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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你還要她怎樣?

  白勝瞧到自己徒兒教訓張火丁,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張火丁的刀法是李繯娘從羅剎戰道參悟出來,傳授了給她,倒也暗合張火丁所學的道法。這幾個月來,張火丁進步已經算的一日千里,突飛猛進,甚至隱隱已經突破了煉法境,開始進軍天人境,刀法進境更是足以讓她姐姐張祝融也會大感欣慰。不過進步更大的還是他自己的徒兒李繯娘。

  李繯娘如今已經突破了天人境的最后一道關口,白虎七殺刀術和羅剎戰道也修煉的極為扎實,若是有一口上好飛刀,就算對上凝煞之輩也能不落下風。

  白勝現身出來,一抖袖袍,先把張火丁和李繯娘分開,這才冷哼一聲。

  李繯娘見到是自家師父來了,立刻躬身施禮,敬畏非常,張火丁雖然對白勝惡感越來越盛,但是也不敢再去觸怒這個“大惡人”只能委委屈屈的也行了一個禮,不敢有任何抗辯。

  白勝也不理會張火丁,只是對李繯娘說道:“瞧你兩門道法都修煉的不錯,也是該去凝練煞氣了。”

  李繯娘登時大喜,連忙拜伏于地說道:“多謝師父!徒兒必定努力修煉,不負師尊厚愛!”

  白勝探手在乾坤圖中一捉,取出一口銅匣,揭了開來,一口短刀封在銅匣之中,刀身青幽幽的,猶如一道電閃,寒氣侵人心肺。想了一想,又復捏了法訣從奈何橋中搶了一口飛刀出來,這口短刀靈性十足,晶瑩如玉,在玉匣內不住的跳躍,似乎要掙脫某種無形的束縛,品質尤勝銅匣中的那口。白勝把這兩口飛刀一起丟給了李繯娘,若不經意的說道:“你修煉白虎七殺刀術和羅剎戰道也算是有些火候,便給你兩口飛刀暫且用著。你把這兩口飛刀分別用兩種心法祭煉,不可混雜運用。”

  李繯娘激動無比的接過了兩口飛刀,旁邊張火丁瞧得眼睛都直了,她雖然有姐姐庇護,但張祝融也是散修出身,只有一件法器火神羽翼還是師門所傳,實是沒心力幫這個小妹子琢磨什么家什。張火丁雖然也結交了許多不三不四的朋友,但是那些人還不如她。嶺南五大世家雖然有三位金丹老祖坐鎮,比起莽陽山倪家來看似強盛,其實家族底蘊卻遠遠不如,只是仗著運道好,上一輩出了這三個厲害人物,家族子弟其實也蠻窮的。偶爾有人得了一件下品法器,都能炫耀好久,張火丁這樣的小丫頭,也只能仗著有些厚臉皮借來玩幾日,是絕無可能討要一件傍身的。

  白勝隨手就能賜給自己的弟子兩件法器,而且品質都是張火丁瞧也沒瞧過的上等,張火丁聽人說過,這個李繯娘還不是白勝門下正式弟子,只是一個記名的而已,這份羨慕嫉妒恨,簡直猶如小貓一樣抓撓她的心腸。

  王允道人的那口飛刀,本來就跟白虎七殺刀術相合,王允道人被白勝囚禁在奈何橋中這么久,這口飛刀早就被白勝洗練了,只是他因為用不著,一直都沒從王允道人手中奪來。至于他從荊棘嶺主人手中奪來的那口飛刀,就需要李繯娘日后凝練煞氣之后,自己洗練了,白勝也沒得那么多功夫。

  李繯娘瞧了白勝一眼,見自己師父擺了擺手,知道師父不是那種講究禮數的人,立刻盤坐下來,先把那口銅匣飛刀收起,這才捧了王允道人那口飛刀,這口飛刀才一入手,李繯娘就知道跟白虎七殺刀術相合,故而催動起來白虎七殺刀訣,吞吐元氣,就著手祭煉起來。

  李繯娘吐納了兩三個時辰,這口飛刀已經跟她的氣息相合,這女孩兒猛然一聲輕叱,掌中飛刀立刻化為一道燦爛白虹沖霄,在李繯娘捏的刀訣之下飛騰掣舞,把白虎七殺刀術的流年,歲月反復演練,漸有出神入化之妙。

  李繯娘功力不足,還不能把白虎七殺刀術的七式盡數煉成,只能運用頭兩式,但刀法已經不俗。旁邊的張火丁瞧得暗吐舌頭,心里忖道:“本來我拼盡了全力也接不下她一招,現在她得了兩口飛刀,吹口氣只怕也能殺翻我好幾遍。比起她來,嶺南五家的那幾個子弟,枉自吹噓什么少年了得,真個連人家的一根小手指頭也不如。”

  白勝隨手一按,用上了自己新修煉的宙光刀訣,要試一試自己徒兒的功力。他連飛刀也不用,只是運用幻符刀光,三招兩式就把李繯娘飛刀壓的光芒大滅,任憑李繯娘左支右絀,一口飛刀變化無窮,也不能抵擋白勝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斬一劈。

  白勝最近刀法劍術都有進境,已經到了化腐朽為神奇,化繁復為至簡的地步,瞧來只不過是簡單刀招,卻蘊含了不知多少精奧變化,深邃意境,李繯娘的刀術不過才入門罷了,哪里是這個變態一般的師父的對手?這還是白勝手下留情,才容李繯娘支撐到了第七招上頭,這才被刀光橫掃,震飛了掌中飛刀,連李繯娘花了幾個時辰才在飛刀中烙印下的氣息也震散了。

  李繯娘輸在師父手下,只覺得理所當然,但輸的如此之慘,還是忍不住羞愧萬分,忙飛奔去把飛刀揀了回來,這才含羞帶愧謝過了師父指點。

  白勝對這個徒兒倒是十分嚴厲,冷哼一聲說道:“你在我門下也有幾年,修煉也算努力,但至今也還沒能修煉出來什么成績。這刀法連半分神髓都沒有,日后如何能行走天下?你還是努力不夠,太過心浮氣躁!”

  張火丁至此終于按耐不住,大叫道:“李丫頭這么高的刀法,都還要被罵,她這么努力辛苦,都要被說不夠。你這個做師父的也未免太挑剔,她要是在嶺南,或者我熟的那幾個門派,鐵鐵的是年輕一輩的一姐了,你還要她怎樣?”

  白勝對張火丁本來就不爽,自家教訓徒兒,哪里輪到外人插嘴,他隨即冷冷一笑道:“所以你說的那些貨色,才只是三四流,乃至不入流,我們赤城仙派才是天下頂尖大派。繯娘這樣的資質,這樣的努力,在旁的門派也算是不錯了,但是在赤城仙派還是遠遠不夠。”

  張火丁大怒道:“好吧,我們就是一群三流貨色,那你覺得什么樣子才夠好?”

  白勝有意給她些折辱,聞言就淡淡的說道:“至少也有我小師弟云挽舟的那個級數,才算的夠好!”

  張火丁一時語塞,嶺南五大世界被云挽舟斬了門下子弟,空有三個金丹老祖,卻連尋仇都不敢,把所有的禍事都算到了她的頭上,從那以后云挽舟在張火丁的眼里,就已經是“超變態”的級數。這個對比壓下來,張火丁一時覺得如山壓頂,怎么都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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