一耐著性子道:“受我驅使千年,我便放了你等,總好過這般困守下…”

  中年人愈發怒了,喝道:“無知小輩!你敢驅使老夫?天下之大,還沒人敢如此話…”

  林一雙眉一豎,臉色沉了下來,道:“姓吳的,你別囂張!我來日提升了修為,不信祭煉不了你等!到那時候,可不是千年的奴役,而是永生永世,莫謂言之不預也…”

  中年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道:“好大的口氣!老夫且等著那一日…”

  林一神情一僵,擠眉弄眼了好一陣子,才又呵呵笑道:“生當人杰,死為鬼雄!吳前輩之錚錚傲骨,令人欽佩啊!”

  中年人正想接著訓斥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輩,由衷的贊譽突如其來,他稍稍一怔,隨即好似觸動了什么心事,竟是輕嘆了一聲而不再言語!

  “這紅塵紛擾,仙道多舛,起起伏伏幾多回,到頭來依舊是兩空空如也!幾許遺恨,幾多悵惘,盡化作一壇濁酒祭蒼穹,只留下明月伴清風…”林一忽而感慨起來,話語中透著莫名的滄桑,又道:“正如那皓度前輩,空守長天恨海,所為不過一縷執念!奈何歲月倥傯,天道蒼狗…”

  中年人突然出聲問道:“你認得皓度?”

  那老頭守在鬼靈域,要等的輪回之人,難道不是你?不過,彼此不用爭執,便是一個好的兆頭!林一不動神色的點了點頭,又作好奇地反問道:“我與皓度前輩見面之時,您該有所知曉啊…”

  中年人哼道:“為鬼珠所禁,又有乾坤戒子相隔,我怎知曉太多…”他話語一轉,恍然怒道:“你原來是受了皓度的指使,才設計陷害老夫!那老兒怎可如此…”

  林一驚愕之下,眼光一閃,很是隨意地道:“這倒沒有!我在鬼靈域外偶遇皓度前輩,他老人家是前來緬懷一位叫作吳…吳大的故人…”

  “哼!老夫叫作吳融,而非吳大、吳二,那老兒一派胡言!他分明要尋找…”話到此處,戛然而止,中年人禁不住長吁了下,幾近隱入鬼霧之中不再現身。

  吳融?這個鬼靈名叫吳融,不僅認得那個皓度,看情形彼此間還頗為的熟稔!而前者不知在鬼靈域中呆了多少萬年,后者則是修為通天,這兩人難道是遠古的仙人不成?林一心如濤涌,遲疑了下,接著對方的話試探著道:“吳前輩真是法眼如炬啊!皓度前輩曾,他要找的那人與我有幾分相仿…”

  “那老兒莫不是失心瘋了?將你當作仙帝…”吳融未作多想,失聲嘲笑道:“你雖仙魔道一體,卻為一卑鄙齷齪之徒!便是輪回大陣的晶石都不放過,天下還有你這種無良無德之徒嗎…”

  林一面皮微赧,吶吶然不出話來,而心頭依舊是驚濤起伏。仙帝!他一直對這兩個字諱莫如深,個中緣由可謂一言難盡!想當初,老龍勸自己不要進入玄天塔,卻又在以后的歲月中三番五次舍命相救;仙奴的前世將幻瞳相贈,今生拜師追隨;還有明夫人、千塵…

  不錯!在幾次莫名的幻境之中,自己都曾見到過那個人,彼此的相貌極為相仿,可這又能怎樣?而無意中借助那人名頭獲得的好處愈來愈多,他亦愈發地不安起來…

  林一稍稍平復了下心緒,老老實實地認錯道:“晚輩一度財迷心竅,理當遭人唾棄!呵呵…”他不忘接著勸道:“…吳融前輩,您還須受我祭煉方可帶著屬下脫困。這并非奴役之意,只為晚輩自保而已!”貿然放出數十位鬼靈高,與尋死差不多,他才不敢呢!

  吳融看似是個守舊之人,卻極為的執拗清傲。見林一賊心不死,他直言叱道:“你若是仙帝人,我吳融甘愿為奴為仆!否則,休想…”

這人還是個勢利眼,只聽仙帝一人的話!林一只得帶著苦笑收起了中的鬼珠,又拿出一枚玉簡,乃…君子聚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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