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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無定海

公冶干在前,樂成子與晏起在后,三人很快追至林一身后的三五里處泡書_)修士之間相距三五里,尤其一方還是元嬰修士,這與凡人之間的面對面站著沒什么兩樣,可以說是觸手可及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林一心頭暗懔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這一回若是再被對方追上并被圍起來,斷無幸免之理忙將靈石碎屑拋去,林一的左手中已多出了一片玉符他不敢有一點兒的遲疑,將玉符隨手捏碎,一道光芒迅即罩向全身霎時間,光芒消失在空中,其身影隨之不見了緊追而來的公冶干微愕了下,卻于神識中有所發現他隨即冷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追去隨后的樂成子與晏起同樣未作停頓,只顧著埋頭趕路林一從百里外的海面上突然冒了出來,身形尚未站穩,左手已掏出一塊殷紅的靈石,右手的金劍往前一指,隨即化作一道劍虹往東飛去  方才捏碎了玉符,一遁百里可這根本瞞不過元嬰修士的神識,卻又讓林一不得不為之他使出的遁符,乃是依照‘風遁術’煉制的‘風遁符’

  原來在玄天仙境的時候,林一曾欲求‘風遁符’的煉制法門而不得,卻意外得到了‘風遁術’

  林一對符箓之術的研習一直是勤而不輟,是將各種玉符的煉制當作一個閑暇時的消遣故爾,他便于無事的時候,研風遁之術,而究其理,嘗試著去煉制‘風遁符’

有關玉符的煉制,一理通,則百理明林一很快便煉制了可以施展風遁的玉符,卻只能一遁百里,與真正的‘風遁符’相較尚顯不足而他只是將其用來練手,并未想過這東西會派上用場不過,此次離開丹陽山的時候,林一還是專門煉制了一些‘風遁符’帶在身邊,此時倒成了應急之物一遁百里不算遠,至少他能借此喘口氣而林一再次摸出的殷紅靈石,為不可多得的上品靈石強勁而磅礴的靈氣噴涌而來,從他的左手迅即流過經脈,尚未在氣海中蘊積,便化作靈力源源不斷傾注到右手的金龍劍之中  林一的身上只存有不足百塊的上品靈石,往常的時候不舍得用,卻于這逃命的當口不管不顧的拿了出來泡書_)

一塊上品靈石所蘊含的靈氣,頂得上近百塊的下品靈石將其用以御劍之力,金龍劍的遁比之從前快了三成而林一體內的靈力所剩無幾,卻來不及吸納恢復所謂的逃命,同樣是在拼命金龍劍的遁再快,還是比不上元嬰修士的御空飛行往前跑了不過一個時辰,公冶干三人又追了上來無奈之下,林一只得再次祭出‘風遁符’,將對方拋在身后的百里遠處如此這般過了三日,林一身上的‘風遁符’所剩無幾,可后面的三人還是鍥而不舍,緊追個不停再這么下去,早晚要被對手追上眼前的大海茫茫無際,便是個落腳的地方亦沒有可即使有島嶼出現又能怎樣,結陣自守?憑著自己不足一成的靈力,想要擋住三個元嬰高手的連番破陣,無異于癡人說夢,屆時的情形只會糟還好,如此昏天黑地的狂奔,尚有日月星辰指路若不然,誰知道會跑到什么地方去而前方不遠處便到了無定海,在冬季尚未來臨之前,那可是絕地啊林一身后的數十里處,樂成子與晏起已越過了公冶干前面的兩人心有默契,不緊不慢地追著后者時不時要吞上一粒丹藥來抑住傷勢,卻兀自不肯放棄只是,兩者之間拉開十數里遠想來,彼此的戒心未消五里左右,只待后面的人追到身后五里左右的時候,便是林一火燒屁股的時候他將不得不捏碎身上最后一片‘風遁符’,再往前竄上個百里之后又該如何,沒人知道強抑心頭的倦意,林一有些不解地回過頭去身后十里以外的海面上,樂成子與晏起相隔五、六里的樣子,一左一右從兩邊追來;再之后的十里處,是獨自一人的公冶干  公冶干的傷勢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不然的話早追到了身后樂成子與晏起左右散開追來,還是防備自己中途轉向他逃可依著這二人的修為,不是該早就追上自己了嗎?

