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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又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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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勝被林一砸塌了肩胛骨之后,拼命逃出了碧霄界天的湖中島。誰料他才將來到九天塔七層的丹霄界天,便遇上了一群怪人。

  十幾個怪人兇悍異常,且蠻橫無理,見臺勝半死不活的樣子,理所當然地要將他當作入侵者處死。

  臺勝好不易逃得性命,且傷勢慘重,而轉眼之間又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真可謂禍不單行。他想求饒,奈何言語不通,情急之下保命要緊,便施展禁法困住了對方的一個行兇之人。本以為犯了眾怒而難逃一劫,而接下來的一切令其大出意外。

  臺勝活了下來,并被帶到了冰山腳下。有白發長者出面接待,并多加盤問。而其懵懂不知,猶然渾渾噩噩。當對方抬出禁法捆縛之人的時候,他終于有所恍悟。

  這些類似蠻荒的怪人部族,崇尚強者,敬畏神靈。而比起呼風喚雨,御獸飛天的神通,制人于無形的手段或許來的更為玄妙高明。

  于是乎,臺勝解開了受制之人的束縛,接著又擬物化形,一口氣施展了幾道極為絢麗的小法門。在場的眾人頓時被唬得目瞪口呆,以為遇上了通靈者,忙以禮相待,并引他拜見族中的大長老。

  突現轉機,臺勝怎肯錯過。再加上傷勢慘重,亟須閉關修養。他便順勢而為,來到了被視為禁地的冰山洞穴之中。當其見到那已死去多時的老者,嚇了一跳,唯恐有變而顧不得多想,急忙封住了洞口,隨即便一頭栽倒在地。

  直至三日過后,臺勝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連番遇險,九死一生。繼續拖著傷重之軀強行支撐,差不多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所幸騙過那些怪人尋得一處安身之所,卻再次深陷絕境。倘若對方知曉大長老已死的真相,豈肯善罷甘休?

  臺勝在絕望之中,苦思對策。而沒過兩日,還真被他發現了蹊蹺所在…

  冰峰絕崖之上,臺勝在說話。

  他倒是沒加隱瞞,將前后的經過一一道來,又稍稍緩了下,接著說道:“每每夜幕降臨,山下的一切都已不復存在。當旭日初升,又恢復如昨。而在山上看守洞穴的兩人則是晝夜出現,彼此一模一樣,卻有各不相同。呵呵,如此怪象,是否讓諸位詫異不解?”

  寒風肆虐之中,峭壁下的兄弟三人巋然不動。而元信子尚在數百丈之外,好像是被風雪阻路,一個人在躊躇不前。

  林一抬眼打量著獨守絕崖的臺勝。

  那人能成為凌道魔尊的忠實鷹犬,并屢遭意外而活到今日此時,倒也有著幾分真本事。而此時的他雖有法力護體,且面帶得意,而端坐的身子卻在微微發抖,猶如不禁風寒的窘迫。是傷勢未愈所致,還是喬裝掩飾…

  林一隨聲說道:“此地雖為九天情景再現,終究不過是一日間的浮光掠影罷了。而禁制幻象,互為真假,但有莫測,出現那老者與兩位屬下的異狀,倒也不難想象…”

  臺勝慢慢收起笑容,接著說道:“我在洞中多日,總算可以大致聽懂那兩個守山弟子的對話。此山有名,圣靈峰。山下族群,則為圣靈族。與其對陣廝殺者,為馭靈族。兩族互為死敵,爭執不休…”他話語一轉,問道:“林一,你固然精明過人,可知所爭為何?”

  林一從沒認為自己是個精明的人,故而大多時候都在忙著心眼兩用,唯恐稍不慎而惹禍上身。勤能補拙,便是這個道理。他搖搖頭,回道:“雖有好奇,卻始終不明真相…”

  “哼!料你也無從知曉…”臺勝哼了聲,帶著不屑的神情,感慨道:“那兩個族群以死相拼,卻并無深仇大恨,只是為了一條水源的爭奪而已,著實令人可悲、而又可笑…”

  水源之爭?原來如此。

  不過,圣靈族與馭靈族雖然不同尋常,卻與世俗間的凡人沒甚兩樣。水源則為生機所在,也意味著族人的繁衍生息與傳承有繼。兩族為此生死相拼,倒也在情理之中。而在不食煙火的修士看來,此舉極為荒唐,卻不知可悲可笑之人,從來沒有仙凡之分!

  林一說道:“你又是如何躲入冰墻…”

  臺勝注視著林一,并未接著作答,而是搖頭道:“你不妨為我解惑,我再繼續分說不遲!”他好像是怕吃虧,突然變得計較起來,又道:“你等尋覓而來,總不會是湊巧所致吧?”

  林一不假思索道:“還真是湊巧所致,只不過你在山下的禁制露出了破綻,洞口的禁制更是欲掩彌彰!”

