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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鬼不覺,林一將金龍劍,連同老龍與千塵,一并送入伏龍門的地下仙脈之中。之后,他又悄悄遠遁而去。
此舉,乃不得已而為之。幸虧有千塵的糾纏與提醒,這才暫且了卻一樁心事。如今耳根清凈了,還可以讓她與老龍借助仙脈來將養神魂之力。只須三、五十年后,二人重塑元神不難…
數萬里之外,林一從地下冒出了身影。其本想著就此返回大漠,可隨即又打消了原來的心思。那樂游山的星海湖畔,乃是出云子與女王的天上人間,他一個外人又去湊什么熱鬧!或許,千塵所說的不錯…
林一稍作斟酌,拿出輿圖來找尋了一下方向,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十日后,其出現在一個山谷之中。這兒距天威門的天門山尚有萬里之遙,所在甚為的僻靜。
天色尚早,且四下無人,林一在一塊山石上坐了下來,隨手召出了天煞鐵棒。尚不待他掐動法訣,周圍頓起狂風,隨之一頭氣勢洶洶的白虎躍然而出。
那畜生足踏黑云,威風凜凜,呲牙咧嘴無聲咆哮。一番搖頭擺尾之后,它轉瞬化作丈二的身子落在地上,那猙獰的神態中竟然難得現出幾分親昵來。
見此情形,林一暗暗點頭。白虎吞下一枚金丹之后便沉沉睡去,直至今日才赫然醒轉,而修為卻大有提升。想了想,他將天煞鐵棒擱在雙膝之上,右手中多出了一個元嬰。這還是在九州后土仙境中殺人所得,一直留著并未派上用場。
好似聞到了美味,白虎興奮地搖晃著大腦袋。
林一手中的小人兒,乃栩栩如生的修士模樣,只是神魂俱滅而成為了一個死嬰。他輕吁了下,隨即心頭一橫,將之扔向了白虎的那張血盆大口。稍后,其索性又拿出了來自神道門的兩個元嬰,一并便宜了那畜生。
白虎連吞了三個元嬰,并未如之前那般沉睡,而是在原地精神抖擻地兜著圈子,那兩只虎眼猶自不離林一的雙手,十足一個不知饑飽的模樣。
哼!老子撐死你!林一輕輕皺起眉頭,再次拿出了三個玉瓶來,正是那可讓神鮫修成元神的“獸元丹”。他隨手將其中一個捏碎了,三粒丹藥才將現身便被白虎一口吸入肚內。其又捏碎了第二個玉瓶,在丹藥消失的瞬間,那白色的虎影隨之不見…
雖說是有意為之,林一還是略作擔心。而神識之中,那頭白虎正躲在天煞鐵棒中酣然入夢,根本沒有所謂爆體而亡的跡象。倒是個貪吃貪睡的家伙!
又耽擱了片刻,林一收起了鐵棒,隱去了身形,化作一陣微風消失在了半空之中。直至子夜時分,他在地下的萬丈深處兩眼放光,與那頭垂涎三尺的白虎沒甚兩樣。只可惜面前的這座仙脈同樣有禁制防護,看來仙門對于身家根本從不曾掉以輕心過。
林一這回不再故技重施,而是周身涌出一層龍紋龍甲。少頃,他化作一道虛幻的龍影,沖著那座仙脈狠狠撞了過去。地下響起一聲沉悶的轟鳴,禁制頓時被撕裂出一個豁口。其不作遲疑,從中一頭鉆入其中,匆忙掘取了十余塊仙晶之后轉身便跑,還不忘丟下一塊東西。
不消須臾,禁制的豁口前出現了七、八個人影,無不面帶怒色。隨后有人發現并拾起了一塊令牌,驚道:“伏龍門敢毀我仙脈?我這便去稟報門主,還請幾位師兄弟速速緝拿賊人…”
七日后,冥元門的仙脈被毀,賊人逃離時遺下一塊伏龍門的令牌…
又十日,衡道門的仙脈被毀,賊人逃離時遺下一塊伏龍門的令牌…
再十日,幻靈門的仙脈被毀,仙晶被搶奪一空。其門中高手阻攔時,被打傷了兩個,對方卻無意泄露自家來自天威門…
在接下來的兩年中,又有數十家仙門的地下仙脈遭人掃蕩,無不損失慘重。
據傳,那為非作歹者來自伏龍門,只為來日獨霸衡星而肆意妄為。還有人說,背后的主使者乃是天威門,只因對衡天門心懷不滿才有意如此。更有人說,那是一位縱橫星宇的仙門大盜,以劫掠為生,無惡不作…
一時之間,各種傳言鬧得沸沸揚揚。而眾多不堪折磨的小仙門怨聲載道,天威與伏龍兩家仙門則不免成為了眾矢之的。
當平靜已久的衡天仙域日漸混亂的時候,天威門與伏龍門已是惡名遠揚!衡天門自然要派人飭令肇事者自省其身,而兩家皆無從申辯,自有一肚子的怨氣…
天門山,高萬丈。其山巔有兩塊巨石為峰,直插云霄,形若天門,氣勢渾雄。這數千里方圓的巍峨大山,由此得名。又因其地下藏有一座仙脈,而成為了天威門的道場所在。
