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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化敵為友

  燕子七掠水這一招,最善用來破解煙嵐一類的護身法術法器,誅魔仙劍忽然生出如此靈巧變化,倒是讓那名北邙山的弟子微微驚訝。剛才白勝放出的劍意至大至剛,充塞天地,浩然無極,他自然就把敵人的劍術路子往這個方向去推想,早就預備了一招強轟硬撼的法術,準備靠強橫不止數倍的法力,生生把這個不開眼的敵人推平。

  但白勝忽然用出這樣靈巧的劍術,讓他那一招引而不發的強轟硬撼的法術,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只能真氣流轉,催動護身真煞和碧靈陰火,跟著白勝的誅魔仙劍劍光跳躍,想要把這口飛劍抵御在百步之外。不拘什么樣的斗法,除了少數以近身搏殺見長的宗流,都是希望把敵人阻擋的越遠越好,這樣也可以從容布置法術,免得應變倉促,有甚差錯。但白勝出手實在太快,燕子七掠水的第一個變化尚在三百步開外,到了第四個變化是就侵入到了這名北邙山弟子的八十步之內。

  那名北邙山弟子眼看誅魔仙劍就要近身,再也顧不得別的,把自己早就引而不發的一記法術猛然拍了出去。

  八十步的距離,對御劍操法的道行之士而言,實在是太過接近的距離。那名北邙山弟子也是久經大敵,頗有些經驗,再不敢有絲毫托大。他的這一記法術暴烈無比,碧靈陰火化壓縮到了極點,猛然炸裂而出,猶如沉雷。誅魔仙劍雖然也生出變化,從燕子七掠水轉為七夕清靈鎖魔圈,劍光運如圓弧,把正面的壓力卸到最小,仍舊被這一擊碧靈陰火雷法轟的劍光一散,再也構不成威脅。

  白勝暗叫了一聲可惜,連忙把誅魔仙劍收回身邊,重新噴了一口真氣,穩固了自己烙印在這口仙劍中的法力烙印,這才清嘯一聲,重新御劍飛空。

  那名北邙山弟子倒也厲害,把碧靈陰火分化為八道火龍,夭矯飛舞,跟白勝的誅魔仙劍惡狠狠的斗在了一起。白勝連使巧招,想要再誘使對方上當,但是這人都穩守場面,并不上當。若是雙方法力相等,白勝早就干掉這個對手了,但他的法力遠不及對方,饒是白勝把養吾劍諸般招數運使的純熟萬分,更兼修成了養吾劍的劍意,一時間也無法靠高明過對方不止一籌的劍術輕易把這個敵人斬殺。

  白勝一面跟這人斗劍,一面暗暗的比較自己遇上的諸多敵人,在做過比較之后,他覺得此人比陰山黑魁還要更勝一籌。陰山黑魁乃是凝煞九層的巔峰修為,但是因為出身旁門,所修的陰魁大法遠不及此人的北邙山一脈的法術。這名北邙山的弟子雖然只是凝煞七層,但護身真煞卻已經跟碧靈陰火祭煉合一,操縱的如臂使指。這道火焰乃是北邙山一脈的看家本領,就如赤城仙派的赤城真氣仙氣一般,幾乎是個北邙山的弟子就要修煉。只是能如此人一般能把碧靈陰火修煉到這等地步的,估計是少之又少。

  “這人的法力運使也頗見功底,不但是法力比我深厚,操縱碧靈陰火的手段也是我穿越以來僅見。比起這人來,陰山黑魁就好像一個棒槌,三神子于林就如一個嬰兒,如果不是我百鳥生大爺的劍術都還來得,又是新得了這么一口好劍,還真就不是他的對手。”

  白勝這邊略略有些敬佩對方,卻不知那名北邙山的弟子心頭之震撼,遠遠超過白勝百倍。

  他也是自負驚才絕艷的人物,在北邙山一脈的鬼修之中,自覺已經天才萬分,別人都不及他了得。卻萬萬沒有想到此番出山,卻遇上了白勝這樣的怪胎,明明道行比他弱了一個級數,法術也不算高明,但只憑一手劍術就能生生把他壓在下風。饒是他的碧靈陰火操縱的千變萬化,但往往對手一劍攻來就讓他不得不回氣自救,不敢有半分大意。