一時想不明白,林一繼續跑路大海上的四人,不分晝夜的又跑了三日,追逐的情形如舊樂成子與晏起還是在后面不緊不慢地綴行,遠一些便是公冶干執著的身影相距十里,不遠不近彼此留下緩氣之機,卻又倏忽可至這一場追逐,盡在強者一方的掌握之中最后一片‘風遁符’省下來了,林一未因此而有一絲的慶幸,反而是心頭漸沉,暗感不妙幾日來跑了不下二十萬里的路程,再有兩日可就到了無定海,莫非身后三人要借助那處絕地再次困住自己?而瞧著樂成子與晏起一左一右的陣勢,隱隱有驅狼入圍之意林一的擔憂應驗了,接下來的兩日,身后三人的情形依舊而他同樣不敢慢下來,稍有不慎,說不定便會于瞬間陷入重圍又是一夜過去,林一被金龍劍拽著繼續往前飛不眠不休跑了多日,他已是心神交瘁,疲憊難奈身后三人還在十里之外,林一的手上換了塊上品靈石,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依著眼下的這個時辰,原本該旭日東升,而前方的天空中卻是昏黃無際,霧蒙蒙的難辨究竟;海面上亦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同時為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罩,好像那是不分天地的一片混沌,使人望而卻步莫非,這便是無定海詫異之中,林一便覺得身子往下一沉,竟是直往海面上墜去他臉色一變,忙將飛劍踩在了腳下往前飛了數百丈遠,這才止住了去勢,并勉力懸在空中其手上卻是拿出了‘風遁符’,無奈地轉過身去終見到前面的那個人不跑了,樂成子與晏起并未急著上前,而是慢慢逼近他二人與隨后趕來的公冶干,正好攔住了林一的三面去路不過是喘息間工夫,公冶干后來先至其濃眉重髯的臉上帶著幾分倦色,而眼光中卻是帶著多的恨意見樂成子與晏起謹慎的模樣,他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直奔林一撲去晏起遙遙望向樂成子,對方卻是不無用意地搖搖頭見之,他若有所思,轉而看向前方踏著金龍劍,林一靜靜懸在海面上看著沖來的公冶干,他面無表情,卻是捏緊了手中的玉符“林一,你怎么不跑了?你的金劍怎么不發威了…”公冶干一邊厲喝,一邊怒氣沖沖地往林一撲去此時的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小子生吞活剝了一個元嬰修士,大夏仙門中的至尊強者,竟然在一個金丹小輩的劍下狼狽逃竄,若非當時逃得快,只怕不是受傷這么簡單,說不定還會丟掉性命這對公冶干來說,無異于奇恥大辱還是這個小子,不僅殺了自己的兒子與族弟,還毀了黑山宗的百年大計,怎能不讓人為之憤恨  可惡的小子,不殺你,不足以平心頭之恨不殺你,不足以雪心頭之恥將你剝皮抽筋之后,金劍是我的,《洞真經》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公冶干煞氣逼人,神情陰冷,看似盛氣凌人而不可一世的樣子,卻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說林一殺了公冶平與公冶莫,尚還屬實;可若是說林一毀了黑山宗的好事,未免冤枉了若非他另有所圖,這一切又怎會發生呢之所謂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挾著怒火、仇恨,還有熾盛的貪欲,公冶干撲向了林一而就在距對方不足百丈的時候,其身形陡然下沉,便是靈力的運轉亦遲滯起來他神色一變,忙停了下來,還不忘狐疑四顧見之,林一暗暗松了口氣他握著靈石吸納起來,趁機歇息一下,不忘留意著另外兩人的動靜公冶干一時不敢往前,神色躊躇此時,遠處那兩人卻是慢慢靠近,其神情自若,好像對海面上的異狀早有預料“無定海遠離大夏,少有人跡,不為世人所知曉仙門之中,惟我玄天門的典籍中有過無定海的記載…”說著話,樂成子踏空而來,卻是與晏起同樣行至百丈之外止住了身形林一踏劍凌波,面無表情,眼光在三個人身上轉悠著他一手握著上品靈石,一手捏著‘風遁符’,未敢有一刻的大意公冶干知道樂成子還有話說,便陰沉著臉瞪著對方,還不隨時留意著晏起的動靜見二人不再往前,他摸出一粒丹藥吞了下去,神情愈發的冰冷  “每年冬季之外的無定海,鳥不飛,舟不渡,鴻羽沉,可溺萬物我等修士來到此處,與凡人沒什么兩樣,受天地禁制而難御劍騰空,免不了要沉入海底眼下的時節只是八月,這片海域乃絕地、死地、禁地而對你林一來說…”樂成子的話語頓了下,意味深長的看著林一見對方不以為然地撇著嘴,他搖搖頭,又說道:“你亡命至此,所尋的不過是一條絕路老夫以為…”

  林一冷冷笑了一下,對樂成子的話不予理會對方接著說道:“你眼下只有一條路可走,便是拜入我玄天門下待冬季來臨的時候,由老夫陪你去尋那一條通往九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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