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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一、張雷古三位師兄

  白勝一指六龜車,說道:“恰好我這六龜車上有六個座位,師父不若跟我一起去觀摩。這兩位是徒兒姬妾,駕車的木真君是徒兒的侍從,這已經是徒兒的全部家底,此番也全都帶了來,特以壯師門聲色。”

  裴環微微猶豫,瞧了一眼萬天彪,萬天彪雖然知道這種事兒頗不合規矩,但也知道有些自負道行深厚,又有些根腳的人物,本來也不在乎這些規矩。雖然白勝沒什么根腳,但是憑了一手劍術,居然連王天林都敗退了去,也許別人還會就此挑揀白勝的不是,但萬天彪是絕不會做這般莽撞之舉,他已經吃過了虧,再不想吃多一次。

  當下萬天彪就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上路罷!此番論劍大會,在本門的龍龜島舉行,平時我們這些弟子,也難上龍龜島,那處天地元氣之充沛,勝似亂星島和飛星島十倍,頗有裨益修行。”

  萬天彪不做窮兇極惡,強取豪奪之舉時,倒也有幾分得道之士的風范,畢竟他也是名門大派弟子,本身修養卻也不俗。

  白勝也不耐煩跟他計較,只令木真君把六龜車催動,六人乘坐了這件飛遁的法器,越飛越高,漸漸離開了亂星島,飛入虛空之中。

  萬天彪負責引路,故而連番提醒,讓木真君駕馭六龜車,須得繞過中央,兜一個圈子飛往龍龜島。白勝知道在銅爐派所據的三座浮空陸島中央,便是以星斗劍為根基的守護山門大陣,倒也不去觸碰這等門中禁忌,讓木真君避開了中央的星斗大陣。

  龍龜島在銅爐派中地位極重,不但門中諸位長老,掌教真人,真傳弟子盡皆在此處修煉,更竭盡全派之力,祭煉了一十八重大陣,幾乎把整座龍龜島祭煉成一件龐大的法器了。

  雖然銅爐派限于實力,龍龜島祭煉的遠遠不如白勝的太古母艦,但卻差不多可以媲美袁道人所執掌的大須彌宗下院鎮院之寶小須彌山了。沒有星斗劍之前,龍龜島才是銅爐派立派的根本。

  六龜車飛到了龍龜島之外,便有一道金光飛起,在六龜車上盤繞一圈,認證了來者身份,便即放開了禁制,任由六龜車飛入了龍龜島。

  除了大須彌宗那樣的門派,傳承悠久,門徒數以億萬記,才積攢了無數法器,門中弟子都顯得富庶,大多數門派的與法器上,都頗為窮餿,銅爐派也不例外。雖然此番來參加論劍大會,欲奪得真傳弟子之位的銅爐派弟子,盡皆為銅爐派最為優秀杰出之輩,但也不是人人都有飛遁法器。

  大多數人不過是駕馭了遁光,翩然飛來,遠沒有白勝的六龜車看起來氣派。只是這六龜車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法器,祭煉手法,本身材質都一般,故而雖然氣派,但卻也只有些暴發戶的俗氣,沒什么底蘊。

  白勝拜入裴環門下,劍敗萬天彪,退走王天林之事,早就在這些前來參加論劍大會的弟子中傳開。雖然人人看法不一,但卻幾乎沒什么人瞧得起白勝,只覺得此人太過鉆營,又俗氣窮橫,不是大門派弟子氣象。

  故而白勝雖然人人矚目,卻無人前來兜搭,顯得頗為孤零。

  我們百鳥生大爺根本也不在乎這些,反而暗暗忖道:“不知道此番來龍龜島,有無機會見到銅爐派的兩位溫養老祖。葉秋雪倒也罷了,若是能遇上潘岳老祖,我便要出手斬殺,斷了星斗劍的主人。”

  六龜車在萬天彪的引領下,到了一處湖泊上空,這座湖泊十分清雅,周圍起了十余座臨湖的樓閣,半天空還有七八座云臺,只看制式便有高下之分。

  萬天彪當然不會跟白勝他們一起,引領他們到了地方,略略交代了幾句,便去跟自己的同門會合。白勝瞧了一會兒,便也不挑揀,隨意選了一處樓閣落腳。他又不是來爭執什么,并未有去選云臺,想要免去一些不當有的煩擾。

  白勝這一撥雖然人數不多,但他們占了這座樓閣之后,便再無人來選,倒是別處,有許多相熟的銅爐派弟子相約,選了同一處地方落腳。

  這些銅爐派弟子優先選的都是云臺,為了爭奪那七八座云臺,倒也起了幾場爭斗,只是白勝都不做理會,這些人的爭斗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小兒玩鬧,根本不值得在意。

  大約三日之后,來的銅爐派弟子漸多,不但七八座云臺都滿了,甚至就連那十余座臨湖的樓閣也都盡被人占去。之前那些銅爐派弟子,還不甚理會白勝,因為白勝選的樓閣也不算出色,但后來沒有落腳之地的銅爐派弟子,便發難到了白勝的頭上。

  白勝和大羅小羅正在運煉法力,白勝是隨時隨地都要努力修煉,運轉符箓,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是初成金丹,還須打磨法力,奠定道基,故而也不愿意浪費光陰。三人抓緊了時間修煉,就只有木真君和裴環打理這座樓閣,故而當十余人飛落下來,裴環和木真君都不知該如何應付。

  這十余人中只有三人有煉罡的修為,顯然也是來爭奪真傳弟子,其余的人法力一般,亦是來看熱鬧的,更有四名仆廝。他們人多,又來的遲了,沒有辦法跟別人合住。他們兜了一圈,眼瞧別處云臺樓閣,都是本門中厲害人物占據,也不敢去攪擾,待到了白勝這一處,瞧見了裴環,便生出強奪之心。

  為首的三人落下遁光之后,便如主人家一般,吩咐手下打理擺設,直如沒有裴環等人一般。

  裴環自是認得這些人,當下便忍不住喝道:“張雷古三位師兄,你們欲要跟我們合住,怎么也不要如此作派,莫不成當這里沒人么?”

  跟隨眾人來的四名仆廝之一,一個看起來枯瘦的漢子,冷冷一笑說道:“裴環,你算是什么東西?也能暫居此處樓閣?我聽說你收了一個徒兒,就想要來爭奪真傳弟子,還是莫要做此狂心,趕緊都滾了出去吧。這處我們家主人占了,你們還是快些走吧,莫要等我們主人動怒,出手攆人,便不是丟面子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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