此時,在這天門山巔之上,有三人在說話。
一青袍男子,有著二、三十歲的年紀,留著一抹淡淡的青髯,相貌俊朗而器宇不凡。這是衡天門的淳于風,受師命而來。他看了眼那云遮霧繞中的兩道山峰,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彼此栽贓亦好,他人嫁禍亦罷,我衡天門都無意深究。而昊天至寶的下落至今不明,你兩家難辭其咎。仙域的混亂四起,難說不是你兩家行為失德所致。家師有話…”
頓了一下,淳于風從遠處收回眼光,落在另外兩人的身上,正色說道:“家師對你兩家極為不滿,還望好自為之!若再起事端,只怕來日的紫薇仙境之行與你兩位無緣了…”話到此處,他隨意地拱拱手,轉身騰空而去,留下兩個老者愣在原地面面相覷。
片刻之后,那個頭敦實的玄袍老者撫須自語道:“不允我等前往紫薇仙境?看來余恒子前輩真是動了真火!而每回仙境開啟的時日,非界外通傳而不可得,非仙域結隊而不可往。真若如此,豈不是錯過了成仙的大好機緣…”
說話的便是伏龍門的門主祖淵。他猶自患失患得之際,不遠處一身著土黃長袍的清癯老者哼了一聲,說道:“此事若說與你伏龍門毫無干系,只怕難以服眾…”
“怎講…”祖淵兩眼一瞪,不忿說道:“毀壞仙脈的那人有意留下身份令牌,不外乎嫁禍之計,你怎可糾纏不放…”
那黃袍的老者,乃是天威門的申岳。他被方才的淳于風登門訓斥,自覺著大失顏面,便沖著同樣被傳召至此的祖淵抱怨道:“或許那是嫁禍之計!可眾多仙門,唯有你家的仙脈安然無事,又怎講?”
“呵呵!莫非我家仙脈被毀,你才肯罷休…”祖淵面無表情地干笑了聲,說道:“豈不聞有傳言說,那人來自天威門…”
申岳叱道:“你無憑無據,怎可妄言…”
“單憑著一塊尋常的令牌,你又怎能無端指責…”祖淵寸步不讓,火氣漸起。
申岳無言以對,一甩袍袖背過身去。他與祖淵本是相交甚厚的一對老友,此時卻話不投機。而對方自覺無趣,離去之際恨恨說道:“不知是誰背后坑害我伏龍門,若是叫我知曉,斷然不能輕饒…”
聞言,申岳心頭一動,忙轉身道:“且慢!”對方停了下來,猶自臉色不好看。他手拈長須,自顧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伏龍門可得罪過什么人?或者說,你我兩家是否同時得罪過某一人,這才遭致蓄意陷害…”
祖淵轉動著眼珠子,火氣漸消。過了片刻,他不以為然地說道:“一家仙門,得罪一兩人又算得了什么!不過,倒不曾記得你我兩家有過共同的宿敵…”
兩人所在的山巔,足有數百丈的方圓。那兩座陡峭的山峰,便如擎天巨劍一般直插蒼穹,氣象非凡;又若天門半掩,透著莫測玄機。
申岳環顧四周,沉吟了下,說道:“據聞,那人行跡詭秘,且修為不弱,幻靈門的門主都非一合之敵。而其如此橫行無忌,用意不言自喻,分明就是沖著你我兩家而來…”他緩了下,臉色陰沉,接著說道:“你我又怎會沒有共同的仇家?道友莫忘了曾經的昊天谷外…”
祖淵微微一怔,接話說道:“你是指昊天谷外,那個被金袍人救走的小子?”他隨即不屑地搖搖頭,又道:“他當時不過一個元嬰期的小輩,即便那日僥幸不死,眼下有著化神的修為已屬逆天,又怎能戰勝煉虛初期的幻靈門門主…”其好似想起什么,忽又自語道:“那金袍人…”
申岳抬頭仰望了下,帶著莫名的心緒,不緊不慢地說道:“金袍人乃神魂之體,便有扯破虛空的手段,可見其原來的修為是何等的強大。而有這么一個人出手相救,那個年輕人絕不簡單,真有回來尋仇的那一日,亦未嘗可知…”其話語一轉,接著說道:“你對那個林一的來歷可是一清二楚,卻不曾聽你提起過…”他眼光盯著祖淵,暗有所指地又道:“先有昊天至寶的遺失,后有十年前的那場‘七星伴月’的奇觀,指不定皆與那個小子有關。念在你我相交多年,又何必故意隱瞞呢…”
祖淵摸著胡須輕咳一聲,神色不變地說道:“即便是對衡天門有所隱瞞,而彼此卻是坦蕩無間。我門中收下的那個下界弟子對林一所知甚少,不值一提!”他大大咧咧一擺手,很是隨意地招呼道:“我還須返回山門,命弟子多加提防,以免賊人有機可趁。而道友同樣不可大意,但凡有事,你我兩家守望互助可保無虞啊!告辭了…”
申岳拱了拱手,沖著那扶搖而去的背影暗哼了聲,冷冷說道:“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