  臺勝怔了怔,說道:“我是怕晝間有人擅闖禁地,這才布下禁制阻擋。而那兩個守山的弟子,每到了晝夜更替之際,便會出現在洞口門前,故而如此…”他為自己的百密一疏而暗感無奈,接著道:“至于那道萬年不化的冰墻,原本就神識難透并藏有暗門…哼…”其悶哼了聲,有些懊悔地自語道:“沒想到那骨杖竟有開門之用,著實大意了…”

  “你并非疏忽大意,而是不屑一顧。既然有所收獲,又豈會將一根骨杖放在眼里呢…”林一隨聲跟了一句,換來臺勝的急忙否認:“沒有…”

  “你意外獲得圣靈族長老遺下的寶物之后,便開啟冰墻閉關療傷,怎奈我等不請自來…”林一自顧說道:“當察覺有人闖入,你顧不得傷勢未愈,急急開鑿冰窟逃竄,卻將自家逼上絕路,還真是報應不爽…”他神色嘲諷,接著又道:“說出凌道的陰謀詭計,交出圣靈族的寶物,林某今日不殺你…”

  虎頭一直在聽兩人對話,恍然道:“難怪老大對洞內的一切毫無興致,原來早知道有人捷足先登。而又為何不殺他,豈非出爾反爾…”他面帶怒色,回頭沖著林一瞪起了虎眼。

  林一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老龍出聲道:“虎頭!是否欠揍…”

  “呵呵…”臺勝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的三人,忽而忍不住笑道:“只因長夜將盡,這才謊言相稱。殊不知天明之時,又是一日。蒙騙小兒的伎倆,又豈能騙得過本人…”

  虎頭這才明白自己冤枉了老大,忙憨憨一笑,轉而又沖著老龍搖晃著腦袋,兩眼直眨巴,很是無辜的模樣。

  林一暗忖道,虎頭那家伙的臉皮是愈來愈厚!而他心念一閃,手上已多出一道金色的劍芒,并斜指絕崖,冷聲道:“我知道你不會順從,卻不知你所說的長夜將盡又是何意?”

  這世上有一種人,或許并不強大,卻又極為可怕!他總能從對手的身上尋到破綻,并給予致命一擊。而在臺勝看來,峭壁下方的那個林一,就是這樣的一種人!

  臺勝的臉色有些僵硬,隨即又強笑道:“你既然有所猜測,不妨實說了吧,只待夜盡那時,山下的喧鬧便將恢復如初,而兩個守山弟子亦將招來族人助我一臂之力,你三人必將遭致數萬之眾的圍攻,想要逃脫此劫,無異于登天之難,呵呵…”

  林一眉梢輕挑,殺機沛然而出。也難怪老龍與虎頭連番遭致算計,這個臺勝著實不易對付。尤其他身陷絕境,依然如此的陰險狡詐。正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而其明知詭計敗露,緣何并無太多驚慌…

  虎頭已是忍無可忍,怒聲罵道:“他娘的,死到臨頭還敢戲弄老子,龍哥助我…”其話音未落,一道銀光倏然飛出,“撲哧”一下插入峭壁之中。他猛然跳起五、六丈,腳尖在半截銀刀上輕輕一點,借力騰空直上,狠狠揮動天煞鐵棒,吼道:“老子要你命…”

  老龍擲出銀刀之后,緊隨其后,一躍而上,趁勢“砰砰”砸出幾拳。

  臺勝原本是據險而守,且有恃無恐。而兄弟倆的聯手發難太過突然,令其頓時手忙腳亂。他卻又像是早有料及而不再阻擋,隨即抽身暴退而去,眨眼間已沖入茫茫的夜色之中,不忘挑釁般的獰笑道:“呵呵!兩個階下之囚,還想殺了臺某,癡心妄想…”

  虎頭躍上絕崖,身形未落,便已瘋了般地撲了出去,根本不管腳下的萬丈深淵。他已是羞怒難耐,這是要拼命了!

  而兄弟倆并肩闖蕩已久,素來是同進同退。老龍隨后而去,緊跟著沖向前方…

  與此同時,林一反倒是慢了一步。而其雖有殺人之心,卻又暗生疑惑。不料轉念之間,虎頭與老龍已奮不顧身撲了出去。他不及多想,抬腳躍向絕崖,順勢抓起老龍的銀刀,隨后越峰而過,快若閃電般追上了那兄弟倆,緊接著拳頭、鐵棒、銀刀、金劍轟然而落。臺勝逃脫不及,頓時湮沒在凌厲的攻勢之下。

  “砰——”

  一聲悶響,臺勝身影崩潰。而兄弟三人收勢不住,且又無從借力,相繼墜向虛無的夜色深處。

  虎頭郁悶頓消,只管大笑。

  老龍則是回首張望,只聽林一無奈地哼道:“又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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