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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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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內貿然出現一個女子,并未讓林一有所驚訝。神識所到之處,這個小院子中的情形歷歷在目。只是他心中難免疑惑,這女子是何人?。

  “這位是許月姑娘,這位是剛來的林一,彼此認識一下。”蔣方地果然沒讓林一失望,大大咧咧的介紹起來。

  許姑娘面色白凈,尖下巴,眉眼俊俏,一身桃紅的裙衫,出落得漂亮動人。其話未出口,桃腮粉紅,對林一拱手施禮道:“見過林師兄!”

  林一心道,這外門弟子還未做成呢,就認了個師妹?

  不過這許月很愛害羞的模樣,難道也要如自己一般,去做個外門弟子不成?他起身回禮說道:“許姑娘無須客氣,喚我林一便可。”

  “是,林一師兄!”許月眼睛依然盯著自己的腳尖,輕聲應道。

  鏢局的大師傅送來飯菜,四人便在石桌旁吃起來。蔣方地吃著東西,嘴巴也不閑著,時不時說上兩句。許月與代遠海食而不語,林一只好在一旁隨聲附和兩句。

  用罷了晚飯,幾人各自回屋。

  林一選了一間屋子住下。屋里面倒也是床榻桌椅齊全。

  蔣方地串門來邀逛街,想著那個木管家的黑臉,林一認為還是謹慎一些好。他謊稱勞累一天了要早歇息,婉拒了對方的盛情。

  盤腿坐在床榻之上,林一的手里,托著酒葫蘆。

  晚飯時,蔣方地還為此打趣他是個好酒之人。

  師父留下的這個葫蘆,顏色紫黃,很是小巧,與巴掌也差不多大小,里面不過裝一斤的酒。

  打開葫蘆塞,林一仰頭喝了一口。一道甘冽的火熱,溫潤著喉嚨與胸口。

  舒服的吐了口氣,把玩著手里的葫蘆,林一的心緒平靜了下來。

  默默行了一遍玄天心法,五層的修為依然沒有任何進展。

  只是《玄天心法》的六層,依然讓林一很期待。心法六層中介紹,可用法術調控靈氣,在周身形成靈氣護罩,待功法精深后,更可用靈氣結成攻防利器,名曰‘玄天盾’。

  林一端坐不動,腦海里細細揣摩起這六層的法術。良久,他面露喜色。隨即,口中默念有詞,神識一動,周身白色光芒頓起,一閃一隱即沒。

  林一的周身,已經被一層若有若無的靈氣籠罩。

  漆黑的屋里,林一的身形也是時隱時現,滿屋子充斥詭異與神秘。

  反復行功多遍,林一心頭大樂,這六層的靈氣罩,憑借心法六層的神識才可以催動靈氣,在周身形成氣罩。而自己神識早已超越了五層,也應與六層相仿吧!行功施法,嘗試之下,竟然成功了。

  雖還不能形成真正的玄天盾,林一依然很滿足,畢竟多了一個防身的法術。

  口中又默念幾句,身上光芒一隱,林一收了玄天盾的法術。

  每次功法有小成之時,是林一最開心的時刻,卻也無人分享。他嘴角翹起,手一招,酒葫蘆飄到面前,神思略動,手里出現一塊靈石。

  林一手指輕捻,指尖用力,扣下一塊豆粒大小的靈石丟在葫蘆里,爾后他又呵呵一樂,將其丟在一旁邊。

  這《煅神鑒》好處多多,林一暗贊了一番后,神情重歸淡然。

  他心緒回復平靜,手結印訣,修煉起煅神鑒來。

  識海中,蚊針般細小的金龍劍,空懸著,劍身的金芒隱隱閃爍…

  第二天的早上,天剛剛亮,蔣方地的大嗓門就在門外響起。

  在榻上靜坐一夜的林一,緩緩睜開了眼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蔣方地是一刻也閑不住。

  林一應了一聲,神識掃在身邊的葫蘆上,并未見到有何變化。他略感失望的將其拿在手里,打開了塞子。撲鼻的酒香中,竟然帶有一絲淡淡的靈氣。

  “咦——!”

  林一禁不住舉起葫蘆,嘗了一口。一絲微弱的靈氣,迅速沉入了氣海丹田,向四肢百骸涌去。

  無心之舉帶來意外的驚喜,最是讓人開懷,林一眉眼帶著喜氣。這靈石也是不舍得用,還不是怕用完了就沒了。而如此化整為零,泡成靈酒服用,也算是緩解眼下修煉時的窘境。

  “林兄弟早啊!”蔣方地見林一出來,笑呵呵的說道。

  “蔣兄起的更早!”林一也是滿面的輕松。

  “木管家有吩咐,今日出門各自采買私用物品。”蔣方地煞有其事的說道,爾后,他眉頭一揚,裝腔作勢般附在林一耳邊,輕聲道:“明天一大早,去天龍派——”