  雙方碧火縱橫,劍光如電,斗了七八十招之后,白勝憑了勝過對方不知多少倍的戰斗經驗,還有精妙無雙的劍術,漸漸把勝局向自己這邊拉了過來。讓那個對手越斗越是膽寒,越戰越是心驚,讓他心底已經生出了恐懼,頭皮都開始發麻。心中暗暗忖道:“這人的劍術太過可怕了,明明修為道行輸了我整整一個大境界,居然能把我逼到這步田地。再這么斗下去,只把我的碧靈陰火漸漸就要為他的劍術克制,不能再讓這般戰局繼續了…”他猛然一聲暴喝,身子驟然拔高,立刻就脫出了戰圈之外。

  他并不是沒有想到白勝這個弱點,只是如他這樣自負的人,根本不屑利用這個弱點。

  白勝暗暗嘆息一聲,心底忖道:“感應層次的劍術總也不能及遠,最多不過驅使百丈之外,是我最致命的弱點。若是遇上一些諸如李三郎,三神子于林,白骨勾真教鐘晗那樣的貨色,我一劍下去就能將之了賬。但是此人心智可怕,法術也純熟,一旦不能在幾個照面之內解決戰斗,我的這個弱點就極為致命。當然,若是我不是用養吾劍法和誅魔仙劍,而是換了斬云、裁云兩口仙劍和龍形劍箓,剛才只怕就解決戰斗了。龍形劍箓運劍之速超過赤城劍箓三倍,更有利于我的劍術發揮。”

  白勝知道自己的飛劍已經斬殺不到對手的身上,就把誅魔仙劍收了回來,只是神色間仍舊一無懼色,眼神鎮定如恒,也不開言多話,只是靜靜的盯著對手。

  那人被白勝的眼神瞧的發毛,居然又往回撤了一些距離,這才清喝一聲道:“原來是羅神君門下,不過我只聽過羅神君只有兩個女兒,并無別的傳人,你究竟是個什么來歷?”

  白勝還未說話,早就醒轉了過來的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已經走出了艙室,羅羽璇聲音清脆的猶如出谷黃鶯,叫道:“段珪師兄乃是我父親新收的徒兒,原來是赤城仙派朱商老祖門下的第十六個弟子。這位北邙山的道友,不知為何要向我們師兄妹下手?”

  那人嘿然一笑,也不接這個話題,他是見到羅家姐妹的白玉畫舫之后,認出來羅家姐妹的身份。他倒是聽說過羅神君只有這兩個女兒,自持道行法力比這對姐妹花都要高明,就起了幾分邪念,想要把羅家姐妹生擒活捉,一逞他的淫欲。至于開始那些廢話,至少用來迷惑人的,好讓別人以為他根本不知道羅家姐妹的身份來歷,萬一失敗也不會有甚后果。

  此時見白勝劍術出眾,羅家姐妹又已經有了警覺,隋季自問已經沒有準把握能生擒了這對姐妹花,不由得暗暗嗟吁一聲,心道:“可惜了,若不是這個劍術極好的小子礙眼,今兒我就能一親芳澤,品嘗一下羅神君的兩個女兒的滋味。”當下他陰笑一聲,說道:“某鶴中子隋季,此番來也是為了拯救夜郎國的那些嬰兒,剛才只是一場誤會,跟段珪兄斗了一場,倒也好不暢快。既然誤會開解,我們不如化敵為友,大家目的一致,不如結伴同行如何?”

  白勝眼睛一亮,不等羅家姐妹開口,就連聲叫道:“師父也讓我們多聯絡同道,既然隋季兄有化干戈為玉帛的好意,我們怎會不接受?我跟兩位師妹的白玉畫舫倒也頗闊敞,不如隋季兄跟我一起同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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