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燈神主猛然星眸張開,瞧了一眼白勝,這才淡淡的說道:“你已經殺了我一次,難道還想殺我第二次么?”
白勝輕舒猿臂,把自家的劍光召喚歸來,皮笑肉不笑的冷語冷言道:“我只是殺了麻月堯,可沒什么本事,能殺五燈神主。”
“麻月堯”微微淺笑,嘴唇微微抿起,一雙靈動之極,也美麗之極的眸子轉了兩轉,竟然生出一種異常引人的殊色來。麻月堯本身也是個絕色少女,甚至不差大羅小羅分毫,但是白勝對麻月堯從未有過片刻動心。但是當麻月堯換了一個,這位新的“麻月堯”雖然容貌依舊,卻不知不覺多了一份難以抵御的魅惑,就連白勝千錘百煉的道心,亦會被此妞吸引,生出無數遐思來。
若是白勝有的選擇,必然是一劍斬去,一了百了,不管這個新的“麻月堯”有多么的yòu人的魅力,死掉了也就啥也都沒有了。但白勝剛才已經試過,憑他的劍術,絕對不可能擊殺這位被五燈神主附體的“麻月堯”,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盡量不激怒這位神主。
白勝深深的明白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就如某個老笑話說過,某個高空作業的工人,膽子極大,就算三四十層的建筑也能自如來去,有人問他為何如此膽大,他說:“從五層以上摔下去,都一樣是個死,十層,二十層,三十層還有什么分別?”五燈神主附體的“麻月堯”,究竟有多厲害,其實對他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白勝在任何一位溫養老祖面前,都是被虐殺的貨,比溫養老祖厲害百倍的真仙級數,也就是虐殺他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弄死的太容易,玩的不夠過癮,對他來說已經沒什么區別。
“麻月堯”似乎半點也不在乎白勝,她也不管白勝正自嚴陣以待,只是在五盞燈火照耀之下,輕輕扭轉身軀,欣賞自己的身姿美態,似乎十分歡喜,又有幾分小女兒模樣。白勝心頭微微一動,隨手凝聚了四面一人高的鏡光出來,分列這位五燈神主附體的少女周側。
這位新的“麻月堯”果然十分歡喜,左右顧盼,打量自己的身材相貌,甚至還會輕輕拍拍自己柔嫩的臉蛋,擠擠眼睛,做個鬼臉。看起來就像是剛領了薪水,迫不及待去店里挑選了那一件,幾個月前就看中的漂亮裙子的普通白領女孩兒。顧盼之色,宛如一派天真,比起麻月堯看起來也有天真爛漫的時候,但是卻氣質千變,誰也猜不透她心里的真實想法。
這個新的“麻月堯”反而更顯得淳樸天真些,當然白勝是不肯相信,這位五燈神主是這樣的性格,他默默的在一旁冷眼觀瞧,心底琢磨各種對策。
過了好久,這位五燈神主才似乎欣賞的夠了,她隨手一拍,白勝法術幻化的四面鏡光就一起破碎,她巧笑倩兮的對白勝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原來是麻月堯,現在還是麻月堯。我知道你聽喜歡她的元神幡和黑煞劍的,但是我既然還是麻月堯,就需要這兩件法器,才能一般無二,所以不能給你。但是我可以賜予你一團燈火的力量,隨便你選一團好了。”
“居然還有好處?”
白勝想了一想,忽然笑道:“那就是那團黑燈好了,我瞧你生的宛如仙子,美麗不可方物,其余四團燈火照耀,倍增麗色,但是這團燈火卻是礙眼,黑不溜秋的不甚襯托。”
“麻月堯”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這才燦爛一笑說道:“你說的倒也對,既然你選了它,我就把這團黑燈賜予你罷。這五盞燈火乃是我神主法體,它留在你身邊,不拘有多遠,我都能找的到你,除非你離開這個小世界,我才會感應不到。”
白勝也摸不透,這位神主是真個天真爛漫,還是故意陷害他,居然把這種弱點都說了出來,同時也表明了這團燈火可以成為她的座標,輕易尋找到白勝的下落,讓他先生出警惕之心來。白勝想了一想,暗暗忖道:“這件事說來古怪,但既然一位神主出世,總是該有許多變化的,我不妨跟她提一提五燈神宗,看看她有什么反應。”
白勝當下便拱手一禮,謝過了這位“麻月堯”小姐,抬手收了對方放過來的黑燈,這才說道:“不知麻月堯小姐,可知道五燈神宗?你漸然降臨本世界,便該當去瞧一眼您的這些徒子徒孫才是。”
麻月堯微微沉吟,卻最終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想去,實在是太多的麻煩了,我好容易降臨到這個小世界,怎么都要玩耍幾日,輕松些時候,這種事情等我閑散夠了,再去做罷。反正五燈神宗傳承了這么多年,一直都很興旺,也不差這區區幾日的耽擱。我是該教你白勝呢,還是叫你段?你陪我回去苦毒山好不好?”
白勝微微動容,但是很快不露聲色的說道:“我的本名自是喚作段,我陪你回苦毒山,豈不是自投羅網?還是不去了罷。”麻月堯笑道:“只要我什么都不說,你又能有什么事兒?我回去苦毒山,也是沒什么朋友,枯燥無趣。倒是你這個人還有些意思,陪我玩耍豈不是好?何況你剛得了我的黑燈,如何就能這般拿了東西就不認帳?”
白勝露出幾分玩味的臉色,他知道若是這位五燈神主想要擊殺自己,只怕一個念頭就足夠了。但既然人家沒有動手,就說明此事還有些可為,他試探了幾句,就再也不推辭,隨同麻月堯一起,駕馭了遁光直奔苦毒山。當然在半路上,他就恢復了玄冥派弟子“白勝”的身份,甚至連氣質都變化了,除非知道白勝,段就是一人,不然絕對瞧不出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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