  不待林一出聲,他自個兒哈哈大笑起來。

  林一微笑點頭,見代遠海與許月也走出了屋子。許是蔣方地的笑聲感染了整個院子,這二人臉上也是帶著笑意。

  幾人一路出去看看也好,對這秦城,林一還是陌生的很。幾人互相問候了一聲,就欲結伴出門之時,一個魁梧的身影,腳下帶風,卷起一地的落葉,堵住了大伙的去路。

  桀桀笑聲過后,一個錦衣的年輕人出現在大伙的眼前。

  “讓各位師兄弟久候了!金某來晚一步,失禮!呵呵,失禮了!”此人黃面獅鼻,十七八歲的年紀,滿臉桀驁的笑意,對院內眾人連連拱手不止。

  不及眾人回應,他兩眼放光,盯著許月,口中贊嘆不已:“咦——!還有一位漂亮的師妹呢!為兄這廂有禮嘍!”說完,一雙眼珠子上下對著許月打量不停。

  許月有點措手不及,脖頸都紅透了。

  “哎!我說你是誰啊?比蔣某話還多呢?”蔣方地眉頭一豎,不滿的說道。

  代遠海神情閃過一絲陰冷,默不作聲。后面的林一也是眉頭淺鎖,這惡少般的人物,便是碼頭上推搡調笑自己的那人,不知為何沒帶隨從,又為何來此。

  錦衣年輕人見蔣方地橫眉豎眼的瞪著自己,他忙收回許月身上的眼珠子,面帶討好的說道:“這位師兄怎么稱呼呀?在下金科,也是這次鏢局推薦的外門弟子。這鏢局的木管家,便是我姥爺,以后大伙兒都是自家兄弟呢!還請多多照應,呵呵!”一席話說完,其神情得意。

  蔣方地面色稍緩,握拳道:“在下蔣方地,這位代遠海,這位是許月姑娘,這后面一位——”

  “在下林一。”見蔣方地手指向自己,林一沒有了碼頭上的做作。他淡淡說道,目光平靜的看著金科。

  “咦——是你這鄉巴佬?哈哈!這小子有意思的很!”金科見到林一,恍然大樂,目露戲謔的笑道。他神情轉而一凝,帶著狐疑問道:“你小子為何在此,莫非也是——”

  蔣方地見狀,不知二人見面為何如此,忙道:“既然金兄也是自己人,以后大伙有的是機會好好相處的。不知金兄是否也出門呢?”

  金科眼珠一轉,道:“聽我姥爺說,此處還住著幾位同伴呢,一直沒來得及看望大伙兒,今兒就與各位一行,彼此也好相熟一番。”他說完,沖著林一怪怪一笑,帶頭轉身而去。

  蔣方地也呵呵笑著,對身后的幾個同伴示意了一下,隨后跟了出去。

  林一自認為沒有得罪金科,反而是此人得罪自己在先。現如今,彼此卻莫名其妙成了同伴,讓他心中苦笑不已。

  這天地之大,大得讓你離開親人后,一個轉身,便天各一方。這天地之小,小得讓你不得不重復面對討厭的人與事。這天地之間,倒也充滿了惡趣味!

  這金科看不起自己的衣著,故意調笑欺辱自己,并以此為樂。

  好吧!只要你喜歡!

  林一咧咧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跟著幾人走出了院門。

  幾人出了院子,由金科帶頭,轉了個彎,從側門走出了龍城鏢局。

  大街上,金科邀著許月與蔣方地同行,三人走在前面。

  金科不時言語討好許月,讓這愛害羞的女子,滿臉的桃紅就再未消褪過。樂得他搖頭擺尾,喜不自禁。而又唯恐冷落了蔣方地,時不時與其說笑幾聲。一路上,這三人到也是有說有笑。

  代遠海默默跟在后面,神情郁郁不改。林一也只好獨自殿后,背著手,腰里甩動著葫蘆,左右打量著街景。

  秦城東西有三條大街,南北就一條街,又有無數小巷連通四方。一條秦水支流穿城而過,眼前一座巨大的石拱橋,橫跨河水兩岸。水面上船兒搖擺來往,旭日映照水面,波光粼粼。

  林一立在橋上,目睹岸上與水面的不同風景,卻是一樣的心情舒暢。

  林一沒什么東西需要添置。他衣衫舊了破了,早習以為常。與其說是逛街,倒不如說是跟隨蔣方地等人做了個隨從。而一行人也不過是許月添了些水粉胭脂一類的東西,讓金科手忙腳亂不停的掏銀子。

  許月婉拒不得,羞紅了面頰也是無奈,只好任憑金科的黃臉,愈發的金黃照人,神采奕奕。

  秦城是林一所見過的最大的一座城。此城中怕不有十余萬人。街上林立的店鋪中,新奇的貨物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街道上行人接踵并肩,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幾人隨意逛著,時辰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到了午時。

  金科叫嚷不止,要請大伙吃頓好的。蔣方地自然樂意,代遠海也沒意見,許月已是沒主見的人了。

  林一聳聳肩,做出不置可否的模樣。只是,不吃白不吃。他也隨著幾人的身后步入一家酒樓。

  酒樓生意紅火,人聲鼎沸,一樓的食客坐得滿滿當當,已無立錐之地。

  一行五人隨伙計上了二樓,臨窗還有兩張桌子空著。憑窗而立,臨河勝景盡入眼底,倒也是個把酒臨風的好地方。

  金科見林一也跟上來,得意更甚,他笑道:“此等酒樓,想必林兄弟還是首次光顧吧!”

  許月當前的緣故?這金科不喊自己鄉巴佬了。

  林一神色平靜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呵呵!此家酒樓名曰‘憑水閣’。美酒‘仙人醉’更是有名,河鮮珍禽的烹制堪稱一絕呢!許妹,待會要好好嘗嘗哦!呵呵,為兄今兒做東。”

  金科眼含譏誚的斜睨一眼林一,討好的沖著許月咧嘴一笑,轉而又對蔣方地說道:

  “今兒與蔣兄弟初次相聚,當痛飲一番。”

  “哈哈!蔣某是個直性子,喝酒自是不含糊。”蔣方地爽快的笑道。

  金科坐在主座,蔣方地與代遠海一起坐在右側,許月獨坐金科的左側。

  林一自顧坐在下手,十足一個靜候開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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